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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番外 梁清前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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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两个男孩从小一起长大。www.DU00.COm

后来,一个变成了作家,一个变成了罪犯。

梁清从来不写日记,所以对于自己的少年时期回忆也不是很多。但是如果一定要写的话,这本日记一定会是以这样的句子开头:

“十六岁那年的秋天,我的父母离了婚......”

那之前的事情,仿佛都已经模糊不清。那之后的故事,才慢慢得清晰简明条理明白。

十六岁那年的秋天,梁清的父母离了婚。

哥哥跟了父亲,他跟了母亲。

这个分法似乎是很多年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所有人都对此没有任何疑问,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梁清讨厌他的父亲——甚至有些恨他。记忆中的少年时候,仿佛只要一有什么事情就会挨父亲的打,考试考坏了要打,和人打架了要打,父母吵架了他还是会被父亲找个借口殴打。

渐渐地,梁清对这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就慢慢积攒起了恨意。

但是真正要和他分离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茫然的失落感。

这仿佛是一种失去即将失去一半栖身之地的不安和失重感。

梁清这个人,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他的叛逆期来得特别早,去得却特别晚。事实上,如果让薛晨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将近而立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已经脱离了叛逆期。

十三岁的时候,他就会和一群人出去鬼混,有很多社会上的所谓“朋友”。当然,这些所谓的朋友,并不是他和对方就有多少的感情,而只是说他们是可以“互惠互利”,“互通有无”的关系。

事实上,在这之前,梁清就一直和附近中学的小混混玩得很好,经常会一起去打球什么的。他唯一一个属于“乖乖牌”的朋友,就是住在他们家隔壁的男孩费奕真。

两个人同年出生,同个学校,分明性格完全不同,却一直玩得很好。薛晨一直觉得是因为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梁清的奶奶却说是因为两人之间“有缘”。

费奕真和梁清,可以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费奕真喜静,梁清却喜动;费奕真没事就喜欢抱着一本书看,梁清却像个皮猴子一样没一刻静得下来;费奕真一向很听父母的话,从来都认真学习不和人争执,梁清却老是和父亲狡辩说读书无用,还动不动和同龄孩子打架......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偶尔吵架,最后也会和好如初。梁清会强逼着费奕真去踢球,然后一路把足踝扭伤的费奕真背回来;费奕真也会一边像个小大人一样地教训梁清一边任由对方抄自己的作业。

两个孩子的感情好得就像亲兄弟一样。

但是当多年以后薛晨问起费奕真的事情时,梁清却沉默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是谁?”

多年后梁家大哥曾经从梁清的旧物里面翻出一本日历。这本日历保持得很好,只是从这一年的八月中旬开始,到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为止,每一天的日子上,都被打上了一个大叉,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猪头。

梁家大哥只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梁清从小就不是一个有计划性的人,而每天翻日历做记号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个日历上唯一留下的一句话,就是在十一月末的某天恍如是钢笔划破了纸面的短句。

“已经一百天了。”

猪头。

梁清和费奕真不说话了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梁家几乎没有人知道,反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就已经来往了。

但是小孩子之间吵个架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所以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梁大哥曾经玩笑着问过一句:“你又害他摔倒了?还是把他的书撕了?”

可是却不是这样。

梁清宁愿自己是害费奕真在球场上出丑,或者是弄坏了他的东西,那样至少知道对方是为什么生气。

但是没有任何原因。

就是好像那么突然一日之间,费奕真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无视了他伸出的手。

第二年秋天,梁清和一群小混混鬼混,终于混出了问题。

他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弄大了。

梁父拿着一根棍子要揍死他,他却一脸无所谓地和梁父对峙,还非常冷漠地说道:“让她去流掉不就好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一点犹豫或者担忧或者忏悔都没有,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梁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说出口的话,挥起棍子就叫着要打死他。

却不料梁清说出了更让他震惊的话。

他脸上还带着笑,对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打吧!打吧!记得往死里打——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以后我一定会反过来把你打死!”

