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淡淡的忧伤
“啊?这么说,你同意我们把她抱走?”陈美琪望着刘莎莎,惊喜交加地说道,她根本不敢奢望留下来,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每一分钟都是煎熬,都是自取其辱,更何况自己姨侄两个人名不正言不顺,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不最新章节。”刘莎莎却地摇了摇头。
“那你是在耍我们?”陈美琪心底下的火冒了起来,怎么刘莎莎居然这样得寸进尺,还耍起她们来了?
“虽然这是叶梓的女儿,但也同样是我的女儿,她是喝着我的奶水长大的,生的不如养的亲,这个道理你们应该能知道。她跟我的亲生女儿没有半点区别,她的血管里有一半的血液是我的乳汁凝汇而成,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的身畔把她抢走。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行。”刘莎莎坚定地摇头说道。说实话,这个孩子从下来开始就在她的身边,这一年多来,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她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甚至比梁爱沙还多——因为她特别喜欢女孩。所以,谁要将这个孩子从她身畔抢走,那不啻于是要了她的亲命了。
“那你倒底想说什么?”陈美琪稀哩糊涂的,还是有些不明白情况。
旁边的叶梓眼睛却亮了起来,里面有着惊喜交加的神色。
“其实我想说的是,孩子拥有两个妈妈,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只要孩子在我身边,一切就好。”刘莎莎叹息着说道。
刚说到这里,终于吃饱了的梁念叶已经松开了叶梓的脖子,转头就向着刘莎莎喊,“妈妈,囡囡吃饱了,妈妈陪囡囡玩儿。”
她转身便扑回了刘莎莎的怀抱里,搂着刘莎莎的脖子,她还调皮地转过头来向叶梓扮了个鬼脸——这小丫崽儿完全是把叶梓当成人形奶瓶来使用了,用的时候小嘴儿不停地哄,用完了就不管了,直接扑回老妈的怀抱里同,典型的鬼精灵一个全文阅读。
“你,你的意思是,我小姨,可以留下来?”陈美琪彻底地震惊了,她不明白,刘莎莎这话里话外的,居然是在同意自己的情敌留下来?难道她真的不怕日久生情?还是她对自己实在太有信心了?她的这个葫芦里卖的倒底是什么药?
刘莎莎这一次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转身便走,同时向王琳琳说道,“琳琳,去给两位贵客安排好房间吧,唔,不如就留在学校区那边,挨着我们的教师宿舍吧。”
转过看了怔怔地望着她的叶梓和陈美琪,淡淡地道,“我们刚好办了一所朝阳学校,如果你们有时间并且喜欢这个工作的话,就不妨来这里兼个职做教师吧。不过,有言在先,现在朝阳处于创业阶段,实施的是战时供给制,所以,没有一分钱的工资,如果你们的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吧,也权做是是义务来非洲支教了。我想,这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了。”
说完这番话,抱着依旧在向叶梓不停地伸着舌头做鬼脸的小念叶施施然而去,只留下姨侄两个在那边发呆。
“小姨,她,她这是怎么了?”傻看了好半晌后,陈美琪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转头看着依旧望向渐渐远去的小念叶发怔的叶梓小声地问道。
“嗯?什么?”叶梓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问道。
“我是说,小姨,她居然同意我们住下来了,而且,听她的意思,像是爱住多久就住久,看样子好像还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你,你觉得她很奇怪吗?好歹,现在你们也是情敌啊。她能就这样容忍你们住在一起?”陈美琪咂着嘴巴,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里透着几许诡异。
叶梓却只是淡淡地一笑,神色不动,转头看了她一眼,伸了个风情万种的小懒腰,“这不是很好么?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了。”
“我,我哪有什么心愿啊……”陈美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虽然刚才很有勇气向刘莎莎表明自己喜欢梁辰,可是当着小姨的面儿,她却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件事情挑明了。毕竟,刘莎莎说得没错,从法律关系上来讲,梁辰现在真的就是她的小姨夫,这种乱套的伦理关系……汗,她实在有些头大,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再去主动触及这个敏感的话题。
“少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也别借着我当挡箭牌,没意思。”叶梓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训斥道。
“我,我哪有啊。”陈美琪脸红得更厉害了,赶紧转移话题,“小姨,其实我真的觉得挺奇怪的,刘莎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反正,如果把我换成是她,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陈美琪摇头说道。
“做不出来?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不是还曾经跟梁辰说过,就算是做他的秘密小情人你都愿意吗?”叶梓坏坏地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蛋儿说道。
“小姨,你,你……你怎么没个正经的,人家跟你说正事儿呢……”陈美琪又羞又气,咬着嘴唇便去呵叶梓的痒,叶梓格格娇笑着闪了过去。
“好了,不要闹了。既然她要我们住下来,我们便住下来就是了。”闹了一会儿,两个终于歇了下来,叶梓掠了掠秀发,说道。
“可我总感觉这里面好像有阴谋,我才不相信刘莎莎真的能转了性子。当年她看着梁辰就跟老母鸡看着小鸡雏儿一样,现在又怎么可能转了性子?她才不可能眼睁睁地就看着多女共侍一夫的情景就在她皮子底下发生呢。”陈美琪哼了一声,还是对刘莎百般不信。
“亏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多女共侍一夫,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叶梓刮了她的鼻梁一下羞她道。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国内虽然是一夫一妻制,可是那些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一个老婆,外面好几个小老婆的养着?有的甚至还一家十几口二十几口多妻共处一室,不照样也过得挺好的?结婚证,只不过是用来约束普通老百姓的,对于那些有本事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张白纸罢了。更何况,这里还是几摩法内亚,是非洲国家,一夫多妻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美琪皱了皱小鼻子,轻哼了一声说道。
