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入无人之地
那两人的脸看着自然陌生,然而其中一个,模样虽然是男子,但是回转过身去的时候,能够瞧见侧身凸显出水滴一般的大胸。却是一女扮男装的家伙。
胸部这么大,怎么看都好像有些熟悉……
就在我琢磨对方身材的时候,两人一转身,却是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紧接着队伍里又有一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侧身离去。
这情况看得我忍俊不禁,看得出来,慈航别院真的得罪了太多的人,除了外面的江湖散勇,这些前来参加观礼的门派里,也未必个个齐心,都想着弄点幺蛾子出来呢。
不过搞事的人越多,我的目标就越不明显。这般想着,落在队伍末尾的我在前面的一个路口,也左转,融入了复杂的建筑之中。
海天佛国的佛教建筑颇多,而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去参加了无遮大会,行走其间,感觉到一种别致的寂静。
与别的修行宗门不同,慈航别院主要是以女子修行为主,虽然也有男子,但大部分都从事着比较低端的工作,所以一路上走来,我瞧见的男人倒也不多。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小巷子里,我到底还是太过于大意,一个满脸寒霜的女尼出现在我身后,将我给喝住。
对方语气严厉,手中一把青竹剑,遥遥地指着我。
我感受到对方的气机锁定,晓得此人应该是埋在此处的暗哨,修为算是不错。
看起来静念斋主等人并没有盲目乐观,肯定有预测过有人趁乱闯入的可能,所以安排的人,水准普遍都挺高,我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回转过来,瞧见对方除了脸冷,倒是个明媚娇艳的女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光头女子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看着像外星人一般。
那女尼瞧见我身穿小厮服装,行走又是大摇大摆,被叫住了,也是一副凛然不惧的模样,倒也没有立刻上来抓人,而是冷冷地喝道:“你不在停马院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停马院?
指的是我们刚才待的那个地方么?
我依旧保持着举起双手的架势。略微尴尬地说道:“师太你好,小人内急,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擅闯了贵宝地,还望见谅。”
为了让这谎言逼真,我还在话音刚落的同时,憋出了一个响屁来。
噗……
我调集肠胃收缩而出的气体磅礴。那屁震得裤裆一阵发颤,那女尼哪里见过这般粗鲁的人,一阵愤怒道:“停马院左侧五十米就是出恭地,你完全走反了!”
她一边怒骂,一边退了两步,转过头去,好像不想被这屁给崩到。
然而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我的脚尖轻点,人便如同魅影一般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来。
一直等我的手掌抚摸到了她洁白的脖颈之处时,那女尼方才反应过来,结果被我一把顶住了腋下的极泉穴,然后又在乳根穴上面轻轻一抹,那女子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办法聚集,直接瘫软在地。
对方倒也是个犟脾气,反抗不得,张口便叫,然而我却顺势将她那把青竹剑的剑柄,给直接塞进了她张开的檀口处。
唔、唔、唔……
对方挣扎半天,结果最后叫出来的声音,怎么都感觉好像不是在呼救,而好像是在呼叫春天一般,听得我都有些出戏。
咳咳,淡定,人家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四大皆空!
沉下心来,我将拽着这暗哨的衣领,将她拖到了旁边的一处小院子里,左右一打量,找到一处没人的房间,将她给一路拖拽了进去。
这应该是一处僧舍,房间里有女人房间的淡淡香味,床上收拾得停整齐,简单而规整。
我将那暗哨给一把推到了床上,接着……
深吸一口气,我转换音调,用一阵阴寒无比的腔调说道:“告诉我,浪里白条朱贵,和他的家人在哪里?”
问完话,我将那女人嘴里湿漉漉的剑柄拔出来,刚一出,对方立刻恨意十足地痛骂道:“你这狗贼、贱种,休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任何东西,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得逞的……”
她表现得无比刚烈,我知道不能以常理来行事,当下也是低声一喝,瞪着她的眼睛说道:“呔!明转心魄,脉走阴神,凝!”
