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化
虽然已经邀请了汤姆，但是毕竟圣诞节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来，在这之前，一切如旧。
仿佛那份邀请并未提出一般，哈利和汤姆照常地见面，以及照常地辅导和搜索禁、书区的书。
有时候，汤姆会稍稍疑惑，为什么他拿着申请条给哈利教授的时候，对方看都不看一眼就签名，要知道，即使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也是先看一看自己申请的书的名字的。
但是哈利完全不一样，只要他递过去他就会签名，要知道他要借的是禁、书啊。
汤姆始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轻松地就签名，难道他根本不在意学生会不会学坏吗？
毕竟，这里面的书，上面的内容都是极为……让人着迷的。
难道说，是刚刚开始成为教授，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书对于学生的重要性？又或者是他根本不关心任何学生？
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证明，汤姆错了。
事情发生在魁地奇的一次训练中，斯莱特林的以为学生与格兰芬多的学生吵了起来，汤姆是第一个得到通知的，他赶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被邓布利多制止了。
但是，因为双方都用了魔法的缘故，导致两人都受了点伤。
他们被转移到了医疗翼，而在场的人则跟着到了门口等待教授们的提问，但是邓布利多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他们只能在一旁等着，而汤姆作为级长，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哈利是被罗恩拽来的。
看起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满脸的疑惑。
等他们进去了之后再出来时，汤姆发现，一向温和的教授满脸寒霜，而那位助教则站在对方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纳斯夫人，我想，我需要一个空地方，不知道您方便吗？”哈利对此时的医疗翼主人说道。
纳斯夫人看着哈利的神色不好，也没有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她找了一个空着的房间给哈利。
哈利等孩子们都进去之后，对着门口一下子投了很多个魔咒，其中包括静音咒、驱逐咒等等，至于很多咒语，汤姆认不出来。
单单是哈利的这一手，就能让在场的孩子们侧目。
但是哈利只是神色平静地变出椅子让他们坐。
“所以，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尽管大家都看得出他的脸色不好，但是他们没想到，教授说话的语气居然还是如往常那般沉稳，似乎只是孩子们小小地打了一架，他只是稍稍来了解情况的。
但是汤姆觉得不是那样。
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生气了，并且是十分生气。
他身边的孩子们对视了好几次，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汤姆在一边冷笑。
这么拙劣的谎言……这几个笨蛋真的是斯莱特林吗？
一旁，格兰芬多们瞪着这几个斯莱特林，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看了看眼前的教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恍然又想起对方现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尽管对方似乎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很不好，但是毕竟是院长，他们的院长对他们也很严厉啊，但是一般来说都是能护着就护着啊。
于是格兰芬多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有些不甘心，有些委屈地看着哈利。
斯莱特林的几个学生说完之后，哈利沉默了好一会儿。
格兰芬多的表情越来越沮丧，而另一边，斯莱特林的表情则越来越轻松。
只有汤姆，始终注意着哈利。
直觉告诉他，哈利生气了，虽然他没表现出来……
良久，哈利微微叹了口气：“我对你们很失望。”
什么？
在场的几人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哈利，不知道哈利为什么会这么说。
哈利看着在场的几人，眼中是失望的神色：“无论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口角，为什么不在他们用魔法的时候就拦住他们？杰罗被黑魔法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纳斯夫人初步估计这很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大脑，出现智力下降的现象，这就是你们愿意的？”
没有人想象得到居然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
斯莱特林们微微张大了嘴巴。
“斯莱特林的很多孩子私底下学习了黑魔法，这一点其实并不是秘密，鉴于你们家族的特殊教育，学校一直没有说些什么，但是，你们家族教授给你们黑魔法，是为了你们的以后，而不是让你们用来指向同学。”哈利看着在场的孩子，“你们不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你们还有两年不到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没有理智呢？”
