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话 交汇的平行线（上）
虽然还是在麻帆良武道会上。Du00.coM
“咳咳……”
对于阿萌（王）而言，清嗓门的意义自然就只有一个了。
“现在请允许我解说一件事情。之前比赛中，虽然我有说过‘我所附加的重量’什么的，那其实是假的。”
阿萌和依文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场地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所以下一场比赛能够很快开始。
不过，为了让观众回味上一场比赛，以及利用言语来调动气氛，作为一个出色的司仪，朝仓和美深知此刻需要一小段的间隔时间。
下一场比赛的双方都已经不是第一次登场了，基础资料的介绍已经没有意义了，朝仓现在宣读着的是突然出现在网上，一则名为‘小老师找爸爸’的感人故事。
当然，那是阿萌和依文已经听（看）过了的。
两个小女孩此刻正站在赛场的外延，而一直粘着阿萌的古奈尔此刻却转换了目标，转而缠上了远处准备登场的涅吉，所以此刻也就有了一段清闲的时间。
尽管阿萌并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听着他人的解说这可不是小女孩的兴趣，这对于解说役来说一种挑衅，更何况立于此的是解说役中的解说役（王）……阿萌觉得自己的解说魂在燃烧。
于是，就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说实话，感觉这还真是久违了的道具原理解说呢。
阿萌干劲十足地推推了眼镜。
“让我们继续。虽然我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完成「轻重灯」——当然，使用光线照射什么的，在不改变原来体积的情况来调整质量，那种构想有点玄幻了。总之，我最后是利用科学力在目标身上附加重物或是产生浮力，如此来达到目的。
“哦……是吗……”
显然，在一旁作为听众的依文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兴趣。
“利用浮力来减轻体重那很简单了，力量过大导致目标飞起来，那就理解为是‘将体重减为负了’，至少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但是附加重物就有不小的问题了。”
目标本身能承受住的重量是有极限的，如果是能让使用者沉入地面压垮大树的重量，那也会先一步将被自身的重量压倒在地。
“但如果是用来牵制对手的行动那就没得说了，就比如刚才比赛中的那种情况，从空中降落时那没什么关系，但在着陆并压住你的那段时间中，我都是将一些透明隐藏着的负重物加在你身上的。”
其实，如果一开始在战斗中就说成什么‘压在你身上的重量是无法撼动’之类的，那么上述解释就完全没有必要。
但是对于小女孩来说，名为「轻重灯」的道具并不具有单纯的利用增重阻碍对方行动的效果，而且在某套书的故事中，使用者甚至都不会对被加大减轻的体重有任何异样的感受……但将自己增重之后再去束缚他人，这种用法在那种规则下倒是能够考虑的。
简而言之，之前那些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语言替换。
“……”
这种难以言喻的偏执，依文却能够理解。
对于能够有着近乎无限时间的人外而言，偏执、异或是执着，是保护心智让她们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利器。
对于一个兴趣的偏执，然后度过一百年……对于另一个乐子的执着，然后又是一百年。
虽然眼前这个眼镜小女孩的行为，让依文很想试着学学某人的至理名言。
“‘真是肤浅’……对吧？”
“……”
“?(?△?)?那也没办法的嘛，原理先不论，变换质量所造成的影响，那也不是应该在一本儿童读物中深究的东西吧。”
“……”
混蛋，肤浅的是你啊！
依文很想这么吐槽，但本着此刻应该要表示自己‘威严’的一面，所以放弃了。
六百年的真祖的威严也是不容践踏的！！
尽管那个东西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
“对了，我对一件事情有点好奇。”
“说吧说吧。”
阿萌完全是一副‘我正等着呢’的样子。
“……那些战术，是你临时想出来的？”
“那怎么可能！”
一言断定。
“「电光宝刀·六爪」先不论，但是配合使用「瞬间返回装置」，那可的确是我针对合气道的关节技而设计的呢。”
“……”
“本来你第一击时就使用了双手的摔技和关节技的话，那我们就不会打第二回合了。不过说实话，我完全没料到你会临时换招的……还好为了以防万一做足了准备呢。”
