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倒霉的田庄
田庄把汽车的天窗打开,风吹着他的脸,他感觉非常得意,他得意,是因为他刚才杀了人,田庄杀了人就会感到很得意,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田庄杀过七个人,哈丽就是他杀死的第七个人!
他从十五岁起开始杀人,头一次杀人进他内心紧张,他表现的很慌张,他显得很害怕!
第二次杀人他就有了快感,他为什么能杀人?因为他叔叔是赵国市的著名黑道人物,常常要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常常得争勇斗狠!
自从他第三次开始杀人时,他就变得内心充满了邪恶,他每次与女人干事时都得不到快感了,那快感只能在杀人或奸尸时才能出现。
为了这快感,他兴奋,今天可以连杀两人,并且已经杀死一人并奸尸一次,他今天已经有了一次快感,他渴望得到两次快感,他内心强烈无比地渴望着,所以他的汽车飞快地开动着。
他要尽快看到李莫堂,尽快让自己变成看着耗子挣扎的猫,他心里想着想着脸上就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
车子驶进了西门坡村,村里的路难行的很,他烦躁地减慢速度,他心里的焦灼感在升腾着,他的双手很痒,莫名地痒,裆间也痒,莫名地痒!
他左手驾驶着汽车,右手伸进裤裆,他使劲儿挠着裆间发痒的地方,他越挠越痒,并且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舒服感觉在身上荡漾着。
他挠一下,他就感觉舒服一分,就像一个长年抽烟的人突然断了香烟,浑身的不自在。
他正在开着汽车挠着蛋子,突然车子辗死了西门堂家的鸡!
“你个瞎了眼的~~丧了天良的~~缺了大德的~~缺爹又少娘的野孩子呀!你的眼珠子是用来闻味的呀?你辗死了俺家打鸣的大公鸡了!”西门金枝突然就从街门处窜了出来,好像她就等在街门口预料到大公鸡会死似的!
田庄刹住车,他晃了晃格愣着的脖子看着西门金枝!
西门金枝的鸡自从那次被南孙店防火工作队的车子辗死之后,她就养了一群鸡,专门散养在街门口,鸡死拦车要钱成了她的职业。
田庄一脚踢飞了死鸡,死鸡的血沾在了他洁白的运动鞋子上,他恼怒地掏出刀子。
西门金枝看到田庄掏出刀子后,非但不害怕还大哭着说:“唉呀!还有没有天理了呀!唉呀!我的天老爷呀!唉呀!你睁开你的老眼看看吧!唉呀!辗死了俺家又肥又大的鸡了呀,唉呀!非但不赔钱,唉呀!还要拿刀儿杀人了呀!唉呀!唉呀呀!”
西门堂领着他的三妮子西门玉燕正在邻居家里看人家打牌,听到他老婆的哭叫声,他牵着西门玉燕走了过来!
西门玉燕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纯真可爱,她怯怯地问:“爹爹,咱家的鸡又被别人的汽车辗死了吗?”
西门堂不说话,他看着田庄的小脸说:“怎么地,小子,辗死了俺家的鸡,咋地?还想动刀?”
西门堂生得身材高大威猛,在西门坡村也算得上一霸!
田庄虽然不把西门堂放在眼里,但西门坡的百姓们闲得蛋疼,他们又聚在西门堂门前嘻笑着看着热闹!
田庄从裤子兜子里掏出二百块钱扔在地上,准备开车离去!
西门堂一把揪住田庄的领子说:“小子,态度放诚恳点儿,给我把钱捡起来,然后放在我婆娘的手里!”
田庄想把刀子扎进西门堂的肚子里,他皱着眉咬着牙咽了下口水,他弯下身子拾起了那二百块钱递到了西门金枝手里。
西门金枝接过钱嘴里还说个不停:“本来吧,俺家的公鸡值个三百多呢,看你小伙子不是故意的,放过你吧!”
田庄心里道:“妈的,晚点老子杀你全家,日你亲娘的,你家公鸡三百?妈的,妈的!”
他恨恨地发动汽车,他朝南孙店乡驶去!
李莫堂停在乡政府街门口,他知道田齐山派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他看到一辆豪华轿车咆哮而来,激起地面的尘土,眯得后面的几个老娘们嘴里不停骂着:“你个龟孙孩子,咋开车的,眯住老娘的眼了!”
李莫堂知道田齐山派的人来了,田庄刚被讹去二百块钱,心里正不得劲儿,他看到前面的年轻人,知道就是李莫堂,他刚才在别墅里见过的家伙,本来以为是装卸工。
他停住车子,从车子上麻利地跳了下来!
李莫堂看着田庄,田庄看着李莫堂!
李莫堂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
田庄皱着眉,他没有笑,他显得很酷!
李莫堂弯身系着鞋带,田庄还是那样看着他。
李莫堂表面上是系着鞋带,其实是想抓脚下的白灰,那是粉刷墙壁时留下的白灰。
田庄吐了口唾沫,他的手伸向腰间,他准备掏出小刀劫持李莫堂!
李莫堂比他更流忙,他的手快速地抓起一把石灰,扬在了田庄的脸上!
田庄怪叫一声,顾不得掏刀子,他左手要去揉眼睛,右手在身前挥舞着,防备着李莫堂的袭击!
他右手挥舞,双脚交替着乱踢着!
李莫堂迅速朝村外的田地跑去!
田庄双眼被石灰烧得几乎睁不开眼,他恍忽看到李莫堂朝远处跑去!
他哇哇怪叫着朝李莫堂追去!
“操,操,操!”田庄大声骂着,他不敢揉眼,他怕被石灰烧坏了眼,他急恼了,他不冷静了,这是做为一个杀手的大忌!
好在迷进眼的石灰不是太多,他双目红肿,流着浑浊的泪,他失去了往日杀人时的轻松自如与潇洒的姿态!
李莫堂七拐八拐就进了一片玉米地,玉米绿油油的很是喜人,那些玉米高度已经达到齐胸的高度,他窜进玉米地,他一头钻进玉米地,失去了踪影!
田庄暴跳如雷,他吼叫着:“你个狗娘养的,你有种给小爷出来,你个没种的货!出来,出来!”
田庄挥舞着锋利的小刀,他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在玉米地里狂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