他说话的语速其实很慢，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哈利不是指责也不是怒骂——如果是这样的语气，也许在场的孩子们还不以为然，大人们总是习惯对学生们恶语相向，仗着自己年长仗着自己“知道的”比较多而用一种过来人的或者“我完全是为了你好”的语气来责骂学生。
但是，偏偏是这样的语气，这种蕴含着淡淡的失望的语气，让在场的人低下了头。
“无论之前究竟什么情况，是误会，或者是真的起了口角，但是当黑魔法从魔杖出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阻止，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盔甲护身你们都没舍得往那个孩子身上投，你们只是在一边站着，难道说，因为身处斯莱特林，你们真的是无利不动吗？”哈利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们，叹了口气。
这不是在他的时代啊，这个时代，没有战乱，没有黑魔王的压迫，孩子们应该是和平共处偶尔有点小打小闹，但是扔黑魔法，这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难道说，真是要需要利益，才能驱使得动斯莱特林吗？
哈利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要是被德拉科听到，那个骄傲的家伙肯定是冷哼一声用自己听不懂的家族利益、处事行为来教导自己，但是，那毕竟是已经成年，已经插手家族事务的德拉科，而这些孩子们，还属于未成年，他们还是学生，还应该在大人的保护之下，但是，今天他们却对自己的同学扔出了黑魔法，甚至中了黑魔法的孩子很可能因为此而失去智力。
这已经太过严重了。
“教授……”格兰芬多的几个学生看着哈利，他们没想到哈利居然没有追究之前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也没有首先因为听了斯莱特林那些人的话而对他们进行惩罚，他只是用一种很平淡，但是很失望的语气告诉他们，他对他们很失望。
孩子们低下头，不敢看哈利。
是啊，不论是对是错，他们应该拦下正在相互攻击的两人，但是他们没有……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失去了智力，或者干脆就救不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们日后会不会辗转难眠，但是你们要知道，那孩子出事，有你们其中每一个人的一份责任。”哈利摇摇头，“格兰芬多的孩子是冲动了一些，但是，他们不是傻子。”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很显然，这句话表明，哈利并不相信之前斯莱特林们的话，或者说，不相信他们半真半假的话。
“事情的经过我和邓布利多教授会再次调查的，在此之前，因为你们没能保护好你们的同学，我想我需要给你们一些惩罚。”哈利扶着额头，“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在霍格沃茨里面，你们就是一家人，而不应该是仇人。”
哈利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离开了，众人看着罗恩助教似乎想对他们说一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焦急地追了出去。
格兰芬多的几人也跟着出去了，而剩下的斯莱特林，碍于汤姆在场，没敢动。
“口角，决斗？”汤姆勾起一抹冷笑看着眼前几个瑟缩着脖子的人，“很好，看来，你们是忘记了斯莱特林应该遵守的规则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几人很惧怕汤姆，他们瑟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看汤姆。
“你们最好祈祷那个家伙没事，否则……”
否则，第一个要惩罚你们的，就是院长！
汤姆在心里说完这句话之后，冷着脸离开了。
他错了，哈利并不是不在意学生，相反，他在乎每一位学生，在因为格兰芬多的孩子被黑魔法伤害之后，他居然还因为不想伤害在场的旁观的孩子而压下自己的怒火，尽量平和地说话，相对于邓布利多表面对每个人都和善实际却是偏爱格兰芬多，哈利确是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即使生气，也不会去口不择言。
那么，为什么，他那么放心地让自己进禁、书区？
莫名地，汤姆想起某次看到的，哈利在给自己签名的时候，眼里闪过的失望以及挣扎，眉头皱的更深了。
另一边：
“哈利。”罗恩看着一回到地窖就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不说话的人，皱着眉走到对方身边，“别难过了。”
“罗恩，”哈利闷闷地说，“我喜欢这样的霍格沃茨。”
罗恩站在哈利的身边，没说话。
“我不想它变成我们入学的时候的样子，四处的敌意以及猜疑，我好想一直维护着这样的和平……”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给了他一种和平的关系在逐渐崩溃的感觉。
不善于安慰人的罗恩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别想太多伙计，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么就努力去改善吧。”
“哦……”哈利懊恼地叹了口气。
罗恩站在一旁，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是真的介入这里的事情，那么以后还不知道会这么样呢。
一个闷在沙发里，一个坐在一边，平时热闹的地窖，第一次变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