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窃玉偷香
在凌府一侧的养心苑内,种满了各种品种的兰草,清幽的兰香弥漫在空中,令人心醉神怡,整个养心苑收拾得清幽雅致,别有一番韵味。
风素心有些怔忡地望着那株兰草,浇水的壶往下滴着水,灌得盆中的水溢了出来,溅湿了她的锦织素兰鞋面,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闪了羞恼之意,竟又想起那小混蛋的话语了,当真是可恨。
“染儿拜见长嫂”,一句请安的话语从风中传来,多么的恪守礼节,多么的正气凛然,一点不似从那个不正经的纨绔公子口中说的话语。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风素心脸上一沉,转身便要回屋,凌云染见得那一袭如雪的白衣疾步走远,背影清冷又迷人,透着无尽的孤独,让人忍不住便想要靠近她,拥住她,分给她所有的温暖和怜爱。
凌云染赶紧冲了过去,却差点踩着袍角被绊倒,嘴里咒骂了一句这古代该死的长袍,才又提了袍角,笑嘻嘻地拦住了她,嘴里幽怨地说着,“长嫂不愿相见,真令染儿心神俱伤..”,这情景与那当街调戏民女的风流公子简直吻合得分毫不差。
风素心见得她那神清气爽,眉眼间皆是笑意的白嫩胖脸上,还真没看出她哪里心神俱伤了,脚步不停,嘴里却冷冷地说道,
“素心寡居于此,当是谨言慎行,避人闲言,恕不能单独与小叔相见”,风素心说完急急往屋中走去,桃红绸衫却是猛地一扬袍袖,凌云染张开双臂,拦在她身前,若是她再疾走一步,便要投入她的怀中,脸上仍旧笑意盈盈,似是那一树桃花上,结着一颗粉红硕大的胖桃子,还挂着笑脸,
风素心身体猛地一顿,却难缓冲势,身子一歪,便冲着凌云染倒了过来,这番情势让凌云染嘴角扯了抹笑意,双手堪堪扶住她,便顺势拥进了怀中,微凉又柔软的身体,好香啊。
忽的被一具温暖弹性的身体接住,仰起首,入眼的是一张白皙圆润的脸,带着盈盈的笑意,英挺的剑眉,眸如星辰坠入般深邃,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打量。
风素心蹭地失了冷静,惊慌地挣扎了起来,她的衣衫凌乱,裙角被挤压得有些褶皱,凌云染却不顾她的挣扎,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深深嵌入怀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颈脖,温柔的话语擦过她的耳畔,
“嫂子有多久没被人这般抱过了呢?可是喜欢染儿的怀抱?”,
即使他只有十六岁,他亦是个男子,被如此亲密地搂在怀中,耳畔响着他的调笑话语,风素心忽的红了眼眶,双肩微微发抖起来,
凌云染感受到怀中的人的颤抖,不由一愣,不由有些心疼她这些年来始终孤独一个人,后面还有漫长的一生呢,你怎舍得让自己孤独终老,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又搂得更紧了些,两个同样都是孤独的人,是应该要相互汲取温暖的。
谁知那怀中的人儿一把推开了她,满脸阴沉,眸子里燃着怒意,气得浑身发抖,她重重地挥出一巴掌,忿恨地说着,“你到底要做什么?一而再欺侮我”,凌云染捂着脸,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受伤,嘟着嘴,“嫂子,我做错了什么?”,风素心气极反笑,“你委屈什么,你将我名节尽毁,你做错什么?”,
凌云染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开口道,“难道嫂子要为了这莫须有的狗屁名节,便独守空闺,孤独终老?”,风素心见得他难得有些认真,却问出此荒唐的言语,脸上神色更加阴沉,她冰冷开口道,“你从来就不懂,名节对于女子的重要”,说罢,也不愿再与他多说,转身便要离开。凌云染却大步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激动地说道,
“狗屁名节,狗屁名节,难道嫂子便要孤独终老,却不愿尝与那有情人做快乐事的万般滋味?”,听得他此言,风素心气得浑身发抖,她没转过身,“无耻..”,两个字从风中传来,见得那人毫无悔改之意,她用力地甩开了凌云染的手,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疾步离去,脚步有些匆忙慌乱,显然是气得不轻。
“怎么回事?这古人想法怎么如此死板,榆木脑袋,榆木脑袋”,仍旧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糯米团子,白皙莹润的脸上印着红红的掌印,嘴里嘟囔着,委屈地望着那远去的人影。
完全没想到自己是以一个男子身份,在调戏寡居的长嫂,这事放在古代完全可以浸猪笼的啊,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直到大半个月后,才打听得街上渐渐风平浪静了,“我就说这些刁民就是一时脑子进了水,这不,全忘了”,凌云染又嚣张起来,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放声大笑。
这些日子的苦练,让她倒是清瘦了不少,腰上的一圈肉缩水了,双下巴也没了,身形颀长,如兰芝玉树,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剑眉英挺,眸如寒星,愈发清朗俊逸,她本是嫌弃剑眉过于阳刚,想修眉的,被怜香死死拦住,说怕是露了端倪,才算作罢。
凌云染只是进行跑步和练拳,没作力量性的训练,比如抬个石头,扛个沙包什么的,所以原本松散的肌肉,只是变得紧致些,并不似从前般肌肉虬结。
她曾无意间,一时气急,拍掌在桌上,将桌子震碎,说明她原本身体修炼的内力,仍是聚集在体内,只是她不懂修炼之法,是以不会运气使力。
再加上目前练的凌家拳,所以只能算是有些拳脚功夫,收拾地痞流氓是够了,那就够了,凌少爷苦练的目的就是斗殴打架时,别受伤就行了。
凌云染踱着步子,在院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到了夜里,终是忍不住了,带了招财、进宝,偷偷溜到后门。三颗脑袋在后院门口探头探脑地打望了一番后,发现并无人察觉,凌云染才扇子一摇,仰起头,撩了撩垂落的头发,趾高气扬地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