果然还是近身战经验不足，阿萌点着头，自顾自的肯定着。
“……至于说我是如何得知你会合气道的。”
对于这点，依文还真有点好奇。
虽说作为‘暗之福音’，依文有着不低的知名度，大致的资料都是能够笼统地在网上查到的……但是，金发的真祖还是多以一个炮台的姿态展现其的威能，即便有偶尔的近身战，那也是仅凭借真祖的力量横冲直撞而已。
而且，学会合气道还是最近几百年才发生的事情。
“……”
碧眼正在期待着答案。
“唔……‘希望被依文酱踩脸’同好会的人告诉我的？”
“……”
“要不就是‘依文酱生态观察’同好会？”
似乎第二个比较像那么回事……
“像你妹啊！！！”
再也无法保持所谓的风度，依文似乎感觉到了理智崩断的声音。
如同之前数次的小孩干架那般，合气道傀儡线什么的统统忘在背后，金发的小女孩只想狠狠地啃咬眼前的黑发小鬼。
没有尖牙？那构不成问题，已经有先行者证明过了，只是普通的人类牙齿也是能够对同样普通的人类头盖骨构成足够的伤害的。
不用迟疑了，如同炸毛了的小猫，完成蓄势之后依文立刻就扑了上去。
……只不过，扑中却是突然出现在两只萝莉中间的古奈尔。
“……”
“哎呀，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呢~~哇，凯蒂酱，要迎接我也不需要用这么热情的拥抱嘛。”
抱住，啊不，扑住的是古奈尔的手臂。
尽管那并不如何粗壮……
“凯蒂酱你真轻啊……果然是身娇体柔易、”
“必须死！！”
顺势就出腿朝古奈尔的脸部踢去。
不过着回旋的一腿就像划过空气那般，甚至都未泛出丁点涟漪。
“哦呀呀，这么激烈的热情我可消受不起呢，凯蒂酱。”
“不准那样叫我！！”
挥抓，异或是祭出利齿，依文都只是在徒劳的动作着，甚至都完全无法碰到古奈尔。
“呃……我该感谢你帮我吸引了仇恨吗？”
本来准备和依文胡闹下的阿萌，此刻反而被晾在了一旁。
“嗯！作为感谢，阿萌酱就让我摸摸头吧！”
完全不理会一边闹得正欢的依文，古奈尔又朝另一边的阿萌伸出了手。
啪。
拍掉了。
“你会被niceboat掉的呢。”
“嘛嘛……”
回以欠揍的微笑。
舞台上，涅吉和刹那的比赛已经开始。
“涅吉老师的状态有点奇怪……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吗？”
那是一幅心不在焉的表情。
“说得很难听啊，我只是和他约定了决赛见而已哦。”
“呵……真有自信，决赛之前可是有一场和我的比赛啊。”
“哦，对啊！”
混蛋，那是什么‘我一不小心忘记了’的表情啊。
“说起来，阿萌酱还说过要干掉我来着。”
虽然如此说着，但古奈尔的脸上完全是一副‘我没当真’的笑脸。
哈……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反应，阿萌只能长叹一口气。
“那不如我们也来约定一下吧……”
接下来，就是阿萌的武道会之旅的最后了呢。
……
赛场观众席的前排。
这是一个很适合观看比赛的席位。
但是对于占着这个位子的千雨来说，她已经没有多好的心情去欣赏比赛与周围的观众一同欢呼。
网络上正发生着超乎想象的大事件。
她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尽管她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
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运动着……但收集越多的资料却反而越能证明她所得到的结论。
‘有个集团正在网上进行情报操纵。’这是她的结论。
所谓视频网站和直播网站下直属的几个论坛上的讨论已经平息了，留下数千的回帖量，然后大家都只是沉默地关注着下一场比赛而已。
但是，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掀起讨论风暴的是各大知名论坛。
和之前所完全无法比拟的发帖量浏览量以及回帖量，让千雨觉得事情或许有些严重。
而那不时巧妙地将话题调转，让话题经久不衰的同时，甚至成功地让讨论逐步深刻。
有个集团正在网上进行情报操纵。
千雨真不愿意得出这种远离日常的结论。
而作为情报操纵的中心关键——‘魔法’。
看到眼前正和刹那展开激烈大战的小老师。
和那家伙有关……此刻千雨也只能捂着头。
虽然试图帮助那个小鬼，千雨进行了一定的努力。
毫无作用。
这并不是指网络上的‘闲者’们就已经敲定了‘魔法’的存在。
事实正相反，在讨论中，反对‘魔法’的一派对上支持‘魔法’的一派可谓是旗鼓相当，两派斗得热火朝天。
“混蛋！”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行。
所谓热点话题，评判的参数只是有在关注的人的数量而已。
