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福祸相依闺房乱
第七回 福祸相依闺房乱 虚实着绊镜底清
“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说不定能得到龙田大人的垂青呢!”
应该谁都不会想到,这么豪华的地方里会有蜘蛛,即使有人发现这里有蜘蛛,应该也不会想到这蜘蛛有思想吧!
新妇罗就这么潜伏着……
龙田又飞回到骏府主城内一个小房间附近,气味到了这里就消失了。龙田侧耳顺窗户听了一阵,点点头,心里自言自语:“听声音像是那个女人会做的事,看来我现在应该担心里面那个男人……”想到这里,龙田一脚踢开窗户冲了进去,房间内传来一男一女两声惊叫。顺着声音,龙田拦腰抱起那女人欲走,忽听一声娇吟,似乎不是新妇罗的声音,未及细想,这小房间门被人打开,进来一个文质彬彬衣着华贵的男人,身边跟着几个随从,或文或武,还有两个小姓,手持灯笼,立于最前。
接着灯笼的亮光,龙田才看清楚,这房间角落里果然有个男人,微胖,冬瓜脑袋,长相猥琐,全身赤裸,扯着一件和服内衬遮在身上,正瑟瑟发抖,又看刚进来那男人正对着这边怒目而视,龙田心里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刚要说话,听手中女人喊了一声:“大人!你不是今晚说要去正纲大人家里喝酒留宿么?怎么……”再看刚进来那男人闻言似乎更是气愤难耐,“哼”了一声骂道:“便是为了你这贱妇!”
这女人刚要说话,角落里那男子忽然爬到那文质彬彬的男子脚下带着哭腔说道:“氏真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早川夫人确实不贞,与这男子有染,属下适才进来撞个正着,却被这厮脱个精光,意欲栽赃陷害啊!”说到最后,竟真落下了几点眼泪。
龙田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就是今川氏真,手上这个女子就是所谓的战国美女之一——早川夫人。偷眼看了看,确实颇有风韵,可惜比现在的自己岁数大了些,不过没穿衣服,还是很诱惑的……没穿衣服?再看看自己,也因为一直在飞,上身是裸的……还拦腰抱着……说不清了……
于是龙田现在看起来虽然面不改色,心里确实慌了,若说杀出去,就面前这几个人应该是拦不住自己,可问题是一来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刚才闹过一次了,二来本是找新妇罗而来,如果现在闹到满城风雨,恐怕自己再有本事也难找到任何东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里这个早川夫人听见自己的心跳了,本来只是一直怒目看着那个没出息的姘头,现在忽然开口骂道:“加兵卫你个有胆做没胆认的窝囊废!亏你也算是松下家的家督!”龙田想了想:听刚才的声音好像还没开始呢啊?真的有做什么吗?那人是松下家的?Panasonic?不过既然早川夫人这么说了,应该就算是解释清楚了吧。
看龙田缄口不言,今川氏真把三人依次看了一遍,说道:“那边的年轻人,尊姓大名?”
龙田想说,你也不算是中年人啊,却又懒得废话,只说道:“紫部龙田!”
今川氏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问道:“阁下是要带我的夫人去哪里啊?”
龙田还未答话,听那松下加兵卫又说道:“他们两情相悦,意欲私奔!”
此言一出,全场肃然,各具神态,早川夫人更是恼怒,却只能指着加兵卫不停地说“你”字。说了一会儿,方始想起,朝龙田说道:“你这无理的少年,到底什么时候把本夫人放下!”龙田也才想起这件事,答声“哦”,一把将早川夫人扔回床上。
那边今川氏真低着头很是沉思了一阵,直到早川夫人已经简单穿好衣服才说:“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当时为夫自迎娶夫人过来,确实一直不知何为两情相悦,大概此即所谓政治,所谓联姻。然而,你我夫妻多年,却还不知两情相悦么?夫人为何还要与这少年……唉!”
