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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不枉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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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色不禁挑眉,他是何时知道她胡诌的姓氏,而秦晟裼只是低笑几声,“如此,小酥也不便在车内久留,出去让晏睿给你好好安排罢

清风迟疑片刻,抬眸望了秦无色一眼,才轻声开口,“好。”

秦无色到此刻心中仍疑惑颇多,唐小酥为她解毒似乎没有任何敌意,却清楚她眼下的苏冶瞳身份,甚至为了清风甘愿净身!

“在想什么?”秦晟裼见她怔神,又为她捋了捋略微凌乱的发,“再不过两日我们就要到皇城了......”

“这两日我恐怕不能陪你,你......”他顿了一下,在进宫之前,他必须与仲之松见一面,否则无法护她万无一失的周全,这种晤面带上她终是不方便,却又道,“还是跟我一起去罢。”

“不......不用了。”她察觉他有事在身,如今离皇城不远大概也能猜出他是为何在这个时候要单独离开一阵,她没兴趣跟,且她还有很多事想问唐小酥。

“留你一人我也不安心......”

“我想跟小酥叙叙旧,还有......小酥会武的你忘了?她冲他一眨眼,笑问,“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秦晟裼愣了一下,那个小酥真在他神志恍惚的时候出现过么,他沉默的凝着她笑意涟漪的模样,沉吟出声,“你真的不会离开?”

“自然不会,你不是说了要娶我么?”她剜他一眼,她其实还真打算先回大雉,不过眼下也是真的暂时不会跑了,之后的事,找合适时机再慢慢跟他说罢。

“好,我信你......”他细长的美眸深深凝着她带笑的凤眸,或许是他多心了,小酥只不过是那几年里的一个人而已......

因马不蹄停的赶路,马车队已绕过丽水镇停在临近皇城仅几十里外的一处密林中,只等秦晟裼议事归来后直入皇城。

此刻的雨水不再夹杂冰渣,却仍下个不停,林中一片雨雾弥漫,秦无色撩开窗帘往外望去,因天气恶劣秦安阳等人都未离开马车,而皆披蓑衣斗笠的秦军们在林中已搭起了营帐,静等那人归来。

远远的,一把雪白的丝绢伞宛如梨花在雨中绽放,伞下那人一身绀蓝粗布长衫,在雨中滴水不沾身,甚至月白无纹的靴面亦没染上半点泥泞,缓缓往更深的树林中走去。

秦无色凤眸悄然眯起,眸底浮起一丝狐疑,旋即起身,又吃痛地跌坐回烟云塌上,浑身依旧很疼,尤其是那个位置,甚是尴尬。

这种类似痛楚曾经历过,难不成她太沉迷昨夜的梦,以至将幻想都具体化了不成,若是真那么沉迷,昨夜唐小酥又一直在马车中,她该不会闹了什么羞人的笑话?

缓和了片刻,她才再度起身撩开车帘,瞥了一眼不远处营帐中谈天说笑的秦军,身形一掠如翩风往树林中而去。

被雨水浸了几日的地面泥泞不堪,她才稍微恢复内力,加之轻功本也不算好,才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的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不远便见一把雪白丝绢伞孤零零的绽放在地上,不能肯定唐小酥的武功到底在什么境界她不敢再贸然靠近,屏住气息往远处凝望。

那人坐在一块巨石之上正背对着她,雨丝将他绀蓝布衣淋得近乎湿透,缓缓的褪至腰间,露出皙白如玉的背,那腰肢如柳比女子还来得纤细,细看却又不乏属于男子的精壮,竟让她不禁顿了呼吸,但惹人注意的却是那背上触目惊心的道道血棱。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正试图着给背部上药,那血棱一眼便能看出是女子抓伤,那个位置......且是新伤,这车队中的女子,秦安阳显然不可能,兴许是哪个婢女。

她几步上前,唇角缓缓的勾起,“啧,小酥公子好兴致呢。”

清风闻言一惊,慌将衣衫挵上,才扭过头觑了她一眼,她的神情似嗤似嘲,那张脸依旧美得让人失魂落魄,却是一身重重月白纱裙,长发未绾,风撩起发丝时,能瞥到耳垂一对白玉兰耳坠。

这是昨夜之后,他第一次将她女装模样看得如此仔细,而她的唇有些泛白,眼神也似乎很疲惫,他敛下睫,才沉默着起身将地上的丝绢伞执了起来步向她,绢伞倾向她,“怎么不撑伞就出来?”

