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4)金刚撞天功
冯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嘶声长嚎,“杀我弟子,血债血偿……傅宸雪,你们纳命来吧!”手腕一翻,一柄奇形阔剑出现在手中,朝着青凰狠狠劈下来。他见过青凰的剑术,自然不敢再托大,一出手便是“千仞渊”的绝学——“疯魔剑法”。
剑重力沉,一式“群魔乱舞”斜劈下来,如九江断流,崩云裂石,剑气似万箭齐射,发出尖锐的嘶啸声,一众“千仞渊”弟子仓皇退避,唯恐被剑气波及。
青凰疾踏“行”字诀,飘然而退,避其锋芒,不等剑气消散,又倏忽而至,“青虹剑”如灵蛇般掠起,刺向冯侗的眉心。
一剑,又见一剑。
冯侗想不到青凰的速度如此之快,大剑劈出去,旧力已逝,新生未生,如何抵挡青凰的必杀一剑?危急关头,冯侗豹眼环睁,满头白发根根炸起,身上的灰色道袍像风帆一样高高鼓起,张嘴发出一声怒吼,“嗷呜——”宛如一道惊雷落在“鹤来峰”上,声传数里,地动山摇,附近的“千仞渊”弟子猝不及防,一个个筋软骨麻,长剑脱手,仆地而倒。
这是“千仞渊”的另一门绝学“白虎震天吼”,练至大成之境,一吼之下,群山崩坍,河海倒流,百里之内生灵皆灭。冯侗显然没有达到如此境界,又顾及身旁的“千仞渊”弟子,只用出不到五层的功力。
“白虎震天吼”靠音波杀敌,无色无形,摧肝裂胆,几乎无物可挡,没有精湛的内功,就会精神错乱,魂飞魄散,七窍流血而死。
青凰首当其冲,被音波攻到,剑势陡然一滞。
冯侗抓住这电光石火的机会,大剑抡起向青凰狠狠拍下来。
“叮”,“青虹剑”在大剑上轻轻一点,青凰又翩跹飞出,像一片流云不染尘埃,下一刻,一线剑光又如毒蛇般刺向冯侗的喉咙。
单论内功而言,冯侗能把青凰甩出几条街,青凰自然不会跟冯侗拼内力,而是施展“行”字诀倏忽来去,如影随形,往往让冯侗的“疯魔剑法”难以奏效。冯佩挥舞巨剑砍杀,跟拿一根大棒打蚊子没什么区别,难过得直想吐血。
青凰使用的是《凤凰心经》上面记载的“真凰九剑”,这是上古“凤凰族”的绝学,说到玄奥莫测,又可以把“疯魔剑法”甩出十几条街。这让一来,反倒把冯侗逼得束手束脚,只好以大剑护住要害,只守不攻,企图以内力耗死青凰。
这是个笨方法,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的确有用,青凰一时之间也攻不进冯侗的大剑范围之内,但在旁人看来,冯侗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那些刚刚清醒过来的“千仞渊”弟子无不为之肝胆俱裂。冯侗是“千仞渊”德高望重的长老,成名三百年,纵横“修真界”,一生败敌无数,竟被一个凡世的女孩子打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怎不让人心惊胆寒?
甘棠冷声道:“傅宸雪,我听说你一招击败‘入云龙’汪元直,又在‘观音峰’大出风头,击杀夏候玄天,凡世之中多有讹传,今天就让我看看你不是名副其实?”
傅宸雪道:“我有没有那个实力不重要,关键我不想和你打!”
“不想跟我打?”甘棠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气,怒道:“傅宸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配你出手么?”
傅宸雪微微一笑,似乎默认了甘棠的话。甘棠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正要出手教训傅宸雪,峰外传来大笑声:“哥,把那个老东西留给我,我来送他归西!”
笑声未止,峰外一道白色身影如星丸般电射而来。
“什么人?”两个“千仞渊”弟子挥剑冲向来人,暴喝道:“擅闯‘鹤来峰’,格杀勿论——”
剑光刚起,来人身势不停,也不闪避,一掌轻飘飘拍出,那两个“千仞渊”弟子的身体便爆裂开来,血肉横飞。
“啊?”所有“千仞渊”众人都骇然不已,没等余下弟子反应过来,那人如大鸟般从他们头顶一掠而过,人在空中,如佛陀临尘,吼出“呢”字音,向甘棠打出一记凶猛的“龙象印”,“轰隆隆”,“鹤来峰”上风云变色,地动山摇,宛如百头龙象从天而降。
甘棠也是经验老到之人,一眼看出来人武功高强,不是易与之辈,
大惊之下立刻施展“金刚撞天功”,双脚狠狠踏下去,岩石崩碎,山峰抖颤,犹如一尊怒目金刚屹立在大地之上,双手以“霸王扛鼎”硬撼“龙象印”。
“轰隆隆……”刺耳的音爆声中,甘棠连退数步,一道血箭夺口而出。强大的冲击波把附近的“千仞渊”弟子震翻出去,不少人头晕目眩,口吐鲜血。
“好,能接我一掌,你还不算太老。再接我一掌试试!”七杀猱身直进,口中吼出“叭”字音,双手结出“须弥印”,蛮不讲理地向甘棠拍过去。
甘棠恨不得把七杀的祖宗八代都骂个遍,这个小兔崽子真不是个东西,哪有一上来就这么拼命的?武人之间决战不是先通报姓名什么的,再吹嘘一番才动手吗?最起码你也扔只白手套啊……好吧,不说了,流年不利,碰上一头不会讲人话的野兽,倒霉!
七杀的攻击力是甘棠从来没有碰到过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形神俱灭。想想自己身为“修真界”四品势力“千仞渊”的长老,竟然被一个凡世小子压着打,甘棠几乎把鼻子气歪。他怒吼一声,双拳齐出,打出“金刚撞天功”最后一式“天崩地裂”。
这一次大碰撞,直接把方圆数十几丈内的山石林木化为齑粉,“松鹤堂”在劫难逃,“轰隆隆”崩塌成尘,几个“千仞渊”弟子逃避不及,被强大的罡气撕碎,几片染血的衣帛随风飘散。
甘棠倒飞出去十几米,重重撞在“松鹤堂”的废墟里,赤金铸造的牌匾被他压在身下,一道道血水染红了“松鹤堂”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