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不可能
玉书的嘴角抽了抽,忆琴也是满脸黑线的看着她,“公主,今日可是你第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出现,你确定要穿素净一点儿的衣服?而且白色是不是有点……”
“那又怎样?我可是长公主,他们还敢说我不成!”慕秋雪耸耸肩,“就之前皇……我哥给我做的那几套里面选一件就行了,头上也不要带太多,就那支金凤凰步摇,发髻也不要太复杂,跟以前一样就行了。”
忆琴两人傻眼了,不过也还是依了她。
“公主,宫里接您的马车到了。”屋外,管家敲了两下房门。
“知道了。”忆琴朝房门应了一声。
一刻钟后,忆琴和思棋扶着慕秋雪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长公主府,拐个弯就到皇宫的东门了。
下了马车又坐上宫中的御辇,随着太监们缓慢的步伐,慕秋雪目光炯炯的欣赏着皇宫的景色。
之前她因被伊尘轩宣进宫,急冲冲的并没有心思看,后来又被禁在凤仪宫,除了见过凤仪宫里的景色,外面的都没看到,后来被锦绣带走,也是走的地下通道,她就更不知道了。
“绕来绕去,又是马车又是御辇的,真麻烦!”慕秋雪嘟嚷一声,而后又神情有些苦恼的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向皇……皇兄说一声,让他直接将皇宫和公主府相连的那面墙打了,免得像现在这样麻烦。”
忆琴:……
思棋:……
抬御辇的八个太监:……
前方引路的宫女:……
御辇在御书房外停下时,太监张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张元上前将慕秋雪从御辇上扶下来后,才连忙下跪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慕秋雪摆摆手,挑眉看着他,“怎么几个月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张元嘿嘿笑着,将御书房的门打开,示意她进去。
慕秋雪看似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走了进去。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伊尘轩坐在书案后,案上一堆的奏折,他正一边喝着茶一边批示着,余光瞧见慕秋雪进来了,连忙将手中的茶杯和奏折放下,起身迎了上去,“来了?”
对于她的穿着打扮,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慕秋雪点点头,“不是说晚宴吗?怎么让我来这里了?”
“时辰还早,想和你先聊聊。”伊尘轩轻笑一声,“坐。”
她依言坐下,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无奈,“说吧!”
伊尘轩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刚认识时就觉得你跟母后有五六分相像,特别是眼睛最像,一双桃花眼,回眸一笑,倾人国。”
没有听到回应,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从救命恩人到师傅,又到哥哥,我知道你没适应,没事,我们慢慢来。”
原来是找她联络感情来了,慕秋雪心中一笑,有句话他说对了,她现在还真的是挺不适应的。
从救命恩人变成师傅,又从师傅变成前紫宸国的太子如今天朝的皇帝,后来又是逼婚,又是兄妹,这么狗血的事居然会有,而且还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好想吐血的。
半响,慕秋雪才开口,“这些以后再说,对于上官家,你打算如何?”
伊尘轩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微微皱眉,“这事儿你别管。”
“如今你已是皇帝,也是一个明君,天朝上下都服你,百姓也安居乐业,紫宸国已经不在了……父……父皇母后他们也不在了,你可不可以放下过去,上官家现在威胁不了你的皇位,不如就放了他们吧!”
“放了?不可能。”伊尘轩冷笑一声,重重的挥了下衣袖,走回书案后坐下,“这是朝廷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怎么就不该管了,我也是伊家的人,何况,这事不解决,我和上官羽怎么成亲?”慕秋雪走到书案前,看着他,冷声质问道。
伊尘轩怒瞪着她:“你知道你是伊家人就好,至于成亲一事,你想都不要想!”
慕秋雪翻翻白眼,侧身靠在书案上,淡淡的说道,“我不但想了,而且还做了。”
“你做什么了?”他狐疑的看着她。
慕秋雪一脸平静的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我怀孕了,而且快三个月了。”
伊尘轩错愕的看着她,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奈何,一丝也没有。
目光朝下,落在她的腹部,心中有些不忍,但却必须这样做。
慕秋雪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轻声说道,“你不要妄想伤害我的孩子,因之前受的重伤,现在身子虽然好了,却伤了根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轻则终身不孕,重则一尸两命。”
伊尘轩眉头紧皱,起身站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执起把脉,很久才松开她的手腕,眉头一直未松开。
就在慕秋雪以为他已经妥协时,却听他冷声说道,“那朕就将他上官一家全杀了,而你腹中的孩子无论男女,咱们伊家养大。”
“不行!”这次由慕秋雪怒瞪着他了,“你如果这样做,我就和我的孩子陪着他一起死!”
“你……”伊尘轩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凌厉,“上官耀然杀了我们的爹娘,叔叔姑姑,外公舅舅那么多家人,还有那些为紫宸殉国的将士百姓,国破家亡,你现在却为了上官羽用死来逼朕?逼你的亲哥哥?”
“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非得你杀我,我杀你,杀来杀去吗?”
“你……”伊尘轩愤怒的看着她,眼中暴戾涌动!,“那上官羽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国仇家恨都忘了,连死都要陪他一起!”
“我生下来时紫宸已经灭国了,他们也都死了,我是在丞相府里长大的,慕寒云养大的我,跟他们,跟紫宸,我本来就没有感情。”
“放肆!”伊尘轩怒喝一声,手下一瞬间的就朝她的脸挥去。
慕秋雪吓得闭上了双眼。
……
御书房外,张元紧张的在门口处来回轻轻的踱着步,不时的侧耳在门上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