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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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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琴扬起她的下巴,牙关紧咬,线条紧绷,她一直维持着这个扬起下巴的姿势,极力地维持着她那最后的尊严。

“谈启德,我在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我?”方华琴质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眼眶染红。

“华琴,这件事情我们回家谈好吗?”谈启德轻轻启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方华琴轻冷一笑:“怎么了?是不敢承认,还是想维护你的旧情人吗?那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就是一个做饭洗衣的黄脸婆吗?谈启德,事到如今,你不要太过份。”

谈启德蹙了蹙眉,并没有吭声。

“好,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方华琴笑的悲凄,心痛的泪水已经盈上了眸子,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来。她方华琴可以失去丈夫,但绝对不能失去尊严!她在心里这样的告诫着自己!就算再痛也要坚强。

兰婷不想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的顾忌,开口对方华琴解释:“亲家母,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启德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们。”

“好一个清白!”方华琴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理智,她只知道自己的老公对不起自己,“这一声启德叫得好真好听!希越他们好心地把她接到家里倒是给了你和我老公旧情复燃的机会。那天我去给晚晚送汤,你们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紧紧地抱在一起,你在他的怀里伤心的哭泣,他还温柔的安慰你。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方华琴说到激动愤怒地的时候,顿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当时我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毕竟你们两个人的身份在那里,也不可能做太过越矩的事情。我也不停地说服我自己,这是意外,我相信你们。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本来就是一对旧恋人。而我却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你们蒙在骨里!你们把我当一个笑话来看已经很久了是吧?笑话够了吗?就是想看到我今天出丑吗?你们的心可真够狠的。”

兰婷觉得自己真是让方华琴误会大了:“亲家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站起来时,头昏差点栽倒,幸好是亲家在我身后看到,及时的扶住了我。我和他之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才是他的妻子,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就算你是相信我,也该相信他不是吗?他是你的老公,你难道不该给他最大的信任吗?”

“是啊,以前我是很相信他,可是现在,有你出现了,你们明明是旧情人,却还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背着我就情意绵绵,你们欺骗了我,你让我怎么去相信?”方华琴感觉自己真的好难受,胸口碎裂般的疼。

谈希越站在母亲身后,看到母亲这样难过,心里也不好受:“妈,你看妈都解释清楚了,那次是意外而已。你就不要再胡想乱想,而误会他们了。这么多年爸对你怎么样,我们做儿女的都看在眼里。你心里也能感受到的,你别再这么误会爸了。”

“是啊,妈。我相信爸和我妈之间是清白的。妈,你要相信他们啊。”傅向晚也紧张地双手揪着被子。

方华琴听傅向晚的话,就觉得她是在护着自己的母亲:“晚晚,我只是你的婆婆,而兰婷却你是亲妈,我想再怎么着你也会维护你的亲生母亲。难道你还能对我的事情感同身受吗?”

傅向晚咬了咬唇,谈希越自然知道傅向晚是好心,可却被在气头上的母亲给曲解了。他连忙劝解道:“妈,晚晚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关心你们,不想好好的一家人因为一点误会而弄僵关系。”

“妈,在我还没有嫁进谈家,你就对我很好,我和希越结婚了,你也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在我心里你不是我的婆婆,就和我亲妈一样好。你们在我心里一样的重要,我只是不想我的两个妈都受到伤害。而且爸他本就不是那样薄情的男人——”傅向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

接话的人是奶奶,她听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晚晚,你怎么能还替这样的男人说话?你妈当初把他带回家来,他信誓旦旦地说他爱的是你妈妈,他会娶你妈。可是他一回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你妈大了肚子,你妈才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是他抛弃了你的母亲,所以你妈才会有这么坎坷的一生,疯过,死过,又活过。如果不是他的绝情抛弃,你妈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他到好娶了名门千金,生活美满。晚晚,他不配你叫他一声爸。”

反正奶奶对谈启德的成见是很深的,是他伤害了她的女儿。

“妈,当年是我要和他分手的,和他没有关系,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胡说了,好么?”兰婷拉着母亲,不想她再掺和进去,乱中加乱。

“奶奶,感情的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而且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了吧。”傅向晚也不想追究曾经发生的事情。

方华琴却是听白了脸,眼眸阴沉。唇瓣都咬白了。她可以想像当初谈启德和兰婷是多么恩爱缠绵的一对。

“妈,你别把我奶奶说的话放在心里。她人老了,难免会说错话。”傅向晚又劝着方华琴,却看到她的脸色更加差了,“爸他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好的。爸是军人,是有妻有子有家的人,我妈也有他的子女,他们两人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了,他们现在做事一定会想了再想,不会让自己的儿女看轻的。而且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红过脸,你要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