梁父听了,怒不可遏,果然就把他往死里打,梁清当晚断了两根肋骨,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薛晨十分愤怒,当晚就第一次真正地对梁父提出了离婚起诉。

结果女孩子还是把孩子流掉了,因为梁清直接甩掉了她,完全没有要跟她一起负起责任来的意思。而且双方之间,女孩子已经满了十六岁,而梁清岁数却连十四周岁都未满,根本没办法起诉。

梁清就这样渡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早上,梁家大哥说了他要考外省大学的事情。

他问梁清:“你要一直这么下去吗?费奕真估计最差也是准备考一中或者四中的,你现在的成绩估计考个职高都悬吧?虽然妈妈应该会想办法帮你买进一所好学校。”

梁清停顿了一下,才问道:“他要考一中?对啊,他成绩那么好。”

结果那天晚上他突然一反常态地拿出了书本来看,却因为所有内容都十分生疏,而根本看不进去。

以前,费奕真总会借他作业,也会小老师一样大人样地帮他纠正错误。

梁清趴在桌子上,什么也不想做。

虽然已经不怎么说话,但是梁清和费奕真怎么说也是在一个班级里面,梁清只是偶尔翘课却没有一直缺课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坐在教室的后面一侧,上课的时候,哪怕他不听讲,也能够看见费奕真一本正经认真听课的侧脸。

柔软的头发,精致的脸庞,红润的嘴唇,看上去那么熟悉又陌生。

梁家大哥看着他的样子,说道:“梁小清,你这反应不太对啊?你不会是性向不太对,喜欢费小真吧?”

梁清不解地问道:“性向?”

但是没等梁家大哥回答,他就别扭地说道:“我才不喜欢费奕真。最讨厌他。”

可是虽然这样说,梁清却突然就减少了出去胡闹的时间,开始时不时地翻起他学得一塌糊涂的课本。

很多次,他想对费奕真问“为什么”,但是却都没能抓住机会。

梁清对未来没有计划,对于将来的梦想也是茫然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对费奕真有什么的想法,大概是很在意,又有些恨。

想起来的时候,胸口总是闷闷的。

但是梁家大哥问完那句话之后的某个晚上,梁清性梦里面的丰乳肥臀女人却变了样子。

柔软纤瘦的手臂和腰身,劲瘦有力的长腿,和熟悉的脸庞。

那一场梦里面,是不同于任何一次体验的痛快淋漓。与平常虚无的快感不同,有一种灵与肉交织的满足感。

梁清醒来的时候,觉得连呼吸都似乎还带着愉悦。

可是,费奕真可是男人。

梁清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也能做这种事情。

但是,一旦知道,就有一种想要去尝试的冲动。

只是和男孩子尝试这种行为并没有和女孩子尝试来得方便。这毕竟是一种非常异类的行为,被大部分人所排斥。

梁清好几年后才找到机会。

那时候他已经不和费奕真就读同一所学校,并不是成绩不够的原因,而是他也倔强,在最后一次被费奕真甩开手的时候,他赌气地选了另一所学校。

那时他也并不知道,几个月后费奕真就会全家搬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费奕真已经消失了。

他在他们旧家的门口如同少年时候一样等一个人透过二楼的落地窗看见他,而慌慌忙忙地跑下来给他开门。

他自从知道自己对费奕真真正的想法之后,曾经想过直接在没人的地方拦截费奕真,然后抱住他直接亲吻,不顾对方的反抗睡了对方。

只是每次和他四目相对,所有凶狠的念头却都颓然退去。

十六岁那年,梁清第一次睡了一个同龄的男孩子。

和女孩子是另一种不同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好。

但是梁清完全不在乎这种事情,他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对此乐此不疲。

薛晨发现了这件事的时候,愤怒到无以复加。

家中为他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然后梁清知道了梁父梁母之间这二十年恩怨的真正原因。薛晨最后一次向梁父提出了离婚协议。

而梁父......答应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梁清始终只是无所谓地坐在那里,看着两人争吵。

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有些觉得无聊和烦躁,好像对面在争吵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完全陌生的什么人。

薛晨和梁父办了离婚程序,然后就带着梁清出国了。她本来这两年就在发展国外的商业网,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她就直接带了梁清长居国外。

