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时（三）
卫庄在鬼谷的求学生涯正式展开。他除了修习横剑法以外便是修习《吴子》 。鬼谷子曾言庄是一枭雄而非一将才，据此，多是教导卫庄御人之术。鬼谷子也许没啥好师德，但水平自不必说，卫庄也的确资质不凡，在鬼谷子的悉心教导下成长迅速。当然人要说没有偏心是不可能的，两个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真要能一碗水端平，鬼谷子就不是人而是神了。乔木是鬼谷子从小养大的孩子，待遇自是不一样。这点卫庄也不是不清楚，不过他一向薄情，拜在鬼谷门下也不过是为了力量罢了。只要不耽误他获得力量鬼谷子对谁更亲他也不在意。
卫庄信奉强者为尊，在他看来现下乔木比他更强，享有比他更好的在他看来理所当然。不嫉妒、不焦虑、不冒进，他一步步地向着目标迈进，一切为了更强大的力量。他相信他一定能胜过师兄。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以让乔木褪去少年的稚嫩，显露出属于青年的棱角。他身姿挺拔，目光坚毅，脚步沉稳有力，整个人散发着如同阳光下松竹的气息。另一边卫庄也脱离了中二期，整个人还是如初见时放浪不羁，但气质上已经沉稳多了。看着眼前这个还带着青春期少年独有的活泼的卫庄，想想原来看电视时那个白发冷漠深沉的男人，乔木突然有点心疼。乔木知道以后的卫庄会经历国破家亡，会经历颠沛流离，会由高高在上的韩国贵族变成卑贱的亡国流民，尽管知道对方不需要他的关心和怜惜，乔木还是不可避免得希望自己这个便宜师弟活得轻松些。乔木不知道需要怎样的心痛和磨难才会使对方少年白头，他能做的不过是在生活中对其好一点，指导对方时更耐心一点，他是真心把对方当弟弟来对待。但更多的乔木也不会去多做，卫庄是一个强者，而怜悯是对强者的侮辱。
三年期满，鬼谷子安排的测试和剧情里一样。他将两个人分别绑在长廊一端的柱子上，让两匹玄虎从长廊中间向两边奔去，乔木站在长廊中段。没有人可以同时跑赢两头玄虎。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他只能救下一个人。
这是正常情况。
乔木才不会和原著里的盖聂一样两个都想救结果一个都没救成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他和原著中那个只学了纵剑法的仁慈剑客可不同，早就知道剧情的乔某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机关兽放出，自己随便选了一边奔去。乔木轻功不怎么样但剑法确是顶级，轻轻松松把一匹玄虎送上西天。至于那只机关兽也没有辜负乔木的期望——看那只四肢僵硬到地的玄虎就知道了。乔木早在想起剧情时便开始制作那只机关兽。他深知自己在轻功上没啥天赋，虽然自己上辈子一直在飞……
既然知道靠自己是赶不上玄虎的，他就想用机关术解决问题。他研习鬼谷机关术多年，本身又天资聪颖，水平不说已经独步天下但也是世间少有，那只机关兽可以说是这么些年来他机关术的最高成果。玄虎的速度太快，现有的机关兽根本追不上，他不得不想办法加快机关兽的速度，体型小巧灵活的自是首选。可玄虎的防御力也是一等一的，皮糙肉厚，高防高血，想要破防那机关兽暴击力小了自是不行。不是没想过用烟雾类的迷香之类，可是玄虎的抗药性着实不错，一般药物即使直接注入血管也很难立刻见效更何况只是迷香？这只机关鼠携带的迷药也是乔木多次试验的产物。乔木本来没想过能一下放倒玄虎，他只是想缓缓玄虎的动作。只要玄虎出点状况或是跑慢点，等他解决完另一个赶过来便行。可谁知在试验时乔木意外配出了一种强效肌肉痉挛剂。这种药的特点就是加速血液循环，拉伸肌肉。本来即使食用都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一旦注入血液就会立刻扩散到肌肉中，使一部分肌肉立刻伸展。那只玄虎正在高速奔跑中，这么一来本应收缩的肌肉一下子拉伸，它就……抽筋了。可怜的家伙后腿抽筋，一个不稳就这么吃翔了……呵呵****这真是喜闻乐见(*^◎^*)
给那个待宰的可怜虫一个痛快，乔木乐颠颠的去交任务了。
鬼谷子看着乔木一副酷爱来夸奖我的表情没有什么表示，神色淡淡的让乔木坐下，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这个死老头又再装深沉，劳资早就看穿你闷骚的本质了！也就是在卫庄面前你还能装装，劳资才不上当！(#‵′)凸
乔木在鬼谷子身旁坐下，吐槽无压力。
P股还没坐热，卫庄便一脸轻松的晃回来。把两个虎头往地上一扔。
“救了一个，死了一个。死的那个也该感谢我，我帮他报了仇。”
说完，他耸耸肩坐在了乔木身边。
鬼谷子看两人坐定，没有对两人的做法做丝毫评价，更没有说谁对谁错，反而问起了不相干的问题，似乎根本就没有这场比试一样。
他先问乔木，“汝好两全，而若汝困守城池唯俘虏可食之该当何如？”
