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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打狗不曾知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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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巳时曾有人匿名投书到步兵衙门举报兰格格藏身在西郊门头沟的斋堂镇里,而恰恰这步兵统领隆科多暗里是胤禛的人,他立刻在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通露给了四阿哥。上次兰格格失踪时十四阿哥的手下曾半夜在城西一条小河中捉到两个窃贼,经辨认却发现是在逃的朱三太子党余孽。他们被捕时正在对两个借宿的客人实施抢劫,从打捞起来的赃物来看,被害的不是别人正是兰格格!

当时兰格格莫名其妙从聚仙楼失踪,已经被怀疑是被歹人挟持,现如今又发现和朱三太子的人在一起,正可交互印证绑架格格正是他们的所作所为。经过一番拷打逼问和图画指认,这二人却一口咬定当时兰格格亦在河中。胤祯得到消息连忙带人到事发地点沿上下游仔细搜寻,结果却是令人大失所望。寻了十多天以后,宫里纷纷传闻兰格格溺水身亡,胤祯更是悲痛欲绝,几欲当众拔剑自刎,却被八阿哥救了下来。

事实上相信兰格格遭遇不测的人并不多,甚至康熙、德妃与太后,都觉得那是胤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当日的聚仙楼有众多亲兵侍卫把守,要将一个大活人弄出去实属不易,除非是外贼通内鬼!众所周知当天负责送兰格格回府的人是十阿哥,而十阿哥一向与十四阿哥交好,眼看兰格格大婚之期将近,为了阻挠兰格格嫁给十五阿哥,情急之下狗急跳墙,两兄弟合谋将人藏起来,再推说是被乱党杀害也未可知!

可叹这一个月朝廷中上演的戏目实在太过精彩,先是大阿哥上奏张明德替八阿哥看相一事儿,后有三阿哥举报大阿哥魇胜太子,康熙实在是腾不出闲工夫再来料理这些儿子间争风吃醋的风月事儿,只得推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暂时将它冷处理,只叫人暗中再去寻觅。不过康熙既起了疑心,自然对胤祯逐渐不满起来,只是一时找不到理由发作!

康熙一气之下圈禁胤礽,将张明德被凌迟处死,第二天朝上又革除了八阿哥的贝勒爵,同时将一众皇子召集到乾清宫,准备将胤禩锁拿交至议政处审理。胤禟、胤祯素来与八阿哥抱成团,两人立刻站出来替胤禩说话。尤其是胤祯年轻气盛经不起怂恿,当场与康师傅唱起了对台戏,“八阿哥决无此心,臣等愿保之!”。

康熙一听火冒三丈,遂转骂胤祯只讲梁山义气。胤祯性格鲁莽,完全逆康熙意而言。几句气得康熙不行,喝道:“你想死容易得很,我现在就要你死!”说完真的当场拔出佩刀,要砍胤祯。幸好五阿哥反应快,上前一把抱住康熙的腿,跪求父皇息怒!众皇子见康熙被抱住,也赶紧叩首恳求康熙收回佩刀。康熙余怒未消,把佩刀扔在地上,命诸皇子将胤祯责打二十大板,然后将十四阿哥和九阿哥逐了出去。

经此一事胤禛反而觉得胤祥被软禁在养蜂夹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了!不然以他年轻气盛的脾气,只怕也得生出事端来惹恼康熙,横竖待在那里出不了人命。换个角度仔细一想,憋在心头那口冤气突然消失了一大半,此消彼长想到那妮子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由得突地越来越肉疼,只是心头总像梗了一根刺。正满肚子踌躇的想法,刚出宫就遇见了来汇报的隆科多,咋听得这消息晕乎乎的带人就赶了去斋堂镇。

先是叫人将吴家翻了一个底朝天,没找到人就扩大范围搜查整个镇子,却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叫人拿了画像让人辨认,镇上的人纷纷肯定前些天那个“阿兰”正是画中的女子。而且一位大夫今儿晌午前还见过她,如此一来倒间接证明了兰格格并非是被十四阿哥给窝藏了起来。