离开之前的那几天,他曾经跑到了费奕真所在的学校,指使了几个小混混配合着一个小太妹,想要把费奕真骗出来睡一次,但是因为当时有个女孩子捣乱叫了人来,最后却没有成功。

这是梁清最大的遗憾。

出国这件事对于梁清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因为即使到了国外,他也没有很多改变。

甚至变本加厉。

他先是跟着一些学校里的一些学生鬼混,还尝试了粗制的大麻。但是很快他就不满足于大麻能给的那点快感,而尝试了更高层次的毒品。但是这种毒品带来的副作用太大,梁清也渐渐不再满足于这种纯粹感官上的快感,而希望尝试更高层次的快感。

他凭着天生的那股狠劲在彻底成瘾之前戒掉了毒品,混进了当地的老牌华人帮派,甚至凭着薛晨的财势,混成了老帮主的记名徒弟。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男女关系依旧十分混乱,男女来者不拒。不过既然知道薛晨对这个方面反应非常过激,他也学会了多少掩饰他的同性关系。

他的情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并不拘于费奕真那一款。梁清到最后都没能搞清楚自己对于费奕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但这并不影响他去享受各种各样的肉体欲望。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男人,都有着不同的味道。

梁清享受其中的滋味。

梁清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没有感情。他出国之后,似乎从来就没有思念过难得见面和打电话的父亲和兄长,对母亲的感情也很淡。

二十三岁那年,他已经成了帮会里很有分量的实权人物。但是他的地位微妙,老帮主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弟子,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轮到他上位的。那时老帮主年事已高,几个儿子和弟子争得死去活来,梁清并不插手,只偶尔看顾着老帮主。

后来争到了最后,几人自相残杀,死的死,废得废,老帮主被生生气得只剩下一口气,让梁清叫了余下的儿子和弟子过来。

梁清自然是应了,转头就把老帮主宰了,然后用老帮主的名义叫了余下的三人过来,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他做这一整件事的时候,都没有流露出一点犹疑或罪恶感,所以后来许多年,手下始终畏他如恶魔。

二十七岁那年,他因为薛晨公司的事情回国。

回国的第一天他就遇见了一次抢劫,一个男人拿着刀指着他,让他交出钱包。梁清应了,却趁着对方靠近的时候,直接抓住对方的手把刀刺入了对方的腰间。

他站在那里,脸上含笑,看着男人的血一点一点地流泻而出,哆嗦着嘴唇想要求救,却直到最后一刻,才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到达的时候,男人还有气,但是却在送进医院之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匕首上只有男人的指纹,伤本身也只有一处,并不致命。梁清被判正当防卫。

梁清再一次遇见费奕真,是在某个慈善晚会上。

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他前几年也回来过一次,那时候帮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他不免来去匆匆,只在一次偶然之中见过费奕真一面。

那时他甚至没有认出对方,但是费奕真却似乎认出了他,还对他露出了笑容。

他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好看极了,比他以往拥有过的任何床伴都要得来得让人觉得惊艳,于是问大哥那个人是谁。

听到费奕真的名字时,梁清还愣了一下,冷下了脸。

可是这一次回来,他却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费奕真。

他本来就有一半是为了费奕真而来。

十多年前他离开国内,本来就有一个遗憾,没能最后睡到费奕真。

知道和他j□j会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和那时梦里的感觉又有什么不同,是梁清一直非常在意的一件事。

但是梁清这一次看到费奕真的时候,却有一些东西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在整个慈善宴会中,费奕真始终和一个男人形影不离,神态亲密

一个女人看见他一直盯着费奕真那个方向瞧,笑说道:“很奇怪?据说那两个是一对呢,圈内很多人都知道。”

梁清猛然转过身,冷冷说了一声“失陪”,离开了宴会。

费奕真睁开双眼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何方。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还会见到的人,至少不是在这种场合见到的人。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是......梁清?”

床前的男人微微一笑,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诡秘。

费奕真按住了自己的额头问道:“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清说道:“这是我的地方。我想你应该不是很想见到我,所以只好强行请你来做客。”

“强行”这两个字,已经能说明不少问题。

费奕真迅速地明白了,他目前遇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青梅竹马再相会”,但是他很是不解,问道:“为什么你非要见我?”

