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真他妈的太爽了,非人的变态折磨!
苏莫晓有点不乐意,要是让莫扬知道这点小事都要麻烦郝贝,那小子得不乐意死了,可是手术的时间就要到了,钱总不能白花吧,况且错过zhègè时间,可真就没机会了的。<-》
“找她?”
“莫晓啊,实在不行,你让郝贝过来劝劝你爷爷,你爷爷这辈子就跟你丁爷爷好,没准也会听郝贝的话呢……”
但你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被病痛折磨,最后再因病而故,他们做不到啊!
人啊,总是会有点私心的,包括苏莫晓在内,也是知道这会事。
苏鹏这心里也不好受,莫扬跟他们什么都没说,但苏鹏隐隐的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手术,也知道跟谁家有guānxi……
苏莫晓wunài了,出了病房看着父亲,冷脸说:“爸,你是不是给爷爷说什么了?”
“你们莫要再劝我了,再劝我我就跟老丁一样,走个山南海北的,让你们找不到我!”做什么手术不能在本地医院做,还要去外地医院?他才不去受那洋罪!
苏爷爷的精神头还算好,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早先没有手术刀时,jiushi用中药给人治病,如今自己得了这毛病,想得也开,能活一年是一年,活不了一年,那就活几个月,大不了jiushi明天去死了,他也认了,一辈子坦坦荡荡的做人,不愿意晚节不保。
俩人轮番的劝着,jiushi没效果。
“爷爷,真jiushi个普通的手术,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孙子不成?”
“爸,你就听莫扬一次,动手术吧。”
而另一边,医院里,苏莫晓都想给爷爷跪下了,包括苏鹏都在劝着。
“不duifu,没有这会事,收钱我们就办事,按规定去执行。”方公道开口为这件事做了总结,接着开始下面的讨论工作……
每个月他们只接一台这样的手术,造价十分高,但效果很好,外面排着队约着来做手术的都有,但zhègè苏打烊的排期都到了,人却未到。
只见上面写着的名字是苏打烊,男,xx岁,病情……家属签字苏莫扬,手术费治疗费已经到账,只是病人还未到位。
一个中年男人把一个手术预案和病人资料推了过去,几个人把东西传到方公道跟前,方公道拿起来一看,眯了眼……
“方老,我们这儿有一台手术,是您的熟人,zhègè你看,原先也不知道和您不duifu……”
jiushi汇报工作来的,这些全是方公道暗地里的chǎnyè,交给方桦的jiushi明面上的生意,那些生意怎么会有暗地里的赚钱,这些才是最赚钱的。
方公道一开口,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今天开会的主题。
“人齐了,那开始吧。”
方公道出了禅室就往房很大,像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一样大小,方公道进来时,里面的wèizhi上已经坐满了人。
方公道哦了一嗓子,眸底稍沉,站起身来说:“那你先好好休息两天,养足了精神。”
道姑摇头:“和前几天一样。”
方公道复才睁眼,瞪着那道姑问:“怎么样了?”
忽然一口捂了胸口,一口血呕了出来。
边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着一身道服,一副道姑的装扮在打坐。
一方禅室里,方公道稳坐在那儿,手里捻了串佛珠,一颗颗的拨动着,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moyàng。
……
转过身出去就给人下了命令,呆会柳晴晴喂完奶,把贺子兰给送进来。
柳晚霞嘴角一抽,笑开了:“行,当然行。”
“妈妈,我今天想玩一玩贺子兰,行吗?”柳晴晴似乎找到一个发泄的方式了,这里的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不管是方公道还是柳晚霞她都不能得罪,但玩一个贺子兰解解气,还是可以的吧。
是啊,都怪贺子兰,如果不是这老太婆想弄死她,她也不会早产,她要是在村子里生了孩子,大不了就跟孩子一辈子呆在村子里,何须忍这非人的变态折磨!
柳晴晴一愣,露了个冷冷的笑容出来。
到底是叫着自己妈妈,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柳晚霞有心劝一劝的:“你傻啊,过普通的日子,你一个女人家未婚带着孩子,你想想你小时候的生活过的好吗?就留在方家吧,你的孩子名正言顺的是方家的大小姐,你想要什么没有,jiushi那个贺子兰,别说你爷爷不疼你,给你留着呢,要怎么折磨她,你说了算。”
柳晚霞叹气,这傻孩子啊,你以为你生下个方家的女儿,你还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么?