再扭头看卫庄，“汝好决断，而若汝带兵于外而君令与汝意相悖该当何如？”
乔木和卫庄都没有说话。这问题如果反过来问，他们都能立刻回答，可这么一问便不好办了。
鬼谷子也没有多做纠缠，他似乎也不打算得到答案，说完后便起身离开。
测试后没多久就到了他们入世的时候。鬼谷虽好但唯有融入世间才能成就大家，不然永远只是纸上谈兵罢了。鬼谷子对他的两个弟子都很满意。他的两个徒弟皆是人中龙凤，首徒盖聂天纵奇才，兵法韬略鬼神莫测、机关秘术信手拈来、百步飞剑无人敢触锋芒；二徒卫庄霸气天成、杀伐果断，用兵奇诡、取舍果决、仗剑而行皆披靡。他们一定能搅动这天下大势，将鬼谷发扬光大。
离开的前一天，鬼谷子把两人叫到身前，宣布乔木为下一代鬼谷子。乔木没有跟老头子客气，也没觉得对不起卫庄什么的。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真有能力胜任鬼谷子称号的话，老头子再怎么疼爱他也不会选择将鬼谷的未来交给他。对此卫庄也没有什么异议，他在韩国有自己的势力，而且每次和乔木比剑都是他输，对于这个结果心里早有准备。当然现在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他从未想过要放弃战胜乔木，现在的失败只会让他加倍努力。
离开前乔木恭恭敬敬地给鬼谷子磕了三个头。虽然这老头平日里挺不靠谱，但教导自己长大的恩情无以为报，相伴这么多年自己就要离开，乔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和不舍。卫庄对鬼谷子没有乔木那么深的感情，可毕竟是师父，他也跪下给鬼谷子磕了三个头。鬼谷子坦然受了他们的礼，然后一拂衣袖让这对师兄弟离开。鬼谷子又何尝舍得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过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飞的。
两人出谷后乔木问卫庄，“你要去哪里？”
“自是会韩国。”卫庄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撇了乔木一眼，“师兄打算去哪？”
(╰_╯)#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想去燕国看看。”那可是太子丹、高渐离还有荆轲的剧情发生地。再加上雪女美人……
“那师弟我就此拜别了”卫庄说。
“嗯。”乔木点点头。
看着卫庄离开的背影，想着他即将要经历的人生变故，不知下次再见时这个少年会是何种模样。乔木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
“小庄。”乔木跑过去，在卫庄还没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个拥抱。
为上辈子当美国佬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关心的乔小木点蜡。
卫庄-_-|||
可怜卫庄被自家师兄如此亲密的举动给弄地浑身僵硬。他早就知道师兄很关心自己，在鬼谷的三年相处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家师兄的善意，但像这么亲密的举动还是第一次。不过卫庄不愧是鬼谷二徒，将来逆流沙的老大，很快便镇定下来。
“你干什么？”
“小庄，你要好好的。”乔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这样很没内容的叮嘱，“你要好好的。”
“当然。”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卫庄还是应承着。
“那···再见。”乔木觉得自己简直囧死了。
“后会有期。”看着落荒而逃的乔木，卫庄轻轻勾了下嘴角。虽然一开始因为师兄的无视而看他各种不顺眼，但三年的相处卫庄能感觉到师兄真正把他当成了家人——和鬼谷子一样的家人。家人这种温暖的字眼是过去的卫庄没有享受过的，鬼谷的日子虽然短暂，但的确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想来这也是他没有得到鬼谷继承资格而却没有怨言的原因。在这里他拥有了两个家人，这已经足够。
不过沉迷于温暖的卫庄就不是真的卫庄了。他很快调整回来，他没有时间沉迷于温暖，他还有太多事要做，太多敌人要解决，他要建立一个崭新的韩国。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乔木的背影，卫庄头也不回地离开。下次见面一定要赢你！
这时的卫庄还不知道与乔木再相见时已是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