一招简单摄魂术,配合着深渊三法之魔威,将对方混乱的脑子给一下定住。
女尼的双眼发直,而我也不再犹豫,再一次问起刚才的问题。
答案是水寨,位于殿宇角落,靠海的水寨里,那儿是慈航别院收纳附属的场所,大部分男子,都被安排在那里居住着。
我又问起落千尘的事情,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对方说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这结果让我有些疑惑,随即立刻想到一点,那就是这落千尘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差,就算是黑道上的家伙,也不耻与这人为伍,为了自身名节的关系,慈航别院的高层或许有意隐瞒了这家伙的消息。
这么说,其实也是行得通的。
我大概地盘问了一些基本的事情,那女尼照答不误,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不断地眨眼睛,仿佛就要清醒过来一般。
我这摄魂术,是不入流的小手段,都是从宗教局的档案室里面挑出来的,功效不强,若不是配合魔威,加上对方心神大乱的机会,估计也起不到奇效,眼看对方意志反抗激烈,我也没有坚持,一记手刀,直接将对方给砍晕了事。
人昏倒,瘫软在床上,我在对方的耳边轻声念了一段忘忧咒。
这是去除潜意识记忆的法诀,能够消除她刚才的临时记忆,效果视对方的意志强弱而决定,我之所以如此谨慎,多少也是为了慈元阁遮掩身份。
完毕之后,我开始把自己的小厮服三两下脱光,又扒对方身上的青色僧衣……
扒衣服,自然不是对这女尼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而是准备变装。
脱下对方的僧衣,我对床上那一副曼妙玲珑的女子视而不见,将原本的衣服收入八宝囊中之后,我改头换面,拿出常备的化妆盒,用胭脂、水粉、描笔和塑形橡皮泥等物,将自己化成了一个姿色平平、毫不起眼的女子。
因为在人皮面具上面塑形,所以速度倒也不慢。
简单变装过后,我戴上尼姑帽,拎起青竹剑,还将对方的腰牌拿出,用药粉确保那女尼在十二个小时之内无法醒过来之后,将其塞入床下的空隔,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我出来之后,向西走去。
西边靠海,走过那青砖铺地的大道,当脚下是结实的泥地时,便已经出了慈航别院的佛国,前方不远处有风灯摇曳,那女尼口中的水寨,就在那里。
我改头换面之后,倒也不再鬼鬼祟祟,一路走到寨口,竹楼上有人张望,问道:“这位师姐,请问有何事?”
我将腰牌举起,捏着嗓子说道:“斋主有令,大事在即,要我过来,查看一下人员就位情况。”
话音刚落,竹楼上落下一人来,从我拱手说道:“这位师姐好面生,不知道是哪个院的?”
我知道对方有些不相信生人,故意装得很傲气地模样,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脸上,冷然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跟着斋主的!”
这一巴掌将那人给直接打懵,我原本以为对方会暴怒而起,却不曾想他对慈航别院的威势十分忌惮,居然打碎了牙吞进肚子里,一边捂着脸,一边赔笑:“师姐对不起,小人刚来不久,人没认全……”
我没有理会他,抬步往里走。
水寨建于海边水湾之上,因为是夜里的关系,一路行来,瞧见的人倒也不多,而且即便是有,也有许多并非修行者,而不过是寻常的普通人。
我按照这那女尼的交代,一直来到位于寨尾的一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这儿,就是被邀入慈航别院的朱贵住所了。
站在院门口,我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翻入了院子里,侧耳倾听,瞧见东厢有微微的呻吟声传来,便移步到了窗户下。
水寨的建筑风格偏古代,窗户并非玻璃,而是用白纸糊着。
我不动声色地捅破一处,从漏洞处望了过去,瞧见在床上,卧着一男子,看不清面目,就是不断咳嗽,然后发出微微的呻吟来,而在他的床前,有一个小女孩,握着那男人的手,低声说道:“大伯,你坚持住,爷爷说了,再过几天,就能够给你请神医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脑袋里面的坏东西,就没有了……”
她的声音清脆,充满童真,而借着那床头桌油灯昏黄的灯光查看,我瞧见这个小女孩儿,就是朱二被带走的小女儿朱小玖。
如此说来,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朱贵那患有脑瘤的大儿子了。
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暗声喝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股劲风,就朝着我的头上砸落而来。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