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寒窑虽破,但有红袖添香
风雷阁外,一处带有臭水沟的偏僻巷道,到处都是水洼污水,在一堆浅浅的水洼旁边,一个漆黑的身影像是喝醉了一般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顶—点)小说23wx
夜风侵袭,带着些许的凉气,萧瑟过后,那趴在水洼污水旁边的一具身躯缓缓的动了动,接着一阵颤抖,颤颤巍巍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吕不韦挠了挠有些发涨的脑袋,他犹记得自己在风雷阁正在与同润斐月表白,后来被润斐月的管理人员也就是所谓的打手,直接打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吕不韦一个激灵,恍然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道:“现在只怕斐月已经被那个该死的家伙糟蹋了吧?这个婊子养的社会,为什么那么残酷?明明我与同斐月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三年前,在伽蓝寺,吕不韦考状元的时候,前去祈福,无意间遇见了同去祈福的润斐月,当时一见尤为天人,吕不韦特意题写了一首诗,让人帮忙送给了润斐月,这算是两人的第一次邂逅。
第二次是在花灯节,沐城花灯节,跑马泉下赏跑马,灯节有猜谜的习惯,吕不韦虽然家世贫寒,但是肚子里面的墨水可是不少,在灯节的猜谜之中精彩艳艳,恰好是缘分到了在风雷阁接受花魁培训的润斐月偷偷的溜了出来,恰好是见到了吕不韦猜灯谜那自信不凡的一幕,自古“才子爱佳人”佳人又哪有不爱才子的呢?
灯谜会后。两人携舟同游,后来的时间每当润斐月逃出来都会前往寒窑去探望吕不韦,由于吕不韦家境贫寒,平时的时候也买不起墨和笔文房四宝习练,就连是书籍都是从别人那里摘抄下来,至于平时的演习,都是在地上用一根树枝。
知道这些的润斐月,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些书籍、宣纸、毛笔、墨水等等,一开始吕不韦大男子主义的一个劲推辞,之后在润斐月的劝解下。接受了她的救济。同时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的勤奋考取一个功名,然后迎娶润斐月,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第一年参加科举落选。第二年还没开始润斐月就迎来了成年礼。
吕不韦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因为平时营养不良的缘故,他的身体骨瘦嶙峋,吕不韦记得润斐月的房间。每当润斐月出不来的时候,他就在她房下默默的关注着她,说来那个地方也是吕不韦常去的了。
“嘿……不管是谁,欺负了斐月,我吕不韦都饶不了他。”
吕不韦现在很想见到润斐月,观她的眉、看她的脸,他知道现在的润斐月一定很痛苦,在她痛苦的时候吕不韦只想陪在她的身边,因为以前每当他痛苦的时候,润斐月也都是陪在他的身边。
中部没有帝国,但是有城池势力的存在,一个城池被几个实力瓜分,而在这几个势力之中必然有一个是城主府的,城主府哪里来的?一般情况下,都是统治一方区域的超级势力指定的就像这沐城它的城主府,直接是属于云岚山管辖,相当于云岚山的分支,而沐城其他的势力虽然从一定的意义上来说也属于云岚山,但是却有其独立性,不可能与同城主府那样成为云岚的分支。
城主存在的意义,说白了的就是云岚山统管的区域面积太大,仅仅凭借云岚山管辖不过来,于是在每个大城池都建造了城主府,城主府作为云岚山的分支帮助云岚山管理一方的区域,而城主府为了招揽更多的人才,每年都会举行科举制度招才纳贤,这也就是中部的读书人寻求的出路。
找到了,在那草丛之中以前扎的简易木筏,吕不韦熟练的将木筏拖下了水,吕不韦站在木筏上,拿起来竹篙,一用力一弹,木筏缓缓的飘了起来,到木筏飘到那巍峨壮观的风雷阁后方,吕不韦抬头望见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屋,有些失神。
“现在那个男人应该和斐月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吧?”
