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希望

今天放学后林晓蕊被胡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原因是林晓蕊同学在今天的历史课上又睡着了，气地历史老师在胡主任的面前进行了强烈的投诉及抗议。

今天真得好累，又听得历史老师在讲台上那酷似催眠曲的讲课，自然而然地趴在桌上迅速进入了梦乡，被旁边的同学摇了好几下才醒过来，一抬头就瞧见历史老师那张气得发青的脸。

“像你这样继续下去，既使成绩再好也考不上大学！！”林晓蕊对于老师这愤然的一句话，当时听的时候心里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连痛的感觉都没有。过度的劳累已经让她有些麻木，不知道自己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就快要离开自己，却是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

林晓蕊站在胡主任的办公桌前任她去发落，她低着头只是站在那里就那么地听着，耳边的声音有些恍惚，好像越飘越远……只觉得浑身发软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一点知觉，最后残留的意识还是胡主任那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晓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没有？”

林晓蕊只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眼皮沉得要命，都想赌气就这么睡过去吧，可她不能这么地自私，没到最后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印入眼帘的不止是钟彤那张甚是担忧的脸，旁边还有东哥、小四眼、肥二，连胡主任也在旁边站着。

钟彤在一旁抹了眼泪哑着嗓着说道：“晓蕊～这段时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难道就不能跟我们说吗？”

林晓蕊苍白的脸上那一双眼睛更加得明显大了，动了动嘴唇才无力地问道：“这……是哪儿？”

钟彤说，“这是学校保健室，你在教师办公室里晕倒了，是胡主任把你背来这里的。”

“谢谢……”

林晓蕊挣扎着想要起身被钟彤给拦住了，“别动，躺着再多休息一会儿！”

“是啊！躺着好好休息！”胡主任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的柔软“你这孩子，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跟学校说啊！别一个闷在心里。”

林晓蕊望着那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到九点钟了，忙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回去吧！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钟彤“腾”地一下从床沿站了起来，“什么叫没事？！严重的营养不良再加上贫血，洪医生还说你有过度疲劳！林晓蕊你一天到底是再干什么？是机器吗？就算是机器一天二十四小时里不也要休息呀！家里难道已经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吗？这不是文化大革命时期，谁还会有营养不良的啊！林晓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钟彤！”陈东觉得她的话说得过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出声制止了她。

一系话说完，林晓蕊没有哭，钟彤倒是哭了起来，拉了她的手抽泣道：“晓蕊……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呀！我们不……不是朋友吗？朋友不就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我这个朋友连被倾诉的权力都没有吗？嗯？！你到是说话呀！！”

林晓蕊的眼里涩涩的，喉咙里像有一块东西堵在了那里让她憋得难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眨巴着眼睛呆呆在看着大家，看着大家脸上担忧和不忍的神色。

因为药水还有挂完，钟彤主动要求留下来守着她，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说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钟彤敛了平时的嘻笑表情，非常严肃地看着她。

林晓蕊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苦涩，知道即便说现在不说，她也会有办法知道一切，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幽幽地说道：“我妈病了，病得很严重，是胃癌晚期，要花很多的钱，即使花了钱做了手术，她也活不过两年。钟彤，为什么老天爷老是跟我过意不去？连我这相依为命的老妈也夺走，这世上我还有什么？什么都没了！都没有了……”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是还有我吗？还有东哥、小四眼、肥二他们……”钟彤含着泪听她讲完，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同样的年龄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自己有幸福的家庭，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晓蕊她什么都没有了，她那稚嫩的肩头还能扛得了多久。轻轻地将她抱住想给她一些安慰，可是又能说什么话呢？一切语言在这时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世上再好的言词也不能抹平她心中伤痛。

林晓蕊在钟彤的怀里无声地哭泣着，如今好像就只能哭泣了。

……

钟彤回家直截了当地对父母说了这件事情，父母心善又通情达理，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拿出二十万先给林晓蕊的母亲动手术，只要人活着就会希望。

当林晓蕊的手里拿着那二十万支票的时候，她只是紧紧地握住钟彤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可钟彤知道她想说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有了钟彤借给自己的二十万，林晓蕊的母亲顺利地做完了手术，手术结果也比预想得要好，医生说因为考虑到病情以后是不可能再工作了，只能在家休养还要定期到医院检查，说不定一两年之后医学发达了真可以治好。林晓蕊不去想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她只想在妈妈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

事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林晓蕊的脸上终于又挂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