“感情?”方华琴喃喃道,目光看向了谈启德,他依然是眉头紧蹙着,“如果他对我有感情就不会这样沉默,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爸,这个时候你该说句话了吧,妈才能安心。”傅向晚立即把话转给了谈启德。

谈启德就站在她的面前,而方华琴却没有看他的眼睛,他薄唇轻启,淡淡道:“华琴,你真的误会了。”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方华琴这才轻轻抬起眼睫,黑色的睫毛都被水汽沾湿,“你这是在逃避问题。”

谈启德的眉头蹙地更深了,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看有孩子在这里,还有亲家们,别在这里闹笑话了,有事我们回家再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回答。”

他可是部队里堂堂的首长,在这里因为过去的一段旧情而在这医院,在自己儿子和媳妇,还有媳妇娘家人的面前夫妻撕破脸的吵闹,这不仅让人笑话,还让傅向晚休息不好。

“谈启德,我已经让人笑话了,因为我就是最大的笑话,我还怕什么?”方华琴今天不在这里得到答案,好像就不罢休一样,“怎么了,有胆抱在一起,没胆子承认吗?”

“华琴,晚晚才生产,现在需要静养,我们不要打扰到她。你不为老七想,也该为晚晚想,为你的孙子想,你这样哪里有为人母,做奶奶的样子?”谈启德从肺腑里吐出一口起气。

“谈启德,这是我给你的机会。”方华琴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晰。

“难道非要这里说这件事情才能显得我有诚意吗?华琴,你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这一次是为什么?”谈启德眉心都蹙得发疼了。

“现在这样的我才是真的我,知道我现在无理取闹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方华琴像是被谈启德一句话给刺到了一样,“那好啊,你的旧情人就在那里,她比我温柔讲道理,你就去找她啊。”

“琴子,胡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阵低沉威严的男声。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却十分威严,目露锐光,穿着白医袍老者出现。方华琴和谈启德都恭敬地叫了他一声:“爸。”

“外公。”傅向晚和谈希越随后也叫他。

来人正是人民医院的院长,方华琴的父亲方庆功。傅向晚生产时他去了国外参加国际医学峰会,今天回来就听弟弟方庆石说希越那小子生儿子了。不过是早产儿,加是傅向晚是摔倒大出血,孩子被呛成了肺炎,还要保温箱里,志门的医护团队二十小时监控着。希望能渡过这关。而这个消息现在还没有告诉傅向晚,她才生产,正坐着月子,怕她知道担心受怕的,所以都瞒着她。

方庆功在来这里之前,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外曾孙,虽然是早产儿,但是却精神很好,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清亮有神。模样看起来是要像谈希越多一些,遗传的都是父母的优点。

方庆功对医疗团队道:“不无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我们谈方两家的第一长孙。”

他离开了新生儿病房,想看一下傅向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自己的独女方华琴说了没有分寸的话。自然是生气的蹙紧了眉。

“还知道我是你爸?”方庆功不悦地轻哼一声,目光冷锐的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这里是医院,晚晚还是在坐月子。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都是五十的人了,还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你已经当奶奶了,还没有一点分寸,你是想在你自己儿女面前丢脸吗?”

“爸,谈启德他对不起我。”方华琴抿了抿唇,父亲也站在他那一边,还训斥她,她觉得很委屈。

“他对不起你是你们之间事情,要闹回家闹去,别在这里影响我外孙媳妇休养。”方庆功对傅向晚这个外孙媳妇也是很喜欢的,“现在你们就回去,把家里的屋顶掀了我也没有意见,反正就是不能在这里,这里有病人你不知道吗?你家个做妈的没个做妈的样子。你让我方家的脸往哪里搁?”

“外公,你别说妈了。她和爸只是有一点小误会,他们说开了就没事了。”谈希越不想母亲太过难堪,被外公教训。

“是啊,爸,你快陪妈回去吧。有什么话你们两人好好说。”傅向晚也劝着父母。

谈启德对方华琴道:“华琴,那么我们回去吧,让晚晚好好休息。”

方华琴咬了一下唇,也没有理谈启德,越过父亲的身侧,便离开了这里。她的脚下无力,感觉走每一步都是不稳的。

“爸,我先走了。”谈启德对方庆功说了声后,也离开了病房,这一场风波才平息下来。

谈启德看到方华琴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身体仿佛要被什么压垮一般。他上前,想要扶她,却被方华琴给甩手给弹开了手臂:“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华琴,你别逞强了好不好?”谈启德觉得女人一扯到感情的事情,再理智也会失去理智,就像现在的方华琴。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她都是很温柔的,可是今天却像是睡醒的老虎。