无论你是支持还是反对，在你参与进去讨论甚至只是略微在意的那一刻，情报操纵者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无论是何种印象，‘魔法’这个词汇已经在脑海中暂时留下了足够的印象。
而对付的方法之一，就是尽快将骚动压灭下去。
虽然这么说，但简单地通过‘和谐’这种手段是没用的。
禁果效应。
被禁止的东西往往能激发不一般的好奇与探求。
对于信息大爆发的网络来说尤为明显。
巧妙的舆论导向，偶尔辅以黑客技术，必须不留痕迹。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异常艰难。
虽然值得高兴的是，千雨发现还有着其他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这并不值得高兴吧。”
那些大概是不愿意‘魔法’这个词汇如此异常地流行的一方，那么这就说明了，网络上正在展开的是信息大战。
而且，这一方现在是劣势。
相对扑灭方的苦难，要挑起话题的只需要适当的几个钓鱼帖而已。
“……”
不过，千雨完全无法理解热衷于将讨论激烈化深层化，那会有什么意义，只是简单地宣传‘魔法’这个词而已吗……只有对于这点，千雨一筹莫展。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这是一个集团挑起的这件事情的话，那现在肯定只是某个大计划的冰山一角而已。
“可恶……！”
“千雨同学。”
坐在一旁的场外司仪络缲茶茶丸突然对沉浸在思考中的千雨中说到。
“……什、什么事啊？”
虽然因为某个小女孩，千雨对和机器人对话种事情有了些许免疫，但此刻还是不免紧张。
“从武道会开始时你就似乎有在做着某些事情……”
“……”
“我很明白你的能力，而且虽然也不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可以向你透露，目前在网络上进行情报操纵的是领先于现在好几个世代的超级计算机以及舆论情报操作程序，而试图与我们对抗的则是结合了魔法的最新型式电子精灵群。”
“……”
“很抱歉，靠你那台笔记本电脑以及现在所使用的程序，你做不了什么事情的……希望你能够停止这些无意义的行为。”
很有礼貌的稍稍弯腰低头，绿发的机器人如此说到。
“哦，还有。”
“？”
“我觉得千雨同学瞒着涅吉老师并试图暗中协助他的姿态，非常帅气的。”
“啊……你、你说什么啊！！？”
我、我可不是为了那个小鬼才这么做的！千雨在心理为自己争辩到。
“哇、我突然接受到了傲娇电波。”
“……”
“顺便一说，这个功能是阿萌大人给我装上的……傲娇名单上继主人和明日菜同学之后，又增加了千雨同学的名字啊。”
“……”
什么和什么啊！
千雨突然有种掀翻桌子的冲动，只可惜她前面的是护栏。
“冷静冷静！”
现在该关注的是其他事情。
有很多事情想问，但千雨决定先沉默。
茶茶丸的话中无意透露出很多有意思的信息。
‘武道会开始’？
千雨真正开始行动不过是十数分钟前的事情而已。
‘计划’？
千雨只是单纯地通过发帖试图平息那明显过火了的讨论而已。
从武道会开始就进行着的某项计划，这是潜台词。
从茶茶丸的话中可以肯定的是，确认了身份并在直面交战中的有两方，最先开始开始操纵的进攻方，以及即时反应试图平复时间影响的防守方……而这个机器人似乎是属于前者的阵营。
但，执行茶茶丸口中的‘不明计划’的就是仍然正体不明的第三阵营。
面无表情的机器人似乎将其认为是千雨，但是这是误解，少女能够如此肯定。
那么另外存在着真正的第三阵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断。
如此就能够解释一些事情了。
上传视频并谎称那是制作所得、对麻帆良实行ip屏蔽防止不必要的消息走漏，这两个事件开始的时间太早了，而且毫无疑问是为了防止‘魔法’词眼的传播；毫不介意的参与讨论，并以‘一切都是软件制作的电脑特效’作为主论点，不时地挑起这个话题并大肆进行解说讨论，毫不避讳对‘魔法’这个词的使用，这种做法却又助长了宣传和讨论的激烈化。
“……”
完全是莫名其妙啊！
滴滴滴！
时机恰好，眼前的笔记本突然响了起来。
右下角的图标中表示着千雨此刻并没有打开任何的聊天工具，这让这份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
能这么做的，会这么做的，暂时只想到一人。
“千雨师傅，帮我一个小忙吧~~~”
弹出的文本框上有着这些字样。
迷之up主，或许也就是那个动机莫名的第三方，果然就是那个眼镜小鬼，她既然会出现在千雨面前，看来计划到最关键的一步。
余光偷瞄了一下旁边的茶茶丸，对方的注意力似乎正集中在小鬼老师和刹那的比赛之上。
“先说是什么事情！”
千雨如此回应到。
看来这边也该到尾声了呢。
……
“嗯嗯，这边就这么结束了。”
