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祖孙三代的伦敦游
“您的孙子真可爱。”坐在邻桌的胖妇人吃力地转过身来，对马普尔夫人说道，她笑得弯成两道小月牙的眼睛一直落在不远处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上。
马普尔夫人放下手上的茶杯，抿嘴笑了笑。
“不是我说，像您儿子这么耀眼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多见。哦，他比那些好莱坞明星还漂亮，但那些明星可没有他这么优雅高贵。”
果然，这位胖妇人的重点也是在斯莱特林先生身上。马普尔夫人眼睛也笑得眯了起来。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您可真让人羡慕，我的儿子可不愿意陪我出来散心，更别提生个可爱的孩子出来给我看了。”胖妇人还在旁边絮絮叨叨的，马普尔夫人微笑着看着西弗勒斯和他的维迪叔叔在不远处玩耍的样子，时不时点头也回答几句。
维德莫·斯莱特林先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马普尔夫人很清楚。
在孤儿院那种环境中生存，本来就很艰难，何况是像斯莱特林先生这样容貌出众的孩子。他如果不够狡猾不够狠，很难完整地活下来，在那样的地方，不可能有白得像纸一样的天使。
马普尔夫人经历过许多，知道社会的不少黑暗面，她信奉的是人性本恶，但是也相信任何人都会有向往美好一面的心。
所以她不觉得一个孩子为了保护自己而表现出来的狠辣有什么问题，重要的是之后的引导。她也愿意相信斯莱特林先生对西弗勒斯的关心是真实的。
她最无法原谅的是无缘无故地加害无辜的人。比如杰克。
之前为了保护西弗勒斯，她不打算将杰克差点害死她的事情说出来，结果差点导致了更糟糕的恶果。如果不是斯莱特林先生及时出现……
她都不敢想象斯内普夫妇是否会真的眼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被人掐死。
所以今天一大早听说杰克病得更重、他的父亲因为愤怒失控和人打架而头破血流的消息，她只是暗暗祷告了片刻，并有没有太多的同情。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西弗勒斯已经两次差点因为杰克的过失而死。
而斯莱特林先生邀请她一起出游时，她非常惊讶。
这位年轻人虽然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马普尔夫人那双敏锐的眼睛还是看出了他骨子里的高傲和对普通人的轻视。或许是源自于幼年时期遭受的不公，也或许是他成功后难以克制的狂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还愿意住在蜘蛛尾巷，但马普尔夫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带西弗勒斯出来玩时，也邀请她一起。
“西弗应该会希望你一起去，珍。”那个英俊完美得不真实的年轻人，在昨夜回自己房间去之前，如此说，“而且，我假设这样你也会更加放心一些？”
当然。
说实话，马普尔夫人确实不放心让他单独带西弗勒斯出去玩。如果他就这样把西弗勒斯带到未知的地方去，不再回来……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西弗勒斯对哪个人这么快放下戒备，当初她能够走近小家伙，也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获得了他的信任。而这个年轻人出现之后，西弗勒斯似乎很快就表现出了对他的依赖，或许这一点连西弗勒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很有趣不是吗？
热衷于对人性研究的马普尔夫人对这两个孩子——对于她来说，这两个的真实年龄都能被称做孩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经历相似？
于是，今天早餐时分，voldemort再次提到这个话题时，马普尔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嘴角还沾着白色奶沫的小西弗勒斯，黑眸亮了起来。
voldemort显然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早餐过后，预约的司机就将车停在了巷子入口。
西弗勒斯穿着和voldemort相同的米色套头毛衣，黑色长裤，黑色的短皮靴，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双排扣呢子大衣。除了脸色依然稍稍偏黄之外，紧紧绷着清秀小脸的小家伙俨然就是一个精致的袖珍版摩登绅士。
再加上两人同样的黑发，这大半天下来，已经让不少人误以为他们是父子关系。
对此西弗勒斯紧紧抿着唇，但是不自觉地翘起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不能怪一个孩子在亲生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更加喜欢另外一个成年男人，如果他的父亲能够稍微称职那么一点，恐怕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voldemort听到这样的误解就有那么一点不高兴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总之他就是觉得父子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刺耳。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拥有一个血缘继承人？
voldemort暗自琢磨着，竟忽略了平时对麻瓜有多厌恶，更不用提还像今天这样平静地对话了。
在马普尔夫人被邻桌的胖妇人拉着八卦的时候，西弗勒斯正被voldemort带着，站在马场边缘，兴致勃勃地观看马术表演。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那双清澈透亮的黑眸里绽发着璀璨如星辰般的光芒。