“本来我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的。”梁清开口说道,“不过到现在我反而觉得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然后他走到床前,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带,说道:“我要干你!”

费奕真被他吓了一跳,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之后,他猛然一脚向着梁清身上踢了过去。

梁清动作敏捷地避过,连脱衣服的动作都没见到延缓,就直接双膝跪在床上,直接压住了费奕真双腿的动作,然后直接一拳打中了费奕真的小腹。

他低沉着声音道:“老实点,我可不想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给揍成猪头。”

他那一拳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费奕真倒抽一口气,按住了肚子,只觉得疼得呼吸都不畅起来。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屈服。

梁清以为他吃了这么一记,应该会听话很多,就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去吻他的嘴唇。却不料舌头刚伸进去,就被咬出了一口血。

梁清被舌尖的疼痛和口腔中的血腥味所激怒,决定把这家伙揍老实了再说。于是他又是连着几拳直击费奕真柔软的腹腔位置。

费奕真疼得冒出了冷汗,几乎思考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梁清已经捡起之前解掉的领带,直接把费奕真的双手绑住,绑在了床沿上。

费奕真觉得恶心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上了这个武力值过高的精神病。他被几乎等于陌生人的男人吻在脖子和锁骨上,那种感觉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j□j,j□j的过程中梁清给费奕真身上添了无数的伤痕,有些是牙齿啃出来的,有些是拳头打出来的。

费奕真像是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看着梁清围着浴袍,喝着酒,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个渣滓。

他心想。

但是这个渣滓却似乎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张开嘴,以口渡了一口酒水给他,完全不容拒绝地说道:“果然和别人不一样。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费奕真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他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愿意跟着他!?这种命令的口吻他以为他是谁!?

但是他忍耐着没有发出冷笑,只是装作虚弱的样子,轻声道:“解开我的手。”

梁清看了他半晌,用哄骗情人的语气说道:“那你可要乖乖听话。”

费奕真的声音沙哑,说道:“难受。”

他的声音本来就非常好听,这种情境下更是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和诱惑,梁清一瞬间差点按耐不住。

之前他的死命挣扎固然也别有情趣,但是未免做起来太过费力,也少了些许两情相愿的乐趣。而后面死鱼一样咬住了牙齿一声也不吭的费奕真更不用多说,简直太煞风景。

可是他这一声“难受”,虽然也不是什么诱惑的口吻,却让梁清整颗心都瘙痒了起来。

他解开了用来给费奕真绑住手的领带,把他的勒痕鲜明可怖的双腕从床头上释放了出来。费奕真因为长时间的绑缚,双臂还有些僵直无法动弹,梁清就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费奕真再怎么偏瘦弱也是个大男人,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被公主抱一样的抱起来,顿时一阵腻味,但也为着梁清毫不费力的姿态而觉得暗暗心惊。

而这一头梁清还在他耳边说着一些他根本不觉得有趣的调情话语。

费奕真把头放在梁清的肩上,做出仿佛无力的样子,视线却在四下寻找一个能作为武器的物品。

然后他看到了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

梁清咬着他的耳垂,语气暧昧地说道:“我带你去洗洗?”

却听费奕真开口说道:“快把我放下来,我想吐!”

梁清于是吃了一惊,松开一只手臂放开了他的腿。费奕真落地就趴在茶几上,掩嘴作反胃状,含糊道:“袋子......”

梁清伸手试图拉住费奕真,说道:“洗手间——”

结果刚拉到一半费奕真瘫倒在地面,发出干呕。

梁清无奈地吸气,只好转身去酒店的柜子去翻塑料袋。

费奕真趁着这点时间,伸手抓住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站起身来就是一下子砸下梁清的头上。

梁清被砸晕过去的瞬间,最后露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费奕真砸到了梁清,心头略微一颤,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在客房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地穿上,就走向了门口。

他打开门,看见门口有个男人守着,就对那男人说道:“你进去看看吧,你们老板吐了。”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镇静,一下子竟然真的把保镖骗住了。保镖进了房间,费奕真就快速地跑向了电梯。

