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那日千里无迹十三个尾随西部五恶七人离了凤翔府地界后，便趁五恶虎落平阳之机动上了手。Du00.coM西部五恶功夫虽好，功力虽佳，而艳红会使毒，司空阔又是强中好手，若是在往日，那千里无迹他们过不了百招便会横尸在地。可今日却不同，这七人几经拚杀能活下来已是不易，谁的身上都有几处内伤，现在让千里无迹十三个这么围住一打，接着又赶来了玉面判官，阎王爷，蛛蛛，和响尾蛇四个，结果还没走上十回合便成了死尸，也总算是给石家报了深仇大恨。石中柱脱了衣衫，与丁月割了西部五恶的头颅用衣衫打了只包袱提在手上，照事先所想找了家小镇饭庄，要了两桌佳肴，六瓮透里香，便畅怀吃喝起来。

席间，千里无迹又老话重提。“师父原本的三拔徒弟，现在也就剩下我们这些了。我想着，这小仇大仇均已报了，那也对得住在河南府死去的那些师兄弟，和我们的徒弟了。”喝了大口酒后接着说：“我觉得孤雁府天尊这名号挺不错的，那我们就亮号孤雁府十七天尊，你们看如何？”鲍信当即道：“孤雁府十七天尊，听得都让人来劲。”蝙蝠也呵呵乐道：“好是好。只是便宜了玉面判官，阎王爷，蛛蛛，和响尾蛇他们四个。你们想，他们都成了孤雁府十七天尊里的一尊，岂不眨眼间就与我们称兄道弟了起来。”大家想想也是，这玉面判官与阎王爷是中原七豪的徒弟，而蛛蛛和响尾蛇是西域三杰的徒弟，现在突然成了孤雁府十七天尊里的一尊，岂不长了一辈，要与他们的师父称兄道弟起来。

还是蛛蛛乖巧，忙对蝎子说：“大师父，这辈分不能变，不然让师祖知道了。还不扒了我们四个人的皮。我看要不这样，你们十三位按年龄大小排，我们四个就拖在你们后面。往后，你们十三位就是我们四个的师父。这不就成了。”玉面判官也说：“对对。就是往后师祖知道孤雁府十七天尊里有我们四个孙辈，那断然也不会生气。”众人想想也对，碰碗喝了酒后，当即就按年龄大小来排位，结果千里无迹当仁不让成了孤雁府十七天尊里的老大，后面是铁砂掌，逍遥客，蝎子，蝙蝠，长白山老怪。鲍信，郑敏，张尚，扬雄，石中柱。丁月，媚英，蛛蛛，玉面判官，阎王爷，响尾蛇。

酒后，千里无迹让扬雄媚英夫妇陪着石中柱丁月夫妇回老家平阳府。他们十三人先亮出孤雁府十七天尊的名号，顺路招募些江湖人物，约定一月后在河南府黄河酒楼会面，再回天云堡去。先不说千里无迹他们十三人怎么在江湖上亮出孤雁府十七天尊这名号，就说石中柱四人快马回到平阳府，石家老少见了西部五恶的头颅。知是儿子已报了父兄血仇，便择日上街备齐了各类祭品，出城去坟上祭奠石姓亡灵，以告慰亲人。

