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宴席1
银色的光球飞向大楼，在20F楼道吸引处打开的窗户钻入。
咚！着陆成功，空荡荡的楼道一下多了两人两猫。
红色的伞动了动，受到推力后向一旁滚动，白发少年连忙伸手去抓，使不上力气的身体又摔了回去。
「社，别勉强。」被他压住的黑发男子一手撑起他，一手揽过旁边的油伞。
「小黑……谢谢。」伊佐那社脸色苍白，靠着夜刀神的搀扶在勉强站起来。
他靠在墙上轻喘，额头的汗水黏湿了额发，整个人虚脱一般有气无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刀神望向社脚边正饕餮他力量的黑之王——八岐蛇。
黑猫吞噬着社身上的银色之光，渐渐化为人形，一副酒足饭饱的陶醉模样，嘴角勾起享受的笑容，以手背擦拭了下艳唇，整个人看上去比刚才精神奕奕多了。
「看不出吗？」八岐蛇气势十足地走向夜刀神，「这家伙，是我的食粮。」
夜刀神猛地拔出佩刀，向八岐蛇挥去。
「啧啧，你也消耗了很多力气吧？」八岐蛇两个侧身就轻易躲过了夜刀神的攻击，他抬起手扣住了夜刀神的手腕，和服袖口顺着手臂滑落，露出黑雾缠绕的肌肉。
「小黑……」伊佐那社缓了口气，艰难提步至两人中间，「我没事，你别太担心。」
现在他和小八的状态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他的力量确实因为小八而不断减弱，但这是必须的，不这么做，他们两人都会有麻烦。
「是啊，多听听你家王的话才对。」八岐蛇边说话边吐息着黑气，他一脸游刃有余，可脚下漫出的黑焰却没那么平静。
仔细观察夜刀神才发现，眼前的黑之王似乎无法储存王之力？他吸收了社的力量却抑制不住自己力量的外泄，就像一个扎破了的皮球，源源不断地泄露气体。
「笨蛋蛇助，不许欺负小白！」Neko蹦出社的衣服，化成人形猛地推到八岐蛇。
「Neko？」八岐蛇抓住扑向他的少女，不可一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温柔，「我哪有欺负他，我们是互惠互利。」
「小白是奴家的！」Neko捶打着黑之王，就像闹闹脾的小孩，「未经允许，不许碰他！」
吸收了小白的力量也就等于吃了Neko的力量，她才不要给这家伙吃掉！
「你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蛮横不讲道理啊！」八岐蛇一手抓住Neko两只纤细的手腕，高高举起，「我不但要碰他，还要吃光他！」
「喵！」Neko大怒，化作猫咪使出毁脸爪击。
「痛！痛！可恶！」八岐蛇惹得一脸猫爪印，不得不放了Neko。
夜刀神长长吐出口气，一手拎起软趴趴的王，一手拎起炸毛的Neko向他入住的房间走去。
「你来不来？」他回头望八岐，「来就快跟上。」
他沉稳有力的步伐姿态挺直，就像名门世家出生的贵公子，看得八岐蛇忍不住就咂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仕族出生的刻板书呆，和他天生的流氓脾性八字不合，看到夜刀神这样一本正经的正直男人，真叫他不爽！
「切。」八岐蛇拍了拍被弄脏的衣襟，双手交叉，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
只是，他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黑气盘踞在原地，风轻轻吹起，黑气就随着风一起飘散，飞入云端。
丽思卡尔顿Ritz-carlton，被誉为「全世界屋顶」的奢华酒店。因其极度高贵奢华，成为名门、政客、明星们下榻的必备之地。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一夜千金不过是个玩笑，他们提供的服务那时万金也买不来的享受。
「请。」夜刀神为社打开门。
「哇……」伊佐那社愣在原地，观赏着眼前的景象不知如何是好。
「耶，回家咯！」Neko蹦入房间，拉起社的手臂往里面扯，「小白想洗澡吗？这里还有温泉噢！还有那边是饭桌、再那边有大屏幕……」
豪华的丽思总统套房让人很不可思议。客厅之外的六翼超大阳台充满梦幻感，柔软的鹅绒地毯踩在脚下步若云端，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彷如十八世纪的欧洲皇宫，此处的一砖一瓦都奢侈万分，难以想象他们竟能住入这样的房间。
Neko拉着社来到卧室，KINg尺寸的大床布置着美轮美奂的紫色纺纱幔帐。
「小黑……」伊佐那社指着那张床，还有这里的一切，「难道你是有钱人吗？」
「一言大人说过，太过奢华铺张是罪过。」夜刀神不认同地望着房内的装饰物，「只是暂居人下的我，并没有资格对此做出评价。」
「原来如此。」伊佐那社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房间是老奶奶的！」Neko跳到床上，玩得不亦乐乎，「小黑救过老奶奶的孙子，那天，在楼下，遇见了孙子大人！」