被那种阵式埋伏了，即便是阿萌（马塔）也似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被改造了的四脚圆桶‘buchiaha－03’被瞬间打成了肉眼难见的粒子，而小女孩也没有机会展开还击或是躲闪，被剥光后又被震晕了。
长呼出一口气，超点了点头，同时解除了拥簇在周围的机械兵团的戒备状态。
“哦，对了！还要处理她们啊……”
……于是呼，差点被遗忘的白花花的少女们，则突兀地显现了出来。
“……拿去卖了应该会有个好价钱吧。”
宛如要卖掉的不过是一堆上好猪肉那般，超铃音自言自语着。
但是周围却没有任何回音。
列队站好的机械军团没有给少女这句非命令的话语做出任何反应。
呼……超只能长出了一口气。
随意激活一个四脚圆桶，吩咐其将仍在昏迷中的明日菜她们送回下水道入口。
“发现她们一直没回来的话，应该就会有人来找的……将她们放在门口话，正好也能延缓对方下一次搜寻下水道的时间。”
像是为了自我说服一般的自言自语。
然后，超的视线转回身前。
年幼少女所特有的粉嫩肌肤就那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而那个狂妄的小女孩此刻也毫无动弹了。
“……”
像是对待轻碰即碎的珍贵瓷器那般，超小心地将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抱起来。
“……”
虽然正在晕迷中，不过看上去就像是在沉睡着一般。
远离一切算计与诡计，沉睡着。
超伸出手试图捏捏阿萌的脸蛋，但又怕过多的刺激将小女孩吵醒。
可终于也是不舍将手缩回，于是只是轻抚着小女孩的小脸。
“……如果能这么一直睡下去的话……”
“超同学！！”
“……是是，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让阿萌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感受着拂过耳边的对方呼出的热气，超转过身。
身后站着的是刚才喊声的主人，叶加濑聪美。
“阿萌她已经在学园祭上露面了，现在再想去用那种方法救她也没作用了……我只打算限制她接下来的行动，防止计划被打乱而已。”
“是吗……？”
“那当然。”
从手臂上传来的小女孩的体重……真是轻啊。
“……对不起。”
“哈哈，为什么突然道歉啊？”
虽然如此问到，不过超明白叶加濑会道歉的原因。
两人是同样地喜欢着这个小女孩，要动手对付阿萌，超自身也并不好受……叶加濑为自己之前那种责怪的喊声和不信任的疑问表示着道歉。
什么将灵魂卖给科学啊，这不挺有人情味的吗？
超如此嘀咕着。
“好了好了啊，走吧，叶加濑。忙完这边，武道会那边还有事情的吧。”
谢谢了，朋友……还有，一起努力吧，同伴。
拍了拍少女，抱着阿萌的超走在了前面。
既然说了要限制阿萌的行动，所以此刻超的目的就是关着高?老师和小刹那的房间……尽管那个房间给人的感觉，丝毫联想不到牢房关押室之类的。
虽然很想一直感受怀中小女孩的温度，但道路也有到头的时刻。
“嗯？那不是小月吗？”
身后的叶加濑突然说到。
那白色的厨师服在这觉有阴暗的下水道格外显眼，推着餐车从关押室里出来的的确是四叶五月。
超自然也向其打着招呼。
“……！”
胖脸的少女似乎有些惊讶。
“哟，小月。”
“……（你们回来的真快啊）”
“嗯，有点东西要放一下。话说，你是来送餐的吗？”
“……（点头）”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呢。”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
微笑着，朝叶加濑和超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五月便推着餐车离开了。
小插曲而已，谁都没有给予过多的注意，谁也不会去注意少女话中的潜台词。
直到超打开眼前关押室的门……
已经脱离了束缚装置的式神小刹那正在仍然束缚着高?隆道的光柱周围不断徘徊。
“哇，到底是哪个按钮啊，或许该说，到底哪有按钮啊~~~！”
“不用急，好好找找吧，超铃音不会回来这么快的。”
“可恶，为什么四叶同学不干脆将我们两人都解放了啊！？”
“嘛……四叶同学也有她的立场，毕竟要对得起信任她允许她在下水道中自由行动的超铃音。”
“不行！我实在是太笨了啊~~~！”
对话在超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目光交汇。
“呃…………高?老师，在您那无数惊心动魄的经历中，有没有说这时该怎么办啊？”
沉默回应着小刹那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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