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
“青黛，进来伺候本宫梳洗。”
福临，你是色中饿鬼吗！才一个月而已，你至于这么玩命儿的折腾我嘛！霆嫣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天知道她刚刚醒的时候真的是想杀人的心都有。
升到妃位以后，每日的晨昏定省，让霆嫣身体已经有了生物钟。今日，当她如往日一般时辰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的连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再想到让她这般的罪魁祸首，霆嫣怒了。
可是生气归生气，该做的事还得做呀。无奈，霆嫣只好进了空间拿了一瓶灵露喝下。当即，一股温热的感觉由腹部向全身蔓延。一时间，霆嫣好受了不少。看了看手中空了的水晶瓶，霆嫣感慨起来。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是坐月子实在无聊，我也不会去研究这个空间。现在看来，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奇特。以后我可得好好用，放着真是太浪费了。
这边，霆嫣在心里继续感慨着。那一头，在外间得了吩咐的青黛，立刻让人将水抬到寝殿的耳房里。自己也赶紧进去伺候主子。
“主子，奴婢伺候您净身吧。”
“香汤可是已经备好了？”
“备好了。”青黛看着自家主子露在锦被外的玉臂和粉颈儿上尽是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由得的红了脸。
看着青黛红了脸，再顺着她的视线看看自己。
霆嫣更加怨念了。福临，你是狗狗吗！看你啃的！
快速的穿上寝衣，霆嫣道：“扶本宫去耳房吧。”
“嗻。”
扶着主子去了耳房，看着霆嫣进去了。青黛为霆嫣关好门，自己在门外守着。
“青黛，现下这个时辰，皇上该下朝了吧？”霆嫣问着正给她梳妆的青黛。
“回主子，瞧这时辰，奴婢估摸着是差不离儿。”
“嗯。那你着小禄子去太和门那候着，请皇上下了朝去一趟慈宁宫。”
“是，奴婢这就去。”
主子是打算提拔小禄子了？这小禄子全名儿张禄安，前些个儿时候由内务府分到了主子这。平日里是个聪明的，现下是个二等太监。这承乾宫现下可没有首领太监，看来主子是有心把他捧起来了。
“主子，都吩咐好了。”青黛进了内室，笑眯眯的回着话。
“嗯，那咱们走吧。”自从皇后做了那件事儿，太后就直接找了个由头说皇后办事不利。现在这位，还在坤宁宫思过呢。不过...既然太后开了这个头了，我佟佳霆嫣岂有不顺竿上的道理？
“瑈妃娘娘到——”
一进了慈宁宫，霆嫣就规规矩矩的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嫣丫头甭多礼了，到哀家身边坐着。”
对于布木布泰对自己称呼的改变，霆嫣没有太多意外。看她赶在福临之前先罚了皇后就知道了。霆嫣知道，她今日是想通过暗示自己，让自己在福临那替娜木钟说情。不过布木布泰你这回算计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要让福临废了她的打算。
“谢太后。”霆嫣也不来那些个虚的，就应这布木布泰说的，坐到了她身边。
布木布泰今日对佟佳氏改了称呼，看她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现下又不像以往推脱于礼不合。布木布泰心下对霆嫣的通透满意了几分。
霆嫣看布木布泰嘴唇微动。看来她这是要开口说了。算算时间福临也该到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霆嫣正想着呢。外头就传来了净鞭的声音。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儿子给额涅请安。”
“起来吧。”
福临一站起身就扶了霆嫣一下：“瑈妃也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今个儿怎么来的这样早？”
“太后，是臣妾派人请皇上过来的。”在福临看口前，霆嫣抢先说到。
“哦？为何？”布木布泰以为霆嫣打算找儿子撑腰，所以这问话的口气并不是很好。
“回太后，皇上都已告诉臣妾了，是皇后娘娘派人指示医女要至臣妾与皇儿于死地。皇上也说过，他会给臣妾一个说法。臣妾甚至听到了传言，说皇上要废了皇后...”
“佟佳氏！这是你该说的吗！”布木布泰非常生气，就算是废后，也还轮不到她一个嫔妃干预！
不同于布木布泰的生气，福临更多的是惊愕。嫣儿为何要在额娘这说这个？废后之事是朕亲口告诉她的，又何来什么传言一说？
“太后请息怒，请听臣妾将话说完。”霆嫣跪了下来。
“你说。”布木布泰冷声道。
“太后，皇上。臣妾不管这废后是不是传言，但臣妾知道空穴来风的道理。若皇上真的不是打算严惩皇后娘娘，宫中又怎会有这样的传言。臣妾知道，皇上会如此生气，是因为皇儿险些丧命。但是臣妾恳请皇上，太后。不要将此次事情闹大。”说罢，就磕了个头。
“为何...”福临是一直知道霆嫣心思的。只是霆嫣的心思有一半儿私心，但是为了福临好也是真的。可是布木布泰并不知道，她原以为佟佳氏故意让儿子过来，就是要讨个说法的。因为自己只是将孟古青禁足。可是现下她这番话...
