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牛头马面
足足花了两个多月，刘衡彩终于解开禁制。www.DU00.COm因为面具鼠群常常路过此地，刘衡时常需要耗费些精力将它们引走。
轻轻一推，石门嘎吱作响，缓缓开启。
石门之中是一条漆黑的洞穴甬道，好在洞壁上附着这一些荧光绿的小石子，勉强可以当做照明工具。
刘衡沿着这条甬道走，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了冰锥冰柱，看冰的样子，倒像是突然喷涌而出的洪水就此定格，连水流水滴也清晰可辨。但是等到刘衡靠近一看，便感到空气中温度骤降，就连冰窟外窜进来的一丝风，吹到脸上也似被刀割一般的生疼。
等刘衡走近一看，才发现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冰墙所挡，无法上前。
冰墙晶莹剔透，牢牢堵住狭窄的甬道，终年冰封，不知已经多少千秋。冰墙之厚，也不知有多少里，望不到尽头。
令人感到棘手的是这冰极耐高温，刘衡身具两种异火，竟也一时半会奈它不得，不得不将五焰七禽扇取出。
只见刘衡手持五焰七禽扇，南明、九幽两异火交织形成一条火凤，将前路冰雪消融，虽然进展缓慢，但总算是有效果。地上雪水汇成小河流淌，上面还漂浮着一些没有完全融化的断冰残雪。
这一下，刘衡几乎可以完全肯定在自己之前没有人进入此地了，光这冰墙就够人受的，便是寻常元婴修士也不能破除此冰，若不是刘衡碰巧身怀此等异火。哪能轻松通过。
正当刘衡一步一步往前推进时，却发现前方冰墙中竟传来一阵阵微弱的神魂波动。
难道还真有人在刘衡之前便来到此地？此人该是何等神通！
刘衡不禁疑惑起来，本来就慢的脚步放得更慢了。
等到了近前，刘衡用神识一扫，便发现冰墙中的神魂波动大约是结丹中期的样子，而且还有两人之多！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这两人的神魂都十分虚弱，尽管有结丹中期的修为。却表现得才筑基后期的样子。
这两人修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却不知为何被困于此，挡了刘衡的去路。奈何甬道狭窄，刘衡若想进到里面，不得不先处理这两人。
刘衡的本意是无论如何要用火将这两人一起化去，虽然不知道他二人是如何得以进到此处，但想必有特殊神通，那寒冰的温度就是刘衡自己也受不了，更何况才两个结丹修士。留他二人性命。若是那甬道深处真有九坎玄水这等宝物，难免他二人不见财起意，想要陷自己于不义。即使他们现在暂时被自己压制。等离了这里。难保他们不会将自己身怀九坎玄水的事情说出去。虽然九坎玄水乃是难得的奇物，但如非特定的人群，极少有机会用到。但少一些麻烦总比多一些麻烦好。
这么一想，刘衡便控制着火继续往前开路。
及至冰雪消融，刘衡终于得以看到了这两人的长相。
这两人相貌鄙陋，面色青黑。俱都大头凸眼，显得凶神恶煞，只是，一个牛头人身，手持三尖叉。另一个却长着一张马面，手拿枪矛。
牛头……马面……
“这……”刘衡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莫不是牛头马面那两个家伙？”
“又或者他们已是化形的妖怪？”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刘衡否定了，只因为妖族化形一般得到元婴期才行。
刘衡对一直以来坚守的修仙观首次出现了一丝动摇。
正在刘衡惊疑之时，那牛头和那马面便从冰墙之中跌出，摔倒在地上，两人被地上的雪水一激，已经慢慢转醒，只是动作迟钝，显然还不太适应。
等到转为清明，稍微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牛头和马面俱都面露喜色，摸摸自己的身体，活动自己的四肢。
牛头正跌在刘衡近处，一抬头，便望见了刘衡，感受到刘衡身上如山岳般的气息，眼中射出宛若实质的杀气在自己身上扫过，牛头瞬间被冷汗浇湿，低头恭敬地站在原地，不敢言语。
却听一串大笑传来，牛头往边上一瞅，正望见自己的自己的老搭档马面那张欠揍的长脸。
马面因背对着刘衡，所以并没有发现刘衡的存在，只见马面先是暗自嘀咕道：“我马面没死？哦，不对，我本来就是鬼，算不得活着……”马面想了想，突而仰天大笑：“不管了不管了，真是天不绝我，留得这条小命在，享福了去。也不知那家吉祥赌坊还开不开，大爷我也不知多久没摸筛子，真是手痒啊……”
未等马面说完，便觉脑袋一疼，他向身后望去。
原来是牛头用手中的三尖叉狠狠敲了一下马面的脑袋。牛头喝道：“你这马大哈，莫不是被冻坏了脑袋，也不看看是谁救了你！还不快快向恩公跪谢。”
