第五十二章 破魇
黑暗中，秋飒与蟠龙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蟠龙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秋飒的嘴角咧到耳边……
“我该怎么出去。”一番大笑之后，秋飒才恍然大悟，出口并未看见。
突然，蟠龙提起他的领子，轻描淡写地将其甩到远方的黑暗，“我知道你是万魇灾体，就好好玩玩吧。”
被对方这么一扔，秋飒来到一个未知和空间。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尽管发动蓝穷眼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和灰尘，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决，有感觉到什么吗？”
脑海里，决并没有回答他。
从戒指里取出执念，将其握得紧紧的。试探性地迈出步伐。
一步，两步……六步。心里暗数着步数，而当第七步踩落时。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自远方传来一阵绝妙和琴声。仔细环顾四周才发现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下面排放整齐的长板凳，凝视这一切，直到出神。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你确定你要养大这个孩子吗……秋。”听着声音乖乖的，俨然转头，原来是一个穿着黑色传道服的洋鬼子。
而他的面前还有一个衣衫褴褛，全身散发恶臭的男子。秋飒看着男子的背影怔了怔，泪水流了下来。因为，这个男子的怀里此刻正传来一阵一阵婴儿的抽泣……
“不会错的。”秋飒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向前面冲了过去，“爸爸。”谁知道，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吃痛地撞在了墙壁上。
一道响声过后，秋磊看了一眼秋飒，只是小小的一瞥，却已让秋飒欣喜若狂。再次叫了一声，冲了上去。得来的却又是一个空……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万劫不复。”扭头看了一眼秋飒，秋磊那空洞的眼神让其嚎啕大哭，“我没有，我没有。”
无力的话语。秋磊的身影开始慢慢消散，最后不见一丝踪迹。
秋飒四处找寻，但始终找寻不到任何踪迹。瘫软在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握紧拳头不断捶打地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自教堂旁边的小道再次传来悦耳的琴声，秋飒猛地抬起头，颤抖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连滚带爬地往小道的方向跑去。
终于穿过黑暗的小道，映入眼前的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秋磊就坐在板凳上闭着眼睛，手指在琴键上不停起伏着。
在秋飒的角度，看他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而但秋飒忍不住迈开脚步时，对方猛地回头。秋飒呆了，他的左脸很正常，而右脸却犹如被凶猛野兽撕裂一般，令人寒颤。
“爸爸。”秋飒甩了甩头想要走近却又止住了脚步，“这不是真的，不是……这是我的梦魇。没错，这是我的梦，这是梦。”
他的舌头开始打结，虽然知道是梦但还是慢慢走近。此刻秋磊也站起了身，面对秋飒摊开了双手。
含着泪水，秋飒扑到秋磊的怀里，这是是实打实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爸，我虽然知道这是我的梦，但我还是……”秋飒话还没有说完，秋磊就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
胸口传来一股剧痛，低头看去，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竟穿过自己的身体。血仿佛不要钱的一般滴落在地上。而秋飒也倒在地上，“这，难道不是梦吗？”自问了一句，伸手沾了一点胸口的血液。
“这般剧痛是真的，这些血也是真的，而我……也真的要死了。”秋飒想着，笑了一声，双目慢慢合上。
就这样，让我再一次死去。我厌倦了这个令人唾弃的世界，我讨厌个个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身后指指点点。就这样踏入轮回，等待再一次的重生。不，不对……我是万魇灾体，就这样让我变成孤魂，永生永世地游荡在这个世界。
抱着这样的心态，秋飒笑着失去了气息。突然，脑海里涌出无数的画面。
“飒，你醒来啊！我不要你死……”伏灵锦蹲在自己尸体的旁边不断推着自己，眼泪落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身上……
“你还是这般不堪，如此容易就服输了。”姬涯那不屑的神情略带愤怒地脸色，“如果你要死就自己死，当初就不要把我拖进什么‘厌门’。”
