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固执(第一更)
碧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就是鲜有人敢去对看她的双眸。
“怎么了?诸位哥哥难道是嫌奴家不够温柔不够好看吗?”碧宜径直走了出来,那婀娜的体态,风情万种。
众散修竟然齐齐后退了两步,人群中有一个俊俏的后生忍不住嘀咕道:“金丹老怪的年纪起码也有一两百年了吧!”
他自以为碧宜听不到,却没有想到在场人中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地看着他。
碧宜的俏脸一变,一下子就飞入其中将那名男子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呢?胆敢再说一遍?”
结果那名青年男子态度倒是转变的够快,“我是说姐姐资质超然,才二八年华就有金丹修为,好生羡慕啊。”
明眼人都知道这话说的是假话,碧宜的行径在云月镇乃至在天水界有几人不知。碧宜妩媚地一笑,扯了扯青年男子的腮帮。那名男子自以为蒙对了路子,也跟着呵呵傻笑。
转眼间,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竟把人弹飞了好几米远。
碧宜拍了拍手,笑的却是花枝乱颤,“奴家最讨厌说实话了,就喜欢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能够说谎哄人的。”
这一下众人全都傻眼了,早就听过碧宜这女魔头,不按常理出牌,现在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和她硬拼实力上不是对手,和她讲道理说好话人家根本就说不通。
还真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碧落站了出来说道:“都下山去吧!尔等散修多年修行不易,犯不着和洪鹰老怪进行硬拼,这份心意我们领了。”
这番话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于是行不仁对大伙说道:“也好,济月剑门派是女宿门派,我们也不好待在上面,就驻扎在山脚下,相互都有个照映。”
行不仁的意思借着刚才碧落说出的话解释成了济月剑门派与散修暂时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们在山脚下驻扎,一来是和济月剑门派绑定在了一块儿,二来也没有违背刚才碧落说的那个意思。
济月剑门派的金丹修士又岂会听不出行不仁的花花肠子,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好主意。如今旁的不怕就怕苍澜派有些花花肠子,再向于素仁上回那样冒冒失失地上山来了,结果谁的面子上都过不去。要能提前做好准备也好。
这么一想,碧昀与碧落相视一眼,竟没有出言反对。陆陆续续地,众散修就一同下了山。
再说月痕回到了丹心房以后,就被碧落一阵数落。
“随随便便什么都带上了山门,这是谁给你的规矩。”
“可他们是来帮咱们的!”
“啪”的一声,碧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问道:“你还有理了是吗?”
月痕低下了头,咬紧了牙关,这件事儿她还真是没认为是自己的错,人家以诚待她,她难道不该以诚待人吗?
看月痕这个表情,碧落是情知她不肯认错,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她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或者说太过固执了。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偏她自己还以为没有错。
“其实你仔细想想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一份蹊跷。即便洪鹰是与魔门勾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行不仁一介散修知道,即便知道了怎么可能当时不会杀人灭口而让他逃了出来,逃出来后不追杀之,反而让他妖言惑众,给了苍澜派一个措手不及?”碧落循循善诱,她说的这些,月痕之前也已经想到了。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月痕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不是阴谋,只要彼此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碧落简直有点气急败坏了,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十分温和的徒弟,竟然如此的冥顽不灵,说也说不通。
“你这是被利用了。”碧落说出了重话。
月痕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这是相互利用,其实她不是不明白,而是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能达到彼此的目的,相互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碧落彻底地怒了:“滚出去,闭门思过!”
月痕也不明白了为什么师傅会如此的生气,她小时为了生存下来,和阿木两人常常是她扮可怜哭哭啼啼拉住来往走过的富人,纠缠之际好让阿木下手偷盗。再后来进了济月剑门派,她只是烧火丫头,没有修行的功法,每当那些师姐吆喝着她去做这个走那个时候她都会很乐意的同意了,跑腿的很是勤快。明知道她们是在使唤她,她还是很愿意帮忙,她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她还是学到了自己想要学的法诀,也为此踏上了修真的路程。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之后,她就上了一层铃铛结界。
她其实没有她师傅想象的乖巧,当真会乖乖地在屋子里闭门思过。
她还有点事儿要做,答应公孙谦的妖灵草还没有长出新芽来,今天一看倒是有三四个都发芽了,这让她感到很欣慰,接着继续捣腾。到了晚上的时候,碧落终是不忍,让虎妞送了些饭菜进来,而罗灵跟在身后。
她瞧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探究之意,这让月痕看不透了。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虎妞放下了东西之后,罗灵就对她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儿要和她说。”
“那我也要听。”虎妞来了兴趣。罗灵瞪了她一眼:“不行。”
虎妞又眼巴巴地瞅了瞅月痕,月痕温和地笑笑:“师姐,你先在门口待一下。”
虎妞只好不甘愿的点了点头,如今济月剑门派外门弟子全被遣散了,内门弟子好多都被安排在了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如果月痕当时没有去送忘尘的话现在可能也不是待在济月剑门派中,虎妞是因为离不开碧落所以暂时还没有走开。
关上门以后,罗灵一下子就坐到了月痕的对面,月痕也不说话,只细细地吃着饭菜。
良久,终究是罗灵忍不住了,问道:“你知道他哪儿了吗?”
月痕知道她问的是谁,“我不知道。”
“你胡说。他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就告诉了你,我都看到了。”
这下轮到月痕不解了:“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
因为当时只顾着伤心顾着流泪,以为自己既然在他的心目中是那么的不重要,为什么要无趣的上前去叨扰平白让他厌恶。
哇的一声,罗灵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