“谈启德,请让我保有我最后的那一丝尊严。”方华琴瞪他,深吸一口气,自己撑着自己那颗破碎的心离开了医院。

她方华琴是人民医院院长兼全国出名的医学教授方庆功的独女,方家也算是医学世家,几辈从医。而到了她这一代,她却选择了当人民教师,但却也是医学院的副教授。后来因为儿女才提前退休,相夫教子。她以为自己夫妻恩爱,子孝媳贤,家庭美满,可如今丈夫的欺骗让她倍受打击。一想到老公的旧情人就在她的身边,她却毫不知情。她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谈启德跟着她,直到回到了家里,她上楼,他跟上去。

“华琴,你听我解释。”谈启德走过去,她却别开头,不看他明显是还在赌气。

谈启德也没有生气,继续说着:“我和兰婷是年轻时候在一起的,那会儿都是年少,单纯的喜欢。我是想过要和兰婷在一起,可是后来我觉得我们不适合,所以就开手了。然后我进了部队,再后来到了就遇到了你。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给了我温馨的家,也为我生了三个优秀的儿子。我这一生都很感谢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其实我也没有想再一次遇到兰婷。更没想过她会是晚晚的母亲。可就算遇到又怎么样?我们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再年轻了,我们也有各自有家了。我们又怎么可以在一起做些不堪的事情?不是让我们的儿女笑话吗?给他们添耻辱吗?我把兰婷只是当朋友,当成亲家,所以华琴,你别再想太多了。我这一生的妻子只会是你。”

谈启德本就是一个不爱说太多柔情蜜语的人,可是今天他说了这么多,也是想让方华琴明白他和兰婷是清白的。明白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方华琴还是不说话,她的睫毛却轻轻地颤动着,心酸的泪水就盈了眼眸,温热而刺痛:“不是说你有一个女儿吗?是晚晚?”

“怎么会是晚晚,如果是晚晚的话,她和希越之间……”谈启德当时都害怕会是这样的结果,幸好兰婷最后说出了真相。他相信她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开玩笑的。

“那你告诉我晚晚的父亲是谁?”方华琴眨了两下眼睛,把泪水压下眸内。

“我也问过兰婷,她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晚晚的父亲是谁。”谈启德道,“反正晚晚不是我的女儿。”

“你不仅瞒着我你和她的关系,还让我的儿子娶了你旧情人的女儿,是要怎样?你们不能在一起,所以让你们的儿女在一起吗?”方华琴心里却很烦燥,为什么兰婷从不提傅向晚亲生父亲的事情:“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下,不要打扰我。”

“我陪着你。”谈启德温柔道。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方华琴躺上了床,背对着他,“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谈启德也没有坚持,留给她空间:“那我一会儿吃饭时叫你。”

然后谈启德便退出了房间。

方华琴听到关门声,这才让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决堤在了眼眶。泪水不停在从眼眶里流出,滚烫的泪水刺痛了她的肌肤。她是受不了欺骗,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和初恋就在她的眼前,而她却不知道。被拆穿的真相,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扒了衣服一样难堪,耳边都是笑话。

兰婷那美丽的女人,总会让人觉得是一根刺,刺入她的心骨,好疼。

而在医院里,风波平息后方庆功和傅家的奶奶,父母打过招呼。他对傅向晚道:“晚晚,你好好休息。你妈的那些话你都别放在心里。她就是一时没拧过那要筋来。”

“外公,我不会的,妈现在在气头上,她消了气就好了。”傅向晚微微浅笑。

方庆功也没有多留,就离开了。

兰婷也说母亲:“妈,这件事情你以后可不能再掺和进去了,我和他之间分手都是自愿的。他没有负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他。以后都不要提了。好吗?”

奶奶叹了一口气:“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听你的。不过这团圆饭还是我吃,依然是我请。”

一扫刚才的低气压,所有人都重新展露笑颜。

谈希越和傅向晚的手相握着,两人也相视铡笑。

席佳榆按着时间出门去机场接了慕心嫣,看到慕心嫣从航班通道出来,她明显瘦了许多。那原来就小巧的下巴更尖瘦了,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她是做了整容成了锥子脸。

“心儿,在这里。”席佳榆向她招手,看到好朋友,那份感情就越发的浓烈了。

“佳佳。”慕心嫣就拿了一下行礼包。

“我来吧。”席佳榆给她接过去,一手挽着她的手臂,“佳佳,你去美国吃的是什么啊?瘦成这样?小心把胸给瘦没了,可没男人要你了。”