马面挨了牛头一叉，正待发怒，闻言看向刘衡。
只见一个看不出修为的人正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只周身隐隐有黑气笼罩。
也不知杀多少人才能形成这等煞气！
马面修为本不如牛头，此时被刘衡一吓，更是面色苍白，马面腿一软便跪下了，连连磕头，面色惶恐。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之前不知上仙在此，有所冒犯，还望上仙见谅……”
马面说完，跪着不起，却没想迎来的只是刘衡的静默。
“我兄弟二人自知修为低微，无以为报，只求上仙垂怜，留我们一条生路。”说到此处，马面的声音中已带了不可掩饰的颤抖。
牛头狠狠瞪了马面一眼，咬牙跪下闷声闷气地说：“只要上仙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我二人愿献上本命精魂，从此为上仙驱使。”
刘衡被他们一口一个“上仙”弄得晕头转向，正待喝问，却见马面伸手往眉心一点，再一指，一道幽绿便射向刘衡。刘衡一把将之抓住。绿光在手，刘衡觉得只要自己心念一动，便可以要马面魂飞魄散。
刘衡看向马面。
马面一咬牙，也效仿牛头的做法，从眉心抽出一道绿光射向刘衡。刘衡也不客气，将之一把抓住。
妖的精魄乃是其性命攸关之物，是妖一生修炼的精华。
再看马面和牛头，自从抽取了自身精魄，顿时变得萎靡不少，显然将自己的精魄分离开来令他们十分损耗很大。
刘衡手下连点，在两人的精魄上连下几道禁制，接着将其往储物戒指里一扔。刘衡看向牛头和马面的神色也好了几分。
牛头和马面暗暗呼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的小命是暂时保住了。但两人都有些疑惑刘衡为何不将他们的神魄收入自己体内，两个结丹期的神魄即使对元婴修士也是有所助益的，但两人此时被刘衡的气势所慑，把刘衡反常的行为理解为刘衡看不上区区结丹期的神魄，一时更觉刘衡高深莫测。
刘衡看了牛头和马面一眼，终于问到关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牛头上前道：“我叫阿傍，因生前不孝父母，死后生有牛首，阎王爷见我力壮，将我留下来当了鬼卒，大家都唤我牛头。他是马面……”
马面见牛头抢了话，忙上前道：“我生前叫马一春，是衙门里的衙役。”
牛头嘟囔道：“因为赌钱欠了人家银子不还被打死的。”
马面瞪了牛头一眼，没吭声。
刘衡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叫我‘上仙’？”
这一问，倒把牛头和马面难住了。
牛头不解地说：“只要结了元婴的不都被天庭封了官儿么？”听牛头的口气，似乎颇为艳羡。
“一旦做了仙官，仙果仙酒的，享福了去……”马面也一脸羡慕。
刘衡突然问道：“你们被困在此地多久了？”
牛头把头一低，扳着手指算起来：“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三年，四年，三年……”
马面道：“牛头就只会数四个数。”马面略停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那日我和牛头在此地当差，只听一阵水浪声，寒意袭来，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衡本想继续追问，他现在满脑的疑惑，但见牛头马面二人此时恹恹，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个所以来，想起他们在此地的时日已久，便改口问道：“你们可知道哪里有九坎玄水？”
却不料牛头和马面脸色古怪，最后马面问道：“上仙你要找的……是不是九坎水？”
名字好像差不多，应该就是同一种东西。刘衡点点头。
马面的脸色更古怪了，他指着地上的雪水道：“或许上仙要找的九坎玄水就是这个，九坎水。”
刘衡这时候也想起古籍中所记载的关于九坎玄水的形容，性寒可侵骨，唯阴阳二火可取之。
这不正是眼前的冰墙吗！原来刘衡要找的九坎玄水就在刘衡的眼皮底下。这量确实是大了些，刘衡望着填满了甬道的冰，心里计算着它到底能化成多少吨九坎玄水。
刘衡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堆白瓷瓶扔给牛头马面二人后，便已经开始全力消融九坎玄水。他边往瓶中收水，边对着呆立在一旁的牛头和马面道：“你们两个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给我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