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痛哭,能给谁看
倚风阁的后院里,名楚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沙袋,在若璇跟前蹲下身来,把沙袋绑在她两条腿上。
站起来后,他指着后院的花园:“沿着这个圆子跑二十圈,我在这里等你。”
若璇吓得睁大了一双眼眸,抬眼看着他,一脸震撼:“二十圈?”
这个花园比她以前上学时学校里的足球场还大,二十圈跑下来,她还活得了吗?
尤其,昨夜被慕寒折腾了一夜,如今身上根本没有太多的力气。
“不是想学轻功么?”他往身后的大树走去,走到树干前,才倚在树上回眸看她:“想学就从基本功练起,如果没有决心,不如不学。”
那一抹素白的身影倚在树干上,丝丝清风拂过,扬起他洁净的衣袂,飘逸动人。
如此画面,美得令人眩目。
若璇的心“嘎噔”了一下,差点又忍不住滑落哈喇子。
每次看他总是轻易被迷住,这男人实在太帅了,若是换了在二十一世纪,那些什么偶像明星在他跟前全都得要靠边站。
她慌忙低头,以长指拭过唇边,还好,这次唇角是干的。
可是看到脚下那两包沙袋时,她又开始犯起了愁。
二十圈,真的会要掉她的小命!别说二十圈,就是跑两圈也够她受的了!
可名楚却依然倚在树下,安安静静看着她,或是在等待她的举动。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两条腿,虽然腿上的重量不小,但还能勉强动起来。
不管了,二十圈,能跑多少是多少,跑不动了再说。
她要有练功的决心,否则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欺负。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劲,迈开腿沿着花丛在后院里缓慢地跑了起来。
速度简直和乌龟有得一拼,可这真的不能怪她,昨夜一夜疯狂的后遗症,便是让她两条腿到现在还酸楚无力,尤其那一处还在隐隐胀痛着。
虽说慕寒昨夜对她算得上温柔,可他的尺寸对她来说还是巨大得难以接受,做完之后留下肿胀酸痛的后遗症也是情理之中。
名楚一直靠在树干上看着她,视线里那抹纤细弱小的身影在花丛间缓慢地小跑着,速度确实比他预期的要慢太多,甚至就连他正常走路也比她快上不少。
可是,看得出她一直在努力,并不是在敷衍他。
她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好好学轻功,可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想让自己的轻功更进一步,又怎么可能愿意从这种基本功练起?
他对这个女人又多了一份迷茫。
他曾把过她的脉,知道她现在身上确实一点内力都没有,她说她溺水一场忘记所有前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
但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实不像在欺骗他们,若说是欺骗,那这样的表现果真是神乎其技,完全没有半点破绽。
或许就连皇甫烨都已经开始相信她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起来。
那么,慕寒呢?慕寒是不是也相信她的话?
慕寒对她的态度倒是没怎么变,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不温不火,高兴的时候对她笑两声,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直接把她甩开。
他看不懂那个男人,慕寒,他对于自己的喜恶,从不屑于去隐藏。
至于夜清影,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也不存在着相信不相信。
他一直看着花丛中那抹纤细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套素白的衣裳,与他衣衫的颜色没有太多差异,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一点神仙眷侣的感觉。
如果她的心不是那么邪恶那么残暴,光以她的长相和身段来说,确实很容易让天下男人迷失了心魂。
太后一手**出来的棋子,确实是人中极品,他甚至开始有点想尝尝她的滋味。
可一想到她是慕寒和皇甫烨的女人,想到她曾分别在他们身下娇.喘承宠,身下那份欲念便迅速散去。
他不习惯与认识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再美再勾魂也一样,若真的非要不可,他宁愿去妓院找姑娘。
当然如果她非要与他做那事,他也无所谓,他是男子,根本不在乎。
好不容易在院子里跑了一圈,若璇已经累得快要撑不下去,两条腿沉重无比,那两个绑在腿上的沙袋似乎越来越重,重得几乎让她抬不起腿来。
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就连脑袋瓜都有一点晕眩的感觉。
她浑身上下不断溢着汗,冷热参半。
热汗是被逼出来的,至于冷汗却是因为自己身体有点虚,体虚的人容易溢冷汗。
总算回到当初的起点,她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名楚一眼,见他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依然迈开步子,吃力地往前跑去。
真的太累了,没想到要练点轻功还得要累成这样,可是,哪怕再累她也得要坚持下去。
慕寒只给了她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她必须要学会很多东西。
虽然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温顺乖巧,可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被他欺负。
他答应过一年之内,若她听话便只欺负她一人,可是,一年之后呢?
女人的青春总是有限,这么显浅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等慕寒厌恶了她之后,他身边还会有其他女人,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心悦诚服地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不愿意,也绝不给自己如此沦陷的机会。
她依然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跑去,直到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也直到她完全撑不住,身子一软,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
没有人救她,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一双手被尖锐的砂石磨破了皮溢出了血,她痛得眉心一阵纠结,眼角已经忍不住挂上两地清泪。
真的不能怪她,在现代的时候,哪怕打个针都会让她鬼叫半天,现在受了伤,能学会不痛哭叫唤已经很好了。
这里没有爸爸妈妈,没有爱她的姐姐,也没有被她欺负的宠儿,更没有疼她的君浚。
这里,谁也不会怜惜她,就是哭,又能哭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