慕心嫣的眼里闪过一丝疼痛,却也掩藏得很好:“我不需要男人要。”

“心儿,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席佳榆不好意思的咬唇,“看我这张嘴,老是触你伤心地儿。”

“没事的,都过去了。”慕心嫣扬起笑容,表现得很坚强,“走吧,去医院看晚晚。”

席佳榆和慕心嫣到了停车区,两人坐上车。席佳榆便把车开走,一边和慕心嫣聊了起来:“心儿,顾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你照顾他的同时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你,是想被风刮走吗?可别顾锋好起来了,你却倒下了。顾锋毕竟生病那么多年了,这事情是急不来的。你别太逼着自己。”

席佳配榆最后一句话虽然没的提谈铭韬,但也是就相的告诉慕心嫣别在感情上太逼自己。慕心嫣自然也是明白了。她点了两下头:“我就是吃不惯那边的菜,胃口不好,等适应了水土就好了。一定把掉下的肉加倍长回来。”

“你说我们三个吧,以前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又是单身。现在吧,你看晚晚都生孩子了,想想,时间过得 可真快啊。”席佳榆感叹着,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

“佳佳,你拼了这么多年,这会儿生活也稳定了,也该认真的谈一场恋爱了吧。别告诉我你还没忘记那个罗毅。”慕心嫣看着窗外,这个城市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爱的那个男人的气息。

回到这里感觉就靠近了他一些。都是爱上一座城是因迷里有自己爱的那个人在这里。这话真的说的一点也不假。慕心嫣嫣的心在抽痛着,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

“心儿,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席佳榆也就接着慕心嫣的话说了下去,“我其实和梁韵飞在一起了。我已经把我交给他了,我认定了他。不过让人喜剧的是罗毅这渣竟然回头找我了,他说他后悔了,他说他娶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少奋斗十年,他做的一切都是想给我更好的生活。这男人后悔了,就把我当成了借口。真是恶心我。”

慕心嫣一手支着头,一边倾听着她的叙述:“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我看梁韵飞也是值托付的人,我看好他。”

外冷内热的男人,只要融化就会温柔如水。

他们到了医院,停好了车,便去了傅向晚的病房,此刻就兰婷陪着傅向晚。

傅向晚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慕心嫣,怔了好久,这才不确定的问道:“是心儿吗?真的是你,你回来看我了?”

“是,我回来看你了。”慕心嫣走过去,和傅向晚两手相握,两人的眼眶都染上了泪意。慕心嫣替傅向晚抹去泪水,“你在坐月子,不能哭。”

“看到你我高兴得想哭。”傅向晚笑意透出晶莹的瞳孔,折射着光芒,“怎么瘦了这么多?”

慕心嫣说了一下水土不服的事情,转开了话题:“宝宝取了什么名字?”

“小名叫点点,因为他早产,希越说小小的。”傅向晚回答她,“至于大名,还得再在考虑之中。你家一次回来多住两天吧。不过我陪不了你,佳佳可以的。让她请两天假。”

“不了,我还要回宁城看我爸。”慕心嫣也顺便买了去宁城的机票。

想见父亲是一个事由,还有就是她现在怀着孕,万一因为不适而孕吐,被好友知道了,那会让她们更担心的。在飞机上她吃了一袋酸梅,才压下那股不适的感觉。

她不想好友们知道她怀孕而去告诉谈铭韬,那样算是什么事?以为她想母凭子贵?想借孩子复合。既然当初是自己说的分手的话,那么就算要复合,要告诉四哥她怀孕的事情也该由她亲自来说。

慕心嫣没有答应傅向晚和席佳榆的挽留,坚持要走。慕心嫣的态度很坚决认真,席佳榆和傅向晚也是留不住她。心想她可能是因为这里有属于她的伤心事,所以想逃避那份痛。便只好任她而去。

席佳榆和慕心嫣出了住院部,然后上了车。

席佳榆开车出去,一边感叹道:“心儿,你这一走又得是多久的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们三好好的在这里,现在你却把我们丢在了这里!心儿,你的心真狠!”