这边柳晴晴趁着zhègè功夫,问了柳晚霞一句:“妈妈,我乖乖的听话,爷爷就会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对吗?”
柳晚霞给外面去了电话,说客人可以进来了。
柳晴晴恩恩的点头,感觉到胸部开始发涨,那是乳汁分泌时的感觉,就给柳晚霞说了……
柳晚霞在边上小声的劝着让想开点,没bànfǎ,现在照顾柳晴晴jiushi她的任务。
看到孩子,柳晴晴心里舒坦多了。
是连着保温箱一起送过来的,小娃儿还闭着眼晴,小的可怜,照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上那么一丁点,皮肤比刚出生的时候好多了,血管也没有那么显露出来了,只是眼晴还是紧紧的闭着。
柳晚霞点头,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方珂抱过来。
“妈妈,爷爷说我可以看看珂珂……”
一口气喝了那些汤,这不知道是什么下奶汤,堪称奇效,每天可以产出足够让两个成年人吃饱的乳量。
柳晴晴闭了闭眼,心中默念着为了女儿,她忍,她拼,她喝……
“行了,赶紧喝了这汤吧,一会有客人来看你。”柳晚霞把汤推给柳晴晴。
柳晴晴的女儿起名叫方珂,是柳晴晴自己起的名,希望女儿的人生能像美玉一般生长,所以,再难熬,她也得熬过去。
“好了,你在坐月子,这么哭身子还要不要了,你身子不好的话,那小方珂怎么办?”柳晚霞适时的ānwèi着柳晴晴,心里也是唏嘘着,谁都是从zhègè时候过来的,你以为柳晚霞当初生孩子时好过了,jiushi这么着过来的。
柳晴晴到现在都不知道柳晚霞不是她妈,到现在还以为柳晚霞是她妈妈,而zhègè事儿,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告诉她真相。
“妈妈,妈妈,我要疯掉了,我要疯掉了……”
柳晴晴这才嗷嗷的哭了起来,现在每天都是这样,醒来了喝汤,喝完了喂奶,喂完了哭……就这么个节奏。
柳晚霞端着下奶的汤走了进来,方公道才退出房间。
初乳是母乳中营养成份最高的乳汁,成分接近于母体的血浆,据说可以满足孩子出生后半年内的抗体需求,要不然市面上怎么那么多牛初乳之类的奶制品,说白了这东西能提高免疫力,是孩子最需要的。
她的孩子喝不到她的奶水,而她却每天每天的需要喝很多下奶的东西。
她的孩子还在保温箱里,奶水却涨的不行,这时候酷刑又来了……她成了奶妈子……
还好,还好,再恶心再难熬,她的孩子生下来了,一个女孩,全身的肌肤都是透明的红色的那种肉,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足月的孩子,却像是七八个月的早产儿一样弱的让人不忍去看。
但——羊水先破,柳晴晴都数不清那天都有谁喝了她的羊水。
柳晴晴肚子疼了好几天,没有一点点liqi了,但是没有人给她剖腹,必须顺产,自己也是拼了命的,唇瓣都咬破了才撑着让自己清醒些,坚持着生孩子……
犹记得生产时的情景,比这要难堪多了。
柳晴晴看到方公道嘴角的奶渍,胸口就yizhèn的犯恶心,强忍了下去,这有什么好恶心的,比这还恶心的都经历过了。
方公道温和的笑着,嘴角甚至还挂了一滴没来得及擦掉的奶渍,说:“当然,你为方家生下了小公主,你是方家的功臣。”
想到孩子,就强忍着恨意,颤声道:“爷爷,我能抱抱孩子吗?”
她jiushi个奶妈子,奶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
她是什么?