等到保镖发现不对想要来追他,电梯已经在降落了。保镖只好回头去先给梁清叫救护车。

费奕真出了酒店就叫了车回家,生怕被那疯子的人追出来抓住。

他开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屋里还开着灯,叶名河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对方听到了声响,抬起头来,说道:“你回来了——”

但那声音却在半途截然而止。

叶名河快步走上前来,拉下他的衣领,看着他脖子上的吻痕,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费奕真突然紧紧抱着他,仿佛试图从他身上吸取温暖和力量。

“别说了,一个疯子。”

费奕真其实很想告对方j□j,但是却又知道男人被j□j什么的目前法律根本就不受理,想告都没有地方可以去告。而且他现在还把对方的头打破了,后面的麻烦恐怕还不少。

叶名河抱着他,又是恼恨又是心疼地说道:“你体温好低。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他这样说着,把费奕真扶到沙发上,然后进屋拿了一件外套,帮他穿了起来,才背着费奕真出了门。

“都是皮肉伤,还有齿痕,但是没有伤及筋骨,看来动手的人还是注意了分寸的。低烧大概是因为过程太激烈,造成了感染......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你做的?”熟识的医生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叶名河。

叶名河咬牙切齿——这情况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但是费奕真这时正睡着,他也不能问清楚整件事的情况,又不想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要求对方做了伤检,什么也没有多说。

等到费奕真醒了过来,叶名河就跟他问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费奕真虽然觉得这事又恶心又糟心,但还是简略地说了一遍。叶名河听了之后,说道:“梁清对吗?我去查查他的底细,想办法教训他一顿。”

费奕真说道:“我用烟灰缸砸了他一下,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我回头先去向我爸问一下情况,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看他的情况很不正常,身边跟着个保镖似的人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叶名河想了想,说道:“我回头也给你找个保镖吧,我怕后面还会有问题。”

费奕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坚持,而是爽快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费奕真住回了自己的家里,还顺便请了保镖。而叶名河开始调查起了梁清的事情。

他能调查出来的关于梁清的事情不多,主要还是因为梁清的基业不在国内,回国也没有几天,这方面能调查出来的事情着实不多。

但是他还没有调查清楚梁清的事情,梁清却已经找上了他家的门。

“叶名河?”

叶名河问道:“梁清?”

却见梁清眼神轻浮地把他打量了半晌,说道:“大画家?我看是mB吧。我给你十万,你陪我一晚上,怎么样?”

叶名河顿时脸色一冷,知道梁清应该是调查过了自己的背景,就像他也找人去调查梁清了一样。所以梁清才会知道他的这段黑历史。

他冷笑道:“奕真说得对,你真是个疯子。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忘了。”梁清戴着黑手套,神态妖邪地划过自己的嘴唇,“你现在可是大画家,身价已经不一样了。”

叶名河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梁清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

叶名河说道:“滚!”

然后他拿起放在门边的一把木骨伞,猛然就向着梁清抽了过去——虽然费奕真目前还没有做出要怎么对付梁清的决定,而且他也说了已经砸了梁清,算是报了半个仇,但是叶名河只要想起这家伙对费奕真做了什么,就觉得怒不可遏。

梁清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结果动了手才发现,叶名河竟然很有些手上功夫。

叶名河跟五体不勤的费奕真自然是不同的,他年少坎坷,又曾经做过一些让人难堪的生计,防身的手段还是有的。

他这一抽,梁清就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先机,捉襟见肘起来。

叶名河的木骨伞也不知道什么特殊的材质制成,异常坚实和韧性,非常沉重而且有金属感。这一把把抽下去,梁清转眼就被抽到了好几下。

他中了好几次招才反击了一次,一脚踢到了叶名河的手臂,让对方后退了两步。

叶名河和梁清过招几次,彼此都对对方的手段有了了解。

叶名河的招式很明显有些套路在,显然是有传承的,可能还是某个旧时门派的兵器招数。而梁清少年时常常打架,算是实战中出真知,后来才学的一些经验技巧,动作就偏于实用和狠厉。

叶名河一把木伞舞得虎虎生威,劈,挑,刺,抹......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反而让梁清一时招架不住。但是花样虽多,叶名河这一套功夫明显不是以伤人为目的,梁清几次中招都只是疼痛发麻,并不致命。

