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当杨妤站在印有杰诺瓦英文门前时,看着背对着她的萨菲罗斯，跃动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扼紧。
原本平稳的呼吸也为之一颤,她想过无数种逆转剧情的方式,却……
似乎是被她紊乱的呼吸声惊到了，萨菲罗斯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原本那双望向她时会带着些许笑意的漂亮眸子此刻一片冷凝。
杨妤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也没有向后退。
那种诡异的感觉却在她心里侵之不去，而随着这种感觉的加深，那股奇异的精神波动却让她更加不安。
就在这种时刻，一直对任务缄口不言的系统却开始作死了——
FF7世界任务开启，宿主任务——杀死异端。
杨妤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萨菲罗斯脑海飞快的运转了起来。
一瞬间,她有诧异有惊愕，却又觉得这并不是意见奇怪的事，眯了眯眼睛，杨妤看了眼萨菲罗斯身后，被他身影遮挡住的魔晄炉。
而那股奇异的精神能量，却让人感觉更加雀跃了，“杰诺瓦么……”杨妤微微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但浑身的杀意，却直逼萨菲罗斯身后的魔晄。
就在杨妤杀意暴起的时候，萨菲罗斯眸光也凝寒了起来，但挥刀的刀气，却并不似萨菲罗斯全盛时的样子。
精神力感知将整个战场包裹，周围的一切事物清晰的映照在脑海中，杨妤闭上眼睛。
操控着精神力去屏蔽从魔晄炉中波动出的精神力，就是因为一心二用，萨菲罗斯的刀就直直的劈向了她。
根本来不及躲闪，时间在这一刻度被凝冻，杨妤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那仅在毫厘的刀锋，刀气在一瞬间被收敛，而持刀的人，却目露惊诧的向后倒退了两步。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萨菲罗斯莹绿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杨妤。
手中的刀颤了颤，萨菲罗斯向后退了两步，才收回了手中的正宗，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未能说得出什么。
刚才的心情，他仍然记得，想要毁了这个世界，想要让所有的人去陪葬……给母亲陪葬……
收回正宗，萨菲罗斯有些茫然的抬起自己的手，心头的疑惑更胜。
而杨妤，却面色有些苍白的将精神力全数放开，用于抵抗由魔晄炉中，自杰诺瓦脑部散发出来的恶意精神能量。
闭着眼睛的她，虽然大部分的能量都用在了抵抗杰诺瓦的精神波动，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虽然下降了不少，但是……
萨菲罗斯的动作，却全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吸了口气，杨妤分了些许的心思，“萨菲，杰诺瓦细胞的原因，你体内的杰诺瓦细胞……是从杰诺瓦身上提取的，她现在应该算是……”
感觉到自杰诺瓦头颅处散发出的精神波动更加强横，杨妤身形颤了颤，忽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瞳仁里没有半分的光芒，像是一泓漆黑的黑洞，将周边的所有光芒全数的吸入，而从那双眸子中散发的冰冷杀念却让萨菲罗斯怔住了。
“天敌。”杨妤精神力不断的输出，而自杰诺瓦身上散发出的恶意精神波动，却也在不断的变化并且开始有意识的进攻。
似乎是维持有些困难，杨妤无暇顾及其他，像是沉浸在了深寒的冰水中一般。
思维异常的清晰，感知在一瞬间扩张了几倍，寂然的转过头看了眼萨菲罗斯，来不及说些什么。
由杨妤身上散发出的精神力开始了细致的流转，那磅礴的精神能量，像是有着自己的精神一般，开始猛烈的向杰诺瓦碾压。
不纯熟的进攻总会产生疏漏，即使是杨妤穿越过了几个世界，但精神力曾经的使用也不过是探查四周环境，进行周边世界的感知。
而现在，全力使用精神力，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虽然直觉并不多，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放任杰诺瓦释放那股精神波动，最后萨菲罗斯一定会出现奇怪的逆转。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样，但总觉得，一切都有些诡异。
深吸了口气，杨妤努力感知精神能量的波动。
杰诺瓦虽然一直处于沉睡，但那只是因为身体的能量不足以维持她的行动。
而残破的身体，只能够维持她精神力量的不断增长，如此漫长的沉睡，让她的自主意识渐渐弥散。
而支持着这具身体生机的，是对这个星球的仇恨，及……生的渴望。
没有谁能剥夺她的生命不是？
杨妤全身心的对抗着杰诺瓦的精神攻击，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但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精神力比拼却是让她有些焦急了，对手精神力的雄厚，并不是她能比拟的。
杰诺瓦对精神力的运用明显掌握极快，如果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突破……
后果不堪设想！
和杰诺瓦进行着精神力对抗的杨妤原地不动，而能被杰诺瓦精神力影响的萨菲罗斯，现在的情况也并不轻松。
二人攻防之时，难免会有精神力的疏漏。杰诺瓦不停的向外界释放的信息能量波动，能非常迅速及直接的影响萨菲罗斯的判断。
而杨妤的精神感知及微控攻击，却会让她释放能量减弱。
不能继续持久战……时间愈长，对他们愈不利！
但现在的状况，谁也没有办法！一时间，僵局难破！
而就在杨妤和杰诺瓦进行着精神力抗衡，萨菲罗斯被这种精神力不断影响着判断的时候。
抱着温月朝尼布尔海姆飞来的杰内西斯，舞动着的翅膀却在空中顿了一顿，这一顿不要紧，让被抱着的温月心猛地跃动了一下。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温月望向了某个方向，抬起头看着杰内西斯光洁的下巴，“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
杰内西斯的面色不愉，脸色更是变的颇为奇怪。
收紧了些许抱着怀中少女的手臂，杰内西斯主动加快了速度。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了呢？
似乎是这样的精神对抗让一直沉睡着，被研究的杰诺瓦也兴奋了起来。
精神跃动攻击及其攻击临摹的速度明显变强了很多，就连精神力的活力也变得可怖起来。
杨妤心下惊诧，但依旧不断的向外输送着精神力。
经过几部片子，虽然萨菲罗斯封印解除的速度很快她很高兴，但每次危险的时候，萨菲罗斯总是不愿她陷入危险。
所以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从未有过……而现在，这里……