似乎在他记忆里，还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或许曾经有过，但也因为这两年遭受的冷漠暴戾而渐渐消散殆尽……
“玩了一上午了，累不累？”voldemort半蹲下来，看着西弗勒斯问道，眼中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和。
西弗勒斯把注意力从精彩的马术表演上移开，偏过头看他，摇了摇头：“不累。”顿了顿，他又说，“我很开心，维迪叔叔，谢谢你！”
小家伙严肃认真的样子，让voldemort又忍不住想去揉他的脸，这么想的时候，手已经放到了他的小脸蛋上。
西弗勒斯不满地瞪着面前那个笑得恶劣的男人，黑眸里突然有一丝狡黠的笑意闪过，带着一点冰冷的小手同样不甘示弱，一左一右地按在了voldemort的脸庞。
voldemort揉西弗勒斯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他眼中的神色让西弗勒斯看不懂。
西弗勒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
抿紧了薄唇，黑眸也不自觉地变得黯淡，谁知在他准备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就被voldemort按住了，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将他瘦小冰冷的手紧紧地包住，温暖从他的脸庞和手掌心中一起传过来，和他暗红眼眸里的笑意一样，让西弗勒斯还没完全被难过包围的心瞬间明亮起来。
“小调皮鬼。”voldemort笑道，将小家伙抱着站了起来，让他的小手继续捧着自己的脸，“手怎么还这么凉。”
他发现了西弗勒斯那一瞬间的害怕，但他自己刚才也愣住了。
没有谁这样亲昵地摸过他的脸，如果说小时候挨的巴掌不算的话。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主动靠近，而没有激起他的反感，反而，似乎有某种未知的东西狠狠地撞击在他心脏，然后缓缓弥散在心间。
“怎么了？”见西弗勒斯黑漆漆的眸定定地看着自己，voldemort挑眉问道。
“没有。”西弗勒斯抿抿唇，再次重复了一遍，“没什么。”
小家伙的瞳仁如同水润的黑色宝石，在冬日的暖阳之下，仿佛镀上了一层多彩琉璃，这样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看过来的时候，让voldemort眉眼都泛起柔和的涟漪。
邓布利多说他在某些事情方面无知得可悲，认为他根本就不懂得爱有多大的力量。呵，voldemort只觉得好笑，就好像那老头很懂得他一样！
如果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期待自己能够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那么，那样东西自然就很难再进入这个人的眼里。
根本，就不会有人真正地爱他。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但他没有想到会突然遇到这么一个小不点，自然而然地依赖自己，亲昵自己，因为他的一点点呵护就发自内心地喜悦。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小东西，似乎还特别喜欢自己。
voldemort也奇怪，会不会太巧了。就在他心绪烦乱的时候，竟会正好幻影移形到这孩子家的外面，正好看到这孩子……
但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这个小家伙身上。何况，蜘蛛尾巷那一片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摄魂取念过，包括那个女巫，没有任何的异常。
难道是因为那句气话？
voldemort对自己这个想法暗暗觉得好笑。
半年前他去霍格沃兹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时，邓布利多又用他那一套来试图教训他，他不过是对邓布利多故作慈祥的样子实在反感，随口说了一句：“那就让梅林送个人给我，让我明白什么是爱吧，或许这样，您就不用再担心了？”
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时候，布丁趴在西弗勒斯的头顶上，懒洋洋地再一次汇报：“又收到了梅林祝福，这次是你的维迪叔叔的。西弗勒斯，我很好奇，你的维迪叔叔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和别人亲近过，所以你这小屁孩一撒娇他就高兴得不得了，拼命给我送梅林祝福，比马普尔夫人每次送的多多了。”
‘别说了……’西弗勒斯听了布丁的话，心里酸酸涩涩的，他已经知道voldemort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以想象，生活肯定不会比他好多少，至少，他还有爸爸妈妈在身边。
不，不会的，维迪叔叔这么强大完美的人，怎么会孤单呢？布丁一定是想错了。
而且，如果维迪叔叔一直这么喜欢他，他也会不离开的，他长大后要尽最大的努力帮维迪叔叔。
“西弗，再看一会就去吃东西吧？”voldemort还不知道小家伙心中正在想什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提出建议。
“好。”西弗勒斯小胳膊紧紧搂住voldemort的脖子，往他肩头趴去。不远处坐着的马普尔夫人微笑着对他摆手打了个招呼。
一切都像梦一般美好。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那边有个女人的心愿非常强烈。”布丁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美好的气氛，让西弗勒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希望能有人帮她获得自由。”
原本还想抱怨他又不是许愿瓶，布丁接下来的话，让他顿住了。
想要获得自由，难道是被坏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