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夺路而逃
这正是黄龄的阴谋所在,他故意将黄叙的人头抛下城去,就是为了引诱黄忠上前,城上早已准备了弓弩箭矢、滚木擂石,只要黄忠敢上近前,保管让他葬身城下。
黄忠经历丧妻丧子之痛,肝肠寸断,眼见爱子的人头就滚落在城下,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根本就没有考虑这是不是黄龄的圈套。
幸亏他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一把拦腰将黄忠给抱住了,大叫道:“黄都尉不可,小心中计。”
黄忠这才猛然惊醒,抬头看城上的黄龄那张狞笑着的脸,气噎塞胸,怒从心起,挽弓在手,搭箭便射。黄忠的射术在三国时代那也是超一流的,出神入化,例不虚发,此时含恨出手,拉弓似满月,“嗖”地一箭,就射上城去,直射向黄龄的面门。
虽然黄忠的射术相当的娴熟,从取弓、搭箭、挽弓、射箭几乎是一气呵成,如果是一个死靶子,此箭不用看也是正中红心,但黄龄毕竟是个大活人,而且他很清楚黄忠的箭术了得,如何能不做防备,黄忠这一箭尽管又快又准,可黄龄因为早有准备,看到黄忠抽弓搭箭,赶紧缩头闪避。饶是如此,黄忠的这一箭还是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把他的冠冕给射穿了,发髫散乱,狼狈不堪。
黄龄吓得魂飞魄散,摸摸他的脑袋还在,不禁是恼羞成怒,高声厉喝:“放箭!放箭!射死这叛贼!”
城上箭如雨下,众亲兵只得护送黄忠退出一箭之地,黄忠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这时,后队的副将上来禀报,称刘泽的军队已经发起了攻击。其势凶猛,后队已是抵敌不住。
黄忠回身望去,但见身后杀声四起。靖军人马如潮水般地碾压过来,势如破竹。
原来黄忠退兵之后。刘泽立即下令舟桥部队架设浮桥,第一军团所属的舟桥营以最快的速度,只用了七八个时辰就将浮桥搭建成功。为了以最快地速度追上黄忠的部队,刘泽命令第一、第七骑兵师快速地过江,在汩罗江南岸完成集结,由赵云亲自统帅,马不停蹄地向南尾击黄忠而去。
当黄忠抵达长沙城下不久,赵云的追兵也已经是杀到了他的身后。黄忠被挡在长沙城下不得其门而入。对于赵云而言,这个机会可是不可多得,当下立即令管亥率第一骑兵师、俞涉率第七骑兵师同时从左右两翼向黄忠的后队发起攻击。
弓骑兵的强悍能量在长沙城外发挥地淋漓尽致,黄忠的部队现在军无斗志,根本就无力抵挡,在弓骑兵的冲击之下,望风披靡,溃不成军。
本来黄忠的军队到达长沙之后,只要城门一开,便可以逃到城中避难。弓骑兵就算是再凶悍,面对坚固厚实的城墙那也是无计可施的。但现在长沙城的城门死活不开,聚集在城下的黄忠部队反而被城墙所挡。在弓骑兵的冲击之下,就算是想逃命都无处可逃,完全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
黄忠知道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系于一线,前进无门,后退无路,稍有差池,长沙城下就是他的葬身之地,虽然心中悲愤不已,但现在已经不是哀痛妻儿的时候了。他必须要强打精神,带着跟随他出身入死的子弟兵杀出一条血路。
黄忠翻身上马。绰刀在手,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来!”说着,便迎着靖军弓骑兵而去,手起刀落,将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弓骑兵连人带马斩做两段。
本来已经是一盘散沙的部下在黄忠的感召下,又集聚起来,拼死而战,欲杀出一条血路。
韩玄一直立在城楼之上,看城下好一场厮杀,人仰马翻,血流成河,不禁直皱眉头,对黄龄道:“如果黄忠真得投敌,城下之战,又何须如此惨烈,莫不是另有隐情?”
黄龄杀了黄忠的妻儿,已经和黄忠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不管黄忠是真降还是假降,这件事已经是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见韩玄还在犹豫,便道:“韩太守万万不可动恻隐之心,黄忠这厮甚是奸滑,城下这一幕不过是苦肉计罢了,死上些许个普通士卒,就是为了要迷惑我们,一旦我们打开城门,刘泽的军队一拥而入,那可真就悔之晚矣!”
韩玄想想也是,靖军的大队人马就在城下,这个风险他可不敢冒,在城上站了老半天,韩玄也是身疲力乏,便命黄龄在城上监守,他下城楼去休息了。
黄龄看着在乱军之中奋力拼杀的黄忠,阴阴一笑,暗暗地道:“黄忠,管你是真降还是假降,今日你是必死无疑!”
黄忠在乱军之中往来冲杀,浑身浴满了鲜血,跟个血人似的。正杀得起劲,管亥拍马赶到,手执镔铁双戟喝道:“黄忠老匹夫,休得猖狂,还不下马受降!”
黄忠早已是杀红了眼,二话不说,挥刀直取管亥。两人连斗十余回合,黄忠势如疯虎,管亥抵敌不住,败下阵来。黄忠则趁机率兵杀出一条通道,望东而去。
管亥败走之后,正好撞见了赵云,大声叫道:“黄忠那匹夫甚是厉害,末将抵敌不住,还请赵都督助一臂之力。”
赵云看了一眼正在向东面突围攻而去的黄忠,并没有追赶,反而是勒住了缰绳,呵呵一笑道:“穷寇莫追,主公已然下令,对黄忠要网开一面,由他去吧。”
黄忠终于在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长沙城西是湘江,黄忠不敢往西,一旦在江边被追兵赶上,那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他只能选择向东突围,望刘阳方向而去。
还没到刘阳,徐荣已率两万人马杀了过来,原来黄忠所探得的情报并非是假的,只是徐荣绕过汩罗江后便没有直抵刘阳,而是在湘东山中蛰伏起来,等到长沙这边打起来之后再攻陷刘阳向长沙合围而至。
黄忠拼死力敌,方才摆脱了徐荣的追击,检点手下人马,也只剩不到两千余人,十停中已然去了七八停,心中凄惶不已,望醴陵方向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