此事说来话长，夜刀神在还没遇见伊佐那社之前一直在流浪。期间遇到一个过一次银行抢劫案，受害者里有一名小孩，他心爱的直升飞机模型被绑匪们破坏了，夜刀神一路追着他们，直到将众掳获带来小男孩面前赔罪。幼小的心中，夜刀神狗朗的光辉形象变树立了起来……那天他与Neko踏入酒店，在大堂里遇见了正好与祖母一同出去的小男孩，他一眼就认出了夜刀神，听到他们的意图后，老奶奶表示愿意把她的长期房间借给夜刀神居住，以作谢礼。
「这就是……好人有好报？」社微微笑道。真像狗朗的作风呢，无论走到哪儿，都受到神明大人的眷顾，托他的福，自己也被眷顾了番。
「那边的家伙，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夜刀神冲着正打开冰箱门的八岐蛇怒吼。
「唉？不能喝吗？」八岐蛇拉开灌装酒，大大地喝了口，「好爽……冰啤酒最棒啊！」
「不准碰房内的东西！」夜刀神使出能力，透明之手嘭地关上了门。
「太死板了吧？」八岐蛇靠在冰箱上笑，「人家都让你住这儿了，不就是把所有权交给你了？为什么房内的水和食物不能动呢？」
住在这种天境还每天出去吃饭的人是蠢货吧？这些美食可会哭噢……
八岐蛇摘了颗放在桌上果盘里的紫葡萄放入嘴里，冰凉的甘甜从舌尖一直蔓延舌根，美味至极。
「算啦小黑。」伊佐那社坐在沙发上对夜刀神招招手，「我们最近也没办法随意出去呢，是得在这里吃点东西才能果腹。」
经过一天的奔波，大家都又渴又饿，就算忍住不吃，能克服几天呢？
眼下伊佐那社的体力严重透支，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夜刀神吐出口气，缓步走入厨房：「稍等我一下。」
半小时后，一桌丰盛的晚宴端上饭桌。
「开动啦——」众人合拢双手道。
「唔好感动，小黑的料理……」伊佐那社捂着脸，陶醉道，「内人的味道……」
夜刀神额头冒出个井字。
「爱妻便当！再来一份！」Neko高举空饭碗，她好饿好饿！
「给我好好吃饭！不许说话！」夜刀神一拍桌子，胡闹的两人立刻静了下来，呵呵地傻笑。
「真是有点吃惊啊……」八岐蛇咀嚼着菜肴，惊讶地望着夜刀神，「你真有一手呢。」
「是吧是吧！」伊佐那社立刻荡漾起来，「我的内人很能干呢！」
夜刀神无奈叹气，他的王什么时候才能收起这不正经态度？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口不择言，言辞轻浮，真是有损王威啊。
「唉？」八岐蛇拖长尾音，露骨地眼神在夜刀神与伊佐那社之间飘动，「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请不要曲意误解。」夜刀神连端碗的姿势都工整优雅，「照顾王的衣食住行是身为家臣的职责。」
「你是说，满足王的欲望，是你的责任？」八岐蛇咬着筷子，一脸坏意痞笑。
有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家臣，白银之王也挺辛苦的啊。虽说他们之间的事与他无关，可他还是想玩弄一下这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
「是。」夜刀神咽下一口味增汤，眉头舒展。
「噗，哈哈哈哈……」八岐蛇破口大笑，抱着肚子捶桌子。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说「是」，这家伙，噗噗，绝对没有脑子啊！话外音都听不懂吗？处男？噗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夜刀神不解地问。
「你真愚蠢，所谓欲望啊，当然是……」八岐蛇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一股令他颤栗的气息自身后蔓延。
「小八，不可以挑食噢，蔬菜要吃光呢。」伊佐那社将花椰菜夹入八岐蛇的碗里，对他微笑道，「小黑做的菜，不许剩饭哦。」
「呃、是……」八岐蛇如吞毒药一般连嚼都没嚼就咽下去。好、好可怕！
欢乐（？）的晚饭结束后，伊佐那社不得不面对他的家臣将事实全盘托出。他正坐在地，面对眼前气势明显高他一等的夜刀神，压力巨大。说？不说？说30%还是70%？他争取着最后的时间做思想挣扎……
「请您告诉我，这一年时间，您身在何处。」夜刀神忽然卸下气势，双手趋于两边，向伊佐那社低下头行礼。
「嗯、嗯。」伊佐那社尴尬地问，「不能说谎是吧？」
夜刀神抬起头，目光灼灼。
「是是，我知道了！我会都告诉小黑的！」伊佐那社缴枪投降，哎，真羡慕和小八玩躲猫猫游戏的Neko，无忧无虑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新年快乐！蛇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