今川氏真话音一落,早川夫人和龙田同时说道:“你还真信那加兵卫!”加兵卫却没错过时机,跟龙田大喊:“当然便是你,以夫人姿色与地位,岂会屈就于我?”又扭头看了看跟在今川氏真身后的一个武士说道,“至少也是正纲大人这种!或是你!”龙田看看那叫做正纲的武士,又看看早川夫人,脸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那武士还不住的摆手,低声说:“莫要言我!莫要言我!只说他便好……”
今川氏真见早川夫人也不置可否,望了望那破碎的窗户,看着窗外,叹了一声,吟道:
“思绪纠葛染夜芒,
念念不忘旧时殇。
寒风如刃不刺骨,
静水似花却彷徨。”(作者原创,转载或借用请注明——玄兮炎)
吟罢,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那松下加兵卫大概是怕龙田趁没人砍了他,紧跟今川氏真退出,其他文武随从紧随其后,陆陆续续也都走了。转眼,这个房间内又只剩下几点星光,龙田看看侧倚在床上的早川夫人,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再看两眼,转身欲跳窗而走,听身后早川夫人说道:“你坏了人家好事,便要这样走么?”龙田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说道:“我去给你捉他回来!”早川夫人又说道:“本夫人没了窗子,你便要本夫人受冻么?”龙田在这方面确实不傻,早知道这早川夫人是什么意思,想想她倒是也有几分夜店女的味道,也算合自己的口味,反正那新妇罗不一定在祸害哪个男人,倒是不急着去找,算了,也不能叫刚那几人白白诬陷,权且将就了吧……
几乎同一时间,小田原城下町内,鸡不鸣狗不叫,月朗星稀。街道上某处围墙之外,歪歪斜斜睡着一个更夫,沿围墙折一个弯,便是熊助的家。
姑获鸟忽见房内走出一人,很是惊慌了一阵,不禁坐在了地上,怀中熊助也摔落在地,却没醒,自是那妖气的作用。
“你!你……你是何人?”姑获鸟结结巴巴问道。
那银发少年没有说话,走到熊助身边,低头看了看,径自隔在姑获鸟身前,还是只笑,笑了一会儿,摆摆手,示意姑获鸟速速离开。
姑获鸟心里也在嘀咕,这少年无声无息的出现,定非常人,而且刚才的白烟似乎便是这少年的妖气,很有些诡异,尤其是这妖气中感觉不到任何讯息,实在是有点不知深浅,一时间让姑获鸟难以决定到底是逃还是打。
隐隐约约屋内又有动静,昏昏暗暗,看不真切,只觉得有几点磷火正在向自己移动,过了一会儿,一只小狐狸走了出来,姑获鸟认识,那便是狐火。
见了狐火,姑获鸟倒是安心了许多,毕竟这狐火只是个小妖怪,除了会些幻术,下个小小的诅咒,也没听说过它会什么了,莫非眼前这个也是狐火的幻术么?正在考虑如何试探,如何脱身,听狐火说道:“咦!原来你早就埋伏在这里了啊,害我还担心了好久!”姑获鸟心里又“咯噔”一下,再看眼前这个少年扭头看着狐火又笑了笑,还是没作声。
这家伙莫非是个哑巴么?姑获鸟愈发觉得糊涂,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少年,一来为看个究竟,二来也好防备这少年忽然出手。
看了一阵,姑获鸟兀自觉得有点蹊跷,眼前这少年脚下怎么也有几点磷火的影子?再认真看,那少年朝向窗户那一面还约略有点发光,顺光看去,果然是月亮的光。姑获鸟心里冷笑一声,暗说:怪不得要到门口才出来,就是为了尽量躲开月光,怕我发现!
嘴里轻轻骂声,姑获鸟忽然起身,伸手抓向眼前这少年,而且那手离少年越近,就越发变得像鹰爪。而事发突然,狐火不知所措,已经惊呆,动弹不得,可这少年却不闪不避,只是一直看着姑获鸟笑。
“喀拉”一声,姑获鸟的爪子已经抓到了那少年,嘴里骂道:“原来是冰!”说完,面前的少年碎裂了,整个玄关附近到处弥漫着碎冰,似乎每个冰里面都有一个少年在笑。见了这样的场景,姑获鸟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了,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冻结的爪子,心里也知不幸,闭上眼睛,开始体会全身逐渐被冰包围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熊助家玄关处坐着三个人——熊助,还有他的父母——呆若木鸡,张着大嘴望着一尊冰雕,冰雕脚下,安睡着狐火。
渐渐太阳升高了一点,辉云敲了敲门,没等人回答,直接走了进来。狐火听见声音,也醒了,看见辉云,几步爬上了辉云的肩膀,说道:“你真的很懒你知不知道?幸亏这家伙没有水虎那样的力量!”
听见狐火会说话,熊助的妈妈很干脆地昏了过去。辉云“哦?”了一声,弹指喷出一股带着寒气的水柱,洒在那少妇脸上。
待那少妇缓醒过来,辉云跟一家人简单解释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和这小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熊助的父亲最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千恩万谢。那少妇得知辉云也非人类,却还有些畏惧,辉云心里隐隐有些不快,面上却还带着笑,说声再会,扛了那冰雕走了。
走到郊外,辉云将冰雕放在地上,过了些时候,冰雕化开,姑获鸟气急败坏骂道:“小泼皮!竟然用计害我!”辉云双手插在口袋里,笑了笑说:“你若是没那么聪明,能看穿我的水镜之术,又怎么会中接下来的碎冰之阵呢?”狐火在辉云耳边半嗔半骂道:“是不是昨天双手托着我的时候把术注入我体内的?然后延时发动?亏你想得出来!”辉云眯着眼睛微笑道:“是啊,我可不想晚上不睡觉在那里守着。”
看面前这少年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只顾和那狐火闲聊,姑获鸟终于忍无可忍,伸出爪子喝道:“既然知道你的诡计,可就不会再便宜你了!接招!”
说声接招,姑获鸟似跑似飞,已到辉云面前,辉云“啊哟!”一声,再欲招架,却显是来不及了……
作者的话:
本作中所有诗、词、俳句等皆为本人原创,虽未有多高水平,但是本人心血,请勿私自盗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