是她的战场！没有硝烟的味道，没有阴谋的味道……
但生和死，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别无选择，此时此刻，只能以命相搏！
想到这里，杨妤一瞬间放弃了对杰诺瓦精神力的猛烈防守，分了些许的心思。
睁开眼睛，看着虽然难受，却依旧在这里的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的精神意志很强，不然也不可能成为神罗公司特种兵里的1st，但现在……
他觉得，那些精神力的抗压训练，完全对他没用。
他不是没察觉到危险，就是察觉到了杰诺瓦的危险，却又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这才是最为危险的！精神感染……
这种能力，只存在于传说中！
混乱的精神波动打乱了他的思绪，让他的决定总在摇摆，不知作何选择。
就像是摇摆在两个阵营中挣扎，一个艰难的问题，是杀了杨妤，带走杰诺瓦，还是杀了杰诺瓦，带有杨妤……
没错，艰难的选择！这样的影响，让他不自觉的挣扎在这样的抉择中，几欲崩溃。
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精神……在不停的被某种能量倾入。
正在他不自觉朝杨妤走去的时候，杨妤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那种影响着他杀了所有人的精神力，像是爆炸一般，席卷而来。
萨菲罗斯忽然从这种挣扎中清醒了过来，但入目的，却是杨妤那双漆黑而略显空洞的黑色眸子。
渐渐，那双眸子恢复了聚焦。
杨妤看着眼前的萨菲罗斯，知道自己时间并不多。
虽然自己一时间放弃了防守杰诺瓦的精神攻击，会让杰诺瓦一时间兴奋，精神力外放来攻击自己。
但杰诺瓦必定会迅速反应过来，她还有萨菲罗斯这个人形杀器。
虽然杨妤不愿意承认萨菲罗斯身体细胞某一个母体是杰诺瓦，但现在的情况……
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和萨菲罗斯的不同，但也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或者说，人本就愚蠢，只有最后的时刻，才可能知道，什么是最重要什么又是不重要的吧。
叹了口气，杨妤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萨菲罗斯，迅速的开了口，“萨菲，五秒钟后，不管发生了什么！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会尼布尔海姆。”
不等萨菲罗斯开口，杨妤就几个跨步，站定在了杰诺瓦的魔晄炉前，双手按在了魔晄炉上。迟疑了一下，像是怕萨菲罗斯不听自己的一般，“不要让我失望，萨菲罗斯。”
将额头抵在魔晄炉上时，杨妤似乎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动作，想笑一下，却不想，努力了好一会，却只能撤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将精神力全数灌入魔晄炉时，杨妤像是无意识，又像是有意识的开了口
“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 It becomes small as one song, 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泰戈尔的诗句，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杨妤只想轻轻的低吟这首诗。
这是一场凶恶万分的战斗，如果她无法将杰诺瓦完全的打压或是杀死，那这个威胁就永远存在。
她承认，自己并不完美。就算是遇见了萨菲罗斯，她也未曾想过，在面临抉择时，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原来……想要保护对方的心情，也会身不由己。
杨妤觉的自己的精神力中似乎多出了些许东西，却又界限模糊的分不清楚。
但就是因为如此，让她思索的能力变的更加强大了。
到了现在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现在却发现她说不出什么。
因为有太多话都梗在喉间，让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那些话。
她想坦诚自己曾经的那些欺骗，想要告诉他她抱着怎样的想法。或者告诉他，她是有多么想和他一起，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不管在怎样的世界，只要有他的陪伴就好。
任凭他被人操控着过完一生和怀抱着她的意志痛苦努力的活下去之间，她更愿意让萨菲罗斯选择第二种呢。
果然，她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杨妤吸了口气，分出的精神力已经看到了萨菲罗斯的远去。
脸色还真的很不好呢，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杨妤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双似乎散发着妖冶光芒的双眼。
精神力疯狂的输出。
离开了就好，越远越好！她原意……用生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不然……她一定会后悔的！
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于战略于私心，她，都会决定如此的。
残忍吗？或许吧……但即使是残忍，她也希望，萨菲罗斯能活下去。
即使始终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那么聪明的人，完全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的意图呵……所以离开的时候，那个脸色，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还有没有机会呢？感觉着自己精神力的空虚，眼前一阵阵的发昏。
大脑像是缺氧了一般，迟钝了起来，但回忆和那些想法，却让人有些想哭。
呐，萨菲……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自私的决定了呢。
如果啊……她是说如果，如果没有自私的要求你离开。会不会，最后将性命终结在你手中，也会觉得幸福呢？
还真是傻的要死呢，但该死的，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阿。
可……明明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为什么她是这么的……想要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写这章的时候很想哭。
今天还有下一章，我现在在码，等会还能来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