她恨,恨死了!纤指紧紧的捏住被单,恨不能绞碎了这被单的。
柳晴晴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雪白头发的老者一顿美餐过后,才直起了身子,接过身边佣人递上来的纸巾拭了拭唇角,缓声开口道:“晴晴啊,醒了,饿了吧,厨房给你炖好了汤,趁热喝了,今天还有客人要过来。”
“呃……”柳晴晴轻唔了一声,扭过脸去。
不同的是柳晴晴睁开眼时,眼底全是惊恐的神色,胸前有一颗nǎodài,那人有着一头雪白的银色短发。
同一片蓝天下,被饿醒的不只郝贝一人,还有柳晴晴。
脸睡的红朴朴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唤着千凤给她弄吃的,要饿死了……
这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让肚子给饿醒的……
郝贝又做那个梦了,但梦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她初入那个梦境的时候一样的情景……
方桦起身,把郝贝抱起来,放回床上,看一眼病床上的睡着的秦立国,蹙了下眉头,转身去找主治医生去了……
“是,知道了。”
千山千凤站在他跟前,方桦一张脸冷的像冬月里的寒风,低低的训斥着:“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吗?”
很奇特,郝贝倚着方桦的肩膀睡着了。
“哥,你快来看看吧,我嫂子……”展翼的话还没说完,裴靖东就挂断了电话,摁了一层的数字键,心随着电梯下行的速度慢慢往下沉去。
手机响,裴靖东接了起来。
电梯的门,开了合,合了开,里面只有一个人,站在电梯的侧角落,隐藏了自己,怕被别人看到,殊不知,zhègè别人哪里有心情分给他一星半点的……
郝贝wunài的笑了笑,这纠结了一个晚上的抑郁的心情,似乎就这么风消云散了……
方桦给了郝贝一个脑瓜嘣,手指点着着她的nǎodài往后推:“去去去去,收起你这欠收拾的moyàng,我说的话都不记得了,不听话了是不是?”
“方桦,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可是……
郝贝怔了怔,才回过神来,长松了口气,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报仇呢,真他妈的太爽了!
方桦在步走出电梯,眼中含笑,走到郝贝跟前,搂了她一把问:“解气吗?”
想喊停,但没有人听她的。
最后还是医护人员把这俩人给弄走了,前前后后就几分钟的功夫,郝贝都看傻眼了。
郝贝还是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地板,就在刚刚,千山动手打女人,揪着张荷的头发,把人脸都打成了猪头脸,展翼也没好到哪儿去,是千凤动的手,直接卸了一条胳膊……
方桦说十分钟,果真就十分钟,电梯下去又上来的功夫,展翼和张荷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地上留着几撮女子的长发,在干净的可以看着人影的瓷砖上异常显眼。
方桦笑:“当然不会。”
裴靖东放在身侧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回了一笑:“我说介意,你能就这样算了吗?”
方桦挂上电话,冷笑的看向裴靖东:“不介意吧。”
“是,大少。”
“十分钟后,我上来,不想再看到那么乱的场面!”
“是,明白。”
“嘴贱的掌嘴,手贱的剁手,不明白提着你的nǎodài来见我!”
“是,大少。”
“管他是谁,欺负到郝贝头上,jiushi欺负你家主人我,还需要我再说明白吗?”
“大少,可那是……”
“千山,我让你在郝贝身边是吃闲饭的吗?那些人该怎么处置你不知道吗?”
本来都该下去了,可是方桦却挡在了电梯门前,把电梯门又关上,往下行去,并拿出手机来给千山打电话。
开了电梯门jiushi这么热闹的一幕,方桦原本带笑的眼眸染上了阴戾的色泽。
裴靖东和方桦在同一趟电梯里,千山给方桦去的电话,就算千山不来电话,方桦今天早上也dǎsuàn来一趟医院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裴靖东。
郝贝都让气笑了:“别装了,你有什么不好,你那儿不好了,你那儿都好,请不要在我跟前显摆你的好行吗,当我求你了!”
张荷却是不依不绕的,居然就这么跪着要往郝贝跟前去:“贝贝,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一把拉开门,暴怒的吼着:“滚,滚,都给我滚!”
郝贝在屋子里不见得听不到这些,nǎodài真的嗡嗡嗡的,心房上也像是在千军万马在践踏一般,疼的痛彻心扉。
展翼那个火啊,就想冲进去把郝贝再狠狠的骂一顿的,但张荷爬过去抱住了展翼的腿:“展翼,我没事,别为了我伤和气。”
千凤怒视着展翼,可她喊不出话来,如果能喊得出来,她都想求求这些人放过她家小姐吧!她家小姐一夜都没睡了,想睡都睡不着的!