“皇上，太后。皇后娘娘派人伤了臣妾和孩子们是事实。臣妾为了生下两个孩子难产也是事实。如若皇上，太后这个时候罚了皇后娘娘，那满朝文武会如何想？臣妾说句干政的话，能成为皇上股肱之臣的大臣哪一个不是人精。就算不论咱们满臣，朝中还有汉臣。现在咱们大清刚刚入主中原，社稷初定，民心未稳。南边的明朝余孽还贼心不死。如果这个时候皇上罚了皇后娘娘，那无疑就等于告诉那起子散播谣言的人，皇后娘娘确实是做了伤害皇嗣、嫔御之事，是一个不慈善妒之人。一旦坐实了这不慈善妒的名声，他们定会借此生事，说皇后娘娘不堪为天下百姓之母。到时候，朝纲必乱。臣妾不能因为皇儿，置皇上和大清江山不顾。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太后。不要惩处皇后娘娘。”说完，霆嫣又磕了一个头。
布木布泰完全没有想到霆嫣会说这样一番话。之前她不肯废后，主要还是因为蒙古的原因，而佟佳氏刚刚的说的话，是她先前完全没有想过的。也因着霆嫣这一番话，布木布泰看霆嫣的眼神柔和不少。
和自己额涅不同，现在福临只觉着自己的心跳得极快。眼前的小女人，是全心全意只为了自己着想，不是为了名利，也不是为了权力。
“行了，嫣丫头别跪着了。起来吧。”
“不，皇上和太后今日若不应了臣妾的请求，臣妾就在慈宁宫长跪不起。”
“这...皇帝，你怎么说。”
“皇后既然做了这等事，就不可不罚。儿子一会儿就派吴良辅去传旨。皇后感念上苍为大清皇室赐下龙凤。为感谢上苍，皇后自请闭宫诵佛还愿一年。皇额涅觉得如何？”
“就如此吧...”布木布泰长叹一声。
“嫣儿...”承乾宫内，福临抱着霆嫣，不停的低喃着霆嫣的名字。想着嫣儿在慈宁宫说的话，抱着佳人的手不自觉的越收越紧。
“福临...你抱得臣妾好疼...”霆嫣是真的被福临抱疼了。这从小练骑射的，力气可真大。霆嫣腹诽着。
“嫣儿，方才你在慈宁宫说的话，并不全吧...”福临虽然没有回应霆嫣什么，却已改抱为拥。
“臣妾有么？”霆嫣狡黠的看着福临。
“嫣儿不愿把方才没说完的话告诉朕？”
“看福临这话说的。难不成嫣儿还会瞒着你不成？”霆嫣把玩着福临腰间的九龙白玉。
“那自是不会的。”
“福临可知汉家有一句话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朕喜爱汉学，这话又岂会不知。”
“那福临可知汉家文化虽好，却也有糟粕？这次皇后做了残害嫔妃和皇嗣的事情，在汉家文化里，那就是犯了大忌晦。一是因为善妒，二是因为不慈。但是若福临不是帝王，你就算休了妻，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可是福临乃一国之君，福临要废后，那么势必要给朝臣和天下百姓一个说法。如果不将皇后做的事昭告天下，那么福临就会被说闲话。可若将皇后做的事昭告天下，那么那些个迂腐的汉家子弟必定借题发挥。到时候皇家就会颜面扫地，尤其是南明那些人。所以福临不能将这件事闹大。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福临如果废后，蒙古那边太后肯定不好交代。如果因此让蒙古那边背后生事儿，那福临就会腹背受敌。”
“是啊！腹背受敌！”当初立后，就是因为大清需要蒙古这个外援。可恶！总有一天，朕要让明朝余孽一个不留，蒙古一族彻底俯首称臣！
“福临就当是上天给你的考验好了。”
“嫣儿就不生气吗？”
“怎会不生气，但是臣妾别无他法。臣妾相信，大清会有屹立于巅峰的一天。那么臣妾今天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就算不会，我也不会再让中国屈辱的历史重演。
“一定会有的。嫣儿，朕下面说的话你听好了，记住了。我爱新觉罗福临对天起誓，总有一天，你佟佳霆嫣会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与我福临比肩。”
“好，臣妾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