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
李梦云忙上前施礼,微笑道:“原来太子也出来透气,怎么不见月妹妹相陪?”
太子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清冷道:“三小姐莫不是对这酒宴不满,所以才不愿意在殿中食用东西,宁愿出来闲逛?”
见太子出口便针对自己,李梦云毫不介意轻笑道:“太子误会了,宫中盛宴,美酒珍馐,都是民女见所未见,尝所未尝之物,怎会有嫌弃之心?因为民女微感不适,才出来走走,没想到引起太子误解,是民女不是!”
“微感不适?是因为李将军不在,三小姐思念亲人不适吗?”
太子紧盯着李梦云,眼眸深处有一丝阴冷升起!
李梦云吃了一惊,抬眼看着龙澈,眼中有种惊异和不确信,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依旧温婉有礼道:“年关将至,民女思念亲人也是正常,难得太子如此体察入微,是否月妹妹也跟太子提起大哥之事,若果如此,民女恳请太子能给予助力,了却民女和月妹妹的心愿,妹妹和民女定不胜感激!”
太子闻言淡笑道:“怪不得月儿说你七巧玲珑,果然不假,三小姐心机深厚,反应敏捷,的确让人瞩目,但是你不要忘了,李啸乃月儿一母同胞之兄,即便他要回京,他所要辅助的只能是本宫,无论康王和世子从中做了什么,也只是枉然!”
李梦云听了,低垂眼眸福了一礼,轻声道:“太子所言,民女不懂,民女所期望的不过是全家团聚平安喜乐,至于朝堂之事,岂是民女能妄议和插手的,太子对民女误会颇深,还请太子体察!”
龙澈站在那里半响未语,见李梦云对他不避不让目光坦然,他忽就灿烂一笑道:“三小姐不用谦虚,若你是个单纯无心的人,侯夫人也就不必被禁足了!三小姐演起戏来,比当今优伶毫不逊色,可惜本宫未能亲见,倒是有些遗憾!”
李梦云对太子知晓侯府的事并不感到奇怪,李想月与龙澈往来密切,定会原原本本告诉他最近侯府发生的事情,再加上龙澈本身也会有不少消息渠道,对她的事知之甚详,也是在情理之中。
因此李梦云对太子的暗讽毫不在意,反倒浅浅一笑道:“请恕民女愚钝,太子所云,民女并未弄清,若无他事,民女告退!”
李梦云说完,施礼便要离开,太子身后人影晃动,李想月闪了出来,将去路彻底堵死,她目光冰冷看着李梦云道:“三姐姐真是个厉害的,不但与世子纠缠不清,还与康王也不清不白,若是二姐知道她的好妹妹竭力算计她,不知她会做何感想?而且三姐姐手伸的也挺长,大哥的事自有父亲做主,哪里轮得到你来多事?只怕你让大哥回家是假,讨祖母欢心是真,三姐靠上祖母这棵大树,在侯府更是无人能动你半分,可见三姐打的好主意!从前月儿还道三姐心思单纯,纤弱文静,从不与人争,看来是月儿浅陋,竟是错看了三姐!”
李梦云看着一腔怒容的李想月,清澈的眸子是一片坦然和从容,好像李想月指责的都是别人,与她毫无关系。
面对这样的李梦云,太子眼眸深了又深,李想月一时也不知如何再开口,双方一下子沉默下来。
“呵呵,看来外面的风景远比殿内的宴会有吸引力,怎么一个个都出来了?太子,三小姐,大家倒是不约而同啊!”
身后,龙飞张扬的声音传来,接着康王和他一起走了过来。
龙飞一直走到李梦云身边,才站定,满面笑容地看着太子和李想月,宛如星辰的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