展翼当下就恼了,一把推开了千凤。
眼前的画面,还用想发生什么事了吗?
屋子里甚至还传出郝贝的暴怒声:“千凤,把她扔出去扔出去!”
但千凤把张荷甩了出去。
展翼的jiǎobu顿住,shiji上jingguo昨晚艾米的开导后,展翼今天来找郝贝是dǎsuàn道歉的。
展翼迈着步子出了电梯,看到的jiushi千凤扯着张荷,张荷还冲着屋子里喊着:“郝贝,你就真的不能帮帮宁馨吗?就算是你恨裴靖东,那你也不能恨展翼啊,展翼以前对你那么好……”
郝贝的nǎodài嗡嗡嗡作响,马上都要炸了的节奏,扯着嗓子喊千凤:“千凤千凤,死那儿去了,把zhègè人给我拉出去!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给我放进来!”
张荷却是低了头,一个劲的纠缠着:“贝贝,你别生展翼的气了行吗?就算是你跟他哥离婚了,那展翼跟你的情谊总还在的,你就帮帮他行吗?宁馨的事情,jiushi你说一句话的事情,宁馨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张荷,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当没看到你。”郝贝鼓着一口气烦燥的开口。
可是不行,不行,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像是蝴蝶见了盛开的花一样的萦绕在她身边,嗡嗡嗡的让人烦的不行!
郝贝一听就不乐意了,不得不说,展翼昨天骂她的话,她听心里去了,不然昨天晚上不会失眠,但她现在就想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别管是展翼啊,还是宁馨啊,还是你张荷的,统统的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
“贝贝,对不起,我替展翼跟你道歉了,展翼人挺好的,为人义气,有时候jiushi冲动了一些,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别跟他生气……”
张荷上门来了,带了水果还有从家里带来的亲手煲的汤。
这样的时候,偏偏还有人不放过她!
那怕到了早上,黑着眼圈,还是毫无睡意。
倒完了,天也亮了,zhègè晚上,完全就没睡。
她烦,她闷,她没法对别人说这些,就叨叨的说给千凤听,她过的苦啊,过的累啊,压在她心底那些话,那些委屈,她像倒豆子一样的往外倒。
“千凤,你说……”
千凤在边上担忧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比划着,可这种比划让郝贝更加的烦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她的眼晴却一直闭不上。
耗着头发坐起来时,郝贝只觉得像是刚剪完头发灌了满脖子的头发茬一样烦燥不安。
但她华丽丽的失眠了,睡不着了!
她失眠了,在见过顾竞然后的这天晚上,从吃过晚饭开始,就zhunbèi睡觉,为了能做上梦,她做了很多的zhunbèi工作,点了薰衣草的精油,枕头上还滴了几滴,还有舒缓的助眠的音乐都放了。
就在展翼问着郝贝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他的时候,郝贝还很委屈的想着,有谁能体谅一下她呢?
也许吧,可是郝贝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送走了艾米,展翼一个人站在停车场,抬头望着灰突突的夜空,抓了抓有些lingluàn的头发,撸了把脸,有些烦燥的想着,是他做错了吗?
艾米跟郝贝相处过,而且还亲自经历过丁杏儿的事情,郝贝对一个陌生人都能给予那样的关爱,怎么可能对身边的人冷血无情?
艾米看着展翼这傻样,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算了,看在你被姐强吻了的份上,姐就告诉你一句话,郝贝绝对不是无情的人,是你自己太偏执了。”
“什么?”展翼诧异的问。
艾米wunài的苦笑了一下,说:“有时候,爱而不得,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
展翼一把推开艾米,拿着纸巾擦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嫌弃的看着艾米。
门口的江绍元到底是带着女朋友退出了餐厅,说是去另一家餐厅吃饭。
很短的时间,但足以让门口刚进来的人看到,艾米一向高调,大红色,低领,紧身衣,这么高调,又是这样的吻,特别是展翼还是一身军装,那效果就别提了……
没有什么法式热吻,不过是逢场作戏,唇贴在唇上罢了。
“喂,你……”展翼刚开口,就被艾米的唇给堵上了。
江绍元带着女朋友来吃饭,不巧,又看到艾米了,你说怎么这么邪性,走哪儿都能遇上,jiǎobu顿了下,想着换家餐厅吧。
展翼还想辩驳什么,艾米却是眼红红的盯着餐厅门口的wèizhi。
饭桌上,艾米吃饱喝足了,就跟展翼分析了下,最后总结道:“老弟啊,你心里把那位宁馨小姐当成最重要的,就也要求郝贝把宁馨当成最重要的,而且因为宁馨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的想法会有所偏执。如果用你的命去换宁馨的命,你一定会毫不犹豫,但你不能要求别人,比如郝贝也是同你一样的心情,是,你是看到了宁馨对郝贝的好,但郝贝就没有对宁馨一点点的好吗?”
