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决心
汤姆站在镜子前看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如果哈利在这里装了魔法镜的话,也许那个镜子就会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但是因为哈利不怎么喜欢那种镜子，所以这个屋子里面没有。
所以汤姆静静地站在镜子面前许久，始终没有动。
这双眼睛……
那天，在德国努力了好几天,眼看着他的第二个魂器就要成功的时候,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缓解出了问题,分裂出去的灵魂硬生生地抵住了,无法进入杯子里面。
而那一场失败，耗尽了他的魔力。
事后,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走进盥洗室无意中看到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的不一样了。
那是一双让他乍看之下也有点吓到的眼睛,那鲜红色的瞳孔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蔓延他的眼眶一般，红的吓人。
他扶着自己的眼角半晌，沉默不语。
但是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魔力耗尽激发出隐藏在身体里的血脉魔力来支撑他虚弱的身体，让魔力能得到持续的供应。
如果不是在紧要关头体内的远古血脉被唤醒，硬是在已经没有魔力的魔核制造出些许魔力，也许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哑炮了。
最初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他确实有点慌张，毕竟当时他第一次制作魂器的时候是成功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次的时候居然就不成功了。
并且伴随的，是魔力消耗，瞳孔异变。
然后，这样的瞳孔在后来并没有什么一样，而他的魔力之后也慢慢恢复了。
他查了很多的资料，但是因为他带来德国的书有限，并且他并不清楚这方面的情况，所以他去了德国的黑巫师交易街道。
但是那里毕竟是德国，尽管他能找到有关魂器的书，但是却无法解决他对于自己的眼睛变化的疑惑。
后来，纳吉尼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紧张自己的眼睛。
他沉默了半晌，大概跟纳吉尼解释说他原本的眼睛是黑色的，忽然就变了颜色，有点担心。
纳吉尼吐着蛇信子，天真地问他：可是汤姆，你以前眼睛也会偶尔变成红色啊。
汤姆这才愣了愣，有些疑惑地问纳吉尼：你见过我的眼睛变色？
恩，很多时候，纳吉尼见怪不怪地说，只是没有这次久。
汤姆本身不经常照镜子，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从纳吉尼的话中他得到这样的信息：他的眼睛不是忽然改变的，而是以前就存在这样的情况。
在回国的期间，他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回英国之后去了一趟对角巷，找了找有关自己家族，更甚至，有关自己祖先的资料。
后来他找到了有关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记载。
有关这位杀人如麻却又对巫师界贡献巨大的黑巫师，各种版本的书褒贬不一，有的突出他建校的功绩，有的批判他杀人的狠戾。
汤姆对这些完全不在意。
他只在意几乎所有书本，都只是聊聊记载的那几笔。
传说，萨拉查·斯莱特林整个家族有着魔法生物的血统，他们能说蛇语，并且能把这异能血脉传承是最好的证明——千年前，那些生物的语言并不是难以学习的，但是没有哪个家族能将至作为遗传。
传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瞳孔就是红色的，他的瞳孔是族中唯一能在黑色和红色之间转换的。
后面的话他几乎没再看下去了。
黑色和红色的瞳孔颜色转换……
红色的瞳孔……血脉的象征，又一个证明他是斯莱特林后裔的条件。
汤姆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国的，但是查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之后，他几乎是带着明晃晃的笑容去的戈德里克的山谷。
虽然这次没能成功，但是因祸得福引出血脉苏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此时的哈利，还不知道汤姆是血脉觉醒。
他有些怔怔地走下楼，罗恩那时候没有跟着他上去，看见他神色异常地下来，有些担忧地站了起来：“哈利……”罗恩小心翼翼地看哈利，“难不成，真是出事了？”
“伏地魔的瞳孔……”哈利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汤姆的眼睛变成红色的了。”
“红色。”罗恩几乎跳了起来，“不是说，他后来制作了好几个‘那个’之后，才慢慢变得没有理智，甚至整个人的身体都出现问题了吗？”
“我不知道，罗恩。”哈利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我刚刚看到赫奇帕奇的杯子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意味着什么？
