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狱

还好小屋质量不好，屋顶都是些木制品，不然千斤巨石砸下，估计秦飞扬不被压成肉泥才怪。

这么大的动静，立即引来了其周围居民的关注。秦飞扬缓了口气，抹去嘴角的溢血，拉起苏灿就跑。两人腿脚甚是灵便，不一会便把聚云斋的管家和一些下人远远的甩开。

不自不觉间，两人绕到了王府胡同。路上两人看到大批锦衣卫以及官兵四处盘问拿人，再加上秦飞扬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便不能入住客栈过夜了，在这种时刻，若是被抓到，保守估计也得做个几年牢。

秦飞扬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是万万不能泄露的，报出征西大都督的儿子的身份，估计还得死的快一点，因为自己的父亲在造反啊，即使是被逼的。

秦飞扬犹豫再三，决定躲进征西大都督府。因为门前贴了封条，没有皇帝旨意，是不会打开查找的，不然等同于欺君犯上，形同死罪。更重要的是，秦飞扬也想看看记忆中的家，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说不定还能从家里找到什么线索。

秦飞扬带着苏灿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征西大都督府的后门，然后两人翻墙而下。后院的青石板上已经青苔遍布，杂草丛生，野花绽放，此时虽下着小雨，但也掩饰不住生命的迹象，与斑驳的墙壁，朱漆剥落的大门的萧瑟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飞扬想起了小时候的花香满园，不禁眼眶盈泪。穿过院落，是环形走廊，走廊的木柱上，随处可见凌乱的口子，可想而知，当时家人的惨境。走廊两旁，假山已经锈迹斑斑，流水也已污浊发臭，不复往日落花流水之意境。

苏灿见秦飞扬一脸黯然，知道是睹物思人，想来必是秦大都督的亲人。当下，也不言语，任由秦飞扬记忆长流。

不知多久，秦飞扬与苏灿走到了正厅，只见左边半扇门已经消失不见，门内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灰尘以及远处吹过来的花草树叶。秦飞扬轻轻地推开了右边半扇门，发出了吱吱的声响，此时已是傍晚，屋内黑漆漆的，诡异般的寂静，再加上死了很多人，让苏灿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飞扬四处的翻了翻，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留下，而且家里值钱的东西一件也没找到。秦飞扬略显失望，于是找了间干净的屋子，和苏灿打扫干净后，便躺了下来。

窗外阴雨连绵，房间内也黑黑的，秦飞扬惆怅了一会，见苏灿躲在角落，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容，问道：“苏灿，是不是有点害怕？”

“有大哥在，哪里我都不怕。”

秦飞扬当然看得出苏灿的忧心，道：“我们在这里先躲个两三天，等到封城结束，我们再出去。这两天正好可以教你武功心法。”

当下，秦飞扬便将完美真气心法初级篇全部教给了苏灿，当然什么是丹田，什么是经脉，如何运行，凡是秦飞扬能够想到的修炼时候所遇见的问题，全部给苏灿说了一遍。苏灿也十分机灵，在秦飞扬的鼓励下，便尝试着修炼了。

翌日，雨过天晴，两人辛苦的打坐了一夜，苏灿已掌握了修炼之法，不禁欣喜异常。两人虽然精神很好，但是肚子饿了一夜，都在咕咕直叫，便让苏灿安心等待，自己去外面买些酒菜回来，好好的吃一顿。

秦飞扬从苏灿口中得知城中有个办假证的地方，穿过王府胡同便朝目的地走去。一路上遇见了几只锦衣卫队，秦飞扬远远望见便躲闪开来，没过多久，便到了苏灿口中办假证的古玩店。

古玩店名叫古今堂，单从外面看，占着五件门面，即可见大气。秦飞扬一只脚刚刚蹋进门，只见一个小二，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来的乞丐，有多远滚多远，我们古今堂是你能进的吗？”

秦飞扬一看身上，到处缝着补丁，再加上发型凌乱，确实乞丐的样子，但是想到自己是来办假证的，还是少惹事为妙。

秦飞扬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在小二眼前晃了晃，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可以，小子有眼无珠，大爷，里面请，快里面请！”秦飞扬见小二转瞬之间的态度，心里也不禁莞尔，势力之人即是如此。

秦飞扬进入店内，小二便满脸热情的介绍起来：“本店金银铜器、玉器骨雕、陶瓷刺绣、书法绘画、名人用过的兵器、家具、穿过的服饰，都应有尽有。不知大爷想要买点什么？”

秦飞扬顺眼望去，一排排木架上，古书古画，玛瑙翡翠……整齐有序的排列着，不由得想到：这里要是全部换成钱，那会有多少啊！

小二见客人发呆，心想：不会是个乞丐进来装逼吧。表面上却依然笑脸问道：“大爷，需要哪一样啊？我再给你详细的介绍一下。本店信誉第一，品质保证。整个紫禁城也找不出第二家来。”

“朋友介绍说，这里可以办那个证。”秦飞扬低声问道。

小二仔细瞅了瞅秦飞扬，道：“办假证啊，你去后院吧。”说着指了一下侧门，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秦飞扬刚刚从后门消失，小二便露出了个阴险得意的笑容，如果让秦飞扬看到了，秦飞扬肯定打死也不会进去的。