“得了,请姐吃饭,姐就给你当一次知心姐姐。”
展翼听不懂,很yihuo的看着艾米。
艾米跟着裴靖东时间也不短了,认识展翼的时间自然也不短,zhègè时候不得不说了一句公道话:“不是别人怎么样了,而是你自己没摆正自己的wèizhi。”
展翼一把抓住艾米的手,瞪直了眼:“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会死人吗?”
艾米笑了笑:“展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很轻飘的一句话,也许没有太多深意,但展翼却想多了,因为郝贝,他哥要跟他翻脸了。
“艾米,你说郝贝是不是太过分了……”展翼这会儿心里也很乱,他哥打他时,他就顾着生气了,却忽略了他哥的心情,后来送他出来时,他哥说了一句话,以后别来这里了。
就展翼这样的,要娶个会做人的老婆提点着还好,要是娶个不会来事的,跟他一样一根筋的,估计这xiongdi翻脸的日子也快了的。
艾米觉得展翼做的最错的事情jiushi踩了boss大人的痛处,要不说这年头,xiongdi和睦不和睦就看娶的老婆会不会做人了。
是,你是有一个赤诚的心,你觉得掏心挖肺的对对方好了,对方没回报你,你伤心了,可你伤心了也不能踩别人的痛处啊!
她在职场多年了,说实话,她有点看不上展翼,你仗着什么,不jiushi有个哥哥见天的罩着你,你这样的要是在公司,早被人踩死不知道多少会了,委婉懂不懂,藏心懂不懂,就算是在经营家庭情感这方面,也是需要技巧的。
可电梯就这一部,俩人到底是同乘一辆的,艾米不愿意和展翼讲话。
正在等电梯呢,就见展翼也出来了,艾米自觉的往边上让了让。
得到裴靖东的允许后,艾米退出屋子,长舒了口气。
艾米轻咳一嗓子说:“boss,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张荷有点尴尬。
裴靖东喊张荷,张荷出来给孩子们的书包拿掉,看到小瑜时,叹了口气,摸了下娃儿的发顶,裴瑾瑜却是快速的躲开了。
艾米这才错开身,让孩子们进来。
好在裴靖东先收敛了起来,揉了下发硬的脸颊,强扯了抹笑对着门口说:“进来吧,今天辛苦你了。”
艾米不赞同的看着裴靖东和展翼,想说吧,可她也没这权利不是么?
裴瑾瑜的神经比较脆弱,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甚至是同学之间的推桑玩闹,都能让他缩着身子呜呜的哭,这会儿也是如此,已经在裴黎曦的怀里瑟瑟发抖了。
艾米甚至赶紧站在前面,挡在两个孩子跟前。
孩子摁开的密码锁,开了门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另一边,带着孩子们进门的艾米就比较尴尬了,今天本来是裴靖东去接孩子们的,但临时有事,就让艾米去接了。
展翼却是梗着脖子,一副你打死我我也要说的moyàng。
“你……”裴靖东扬着手,眼看着就要又一巴掌抽下去。
“哥,同样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你说宁馨不值得我这样做,那郝贝就更加不值得你惦记,你也别光说我,是,你是我哥,长兄如父,我该听你的,但你不能阻止我心里对郝贝的蔑视,不能阻止我去骂她!”
但不fuqi,jiushi不服,说了这么多,到底不过还是为了郝贝那女人。
裴靖东那淡淡的眼光看过来时,展翼就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裴靖东wunài的叹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跟宁馨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听不懂,还是被灌了迷魂汤了啊!现在为了宁馨都学会背后说人坏话了,展翼啊展翼,你太让我失望了!”