两人缠斗了许久,梁清也揪到好几个反击的空隙,给叶名河狠狠来了几下。

他们在街头打了好一会儿,虽然两人都没怎么大声说话,但是过招之间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周围的居民,有两户人家开了灯,开始查探起情况来。

梁清知道这一晚大约是无法对叶名河做什么了,一次格挡之后,就迅速地退了两步,说道:“我不想太引人注目。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就纵身翻进了跑车里,开车跑了。

而他说这句后会有期,也并没有食言。

梁清在国外的事迹虽然很难被调查清楚,但是他回国以后的作为却很快就被打听了出来。

叶名河成名这几年,也是多少经营出了一些自己的势力的。而费奕真和他相爱至深,本人又多少有点放纵天真,不爱经营,他的很多事情叶名河倒是插了大半的手。费执明也给了叶名河不少的帮助。

这次梁清来势冲冲,叶名河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多少调查出了他的行为动向。梁清明面上是为了薛晨的公司在接洽客户,暗地里却是似乎另有计划,这一次回来,倒是接触了好几股上不了台面的灰色势力。

叶名河一边不动声色地间接给梁清做了好几次破坏,一边继续调查他的真正目的。

但是后期的追查涉入太深,侦探社不敢跟进,因为已经涉及到了黑道和枪支走私。叶名河一边联系了警方与他有一些面子交情的警官,一边索性亲身追查。

然而事实上梁清早就发现了有人在他的计划中插了一手,而且多少猜到了是谁。就等着叶名河入围。

叶名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关在一间类似于仓库的房间,耳边似乎还有人说话。

他猛然张开了眼睛:奕真!

梁清笑着说道:“你看他醒了吧?”

叶名河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大的仓库,或者是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仓库的门口还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费奕真并不理会梁清的话,而是猛然半蹲在了叶名河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叫道:“名河,你怎么尽会乱来......(警察随后就到)”

随着费奕真的拥抱,一个被纸包裹着,只有两片指甲大小的片状物掉入了叶名河的手掌心。

费奕真来的时候是遭到过搜身的,手机什么的也都已经被收走。这个刀片却是被他藏在了袖子的缝隙里面,体积又小,才逃过一劫。

叶名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的焦急,并不作伪。

费奕真住在家里,又有保镖守着,应该是非常安全的。他本身的工作又深居简出,梁清就算有通天手段应该也是很难抓到他的。

梁清笑得得意:“你以为为什么我要放任你干涉我的计划?”

他一把拉住费奕真,在叶名河面前来了个漫长的深吻,费奕真露出厌恶的表情,却没有挣扎。

叶名河握住了手中的刀片。

梁清对费奕真说道:“你听话,他才有命——明白吗?”

费奕真抿了抿嘴,对梁清露出一个异常苍白的笑容,表示自己明白了。

梁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住他的头发,开始慢条斯理地去解他衣服的扣子。费奕真愣了一愣,突然抓紧了梁清的衣服,紧张地说道:“你不让他们出去吗?”

他指的自然是保镖。

梁清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宝贝儿,你上次干的事我还没原谅你呢。所以我要教训你,正好让你姘头和两个兄弟都看看,你在我的身下是怎么样风情万种的。我可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你这次再犯,估计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费奕真被他的话给吓得脸色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

梁清伸手解开了他胸前的扣子,费奕真穿得挺严实,梁清也不急,笑着把一层一层的衣服剥开,仿佛是在拆一个充满惊喜的多层礼物盒,神态悠然而期待。

费奕真虽然脸色苍白,却并没有挣扎,所以当保镖叫道:“帮主小心!”的时候,费奕真已经一把抽出了梁清身侧的枪,拉开了保险栓。

他这一辈子,动作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过。

“啪”地一声,几乎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料。

保镖反应不及,待要拔枪的时候,叶名河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身上的绳索,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的手腕,然后扭掉了另一个的手腕。

梁清看着费奕真,费奕真也看着梁清。

他们站在那里,梁清的胸口血如泉涌,但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他看着费奕真,看着他眼角的那一点晶莹,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前,有两个男孩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一个杀死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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