想起来了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幕,吕不韦感觉到胸口一阵的闷堵,就连是面色都不由得苍白了几分,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子的怀里,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都令人觉得锥心刺骨。
一瞬间吕不韦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了木筏上,望着那开着窗却是熄了灯的窗口,双目呆滞微微的有些愣神,双腿始终是打着颤,嘴角死死的咬着,都咬出来了一缕缕的殷红鲜血出来。
缓缓的从木筏上站了起来,腿肚子还在打着颤,吕不韦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忧伤的撑着木伐沿着原路返回,到了跟前他发现自己仍是缺乏勇气,缺乏勇气面对那一幕,他不愿意面对的画面。
窗口边,一边的黑暗之中,伊人遗世而独立,望着那湖面上撑着木筏远去的吕不韦,润斐月那双明眸黯淡了几分,“我原以为他和别人会有所不同,没想到是一样,罢了……罢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就当做一场镜花水月吧!反正我润斐月只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罢了,就算是平淡渡过了今夜,迟早也是残花败柳。”婀娜多姿的身形,留下一个忧伤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哗啦……
将木伐拉了起来,重新的放到了杂草堆中,吕不韦有些失魂落魄,苦读圣贤书,终究难为圣贤人。幽暗的巷道,一缕身影夹杂着萧瑟的悲伤,宛如是失去了灵魂的驱壳行尸走肉的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远处的房屋,是一间寒窑,这里是吕不韦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沐城的天空,冰火两重天的异象,宛如是失去了灵魂的驱壳吕不韦从来没注意到,当然就算是注意到这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读书人浩然正气,从不信什么牛身鬼怪。
《论语》《长安论》《安史乱》,吕不韦斜眼瞥了寒窑里面的几部书籍,便是兴致阑珊的躺在了那坑上,望着黑黝黝的窑顶独自发着呆,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因为这间寒窑是他最快乐最忧伤的地方。
忧伤时因为,太太破旧了,冬不能够避寒,夏不能够祛暑,这还不说因为寒窑存在了太多的年份儿,下面的地基早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面临着坍塌的危险,从小活在这寒窑之中,吕不韦每个黎明都在庆幸自己能够看到日出。
多年的孤独一个人,孤零零的萦绕在这寒窑之内,没有一丝的温暖。后来,自从认识到了润斐月,吕不韦方才享受眼前的生活,他方才明白一个道理,寒窑虽破,但有红袖添香,胜过巍峨的宫殿。
想想当初,曾经在寒窑与同润斐月度过的岁月,吕不韦那双空洞的眸子忽然平添了几分的色彩,他一个穷书生一穷二白穷的叮当响,平常人见到了他都巴不得远远地逃离开,唯有那个女人,她本来如皓月应该被人捧在手里,但是却愿意与他这个无用的书生,在这寒窑里受苦受累。
吕不韦忽然发现自己很畜牲,要不是这几年润斐月的救济,只怕他这个空有才无力的穷书生早已经饿死了吧?想想自己还天真的说,要考上状元迎娶她过门,可是现在呢?自己在干什么?还是一穷二白,现在却有抱怨自己的女人没有守住清白身子,可是他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受到迫害,不应该是自己的原因吗?要是自己有本事她又如何会遭受罪呢?可自己呢刚刚还在自己的女人,越想吕不韦越觉得自己是一个畜生。
想到这里,吕不韦怎么也呆不住了,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扫刚才的颓废,离开了寒窑朝着风雷阁的地方再度的沿路返回了过去。
抬头见,猛然瞥到天际一面星火燎原一面碧海蓝天,吕不韦拍了拍头顶,暗自喃喃道:“这是圣人显示,告诉学生吗?学生愚昧,妄度圣贤书,实在是惭愧惭愧啊!”说着吕不韦的步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熟悉的湖边,吕不韦取出来杂草堆里面的木筏,放置在湖中,撑起来竹篙,这一次的吕不韦划船的速度比之以往还要快的多,来到润斐月闺房下方,吕不韦紧勒腰带,有些艰难的抓着一根木架子,朝着二楼那开着的窗口爬了上去。
说起来,这貌似还是他第一次,敢爬风雷阁的楼,他从小就是身体瘦弱,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吧!以往来的时候,吕不韦都是站在竹筏上盯着润斐月的房屋看会儿,至于爬上去他似乎没有敢想过,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失了手,掉进湖里再给淹死了,因为他的水性一直都不怎么好。
这次的吕不韦,没有想那么多,或许爱情总是不理智的吧!盲目的冲动的,但是同样又能带给人超乎想象的勇气,现在的吕不韦只想见润斐月一面,至于其他的早已经被他抛弃在了脑后,很庆幸的是,他的运气很好,并没有踩空掉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