在石家住了十余日后，扬雄四人心里想着师父。便离了平阳往凤翔府赶。原想入了天云堡，见了师父师娘后再赶往河南府黄河酒楼与千里无迹他们会面，谁料刚进入西安府地界，就见有三五成群的江湖人物象扎堆似地往南面而去，心想必是甚么帮会在那聚集商议事，一时好奇也就尾随了上去，目的地却是一座郊外的大豪宅。好在这四人均是梁上高手，心想议事必在大堂，便趁乱先伏在了堂内梁上，望着下面百十桌美酒佳肴，等着探个究竟。不一会众人涌入堂内，闭了大门，点上油灯，便按职务大小入座，竟有三百三四十人之多。这伙人是甚么帮派，在此聚会又商议何事，石中柱四人暂时不知，可除少数人外，多半他们都认识。但让他们吃惊的是，不说其它帮派有些甚么人，师娘中就有大师娘大菲儿，五师娘玉罗刹，十师娘碧玉，十三师娘楚贞贞。而孤雁府的人也就更多了，有哈瓦喇嘛，北神剑，中鹰爪，白发婆婆，渔翁，农夫，秀才，书僮，罗刹女，石老太太，石义演。海盐帮中有赵顺，水上飘，和正副堂主三十四人。屠龙教有云中飘，老妖米氏。天云堡有万老太太，万良，万义坤，万娟。紫云观有云姑师太，石大川夫妇，温九。石中柱四人正在吃惊之时，只听龙啸说道：“各位兄弟，朱天啸占了三十三府，四州，五司，八十三县后突然安享地做起隆庆皇帝来，还与神宗皇帝达成了默契，那我们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好在段氏已有雄师在握，又有叶尔羌等国的十万大军相助，我用大理府等二十多城换取段氏与天魔会同在隆庆起事，那胜券必然在握。

到时，丞相石过以宴请朝中大臣为名，用毒酒解决以摄政王为主的隆庆重臣，由皇后鼎力支持西宫娘娘速扶太子翰博为皇帝，再由她俩垂帘听政。尔后拜石过为相，李厚为兵马大都督，将全部兵马交天魔会兄弟统领。随后在隆庆招募兵丁五十万，水师扩充至十五万，做好随时向大明开战的准备。海盐帮和屠龙教也已落在了小霸王与云中飘手上，最令我欣慰的是锦衣公子与孤雁府全困在了天云堡里，也就彻底在我们的监控下。现在看来，是我天魔会的时机到了。”随后，这人要求大菲儿与玉罗刹趁锦衣公子不在隆庆之机速带天魔会的左右护法和百余好手赶回大理，会同石过联络段氏家族杀了摄政王和隆庆重臣后立即起事，他会带十五万天魔会兄弟赶去接应，成事后与段氏共享隆庆疆土。再让万老太太与万良带七十二位好手回天云堡，在寿宴上将锦衣公子夫妇，孤雁府的人，还有七大门派一网打尽。最后命令赵顺与云中飘带海盐帮与屠龙教兄弟，再会同岳家在半年内备齐二百万石粮食，十万斤生铁，三万匹战马，为随时与大明开战所用。可碧玉象是担心甚么，当即便道：“爹，连孤雁府的丫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锦衣公子忠心不二，怕到时不易对付。请爹早作准备。”龙啸听了笑道：“我早已料到了这点，故已让罗刹女配了药，到时掺入寿酒中，那有再好的功夫也使不出。”玉罗刹问：“爹。你当真要杀我相公？”龙啸冷冷地道：“非杀不可。若他活着，别说是隆庆兵马不会听我们的使唤，就是隆庆百姓也会造反。

再说了，有他在，海盐帮的兄弟会听小覇王的吗？”万良道：“尊者，小女对锦衣公子用情极深，次子更是锦衣公子的追随者，我怕他俩到时会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说该怎么处置？”谁料龙啸奸诈地笑道：“此乃天云堡家务事，我虽为尊者。却无法干涉，你自己看着办吧。”万良无语，哈瓦喇嘛道：“哥，锦衣公子是我的结义兄弟，望你网开一面。别将他杀死。你可用铁链将他锁在一线洞里，由我慢慢劝导他，最终为你所用。”白发婆婆也道：“锦衣公子是个重情义的豪爽之人，也曾救了四贤庄众人，属下与喇嘛一个看法，还望尊者成全。”这龙啸吃过师父疯癫老道被人救走的亏，这才会有今日的锦衣公子。他不可能再会犯同样的错，就一口拒绝。“不成。就因为锦衣公子是个重情义的豪爽之人，故尔留他不得。”这真是锦衣公子行万里，身伴猛虎与饿狼，精心算盘拔得响，釜底抽薪让你急。可谁也不会料到让龙啸先急的人竟然会是隆庆的皇后娘娘大菲儿。只听她道：“无敌魔君，在坐的除了我，都是你天魔会的兄弟。对你明说了吧，我姓唐，不姓段。那段氏复国大理又与我何干？若少了段氏为内应，你无敌魔君休想在我隆庆起事，占得一寸土地。而少了我这隆庆皇后娘娘，你天魔会能在隆庆有作为吗?”龙啸听了当即一愣，问：“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大菲儿道：“锦衣公子既隆庆皇帝，也是我相公，我凭甚么要背叛他？”这下龙啸听懂了，脸色顿时发青，冷问了句：“你威胁我？”

