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狐军团?”柳应年震惊的不行,饶是他已经活过一世,在听到这个名词时也免不了要惊愕。
不能不惊愕!
他虽然知道佣兵城的存在,但在他的概念里,佣兵城和他之间完全扯不上关系,比平行线还要平行线!
可是现在雷刑却告诉他,寄恐吓物恐吓他的幕后主使来自于佣兵城,而不是那些在商业竞争上的对手,这大大的超出了他猜测的范围。
柳应年再清楚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商人,年华鼎盛也只是个纯粹的商业集团,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一件可以说得上能跟佣兵城挂上钩的事情。
那个世界全是血腥杀戳,离他这种脚踏实地生活的平凡人太过遥远。
而且天狐军团,那个被誉为佣兵城最大杀器的军团,据说强悍到连zF都对其束手无策,国家机器都会对其让步,雇佣价值最低10亿起价,军团中每个人都能抵上一个全精英军队的军团——
柳就年脑子最抽风的时候,也没幻想过会和那样可怕的雇佣团体有任何交集。
他的层次,最多也就是和竞争对手争烦的时候,幻想过雇个杀手盟的杀手把对方解决掉,嗯,最多就这个程度了。
“是的,天狐军团。如果这次的事不是误会的话,柳应年,你的麻烦大了。”雷刑干脆了当的对他说。
误会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谁都知道,这种顶级雇佣团是不会犯下这样的基本错误的。
“你会不会认错了,雷刑,这是佣兵城的图徽我承认,可是你怎么能一口咬定它是天狐军团的团徽呢?”撇开这一世肖氏集团为什么会提前十年出现在新城不谈,柳应年见过几次佣兵城的图徽,次数不多,因为上一世在十年后,老城的势力开始插足新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虽然各势力的人和事跟他们这种人无关,但图徽这种标志性的身份代表,柳应年还是知道的。
越是像柳应年这种过来人,越是明白一个势力下面不同等级的团体其可怕程度的不同,他知道,哪怕这只是单纯的佣兵城的图徽,都比认定这是天狐军团的团徽要来的更好一些。
“你看它中间,是不是有个数字1?”雷刑说。
“……”柳应年心里最后一线希望也被强力排除了。
“佣兵城的图徽通常情况下中间是没有数字的,只有它旗下最强的四个雇佣团在行动的时候会用上专属团徽。”雷刑也清楚柳应年怕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不是怕就能躲得过去的,早点面对现实才能想出正确的解决办法,他也不绕弯子,直接挑明了说:“这四个团依照雇佣价值排序,从低到高分别是排在第四位的骷髅家族,第三位的银狐旅团,第二位的拈花家族,和第一位的天狐军团。佣兵城图徽的中间,1,代表的就是第一天团,有人也称他们叫s级雇佣团。你看到的这个,很不幸,正好是天狐军团的团徽。”
“我该说很荣吗?”静默了一会儿后,柳应年为自己有这么高的身价开始叹息。
“你愿意的话,应该的。瞧这个,鉴定的结果,这颗子弹正是天狐军团的弹药师‘狂焰’自主研发的型号。”
“我跟他们无怨无仇。和我有利益关系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有人花下这种血本做这么赔钱的买卖。”柳应年也没自欺欺人,事实既定,也只好实事求是的开始和雷刑讨论问题产生的原因和解决办法。
商人着眼于利,10亿起步的雇佣价,就为了恐吓他?谢谢,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做这么无聊的事。
“不是仇怨的话,”雷刑一语定下结论,“那就是他们单方面的针对。”
……
月明星稀,夜风寒凉。
坐在车子里的柳应年心里烦躁,干脆把车窗打到最底,一阵刺骨凉风嗖一下就钻了进来,吹的他脸冷发凉,迎风打了个大喷嚏。
李翔华连忙按了下按钮,关了柳应年那半的车窗。
“多管闲事,谁要你关上了!”柳应年竖眉瞪他一眼,但到底没有胆子再开一次窗户,忒么太冷了,刺脸刺骨头。
从警察局里出来,一直没说话的李翔华终于开口,和柳应年说,“回家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柳应年看他那张肿了半边的脸,心知有些事在外面确实不方便谈,再说他总是要回去的,哪能一直住在洛雨家,他还有公司的事呢,总不能一直扔给李翔华和解封珧,他不是那么没责任心的人。
“送我去个地方,我拿点东西再回去。”
李翔华现在是忠犬模式,亦步亦趋的跟着,只要柳应年答应回家,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应年很多年都没像今天晚上这样发脾气了,他年纪大了,修养啊涵养啊练来练去的功夫练的也深了,有时候连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生气了。
结果不过是重了个生,年轻了三十岁,没成想脾气也跟着回来了,看来还是他的涵养功夫练的不到家,火候不够。
五十五岁的灵魂,二十五岁的心脏,太不匹配了,害他连生个气都要这么感慨。
正年轻呢,要是单纯的二十五岁多好,想怎么生气怎么生气,唉。
洛雨住的小区到了,柳应年下车往里走,听见李翔华也跟了上来,看也懒得看他说:“你在外面等着就行,我一会儿就下来。”
“我不跟你上去,就在楼下面等你。”肿着半张脸的李翔华解释说。
“随你。”柳应年甩他冷冷的两个字。
迎面走来的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套头衫和一条修身单裤,瘦的近乎有些病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刘海长长的,几乎遮住了眼睛,头发更长,长到了膝弯。
柳应年和对方同时停下了脚,看一眼对方手上拿的洗具会意道:“岳先生这是去洗澡?”
来的正是洛雨家的隔壁邻居,那个很有艺术气息的画家。
“是啊,柳先生要一起去洗吗?”不怕冷的画家笑着回问。
“呃,不了,我上去拿点东西就走。”柳应年说。
“这位是?”画家问,好奇的打量他们两个人。
“一个朋友。”柳应年怕他再问下去,艺术家可都是很敏感的,说不定已经看出李翔华和他的关系了,便笑笑说:“我先上去了。”
岳姓青年抱着洗脸盆经过李翔华身侧的时候,长发无风自动,掠起翻飞的弧,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妖异。
“好久不见,小鬼。”声音擦着李翔华的短发,轻的微不可闻,“敢说出去我在这里,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