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FSN/BlackKing05
卫宫家最不能得罪的人不是前魔术师杀手切嗣，也不是爱因兹贝伦家魔力强大的伊莉雅，而是掌管了厨房的士郎少年、以及集写手画手于一身的爱丽太太。
现在，从左至右，分别跪坐着一溜排第五次圣杯战争中的master与servant，全部都垂着头做出认错的模样，看起来分外的壮观。
银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美丽的人造人……不，自从第四次圣杯战争后就拥有了近似人类身体的爱丽丝菲尔就已经完全告别了‘小圣杯’的职责，而是以着众多女性粉丝追捧的人气画手写手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此刻，这个温柔高贵典雅的女性，半边脸都隐藏在阴影下，弯起的嘴角则隐含着不可忽视的某种强大气场。身侧，金发绿眸的少女穿着黑色西装，与银发女子站在一起的场景分外的和谐。
“那么，谁可以告诉我——厨房是怎么被毁掉的呢~？”
爱丽丝菲尔笑眯眯的伸手指了指被完全埋在废墟之中的厨房，一只被砸得扭曲的不像样的锅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脚边，衬得整个场景更加的凄凉。
而且，连士郎这个老好人都一脸不满的双手抱胸面色难看，脚尖烦躁的敲着地面。
跪坐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迅速开始互相指认。只不过，杂七杂八的手指全部互相交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烦躁度maX。
小小的伊莉雅仗着自己身后的靠山，毫不客气的指着某位数次侵入民宅的sTK神父，说：“都是那个混蛋神父不好！都是这个家伙又来袭击爸爸，才会害的厨房倒塌！！”
言峰绮礼无神的眼睛扫了一眼伊莉雅，在看到小姑娘忍不住一个哆嗦窝到赫拉克勒斯的身后时，反驳道：“卫宫切嗣的攻击太强了，我只是自卫而已。更何况，是你的英灵身躯太大，才会压倒厨房。”
“唔！QaQ”
无视了泪眼汪汪的伊莉雅，并没有否认自己sTK行径的神父相当擅长拉人下水，言峰绮礼将目光转移到了另一边的caster铃姬身上，言辞确凿肯定地说：
“厨房倒塌，至少有一半是caster的责任！”
面对言峰绮礼的祸水东引，caster铃姬瞬间感应到爱丽丝菲尔那让人如坐针毡的目光，然后，这个穿着白色衬衣深色短裙的娇小少女迅速开始爆料——
“那还不是因为你和切嗣打得太过投入的关系！！谁知道打破的墙壁后面，亚瑟王和士郎那个时候正在……啊啊可恶！我明明只是路过而已！！！而且都是亚瑟王胡乱攻击周围，才害得我要召唤宝具抵挡攻击，结果不小心就波及到了厨房……”
“就是说！铃姬殿下是没有错的！！”橙川莲迅速表态，对自己心爱的caster无条件的支持。
“莲你够了！还有……谁允许你扑过来了啊！！！”
面对此情此景，金发绿眸的英俊男子迅速做出了反击。虽然面容一如既往的英气十足，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开始质疑英国的绅士（？！）品格与骑士道精神、
“那种情况下也是没办法——虽然我可以召唤出概念武装的铠甲，但是士郎可是什么都没穿啊！怎么可以让人随便看见那个时候的士郎，我自然需要为士郎制造出穿衣服的时机，不然那些吻痕和……唔唔唔！！！”
“亚瑟你闭嘴啊啊啊！！！！！”卫宫士郎迅速炸毛，窜过去直接就捂住了亚瑟的嘴，不过，已经迟了。
周围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的目光看着卫宫士郎和男性的亚瑟王，并且露出了相当一目了然的促狭微笑。
这个时候，Rider铃姬则摸着下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那边的废墟，说：“我记得之前在厨房那边看见了两个正在打架的英灵，不过被我嫌烦所以就都捆了丢在地上……虽说是英灵，不过呆在先是被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攻击、然后被亚瑟王和caster的剑气波及、最后又被赫拉克勒斯给压倒塌的厨房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存活下来？”
“……”所有人不由得保持了统一的高度沉默，然后，日式拉门被打开，梳着双马尾的远坂家未来家主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她说：“archer？你在么？”
“…………………………”脖子像是生锈了钢铁一样，一点一点僵硬的挪动着，最后在厨房那堆废墟中诡异的停顿住。
——不过，两个英灵？！
caster铃姬举起手，鲜活亮丽的红色眼睛里满是心虚。
“昨天晚上闲着无聊去厨房找食物的时候，用巧克力酱在盘子上画了个魔法阵，玩了一下英灵召唤的过程……”
“所以……？”超不详的预感！
“叫出来了一个蓝毛，让他给帮忙做了点吃的，就让他自己随便找个房间去休息了……然后，我、我就不小心忘记他了……”
“………………oRz”全体。
大概是觉得caster铃姬的话还不够分量，恶趣味十足的Rider整了整衣领，漫不经心地丢下了一枚炸弹。
“哦，那两个打起来的英灵，正好是一红一蓝。”
大约是满意的看到了除自己外所有人的表情变化，Rider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恶趣味十足，虽然是和caster完全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差别实在是太大。
至少，caster虽然暴力了点中二了点傲娇了点，但是本质其实意外的单纯。
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够，穿着大红色长风衣的Rider铃姬伸手指了指那边曾经是厨房的废墟，说：“呐~，要去挖开看看么？”