大菲儿点头一笑，不想龙啸疾身过来就点了她的五大要穴，手法之快令人不及，不然就不是无敌魔君了。“挡我者死，逆我者亡。”言罢一阵冷笑，随后对大家说：“据内线报知，七大门派正在酝酿想推锦衣公子做武林盟主这事，只是外人还不知其中内情，想必是为了对付谁，我暂时还不清楚。想那不通大师也是世外高人了，即便是我与他斗，怕三百招内也胜不了他，可锦衣公子也就用了几招便取了他的性命。所以，留下这锦衣公子必是我天魔会的祸害，谁也不许再替他求情。就议其它事吧。”他这话一落，就再也无人有提议，大家就这么在吃喝中做起了改朝换代的春秋大梦。

酒席散后，石中柱四人趁乱离了大宅，匆匆地商议了几句后，由扬雄连夜赶往大理去见摄政王钟磊，媚英取道凤翔府找二师娘小昭她们早作防范，石中柱夫妇留在西安继续监视天魔会的动向，还在这几天里已相继杀了天魔会的四位堂主。为了寻觅帮手，他俩沿路留下孤雁府的腾龙联络暗号，只盼孤雁府，月牙教，百花谷，蝴蝶谷，死人谷，喜来谷的人到西安见了腾龙前来联络，也可赶往河南府找千里无迹一行，来西安牵制无敌魔君等人，延缓他计划实施的时间，即便是多拖延一天半天，哪怕是几个时辰，那隆庆也许就能保住。

耐着性子听完了爱徒的这番禀报后，天啸的脸色早已铁青，双眼充满了杀气。他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身边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奸细，夫人中就有四位想谋害自己，这使他的狂性已无法抑制，江湖再掀风腥也无法避免。“中柱，我估计七大门派已在赶往天云堡的路上，你拿着我的屠龙剑去凤翔城外的三里坡等候，那是去天云堡的必经之路。你代我将七大门派和东方诚挚这些人全留在三里坡的云风客栈里，千万别让天云堡的兄弟探到风声。快去吧，中柱，一定要把事情办好。”说着解下佩剑，石中柱接住放入怀里，取出一厚叠银票给了师父，起身离开茶楼，匆忙取道凤翔府不提。天啸望了一眼手上银票放入怀里，问丁月。“你可知道，西安城里哪里有买上好的玉剑玉箫？”丁月道：“师父，出茶楼往北六七家店铺有家盛唐字号的玉器铺，那有。”天啸又问：“天魔会留在西安的好手约有多少？”丁月道：“师父，详数不知，肯定很多。但我们夫妇盯上的这一股约有一百六七十人，至少也是堂主以上的好手。”天啸点头冷“哼”了一声，恶煞煞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如此杀得才痛快。”听了这话，丁月知道师父今夜要杀人了，就说：“师父，入夜后我在后面一条街的花魁楼对面赌坊门口等你。”见师父点头，就笑道：“杀完人，我们师徒便去赌坊里转转，拿个几百万两银子玩玩。”天啸笑了，取出几块碎银放在桌上，起身与徒弟出了茶楼，丁月闪进了对面的一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