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收仆
“随便！”
赛门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显然他把受到男人调戏的怒气发泄到了米克的头上。
埃勒雷尔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眯起了眼。“既然主人这么说了，人家就不客气咯~~”
“哎！哎！”
男人抬了抬手，一道厚实有如缎带的黑色魔法从他指尖划出，绑住了埃勒雷尔正欲抓向米克的手。
“哼~~！”魅魔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手，嘴里忍不住小声的埋怨道：“主人都说随便了啦……”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走上前去。
“让我看看……当年的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呀。呃，你丈夫死了哟？哈哈，哈哈。你看，埃佛勒斯，我学习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您的智慧一向让我自愧不如。”赛门冷冰冰的说道，只是平淡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这是恭维的意思。
逃过一劫的米克连愤怒都没有来得及就被男人嘴里的信息打动了。
“你是？”
“嗯，我想想……应该……是这个样子吧！这个样子你应该就认识了吧。”男人摘下了自己兜帽然后又带了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希亚却看不清他的长相。
难道是那男人动了手脚，所以米克记不住他的长相？希亚困惑地想。
这边就听见米克欣喜的叫道：“大师！是您？求您，救救阿莱克斯！您说过的，您还记得吗？”
“啊，是啊。”男人缓缓轻柔地低声，双手一摊一副无限悲悯怜惜的样子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我再度相遇于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相对米克的欣喜若狂，他的身后，赛门的眉皱了起来。
“不过，这小家伙中的毒还真是挺有趣的呢？”男人扫了眼阿莱克斯的尸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了一旁的赛门发出感慨。“最近的流行？果然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啊。我们那时候流行的毒素可不是这个……我说，你还记得其拉虫人的毒么……啧啧……”
“说得你好像出过力一样，”赛门冷冰冰地答道：“还有，你别看我。我虽然掌控时间。但是逆转死者的时间这样的法则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这种事你应该去找那个女人才对。”
男人似乎是微笑着的，但是在听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的身上散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息。只是他飞快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快得好像那气息只是阴冷下产生的错觉。
“说什么那个女人呢？说得好像她和你没有关系一样，这样的撇清真叫人感觉无情啊。”
“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赛门淡然地答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那的确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么……扯上‘她’的话……”
在男人莫名的低笑中，赛门有些不耐烦地别过头去。“那和今天……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想做什么？”
“啊……当然是要履行我的承诺啊！”
这句话让米克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我说，小丫头，为了你的男人，你做什么都愿意吗？”
“愿意！”没有任何的犹豫，米克拼命地点头。“无论什么都可以，即使要我的灵魂或者皈依诅咒神教都可以！”
“诅咒神教……”男人哑然失笑。“嗯，你有这样的觉悟真好。不过诅咒神教那种小儿科可别在我面前提起。我看不上。”
看不上？
生怕他反悔，米克抢白道：“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救阿莱克斯！”
“嗯，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男人打了个响指。“埃佛勒斯，我记得你现在还没有仆从是不是？就她怎么样？”
“为什么扯到我的身上！”赛门伸手掩住眉心皱起的结，不快地开口道。“你不是也没有仆从。你看不上的东西为什么要塞给我。”
米克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知道能否救回阿莱克斯就在这两个男人的几句话之间。
“哎呀，你知道的，我仆从的位置已经为那个人预定下了啊！”男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赛门的反对，继续着推销：“而且。你不觉得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很可怜吗？为爱人的逝去而疯狂，为求爱人的复活而不顾一切的样子，不是很像……嗯，某个人呢。而且。你看，她的爱人也叫阿莱克斯哦（Alex）”
听到阿莱克斯这个词的时候，希亚清楚地看到赛门的眉微微地一挑。
男人对着赛门眨了眨眼，一脸“我说的可不是你哦”的表情。
赛门扫了米克一眼，语气依然冷淡。“即使像又如何？命运并不会因此而有所眷顾。而且我并不觉得你是会因此就付出同情心的热心肠。难道说阿莱克斯这个名字对您的意义也依旧非凡？老实说，你今天说的这些话真是太有趣了。简直突破我对您的认识。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啊……”男人被赛门的反唇相讥呛得目光微闪，尽管过去了一万年的时光，有些名字依然还是不能那么轻易地被触及。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赛门，说不定他早就让对方死上无数次了。而此刻，他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副为赛门的软硬不吃而烦恼的热心好人的模样。
千万年的时光早已磨去了他曾经的柔软心肠，连半个呼吸也不用，他已经忘记了心中的千回百转，回复了儒雅的绅士风度，因为他胜券在握。“那如果我说，她是个关键呢？——‘她’复活的关键。”
赛门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你不要拿‘她’的事情来诓骗我！我发现你在人类的国度里呆久了，干玩弄人心这样的事情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男人轻啧了一声，似乎为自己的节操遭到否定而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骗你做什么。为了个人类的小丫头我犯得着骗你。说穿了这小丫头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看见了，‘她’能否真正觉醒，你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可是个关键哦！”
听了这句话，赛门死死地盯住了男人。而男人毫无避让地任他打量。
“在我面前，你何必摆出从前在尘世游走时的神棍模样。”终是赛门败下了阵来。“预言这样的事情很有趣么？”
“嗯，自从得到这个能力之后，我的确能多少明白你……父亲发疯的原因。但是不得不说，他太没有想象力了，你们青铜龙一族就是太死板了，死板到了最后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么。这样有趣的能力在尘世游走时可是能得到很多乐趣的。你知道的，要看到一个短寿命种族的一生，简直是不废吹灰之力。”
“你都说是短寿种了，对我们来说，关注他们的一生简直毫无意义。不过我真意外也很不习惯，你来点评别人的疯狂……”赛门说道，但他的说辞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这一切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再说一次，找回逝去的生命这样的事情，你明白我做不到！虽然不甘心，但我还做不到违逆法则这样的程度。”
“可是你已经松动了呢。”男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一直在做的，不就是追求着违逆法则的事情吗？这样渺小的生命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啊。总之，困难的部分交给我，你只要负责简单的就好。”
说完，不再等赛门的反应，又或者已经是吃定了在“她”的事上，赛门总是会屈服。男人举起了手，双手在空中划出纷繁而复杂的图案，喉间有古怪的吟唱响起，低沉悠久庄严肃穆。然而希亚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龙语。
在漫长的法术吟唱结束时，男人的手一挥，一道魔法的光落在了米克的身上，将她和她怀里的阿莱克斯包裹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从米克嘴里不受遏制地溢出。她显然受到了极致的痛苦，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只是她始终紧抱着阿莱克斯的身体，没有一点放松的迹象。
男人也充耳不闻。他放下了手姿态悠闲的转向了赛门。“如何？我说过很简单的。”
“嗯，我不得不佩服您的才能和智慧，尤其是在钻扭曲法则的空子上，您的造诣更是我望尘莫及。”赛门终于伸出了手。“将她的生命与她死去的丈夫链接在一起，接下来的事只需要延长她的生命就行了……”
“我说了，伟大的发现都起源于伟大的想象力。所以你们这些死板的家伙一辈子也只能在法则里追自己的尾巴。”
赛门不去管男人嘴里矜持却自满不已的喋喋不休，继续专注起了自己的咒语。
“……卑微者，吾予汝伺奉吾之荣幸。奉上汝之灵魂，献上汝之忠诚，汝将得与吾之所赐……生命，智慧，力量。”
复杂的龙语发音使得这段古老咒语在这狭小的山洞中有如歌剧院中最优美的诗歌般不断回响着，曲音婉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