“…………”
“里面可是有一个archer和一个……caster你召唤的是最后一个英灵吧？”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哦，那就是一个archer和一个assassin，如何，要开挖么~？”
在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厨房后，大家不得不开始清理废墟，开始营救那两个幸运度不忍直视的英灵——
archer试图攻击卫宫士郎未果后，就一直处于被卫宫家全员敌视的状态，虽然卫宫士郎本人毫不介意，不过archer却还是上了黑名单。
至于昨天晚上才被召唤出来的蓝毛assassin……
有一个那样的caster做主人，而且刚一见面就被要求下厨做吃的，现在还被无辜牵连到这般田地。
目测上一届Lancer的幸运e后继有人了。
“啧，说到底我干嘛要在这边干这种事情啊……干脆直接轰掉这堆废墟算了！”
“如果你可以去面对爱丽女士的怒火的话……那就尽情的撒手不管吧。”
“亚瑟王你这个家伙才没资格说我呢！对未成年人出手什么的……嘁！”
“哦~，你似乎对我的成见很大嘛。”
青绿色的眸子对上了夕霞色的红眸，大战似乎随时就要一触即发。
“你们两个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快点干活。”
言峰绮礼头上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工地常用的黄色头盔，白色标签上赫然印有施工中的字样，配上那张无神的双眼和漆黑的神父袍子，违和感超重。
无视了亚瑟王和小铃姬露出了囧脸，言峰绮礼推着三轮小推车，将一堆废弃的砖块推到了一边。
“所以说……为什么你这家伙会一脸自来熟的在这里干活啊？！”
端着机枪露出神经质胃痛表情的卫宫切嗣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对面戴着工地帽子的神父，仿佛那里有什么毒虫猛兽、不，是比毒虫猛兽还要可怕的东西！！！
“如你所见，在帮忙清理厨房的废墟。”言峰绮礼顿了一下，用食指敲了敲头上的工地黄色安全帽，说：“这个是教堂里的……因为财政紧张，平时教堂的维修护理都是我自己做的，手艺还算是熟练，不必担心。”
“谁在担心这个了……话说你快点从我家里滚出去！！！”
“……你，莫非是在害羞？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反正相互之间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连上床也已经……”
回答这个男人的，是卫宫切嗣的一连串机枪扫射的子弹。
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不过最后好歹还是勉强救出了被压在一堆砖块下的两只英灵。而且，正如Rider所说的那样，一红一蓝两个英灵被相当粗暴的捆在一起丢在了地板上。
虽然力量同出一源，不过Rider在运用方面明显高出了caster不止一筹，相对于不擅长精细力量操作的小铃姬，大铃姬的手段就连她都搞不定，无奈之下，还是只能找到了在屋顶上偷懒打盹的Rider铃姬帮忙解开捆住这两个英灵的束缚。
“麻烦，这种小事你就不能自己搞定么……”
“……都说了我不擅长精细的力量=3=”
“怎么说都是同样的力量，你就算是再讨厌石盘，稍微锻炼一下力量又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掉块肉。”
“啧，谁要借助石盘的力量啊！我才不想依赖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呢！！”
“嘁~说到底还不是在嘴硬……呐，这个要这么弄……嗯嗯，这样就能解开了。记住了的话下次就自己搞定，别老是拿这种小事劳动我出马！”
“……啊啊啊！为什么虽然是自己的脸和自己的声音，但是我果然还是好想揍你！！”
无视了自顾自开始抓狂的小铃姬，Rider那双宛若燃尽了全部热量的火山熔岩似的红眸撞进了库丘林的蓝色眼睛里。
“assassin~……对吧？”
虽然是确认身份的疑问句，但是库丘林却敏锐的察觉到，面前这个和召唤出自己的caster有着相同面容的女子，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虽然这个小的‘我’不怎么可靠，不过还是要拜托你稍微看顾一下~”她扬起下巴，不容反驳的某种气场彻底封住了库丘林的嘴巴。
“怎么说，也是‘我’来着。”
把两个同样脾气暴躁而且别扭傲娇的家伙赶下屋顶，独自一人霸占了卫宫家屋顶的Rider懒洋洋的眯起眼睛，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极了晒太阳的猫。
少顷，身穿红色风衣的Rider铃姬对着身侧的某个位置摆了摆手，说：
“唷~，找我有事？”
解除了英灵化的红衣英灵显现了身形，白色的头发和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像是外国人，但是五官却又偏偏有着东方人的韵味。
archer先是沉默了一下，而后，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开口说道。
“你……和那个caster，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样是存在着两个自己，而且，archer敏感的察觉到——穿着红色风衣的Rider，对于过去的自己的态度，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caster啊……”Rider铃姬睁开眼，半眯着红色的眸子，慵懒的神情毫无遮掩暴露在冬日里略显寒冷的空气中。
“我的态度，很明显么？”
那个面容明显成熟许多的黑之王依旧懒洋洋地躺倒在屋顶上，微醺的日光照在她的脸庞上，细腻光洁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白瓷。