胤禛听罢当场打心底升起了一股窃喜,此番正是又爱又恨又喜又气,翻腾得厉害。突地想到小十四当真是以为兰儿死了,不由得腹黑的庆幸他现在正挨了板子起身不得!为防胤祯也得到这个消息,胤禛只稳住心神草草推说是缉寻乱党,迅速带人马撤离了斋堂镇,倒也以“无知者无罪”的名义,没有为难吴家夫妇。好在这次来出来的官差都是隆科多的人,嘱咐他们闭嘴嘴巴,也能暂且瞒些时日。四阿哥只暗中派了心腹的亲兵,留下来盯住迎璋一家人,再令了暗卫沿出镇四个方向仔细查寻。

办差回来这一路上四阿哥激情澎湃,直到回到内城预备回府,方才轻飘飘飘的砸出些味儿来。费解的想起自己不是在恼她么,怎么脑子里全是她往日的倩容嫣影,一听说她平安健在,几乎就快跳起舞来了,巴不得立刻能见到她才好?

莫说是十三弟还在养蜂夹道里,光是她不辞而别这一条,就足够好好揍她一顿屁股的了!难道......自己早就不曾生她的气,而是在吃小十四的飞醋?一浮起这种念头,胤禛立刻狠狠甩甩脑袋,不可能!为了一个娘们儿,再说还是一个伤过他心的女人!谁在乎呢,哼!!!

胤禛一下轿就见雍王府的新管家戴铎焦急的侯在门口,不由得收起满脑子浮想正色问道,“戴先生,你可是有急事儿?”

“是......是有些棘手!”戴铎为难的搓了搓手,自老管家告老返乡,他接下这雍王府内管家一职,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事儿,说起来也不大不小。

胤禛饶有趣味挑了挑眉毛,颌首抠了抠拇指,似乎很难相信的启唇低询,“噢?”

“这个......”戴铎自己也觉得蛮滑稽,现在这样子就像搞黑状的小人,尤其是还和小孩子过不去,“年大人让三阿哥捆起来扔马棚里去了!”

“什么,三哥?”胤禛一愣,想不通温文尔雅的胤祉会做出这种事儿,略顿了顿问道,“可是亮工,他们俩怎么碰一块儿了?”

“不是三爷,是弘时少爷!”戴铎见胤禛会岔了意,连忙解释道,“前儿王爷不是将那只小黄狗给了三阿哥,今儿这狗趁看守的奴才不注意偷跑了出去。兴许是那狗在书房住惯了想回去,恰好半途上撞见了前来谒见王爷的年大人。”

胤禛锁着的眉毛拧得更紧了,“那狗怎么了?”

“年大人走得急,不小心踢了那狗一脚......”戴铎观察了一下胤禛的脸色继续说道,“那狗突然就恼了,扑过去就要咬年大人!年大人还道是哪个奴才养的癞狗,顺脚......毕竟是个大男人,下脚凌厉了些,不小心将那狗踢、踢得快死了!”

胤禛脸色铁青,“他好大的胆子!当初救我先祖性命的义犬也不过是只大黄狗,到如今我们旗人素不敢食狗肉,甚至皇阿玛也不敢破例,更别提虐打了!”

“王爷息怒,年大人也是无心的呀!再说那除夕在府里向来蛮横,除了王爷和小少爷,谁的账也不买!”戴铎俯身劝阻道,“现在福晋在永和宫里,为这事儿李福晋和年格格都快打起来了,待会儿进去王爷得拿一个主意才是!”

“先找个兽医替除夕看看,爷突然想起还要往十三阿哥府邸去一趟!”胤禛一甩袖子重新回到轿上,带起帘子沉脸对戴铎吩咐,“告诉三阿哥,亮工毕竟是他年姨娘的兄长,不许再胡闹了!另传本王的命令将年大人放出来,告诫他往后做事儿不许在那样莽撞了!哼,至于那两个看狗的奴才,拖出去杖毙好了!连只狗都看不住,养他们有何用!”

......