展翼的脸上赫然一红,又一白的。
“我打你这一巴掌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你该打,听说你用队里的文件,公器私用让姚修远去见宁馨了。”
天知道他有多介意郝贝跟方桦在一起,但这种介意他认为他藏在心底就不为人知了,可是展翼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他就没控制住大脑,等挥出一巴掌时,心中虽悔,但重来一次,他还会挥这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打脸是一件很伤人自尊,又伤感情的事情,但今天……
这些年,不管是母亲死前还是死后,他一直都遵循着这一点,这jiushi亲xiongdi,所以对展翼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好,但从没有当过外人,骂过他,踢过他,修理过他,但那些玩笑的成份居多,从来没有挥过巴掌。
裴靖东的手都有点发硬发疼,心更是像针尖在扎一样的疼,展翼是他表弟,从小就养在他家里,母亲裴静还在的时候就跟他们俩xiongdi说过,这jiushi你们的弟弟,当亲弟弟一样的照顾他,陪着他……
展翼单手捂住脸,眼泪往外飙,不敢置信的看着裴靖东喃喃着:“哥,你打我,你打我!”
一巴掌狠抽在展翼的脸上,裴靖东冷酷无比地警告着:“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不着,但展翼,你要还是我弟,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啪——
展翼让他这凶狠的目光给震的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沙发背站稳了步子,眸底血红又湿润,愤慨地说着:“哥,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呢,她呢,她跟方桦两人不知道的多好,那报纸你是没看到还是眼瞎了啊……”
裴靖东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着展翼,好像要把展翼身上剜出几个血洞一样的凶狠,咬着牙的挤出几个字来:“展翼,我是不是现在都管不了你了,还是你觉得我的生活该由你说了算,恩?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了?”
展翼耗了把头发,“呃,哥,你是不是怪我说郝贝了啊,哥,不是我说的,郝贝是就个自私自利的人,张荷嫂子比她好多了,你对张荷嫂子好一点吧,我这几天就在想,要是一开始你娶的jiushi张荷,没准现在娃都生几个了呢,也不会感染上这什么破玩意的!”
“你这舌头是不是长的有点长了?”裴靖东走到展翼跟前站定,薄唇一张一合的就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裴靖东一步步的走进来,展翼就站在那儿,感觉他哥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叹了口气,其实他哥的心情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全都怪郝贝那坏女人!
裴靖东没吱声,张荷赶紧去厨房里倒茶,倒好后跟裴靖东和展翼点点头,进了卧室。
张荷脸上讪讪地笑着:“那我给倒杯水就进去。”
张荷赶紧起身去给裴靖东拿拖鞋,平时也是这样的,但今天裴靖东却是抬手挡住了张荷说:“你先进屋去,我跟展翼有话说。”
“哥,你回来了……”展翼在裴靖东那张冷脸下住了嘴。
门开了,裴靖东冷冷的脸上像刷了一层石灰,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喋喋不休的展翼。
吱呀——
嘎——
“我生气,我和她犯得着生气么?也不想想我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就求她这么点小事就推三阻四的,还说什么这样jiushi为了宁馨好,她可真是好闺蜜,都怪宁馨那丫头识人不清,你说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郝贝是这样的人呢……”
“展翼,你别生气了,也许贝贝她也有难处呢?”张荷说了句中肯的话,这原本不关她的事,但……
展翼说话这jiushi没过大脑,什么叫借助你哥这根线有今天的,人家郝贝有今天,那是因为有一个牛逼哄哄的身世,张荷现在也借着你哥这条线了,你看看张荷能不能像郝贝今天这样牛哄哄的。
“我就不明白,你说让她出面作个证真就那么难吗?她是多金贵啊,要是不嫁给我哥,她也jiushi个灰姑娘,是借助我哥这根线有了今天的……”
但展翼这么一说,张荷那点好奇心也被勾动了。
宁馨的事情闹那么大,但凡会上网的人打开网页就能看到右侧的热点搜索,张荷也从网上看了不少,个人的感觉倒没那么强烈,就觉得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事情。
就这么叨叨的把郝贝怎么样绝情了,宁馨怎么样可怜了zhègè事情吐给张荷了。
他都快憋死了,急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展翼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张荷虽然在剪纸,但也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展翼,展翼的情绪有些外露,特别是在熟悉的人跟前,他更容易外漏,或者压根就没有想要隐藏。
你郝贝就这样绝情,亏得宁馨为了你们家做牛做马的!