秦无色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本是想跟来看看他有什么猫腻,却不想看到那种场景,斜睨了他一眼,“难怪宫中都是些个阉人,如你这种祸害宫女的也就罢了,就怕**宫闱。”

他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背上的伤痕并不算重伤,他完全可以让其愈合,却不舍,只是他并非不怕痛的钢铁之躯,且她的力气从来不小,不上药又刺痛难忍。

“王爷找我有何事?”他动作细微地几乎将伞都倾到她头顶,任雨水浸透他整个后背。

秦无色皱了皱眉,他倒是很能自动忽略别人的话,一转身,“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对清风......不过眼下看来也是我多想了。”

“还有,不要再唤我王爷。”她走了几步又突地折身,绣鞋却卡在了泥泞中身形一个不稳往后仰。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再转身,他已伸出一手将她拦腰截住,她一愣,眼前就是他那张苍白平淡的面容,毫无一丝表情的木讷冷清,一双清眸却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怦然心动,而他一手执伞,一手搂她在烟雨中的这个姿势似乎有点儿......

她忙将他推开,站稳后,他缄默着又将伞举了过来。

她瞅了他一眼,他脸色依旧平静,染了一层雨水的容颜如笼在烟雨迷离的雾气中,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睫毛长得有些过分,被雨淋得湿润温和,又浓又密。

她居然在方才那一瞬心跳得有些莫名狂乱,这个人相貌平平,但一对美眸,一身清华也竟生出颠倒众生的气质来,难怪才来就能勾搭上女子。

“你不撑伞?”她瞟了一眼头上的伞。

“不必了,已经淋湿了。”他语气也是清淡,一如他苍白的容颜。

秦无色低头瞅了自个儿一眼,她不也早就淋得浑身湿透了,再回眸看他,雨珠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滑落到下巴处凝聚,她才发觉或许是因平凡的相貌而忽视了,其实他下巴的线条也很好看,尖尖的,像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这么看,他的发也乌黑亮泽得如同一匹上乘的丝绸,发梢缀着水珠的模样,看着都倾国倾城......

为心中陡然冒出的这个词汇秦无色眉心一蹙,瞥了他一眼,这容貌就算堪堪可称清秀,也无论如何不能配上倾国倾城,他神情如此木讷呆滞.......她眯了眯眸子,伸出一只手探向他的耳后,眉心又舒展开。

没有人皮面具,这张脸是真的。

“王......苏姑娘,你以为我是假冒?”她触碰他耳后的指尖温度让他微微一颤,却也懂了她的试探。

闻言,她倏地收回手,却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紧紧绞住般,“真是可惜了这双眼睛.....”

她深紫的眸光霎时盈出波诡云谲的光泽,如紫海之水潮汐潮落,他眸光微沉,就听她缓缓出声问,“你究竟何人,什么目的?”

听来的答案却是如他昨夜所说别无二致,她敛下眸光,清风当真......中了什么毒?

“苏姑娘。”他唤了她一声,她一抬眸就对上他绝美如墨色晕染的双眸,他说,“你的眼睛会累么?”

她挑眉,却瞥见他墨色的瞳孔中她的身影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魅蓝光点闪烁,逐渐成蝶......

但凡相类的物事总有抵消,而一旦有了高下就是反噬,迷惑人心的那一种,人们常称为——妖术。

他,可能将好是人们常说的那一种妖精,与洪荒之初共生的古老生灵,六道之外,生性平和严格算来不该是妖,即使所谓九尾狐的狐媚之术,于他来说那终不过只是妖道。

他正想她得心神恍惚,她却这么来了,一手将她带入怀中,“是你自己要跟来的,今日......不会如交尾之痛了......”

绢伞自手中飞出,化成魅蓝之光碎成流沙四散飘零,随着细雨翩翩滑落时却摇曳成蝶,密不透风如结界一般将雨水隔绝在外。

“你看上去很累,我帮你好么......”他低沉柔和的嗓音恍如天外传来,手已探上自己腰间一挑,玉带滑落而下,绸裤上竟绣着一朵木槿昙花......

他睨了那绣样一眼,脸微红,似自语,既宠溺又责怪般,“你看看你都送我些什么东西。”

那张脸已是倾城之姿,皙白的肤色却染这着潮红之色,凝她一眼,“宝贝,来......吃下去......对你好的......”

他终是喘息几声,才抬手,指尖拭过她嘴角溢出的带入她口中,指尖探入她嘴里时的感受又让他心跳一滞,蓦然将她搂入怀中,他的东西对她身体......很好,但却被她吃出了贪念......