“你不是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只知道，我竟然相信了一个骗子的话。”方啸和冥的出现，让秋飒的手指动了动。
“我……还要活下去。”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用手撑起身体，看着自己深爱的凶手，喘着粗气搭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万劫不复。”秋磊如同机器人一般，重复着同一句话。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根十字架，就这样，身影消失。
待再次出现，已经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面。
“没错，跟梦里面的一模一样。”秋飒喃喃一句，警惕地看向了后方，“接下来，后面会射来四根铁棍，扎在爸爸的四肢。”
果不其然，确实有四根铁棍射了出来。眼见离秋磊只有一寸之隔时，秋飒闭上了双眼。
“不要……”
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而是秋磊。因为，秋飒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双肩，双脚。四根铁棍让自己剧痛无比，但秋飒还是笑看着秋磊，“死者本应无须挂念，逝者永逝。我不应该由于我无法控制的思念来抓住你踏入轮回的魂，现在……我能还的只有这些。”
“踏入轮回吧，我最爱的，爸爸。”秋飒双手握拳，全身灵力澎湃。“轮回转魂?魄。”左拳澎湃着魂的气息，右拳蕴含着魄的气势。
双拳砸在秋磊的身上，秋飒虚弱地倒在了地上。而秋磊的身影也化作了泡影，“逝者，安息。”
而但秋磊的最后一丝气息完全消失，周围的黑暗褪去，全身的伤口也慢慢愈合，看着带着肆虐笑容的蟠龙，秋飒坐了起来，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看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就知道啦。”蟠龙说了一句，坐在了秋飒身旁。
带着疑惑，秋飒催动灵力小人察视自己的身体。许久，不可置信地盯着蟠龙，“《上古玄鉴》和《万魇破蛊经》被回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名为《轮回》的功法，怎么回事？”
只见蟠龙点了点头，“你那两本功法确实不简单，但是你学得太乱了。给你个机会重新整理一下，顺便送你一本功法，就这么简单。”说完，蟠龙手一挥，黑暗退去，山洞门也打开了。
“你进来了三天，也就是说。你还有五十七天的时间，到时候不拿我的化形丹来这里，不然你那个器灵可就不保了。”
刚欲离开的秋飒听到这句话，连忙扭头看着对方：“你把决怎么了？”
蟠龙耸了耸肩，“没事，就是我这里有一块东西，好像它很喜欢，所以就给它咯。只是这块东西不好消化而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鳞片。
“记忆碎片？”秋飒点了点头，走向洞口处。看到了阳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世界的一切也仿佛变得美好了起来。
看着和烛阴有说有笑的伏灵锦，看着或站，或靠，或蹲的姬涯三人。秋飒笑着走了出来，“大家好吗？”
见到秋飒，伏灵锦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怎么回事，进去那么久？”
“没事。就是接受了一个酬劳不菲的任务而已。”
跟烛阴打了个招呼，秋飒走到钟山的边缘，看向四人。“烛阴，四人拜托你照顾一阵子，五十七天后，我回来不要让我看到他们没有长进。”转头看着伏灵锦，继续说：“我媳妇放松点，要是我回来她掉了一根头发的话，我跟你没完。”
话音刚落，伏灵锦脸红地低下了头，心跳十分地快。但又随即意识到什么，抬起头。但是，秋飒已经不见踪影了。
看向烛阴，刚欲开口。它就大吼了一声，钟山的悬崖边上就长出一块冲天的石墙，“什么都不要问。时间不长，也就两个月。到时候，他自然会来。现在，你们就到我钟山内部修炼吧。那里的灵力比一级国家还要浓郁哦！”
姬涯三人才不管秋飒死活呢，只要实力可以变强，什么都无所谓。毫不犹豫地按照烛阴指示的方向走去。只有伏灵锦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位。
“怎么？不去吗？“烛阴怪异地看着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伏灵锦，问。
“我要等他回来。”
刚才为了在伏灵锦面前耍帅的秋飒一个跟头翻下悬崖，但他似乎不知道，对方根本没看到。
现在正挂在悬崖边上的一颗枯树上，“蟠龙，害死我了。《上古玄鉴》回收了，御风术用不了。还要重新学……”
不得已，只能在枯树上尽量保持平衡，从戒指中取出《上古玄鉴》。
这一次，秋飒十分认真的看了几个灵式。不像以前随随便便看几个……
“原来，《上古玄鉴》还有这种灵式。”秋飒庆幸大笑，耳边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啊咧。”枯树断了，秋飒就这样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