罗恩当然知道。
汤姆·里德尔不可能这么早得到这个杯子，并且那个杯子不应该是在德国被找到。
他应该是汤姆在毕业出去那两年间，在各个地方做一些杂工的时候被汤姆找到的。
可是现在，他就出现在楼上，就出现在了哈利的面前，甚至……甚至那个杯子上面，已经隐隐散发着魔力的波动。
“他没有制成魂器。”哈利肯定地说，“那与魂器的魔力波动不一样，它看上去还是一件死物，并没有承载什么，我猜测应该是汤姆这次制作魂器失败了。”
“失败？”罗恩皱起眉头，“可是他第一次却成功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存在第一次成功第二次却失败的情况啊。
“我确定他做成了日记本，但是那个杯子，我确定他确确实实是死物，汤姆还没能做成魂器，我能确定这点。”哈利深吸一口气，“可是他的眼睛已经变了，罗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按理来说，即使汤姆在前期成功了两三次，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变化。”
那红色的瞳孔，让他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想要拔出魔杖来对待。
太像了，和那个脑残的妄想掌握整个魔法界的疯子，实在是太像了。
庆幸的是，那红色眼球里面与伏地魔不同的暖意，不同的清明阻止了自己把魔杖拔出来，他愣了好久，才成功地告诫自己，那是汤姆，是他的学生，而不是以杀人为乐的没脑子的黑魔王。
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然后一如既往地温和地对待汤姆。
只是在看到那个杯子的时候，却又实实在在愣住了。
他只是汤姆，只是你的学生……但是，他正在变成你记忆中的那一个疯子。
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不断地折磨自己，然后，就在汤姆询问的视线中，哈利几乎是落荒而逃。
“罗恩。”哈利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我忽然不知道我想要这么办了。”
他能现在去杀了汤姆吗？
不，他不能，他不能打着为了为了的和平的名义而对汤姆痛下杀手，那样的话，与伏地魔在得知预言之后毁掉他的父母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这一年来的相处，不说别的，就说他和汤姆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有了感情，他们亦师亦友，哈利再也不可能像当初一样冷眼旁观汤姆的行为，冷眼看着他毁灭自己。
“罗恩，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利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想要帮助汤姆，你说，我回去之后，被赫敏拍死的几率会有多大？”
罗恩似乎杜宇哈利的决定一点也不惊讶，但是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说：“按照赫敏的个性，她拍死你的几率其实不大。”
哈利狐疑地看着他，赫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但是，”罗恩顿了顿，一脸严肃地看着哈利：“你被她念死的几率十分的大，她很有可能会用上一两个月，甚至一整年的时间，告诉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是很愚蠢的，是很有可能改变这个空间的历史运转的，总之，她就是有本身把你念死。”
哈利沉默了半晌，想起那个虽然平时会和他们一起破坏校规但是却也会用各种各样道理来轰炸他们的女生，哈利几乎可以听到她惊恐地尖叫：“哈利，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插手那些事情，要是你受到历史的冲击而被‘时间’判定应该消失怎么办，要是你出事了这么办，你就不能好好的，不要这么吓人吗，要是你回不来了……”
他几乎可以猜得到，那个女生，说到最后，因为惊慌而哭泣的样子。
从小到大，她为他和罗恩，操过太多的心了。
但是……
“不告诉她……不就好了吗？”哈利沉默半晌，目光灼灼地盯着罗恩，“你说……是吧？”
赫敏不知道的话，就不会担心了不是吗？
罗恩被哈利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为了能从这样的目光解脱出来，他急忙点头：“哥们，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别拿我开刀。
当天晚上，汤姆收拾好自己，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了之后，神色自然地下了楼。
当然，下楼的第一时刻，他就去寻找哈利的影子。
哈利正指挥着罗恩端菜，看到汤姆下来，微笑着让他来吃饭。
仿佛……之前那个惊慌逃跑的人，不是他一般。
“汤姆。”餐桌上，哈利看着满桌子的菜色，轻轻唤了一声。
汤姆咽下口中的食物，无言地看着他。
“我想好了，”哈利对着他温和地微笑，“我来担任你的指导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月月加油再码一章，但是要是你们10点半没等到二更的话，就别等了，赶紧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