“别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在我看来，却很明显。”
“……啧。”
身穿红色长风衣的Rider和同样一身大红色衣服的archer互相对视了好一阵子，最后，黑发红眸的大铃姬率先败下阵来。她抬起手祥作投降状，耷拉着肩膀一脸无奈的表情，说：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很喜欢另一个作为caster出现的‘我’。”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那个天真开朗的自己，那样肆意张扬的笑容……是她丢失许久的东西。
“可能……是在嫉妒吧……不知道失去的痛苦，世界里充满了光明的那个自己，让我觉得好嫉妒啊——”
曾几何时，周身总是洋溢着活泼的空气的自己，变成了如今这副糟糕透顶的模样呢？
是拉着石盘连累莲给自己陪葬的那一天？是亲手杀死了数名王权者的那一天？是失去了挚友的那一天？还是成为了黑之王的那一天？
早就不记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如何？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么？”
方才还满是乌云阴霾的面容，下一秒却再度挂起了宛若小狐狸一样狡黠的微笑，略显暗沉的红眸弯成了月牙。
“虽然演技有点拙劣，不过能让你上钩我个人还是很满意的啦~”
红色长风衣的少女微笑着伸手点了点脸颊，十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瞬间让对面白发的archer后背一凉。
“archer你对卫宫士郎的敌意才是最明显的那一个吧~觉得我对caster的反应奇怪而跑来问我……呐，你该不会一样是某个人的未来时吧？archer~”
“……！”
“不说话？没关系没关系，虽然是英灵，不过身体到底还是保留了一点人类的下意识反应嘛——眼神也好肌肉的紧绷程度也好，都被我说中了所以感到了不安和紧张，综合一下你的态度，很容易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不是吗？未来的士郎君~”
“你……究竟……”
“嘛嘛~别那么警惕的看着我啊……”Rider那双稍显暗红的眸子里盛满了看透一切的了然，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着世间万物。
“我啊，不过是想要看看，另外一个自己能够走多远而已！”
想到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有健在的老爹，有一开始就相识的姐姐，还有温柔的妈妈……不过，那个只跟在老妈身边的阿尔托莉雅，还有那个认准了过去自己的亚♂瑟……
糟糕，突然觉得胃痛了！
“未来之所以是未来，就是因为它无可限量的可能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另一个‘我’可能是最有可能拥有美好光明未来的‘我’，所以，无论如何都想看看，这样的‘我’能够到达怎么的世界……”
红色长风衣上绣着蓝色的波浪花纹，埋葬于深海的少女依旧记得自己当初周身海水的冰冷，彻骨的寒意不单单是外界的温度，同样也是自己心死的温度，由内而外都是被寒冷包围。
“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性也好，我想看……想要看到温暖明亮的幸福未来！”
“archer，你呢？这个世界明显和你所知道的世界不一样吧——虽然不清楚你发生过什么，不过，看着这样幸福的自己，你还会想要毁掉未来的可能性么？”
“……哪怕，依旧会抵达悲伤绝望的未来？”
“sa~，那种事情和我无关。”她摊开手，掌心的纹路在阳光下泛出了温润的颜色。“如果连这么一点可能性都不去赌，就真的碰不到美好的未来了！”
Rider铃姬回过头，脸上露出的微笑虽然还是会透露出一些疲惫，但是，那笑意却隐隐渗透进入了略显死寂的红眸，一点一点亮起来，在冬日的阳光下泛出了少许的温柔。
“要一起试试看赌一把么？说不定另一个自己这一次会得到happy end喔~”
“如果这一次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继续赌下去，总有看见希望的那一天！”
“……真是了不起的觉悟！”
良久，emiya抬起头，古铜色的皮肤与白色的头发在寒冷的风中微微颤抖，那双曾经因为自己追求正义的理想而被不断的血腥几乎压垮的眼眸此刻却燃烧起了无形的火焰。
第一次，自从被召唤到这个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未来的英灵emiya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非常爽朗又阳光的笑容，隐隐的，能够看出现在这个士郎笑起来的轮廓。
“我可不会轻易认输，Rider。”
“从你和蓝毛被我一起捆起来丢到厨房的时候我就能看得出来，倔强嘴硬不认输什么的……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个傲娇，我都懂的啦~”
“………………再见！”
就在archer跳下屋顶的时候，蓝色的assassin挥舞着双枪从另一侧的长廊冲了过来，深蓝色的眼神里满满的战意。
“哈！果然Rider那家伙说的没错……只要在这里等上半个小时就能够等到你！来吧，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
伴随着武器叮当交错的响声，屋顶上大大方方开启了盖然性偏向结界以避免被波及的Rider铃姬枕着自己的手臂，晒着冬日暖呼呼的阳光一脸幸福的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在恶趣味这方面，目前是没有什么人能够超越Rid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