秦无色眸光沉淀时,正躺在那块巨石之上,眼前就是一把雪白绢伞,顺着握住它的苍白手指望过去,那张脸依旧神情一层不变的守在她身侧,见她清醒,他才低声开口,“苏姑娘似乎真的很累。”

她呆愣片刻,她真累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眼神却是疑惑地剜着他,依稀记得摄魂眸下他说的与昨夜无异,稍微一动便察觉浑身竟然无比轻松,不仅是内力已游刃自如,那种不知是不是臆想过剩的痛楚也消失不见,她一抿唇,又愣了一下,嘴里却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砸吧几下嘴,细细回味又有些熟悉,有点儿像蜜糖?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警惕地睨着他,不知为何明明他应该没有撒谎她却仍有疑心。

他一怔,侧过脸不看她了,声音很清冷,“补药。”

“我还以为唐门只有毒药......”她坐起身,这会儿动作利落倒是真像他说的给了什么好药吃,想着秦晟裼还天天想给她熏软筋散,一转脸瞥着他侧脸,“什么药不如送两瓶给我傍身。”

他肩头似颤了一下,没有回应,她嘁了一声,料到他也是舍不得,却拨开他执伞的手,“不用总给我撑着,即使你不讨好我,我也会帮......清风。”

“苏姑娘还是上马车罢,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他依旧执拗地将伞又打在她头顶。

他喜欢自虐,秦无色索性也懒得劝了,舔了下嘴唇,唇上都很甜,“什么做的,还挺好吃的。”

“......秘......秘方。”看她无比回味的模样,让他忆起她吃东西的模样美得让人心乱如麻,又听她冷哼了几声以示鄙夷,才起身准备往马车中走。

察觉他亦跟着上了马车,她想起什么,回眸哂笑,“不必跟着我了,你爱做什么就尽情做什么去,指不准一进了宫,你就真被——”

她刻意不说下去,视线一瞄他小腹下,暗示性地抬了抬下巴,他浑身陡然一绷,虽不再跟进车厢却伫在帘外。

恰好晌午时分,婢女送来午膳就见马车外一身布衣的颀长男子在风雨中似乎都快站成了雕塑般,据说他是要跟去宫中当宦官的人,刚想绕开他走过,他却出声道“拿给我就好。”

以为他真的冻成冰雕了,这么突然的开口,婢女不禁惊的浑身一抖,斜了他一眼,这么一看,倒是很清秀的一个男人,说不出哪里好看,但整个看着就是赏心悦目似的,“小哥哥,这是给苏姑娘送去的,你若是饿了,我待会再给你带些吃的来可好?”

“我给她送去就好。”清风伸出一双苍白修长的手,那婢女吸了口气,呢喃道,“好香哦......”

他眸光一凌,旋即将手挵在袖下,却依旧拿过食盒,婢女竟一时忘了阻止,直到他已转身步入车厢中她才回过神来。

要说宫中也不乏相貌清隽白净的小太监,这人也算不上出众的相貌,却就是举手投足透着那么一身绝代风华让人不禁为之失神。

清风转身的那刻,手心摊开,两粒乌黑的药丸展现在眼下,一扬手很快吞了下去,若要抑制这种生来便有的幽香,只能以伤害身体的方式。

车厢中,秦无色早已佯装成浑身无力的姿态懒懒躺好,斜瞥一眼来人,微怔了一下。

清风将食盒中的饭菜一道道摆上矮几,都是清粥小菜,卖相却不乏精致,看来是有人特意嘱咐过了。

没了佯装的必要,她才步下塌来踱步到矮几前坐下,执起筷箸优哉游哉地用膳,又瞟了他一眼,“你不吃么?”

“我不饿。”他端坐在一旁,清美的双眸一瞬不转的凝着她。

秦无色被这么盯着看得有些促狭,放慢了用膳的动作,试着找了些话题,“你该不会对清风有什么.......别的心思?”

虽想着只是缓和这种她吃他看的尴尬局面,问出的却是她一直压在心底好奇的事儿。

“我......嗯。”他垂着脸,眼下情形说是与否似乎都不对,但若不是,他缘何要为清风如此铤而走险?

啪的一声,她将筷箸置于桌上,“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你不必抱着希望了,堂堂唐门少主也不用为了要进宫就真的净身成了宦官,你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自会取来。”

他眉心微拧陷入思忖,这几年来毓妃的防范都很严密,甚至浑身都熏满那种能让他灵力一时尽失的异香,无法靠近毓妃也就谈不上拿到元阳珠......

待他回神细细回味她这句话时,才声线有些微颤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她不是哪种女子?”

“她......”秦无色迟疑片刻,清风不会愿意他人知晓身份罢,毕竟那样的身体没没几人能接受得了,沉着声线道“她不一样,且,她是我的人!”