“好了,我看你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难道思想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么?”叶梓板起了脸,哼了一声说道,表情很是严肃。
“好啦,小姨,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其实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嘛,咱们这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说正事吧,小姨,你说,刘莎莎是不是真的会转了性子,有那么一点点想促成你和梁辰的事情呢?不过,到时候,你和她之间,谁做大,谁做小啊?”陈美琪嘻嘻一笑,倒是越说越离谱了。
“这绝对不可能。你以为,刘莎莎这么做,是真的想促进我们和梁辰之间的关系么?”叶梓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并没有理会陈美琪后面说的那些离谱儿的话。
“那她为什么允许我们留下来?我还原以为,就算她赶不走我们,也要赶我们走,或者是跟我们大闹一场呢。她倒底有什么目的?”陈美琪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叶梓悠然一笑,看了看陈美琪,“大禹治水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陈美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幼稚的问题连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能回答上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大禹治水,用的是疏,堵不如疏。我这么说,你懂了么?”叶梓微微一笑道。
“堵不如疏?难道,刘莎莎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来证明她在梁辰心中的位置,然后用无声的事实告诉我们,我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徒劳的,让我们自知无趣,悄然退走,是这样么?”陈美琪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这样了。”叶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了远处刘莎莎消失的方向,“没想到,她是越来越聪明了,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知道她的厉害,让我们不敢再去侵犯她,对我们形成威慑。而后,又用这种看似怀柔实则软性驱逐的办法让我们知难而退,一是没有损害她在梁辰心中的形象,惹起梁辰的反感,二来也是省却了诸多的麻烦,不再和我们起敌,起码表面上我们以后再不会是敌人,并且,她这样,就算我们猜得出来,也只能去感激她,而无法去怨恨她,真是好聪明的一个女人。看起来,她对那部清穿大戏何处飞花那戏中的真谛倒是把握到了骨子里头去了。”叶梓喟然一声长叹道。
陈美琪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大概意思倒是懂了。
“看起来,她对自己很自信。”陈美琪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不,她是对梁辰有信心。”叶梓再次长叹一声道。
说到这里,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沉默了下去。有道是妾意浓华,可恨是郎心如铁,这也正是她们现实的尴尬与写照了。梁辰的坚定与执着,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的了。
“哼哼,我还相信一句话,叫做,日久生情。我就不信……”陈美琪还是颇为不甘地连哼了几声道。
“如果真不能生情呢?”叶梓妙目流转,看了她半晌,才吃吃一笑道。扑嗵嗵,后面又连续响了几声落水的声音,那是因为几个码头的工人已经掉进水里去了。这妖精,简直就是风情万种,迷死人不偿命。
“如果日久不能生情,那,那我就守到天荒地老,反正,我也没有力气去爱别人了,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也是好的。就像当年痴守人间四月天林徽音的金岳霖一样,就算是林徽音已经跟梁思成结婚了,可金先生还是守在她们夫妇的家附近,结庐而居,相守一世,只为了了却心中的爱恋。所以,就算不能成为梁辰的老婆或是情人,我也要做男版金岳霖。”陈美琪挥舞着手臂,恶狠狠地下着决心道。
“那点儿出息吧。”叶梓看了她一眼,摇头说道。
“我就这么点儿出息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只要在他身边就好,我别无所求。哪怕就算走进这片非洲的大森林里待一辈子都不出来,做一个茹毛饮血的土著,我也乐意。”陈美琪发狠似地说道。
叶梓眼波转动几下,咬了咬嘴唇,低声在她耳畔道,“那如果,要是我跟梁辰成了呢?就是说,最终的胜利者如果是我,梁辰则成了你的小姨夫呢?你又会怎样?”
“啊?”陈美琪这一次傻掉了,她没想到小姨居然会问出这番话来,一时间面红耳赤地呆在那里,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叶梓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傻丫头,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那么一说罢了。其实,只要能让我看着自己的小宝贝长大就好,我这一生,就再别无他求了。情情爱爱,快乐与痛苦,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小姨老了,不想搀和了。不过,帮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她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沧桑与慨叹。
陈美琪再次怔住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叶梓,“小姨,你,你也转性子了么?”
“不是转性子,而是,小姨有些累了。”叶梓再次叹息一声,拉起了自己的小皮箱,向前走去,海岸的风儿撩动了她披肩的秀发,让这个世界都妩媚了起来,可是一丝淡淡的忧伤也在不经意间扩大、氤氲,浸润进空气里,予人以温柔的悲怜。
“小姨真的老了么?可是,她才二十九岁,总共就大了我六岁而已,为什么又要这样感叹?难道,她是真的想退出这场爱情的角逐游戏么?”陈美琪看着小姨的背影,喃喃而道,心底下却是说不出的苦寂忧伤,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