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痛心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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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穆羽耽误了不少时间，在路过那座花园时，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穆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栋阁楼，灯火还在闪烁，两个身影推门而出。
“真够味，这个玩法简直太刺激了。”
一个得意而兴奋的声音传入穆羽耳中，听起来十分陌生，他似乎不认得。
“那丫头性子烈，每次都拼命反抗，闹死闹活，总是弄的人心痒痒的。若是她柔顺一点，全力配合，那玩起了就没味了。”
“四哥说的是，这丫头就是倔强才有味道，特别是今晚，我哥俩一起玩她，瞧她那反应，咬牙切齿，就像脱缰野马似得，简直让人兴奋极了。”
“这可是四哥我的禁脔，以前从没让过其他人玩过，更不要说两人一起玩了，她当然反应较大。此次要不是看你给我带来了好东西，我可还真舍不得。”
两人边说边下楼，走入花园中。
穆羽打量着两人，全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看那衣着华丽，多半是穆羽的堂兄弟。
看着两人朝这边走来，穆羽沉默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候，那二楼上一个身影冲出，一声刺耳悲凉的尖叫含着无尽的屈辱，拉回了穆羽的脚步。
灯火闪耀处，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二楼跳下，口中的嘶吼癫狂愤怒，如利剑般直入穆羽的心中，让他霍然转身的双眼中透着出骇人的寒光！
那是青儿的声音，绝望而愤怒，心酸而屈辱，透着不甘与沧桑，充满了无尽的羞辱。
花园中的两个少年闻言一惊，双双回头，只见纤细的身影从二楼冲下，头部着地，血光四溅。
“该死的丫头。”
那个四哥又气又怒，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另一人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丫头倒是性子烈，可惜就是个丫头，死了就死了，改天我送四哥几个漂亮的，绝不比她逊色。”
青儿从楼上冲下来，上身前倾，头部着地，虽然是掉在花园的草地上，却也折断了颈骨，根本活不了了。
“你知道个屁，这丫头是我从穆羽那小子的望云阁抢来的，你…什么人…”
四哥身体一闪，反应迅速，正好避开了穆羽，心里有些恼怒。
穆羽看到青儿跳楼，听到那绝望、愤怒、屈辱、不甘的声音，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刺痛。
青儿是穆羽在穆府中唯一的丫头，唯一的玩伴，唯一的出气筒。
小时候，穆羽受了委屈，就朝着青儿发火。
每一次，青儿都毫无怨言，任他打骂，任他出气，尽力的安慰与开导他，陪着他一起走过。
如今，青儿受尽凌辱，绝望跳楼，她是要用死来告诉自己的羽少爷，这几年青儿过得有多苦。
回想青儿见到自己时那泪光闪烁的样子，穆羽就充满了自责。
若是自己早一步追问，或许就不是如今的这种结果。
穆羽冲到青儿身边，她静静的躺在那，头上正在流血，口中鲜血直冒，虚弱而黯淡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与屈辱。
穆羽不顾一切的抱住青儿，心中又气又怒，任由青儿的血染红自己的衣物。
“青儿，你看看我，我是羽少爷，少爷啊！”
穆羽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听起来就像是在哭。
青儿颈骨折断了，但意识还没有模糊，痛苦让她保持着清醒，听到穆羽的呼唤后，暗淡的眼神中泛起了一抹苦涩。
“羽…少…爷，青儿一直想念你，想你快点回来，想见你一面，从此便死而无憾了。”
穆羽感到心头发堵，伤心道：“青儿，我回来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青儿早就想死了，苟活至今，任人凌辱，就是希望能再见羽少爷一面。青儿自小陪伴少爷长大，与少爷一起受尽屈辱，同甘共苦。虽然那些日子过得很心酸，但青儿感觉很幸福。”
穆羽很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儿一直有个心愿，希望上天能把加诸在少爷身上的诅咒转移到青儿身上，让青儿替你去分担，让少爷得到上苍的眷顾，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不再受人欺负。”
穆羽紧紧的抱着青儿，泪水在眼中闪烁。
“青儿放心，少爷绝不辜负你的期望。我当着青儿的面发誓，我会砍下这两个畜生的狗头，放在青儿的坟头。”
青儿虚弱道：“真的？”
“真的！”
“那青儿便死而无憾了。今晚的夜色很不错，少爷能陪着青儿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吗？”
青儿已经看不太清楚，那朦胧的眼中流露出不舍，可一切似乎已经太迟了。
穆羽抱着青儿起身，根本不理会花园中的两人，他要带青儿回望云阁，在那里陪着青儿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步。
“穆羽你给我站住！”
那四哥穆金大吼，感到十分愤怒。
穆羽竟然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这是穆金无法忍受的。
“他是谁？”
穆羽转身，冰冷的眸子盯着另一人，他要先问清楚来历，然后才好报仇。
“穆伍，我爹是穆长天，你能奈我何？”
穆伍显得很从容，丝毫也不把穆羽放在眼中。
在穆家，所有人都知道穆羽是个废物，小时候有不少人都欺负过他，但穆家毕竟人多，加上穆长风是家主，有些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约束下，也不曾去骚扰过。
因为这个缘故，穆羽并不认识穆伍。
“看好你的狗头，我会把它砍下来放在青儿的坟头。”
冷然转身，穆羽抱着青儿走了，身后传来穆金与穆伍的叫骂与诅咒。
回到望云阁，穆羽一直抱着青儿，陪她聊天谈心，眼中的泪水始终在闪烁。
青儿已经说不出话来，美丽的脸上沾满了血迹，头部无力的靠在穆羽的怀中，聆听着羽少爷的声音，慢慢陷入了沉睡中。
不知何时，穆羽眼中泪水滑落，正好滴在青儿的脸上，就好似她还在哭。
穆羽品味着这份沉痛，堵在心里的怒火让他想要发狂，但他却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