我和八斤半离开斋堂镇,一时不知道往哪儿去,加上身无分文也不敢去客栈、茶寮打尖儿,最后只得暂且在一处土地庙歇脚。我让八斤半去附近人家讨碗水,自己坐在门槛儿上捶腿,打开包袱准备取几个迎璋硬塞给我的大饼充饥。谁料刚一打开包裹,就掉出一张油纸折好的小信封。

我好奇的从地上拾起来,掸掸灰打开来看,却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并一副八宝金环。这耳环是我从前的旧物,那张整一百两的银票自然是当初胤祯送给迎璋的新婚贺礼了!原本这些钱我是让迎璋留下来备用傍身的,谁料现在却辗转回到了我手上,而且是我最落魄的时候,实在称得上是雪中送炭。

我鼻头一酸落下泪来,将手覆上腹部轻轻揉了揉,默默从这条小生命上汲取勇气。八斤半端水回来见我倚在门框上低泣,只得安慰道,“姐,你放心吧!今晚上我们先找一户人家借宿,其他的改日再做打算。大不了我去打工凑集银两,咱们总能走到海宁的!”

“不必了,我们不去海宁!”我拿手背拭了试泪,“得选一个近一点儿的地方。”

“这......”八斤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呀?”

我吁了一口气肯定的说,“因为我怀孕了!”

“哐当~~~~~~~~~~”八斤半呆若木鸡,手中的瓷碗应声落地,语无伦次的说道,“这这这......怎么可能,当初你不是喝了避子汤嘛!”

“想到哪儿去了!”我微嗔的瞪了他一眼,“孩子是十四阿哥的,我打算生下来!往后咱们就是三个人了!”

“可是刚才那大夫不是说......”八斤半仍然不敢相信,“而且我也替你把过脉......”

我只得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让迎璋知道,其实大夫来以前已经吃过药了,所以你们都没诊出来!而且我月信一直未至,总之这一次绝对错不了!”

“姐......你和十四爷又.......”八斤半突然一撒手变得激动起来,“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孩子是他的,凭什么让你一个人吃这份儿苦!”

“要离开是早就决定了的事儿,不管有没有发生这个意外都一样!”我站起来退后一步,态度十分坚决,“况且我喜欢这个孩子,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十四阿哥没有关系!你要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我们就此分手吧!刚巧迎璋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尽快分掉就各管各的!”

“什么叫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八斤半气呼呼的看着我,“你一个人打算怎么生、怎么养?再怎么也得算我一半吧!”

我傻乎乎的想笑,笑到一半表情却僵了下来,“八斤半,你???”

“哼,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八斤半憋着嘴抄手别过脸去,“我还是他小舅舅呢,你就这么离间我跟侄儿的感情!”

“呵呵......这我可不敢!”我挽着八斤半胳膊,拍拍肩膀笑道,“我还想让你给他当爹呢,你愿不愿意?”

“你、你说啥?”八斤半咽了咽口水,掏掏耳朵望向我。

“孩子总不能一生下来就没爹吧,让你白捡一个儿子不好嘛!我都想好了,往后咱们对外就说是夫妻!”没有男人愿意当便宜老爸,不过太监就例外了。

我将银票塞到八斤半手中,“这样一来能节约部分房钱,二来也能避免外人起疑,横竖以后都不会再回去,万一有人多事儿替咱们提亲可就麻烦了,这样儿最方便!”

“罢了,罢了!”八斤半一时半会儿显然消化不了这么多内容,“你怎么说怎么是吧!不过只一条,这孩子不许跟我姓,我都不认那个混账王八蛋了!”

“对哦,往后我总不能告诉人家我姓钮祜禄吧!上次我与四阿哥出门,就说是姓‘朱’,这次可不敢再用了!”我一拍脑袋想起另一回事儿,“人家问我夫家姓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啊?难道说姓‘八’?”

“八你个头啦!”离了皇宫八斤半胆子也变大起来,窘迫的涨红脸骂了一句,“我娘她姓‘钱’,往后咱们干脆就说姓‘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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