他眸光一阵不小震漾,即使她不清不楚的一句‘她不一样’,亦让他心中生出不少不安猜测,她会知道了么,知道他是怎样不堪于这个世界的身躯,不应该......

旋即他低垂长睫敛下眸底波动,轻声如重复,“她是你的人么......”

秦无色心口一窒,忆起那晚清风离开时,竟久久答不上这句话来,半晌,才又执起筷箸扒拉着碗中的米饭,“我自以为吧。”

她又闲适的开始吃东西,却埋着头像是躲闪着什么,那表情让他胸腔钝痛不已,原来想要当一个人,一个可以泰然自若陪伴她的人,那么难,那么痛.......

“不过——”她突地抬起下巴觑着他,神色有了几分认真,“你真的不用非要进宫,只需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毓妃藏在何处。”

“她贴身戴着你没那么容易拿到,不必担心我。”他长指从袖中捻出一枚生着锯齿的叶片,在茶杯中轻蘸了一下,一杯浓茶霎时化为至清之水。

她轻嗤一声,谁担心他,她不过是怕他做得太多,清风万一心生动容就.......

却是瞅着这有些诡异的一幕,直到他伸手过来,“闭上眼。”

“嗯?”她挑起眉凝着他苍白的面容,这样庸碌平凡的长相却没有因此愈发拾缀自己,一身被雨水浸湿的布衣,一只无花木簪,都是不起眼的物事,却被他演绎得宛若丹青水墨几笔简单渲染在烟雨中的美好。

甚至他苍白修长的手指,也好生漂亮,嗓音不算尤其好听,语气却温柔的让人险些应声闭眼,这样的江湖中人,让人很不习惯。

“你的眼睛被很重的戾怨之气所灼伤,我恐怕也清除不了,不过试试罢。”他的口吻很诚挚,让人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一般。

唐门在江湖中属颇有声望的世家,却不曾想还懂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她忆起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戾怨之气。

弑神弓尘封不知千万年,戾气,乃所有神兵必带的锋芒,而怨气,或许是被尘封太久生出的,她记得那一箭紫光亮彻天地间时心中那种与它人神合一般血液沸腾的喜悦,是迫不及待的嗜血!

“苏姑娘,我没有恶意。”他又唤了一声。

她才回神过来,觑了一眼他指尖叶片,沉吟须臾,才缓缓闭上眼,叶尖从眼皮上轻微的划过,有些许凉意,逐渐蔓延周身,没有想象的不适,很温和的感受。

手腕被他的手扣住,他神情依旧滞纳,面容是黯淡的,才会让人有他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之感。

察觉依旧没有脉搏跳动,他叹了口气,复又开口,“睁开眼我看看。”

秦无色听了他那声叹息也知道没什么用了,这才缓缓掀开长睫,一双凤眸美得张扬恣意,瞳仁如紫罗兰般深邃浓郁。

他怔神片刻,才微微一笑,“总算是还有点儿用,没有眼白的模样会更让人当妖精。”

她眸光一沉,凝着他轻笑的模样,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他笑,那么苍白的一张脸原来也能笑得很美很迷人。

旋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她就算是风流多情,也不至于到见一个人几面就心动得时不时失神的地步,何况他并不算多好看。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容貌丑陋的,如狂爷那一种她仍是忍不住动心了,可见惯惊心动魄的美,不至于会被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给惊艳到!

这感觉来得很是莫名其妙,意识到手腕仍被他扣着慌着缩了回来,一手略紧张地按着指节,眼睛也不知往哪儿瞄才好,视线落在他仍迷蒙着雨雾的墨发上,才发觉他发丝微乱,木簪也有些歪了,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头发乱了。”

他愣了一下,指尖捋了几下湿润的墨发,气氛一时沉默得可怕,让她觉得车厢中的空间好小,小到她即使不刻意去看,眼尾余光也能瞟到他的动作,有些压抑。

“小酥公子本事着实不小,多谢......”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缓解这种沉闷的氛围,她竟开始没话找话。

那人没有应声,和这两日的表现一样,总爱沉默,所以他方才那么一笑才会显得弥足珍贵,让人恍惚,不常见的都稀奇而已,她并不是反应过分奇怪,这么想着,她才转过眼望向他,此刻的他,手中握着木梳细细的梳理如墨长发,最后,将木梳咬在口中,修长的双手一拢发丝,一只木簪扣住纠缠青丝。

整个动作毫不拖沓,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成姿态,却让她忆起一个人。

目光却倏地聚焦在他抬手取下咬住的木梳上后,猛地一缩,那是一把桃木梳,比起沉水香、黄花梨,桃木半点称不上珍贵,正如唐小酥的容颜,一样的,那么平凡不起眼。

但桃木不仅有辟邪之说称为‘神木’的美名,且木质细腻,极易雕刻成形,十分适合新手镂刻,所以当初她选了桃木给清风雕了一把梳子,被秦宣禁足了多久,她就刻了多久......