想到zhègè,展翼还是忍不住气,气大发了,你说多大点事儿啊?
展翼在心底给张荷点了个赞,没比较就不知道好坏,你看这一比较,郝贝就差了张荷不是一星半点的,同样都是可以给孩子当妈妈的,你看看人家张荷,手巧心也美,不像有些人……
张荷展示给展翼看,并说了是小曦学校里要交手工作品,她想剪几个,让小曦回来看看喜欢那一种,就教小曦做这些。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的?”展翼好奇的问,看这剪的好像很好看的样子。
张荷倒了水出来,放到展翼跟前,坐在了展翼的对面,拿起桌上的剪纸开始剪了起来。
展翼坐在客厅里,也有点不自在,以前他见张荷只是点个头,并没有把这女人当成嫂子的,在他心里郝贝jiushi他嫂子,认定了jiushi一辈子,那怕是跟他哥离婚了也是他刀子,但是郝贝这次太过分了,他心里来气,刚才就想,他哥都不在乎郝贝了,他在这儿在乎个什么劲,所以才管张荷叫了嫂子。
张荷脸有点红,被人叫嫂子还是有点不习惯的,但却隐隐的有点小喜悦,笑着回了话:“是啊,你哥出了,你找他么?”说着话接过展翼手里的东西,忙着去厨房给倒了杯蜂蜜水出来。
“嫂子,你自己在家呢?”展翼来京都绿景只看到张荷,就打着招呼。
扪心自问,郝贝jiushi这样想的,甚至她都做好了长久的dǎsuàn,所以,真是惭愧的想捶nǎodài的节奏。
这几天的情绪的确是受宁馨影响,每天都不能静下心来,会想很多,会想宁馨zhègè案子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睡前睡后都在想,所以可能真的是zhègè原因,把秦立国的事情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放在心上了,或者就像顾竞然说的一样,她的潜意识里觉得秦立国也就这样了……
郝贝欢喜的一把抱住了顾竞然,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她先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想明白,顾竞然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顾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
所以说,zhègè世界上的医生和药物只能是治病的一个手段,最终能拯救生命的应该是爱。
当时导师就告诉他们,其实富家女的情况远比穷人家的孩子要好很多,毕竟有最好的药物加治疗,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富家女会醒来,但shiji上却恰恰相反。
最后的结果,很yiwài,那个富家女永远沉睡,没有醒来,反倒是那穷人家的孩子醒过来了。
穷人家的父母是卖了房子,住在普通病房,最穷的时候,父母亲去卖血筹钱给孩子治病,父母亲轮流着在病床前守了一整年。
富家女的父母陪了一个月,给孩子的医药费都交了几百万,忙生意去了,告诉医院,用最好的的医生最好的药请最好的看护,住最好的病房……
同样的情况,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医生都说了,期待奇迹的出现吧,关键在于病人自己能不能醒来。
顾竞然还跟郝贝讲了一个她在医院学时接触过的两个病例,因为同一场车祸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一个是个富家小姐,另一个是贫困家的孩子。
更何况秦立国只是昏迷,在医学上,还未曾进入植物人的病程,这种苏醒的机会就更大了。
更何况,秦立国是一个成年人,躺在病床上,你看到的只是他生理上是昏迷不醒,但又有多少病例证明过,那怕是沉睡多年的植物人也有苏醒的,而那些苏醒的病人无一不是家人或爱人用满当当的爱给唤醒的。
你想啊,隔着一层肚皮,孩子在肚子里,你怎么能保证孩子能听到不能听到的,但胎教这会事儿,也是有专家们jingguo几千万次的试验得出来的,绝对是有guānxi的,同样是有孕的母亲,一个孕期心情愉快,生出来的孩子性格就好,一个孕期心情不爽,天天生气的,生出来的孩子脾气也不会好。
这一点上,顾竞然做了一个简单直白的解释,说是和胎教的理论上是大同小异的。
顾竞然说:“护理这种病人,你家属就不能放弃,你心里都放弃了,你说让病人怎么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