出了侧门是一间院落，远远望去，可见不远处的门匾上写着两个办证大字。秦飞扬心想：这么光明正大，果然有手段啊！

秦飞扬走了进去，只见一名四十岁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见有人进来，便问道：“办假证的？”

秦飞扬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应了一声。

“办假证，一张2个金币。”

秦飞扬没想到这么贵，但是只要能够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这点钱倒是不算什么。掏了两个金币放在了桌子上。

“年龄、名字、出生地址？”

秦飞扬一一说了，然后中年人告诉他明天下午过来拿就可以了。秦飞扬拿着收据，刚刚出门，便发现一身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队冲了进来。秦飞扬暗叫不好，瞟了一眼，发现有十来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一个箭步想要跃墙逃走，哪知就在快要接触墙壁的时候，一把绣春刀居然被当做暗器飞了过来，秦飞扬急忙一个扭腰转身，险险的避了开来，但是却控制不了重心摔在了地面上。

秦飞扬忍着痛苦，急忙站起身来，完美真气充斥经脉，但是眼见对方十来人都是刀芒辉辉，皆是达到了武师的级别，秦飞扬立即抱头投降，知道自己23级的修为只有被虐的份，还不如老老实实一点，说不定可以混过去。

“臭小子，居然敢反抗，妈的，不想活了1”当前一名锦衣卫，肩宽背阔，虎背熊腰，直接将秦飞扬踢倒在地，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一阵拳打脚踢后，秦飞扬已经是鼻青脸肿，瘀伤处处。秦飞扬强忍住痛苦，暗叫倒霉，没想到锦衣卫会来这里。锦衣卫先是在秦飞扬身上摸索了一遍，见有几个金币，笑道：“这小子还蛮有钱的，先拖进昭狱，按个罪名，再多敲诈些钱财。”

其他几位锦衣卫，面带奸笑，同时道：“队长英明！”

秦飞扬在此种情况下，依然保持着头脑清醒和冷静，他在想等会路上，如何借力逃脱。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颈部突然挨了一记刀手，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秦飞扬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监狱。三面是墙壁，一面是铁门。只有在高高的墙壁上开了个小窗，只有胳膊般粗细，看来是为了防止犯人逃狱和通风之用。四周昏暗潮湿，散发着难以呼吸的恶臭，顿时惹来一阵干呕。不时的传来一阵冤枉，声音有气无力，看来是叫了好久。

秦飞扬摸了摸腰间，发现金币和短笛皆已消失，心中暗叫不妙。白衣公子交付的任务若是完不成，以后怎么跟人家交代啊？还有苏灿等不到自己，会不会以为自己把他给丢下跑人了？可是又想到自己已经身陷囹圄，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个问题，只能不断的唉声叹气。

虽然没有双手上锁，但是秦飞扬发现自己已经和丹田失去了联系，一丝丝的完美真气都聚集不到。这个肯定是某种特殊手法。如此环境，自己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除了等待结果，还能做什么呢？

大约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正在沉思的秦飞扬，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斜眼一看，发现狱卒正在打开铁门，叫道：“你，给我滚出来！”

秦飞扬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见走道上还有十来个犯人，心道：“这是要做什么啊？提审吗？”

“给我站好了，站成一排，妈的，一群蠢猪，连个队都站不好吗！”狱卒拿着鞭子抽了几下，吓得一群犯人，哆哆嗦嗦的，有的直接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眼见狱卒还要抽上去，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听好了，主子留着他们还有用呢，若是给你打伤打残了，主子若是怪罪下来，办不好差事，到时候别怪杂家不讲情面！”

秦飞扬望去，只见来人身着太监服装，五十岁上下，虽老态龙钟，但是言语间颇见威严。后面还跟着八人，皆是如此打扮。秦飞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自己现在在宫里？锦衣卫的昭狱？

李姓狱卒连连称诺，太监捂着鼻子道：“你看你这里臭的，还能进人吗！赶快把这几个人带出来！主子那边再催着呢！”说完，便转身出了牢房。李姓狱卒眼见人已走远，便吐了口浓痰，骂道：“一群没鸟的家伙，嚣张个屁！若不是你的主子是皇子，老子才懒得理会你呢！奶奶的，天天被这样一群没鸟的人压着，真是一肚子气。”

其他几名狱卒附和声不断，吵闹声中便听到要去找个地方降降火。只留下挥散不去的恶臭和有气无力的喊着冤枉的犯人呻吟不断。

此时已是夜晚，月亮高挂，一扫昨日的阴霾。秦飞扬出了牢房，顿觉空气如同花香一般，沁心迷人，禁不住使劲的嗅了几下。但是一天没有吃饭，饿得有气无力，脚软体乏的。

十来个犯人就这样跟着太监向着前方走去，旁边的几个太监，手握佩刀，看护两侧。拐了一个又一个弯，进了一道又一道门，走了一个又一个巷子，凭秦飞扬超强的记忆力也记不住到底怎么绕过来的。只见两旁，围墙高耸，房屋殿宇一间连着一间，似乎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