然而,唐小酥手中的那把桃木梳,其上镂刻着并不流畅的蝴蝶纹路,那么小的两个字远远的她亦立马知晓刻的是什么!

在她一把将他手中桃木梳夺过时他还怔愣了片刻,旋即他脸色一变,那把梳子随身带着,他忘了不该在她眼皮下用它。

“她的东西为何在你这儿?”她目光紧绞着手中的桃木梳,指尖都开始莫名发抖......

清风皱着眉心,忖度着如何作答时,她已低笑出声,“呵,她连这个都不要了是不是......”

“她只是......无意落下被我......”

“反正她也拒了我不少东西,一把桃木梳确实不够贵重......”她轻笑出声打断,从前如何费尽心思的讨好,又如何在那一夜眼见他离开,她甚至不顾颜面的问她是否有其他苦衷,其实不过想他说一句,不是全为利用她的心软潜入秦宣的人马......

让十五岁的她初生懵懂的那张脸浮于脑海,他真的好漂亮,漂亮得让她每每想起来时心尖儿都是疼的!

连以为他是女子时也无法忘了他,梦回清风楼时,知晓他特别体质时还喜悦过,这会儿再细想,着实也没什么可喜悦的,他终是再甩了她,三年后,甚至叫了一个男人来以她之便潜入皇宫。

她的心,究是什么做的,书中只字未提,姣蛾无心吧......

书中却那么清晰的记载着人形姣美且异姝,他的美都以另一种方式流传千古了呵,而桃木梳上的‘秦清’二字,却刀法生涩,这会儿看来丑陋到刺得眼睛生疼!

“来来去去也是被利用的命呢。”她冷哂一声,反手一扬,桃木梳破开窗帘被狠狠扔了出去。

“别......”清风倏地起身,几乎忍不住就要破窗而出,却顿下脚步垂眸俯视着她。

她静静靠在车壁上,微阖着眼眸,浓黑的睫毛落在脸颊上,犹如一只妖冶的蝴蝶,一头青丝半绾成髻,另一半如水落在身侧,是他不曾看过的,一种极致的女子之美,神情却失魂落魄。

他挵在袖下的手悄然握紧,许久,才欲伸手向她,她却猛地拨开他的手,口吻一如既往慵懒随意般,“进宫后我会尽量帮你,不过净身一事是你主动提出,我就帮不了你咯。”

被她拨开的手,竟泛起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尖锐痛楚,他抿着唇默默地退开,才转身往车外走。

“倘若,”她对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顿了一下,又是笑,“呵,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拿到解药救了她以后,她愿意跟着你......好好对她。”

话落,她又是一阵诡异自喉咙深处的深沉嗤笑,这种正儿八经托付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浑身不对劲呢,又似揶揄,“净身的事儿于你来说也无所谓了,可能他更喜欢那样的你呢......”

这句话,叫他颀长的背影猝然一僵,回眸不可置信的望了她一眼,“你......”

“咝......我觉着是有点儿怪心痛的,你再不走我可能要将你往死里打了,你信么,嗯?”她一手紧捂着心口,扬起下巴时,眸光还尤为认真的回望他一眼。

他心疼,目光凝着她浓密的睫毛上有些水雾凝聚,她不爱哭的,分明是伤心极了,可这眼神儿看上去还真有一股想打死他的冲动,慌忙转身离去,不是怕她打,只是不找回那把桃木梳他心神难宁,且她的内力深厚,那用力一掷连回音都听不到,也不知能给她扔了多远!

而秦无色瞅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顿时失笑,这么一个人,一来就能跟婢女理不清关系,跑路的模样也那么惊慌失措的,哪点比的上她这么仪态万千不是?

她终是明白云清曾说的那句即使知道别人不如我做的多,却还是怕他有天会爱上别人,一个从没付出却得到他一切的人,怕,会不甘心......

她真想让云清看看,她秦无色此刻是多么的姿态大气,感觉自个儿此刻真真浑身血性男儿之姿,不枉年少,不负风流!

可,她又蹙眉捧着心口,蜷缩在角落里无病呻吟了一阵,还是真的疼死了,只难受一小会儿成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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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张因为自己修改几次审核没过所以又断了两天,不过这次感谢审核能很快给再审了,以后要是又有这种情况都在置顶回复公告,不另行写公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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