席佳榆因为又要和慕心嫣离别而难过,丝丝热热的水气氤氲着好看的美眸,染上了淡淡的哀伤。慕心嫣的鼻尖也酸涩着:“佳佳,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况且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坐飞机就能回看你到你们。而且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我相信你会回来,但我更希望你是和四哥一起回来。你们不该这么互相折磨对方,明明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四哥那么优秀,喜欢她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小心哪天四哥被其它他的女孩子追走了,心儿,你可要哭鼻子了。那个时候我可不会同情你。”席佳榆抱着她,其实是想鼓励她追回谈铭韬。

伤感过后,席佳榆把车开了出去,谈希越的车便开了进来,车子擦身而去。

因为慕心嫣侧着脸,又被席佳榆挡着,所以谈希越只看到了慕心嫣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蹙了一下眉,然后把车开进去停好,修长如玉的双手握着却没有下车。

谈铭韬见他不动:“老七,发什么呆?下车了。”

“四哥,我有话要和你说。”谈希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看到的那幕。

“不会是你把晚晚给得罪了,想让我帮你说情吧?”谈铭韬见他眉心锁着,一脸的严肃。

“四哥,刚才我好像在席佳榆的车上看到慕心嫣了——”谈希越的话音未落,谈铭韬已经脸色大变,“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看到慕心嫣了,但是我也不确定那就是她,我没看太清楚。”谈希越重复了一下,也不想让谈铭抱太大希望,“也许是我看错了。”

“心儿在哪里?”谈铭韬推开车门就迈开长腿下去,左右环视。

“车子开出去了,红色的奥迪a5。”谈铭韬指了一下医院大门的方向。

谈铭韬立即便跑了出去,像一阵风刮过去,风把他的衣衫拂动。他像是长跑健将一般,脚下生风。他跑到了医院门口,看着那辆已经驶出却停在十字路口的奥迪a5。他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他刚要张口叫慕心嫣的名字,红灯变绿,然后奥迪a5如红色的丝绸飞舞而去。谈铭韬跑到路口,已经中气喘吁吁。他站在那里,因为奔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他看着已经远去的红色奥迪a5,张了张口,却只是轻轻地呼唤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也刻满了他无尽的思念:“慕心嫣……”

轻轻脱口的三个字随风飘散,被嘈杂的声音所淹没。

谈铭韬看着奥迪a5离开的那个方向,站在那里如一具雕像。谈希越赶了过来,看着谈铭韬:“四哥,是她吗?”

“我不知道。”谈铭韬摇头。

“那个方向是去机场的,席佳榆没有出差的计划,也许那车上的就是慕心嫣。”谈希越分析着,也替四哥加油,“如果你想去看她,我马上开车带你去机场,现在去还来及急。我给席佳榆打电话——”

“不用了!”谈铭韬提高了一丝音量,伸手按住了谈希越要拨手机的那只手,他轻轻道,“今天在机场,我误了航班,就是听到像慕心嫣的声音,现在你又看到像慕心嫣的人,如果这个人真是她,而我们却又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份。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帮我们见上一面。那么我就算是追去机场,又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只能继续错过。”

“四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你是军人,你别迷信了。”谈希越安慰着他,却看到谈铭韬的脸上是失望,是折磨的疼痛。

“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但缘分一说,还是有一些根据吧。”谈铭韬收回了目光,和谈希越的目光相对,“既然我和她没有缘分,那么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快乐。我不该做一个人的美梦,因为一个人的梦意味着孤单。”

“我对家人说我和心儿还好好的,我对同事朋友说我有一个未婚妻,我们很恩爱,我这样做无非是不想从这个美梦里醒来面对冰冷的现实。我就是在自欺欺人,就是不肯放手,让彼此都折磨。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也许,我真的该放手了,让她真正的自由,也让自己自由。越 ,我们回医院吧,去看晚晚。然后回家看爷爷奶奶,爸妈。”

希谈铭韬说完这番话,便转身,轻拍了一下谈希越的肩头,便一步一步往刚才来的方向走回去。就让他这一路都去沉淀一下属于他和慕心嫣的点点滴滴,走到医院的门口,也就是把过去所有埋葬,化上一个句话的时候了。这样就不必再替自己编辑圆满的谎言了。

谈希越也跟着谈铭韬往医院走去,两人去见了傅向晚,谈铭韬把在西藏买的一个开了光的手腕珠送给了傅向晚和谈希越的宝宝。

相谈正欢时,谈希越接到了一个电话:“好的,我马上过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希越,出什么事了吗?”傅向晚见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公司的事,我得离开一下。”谈希越在面对傅向晚时换上了笑容,“商场上瞬息万变,就是这样的,你别担心,我可以处理好的。”

“嗯。”傅向晚点头,“可是我心里怎么就是有些不舒服呢?”

“我让妈给你叫医生看看。”谈希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去就来。”

谈铭韬和谈希越一起离开,匆匆去了新生儿VIP病房,换上了无菌服。

方庆功和方庆石也在那里,面容严肃,在看到谈希越进来后道:“宝宝的生命体征有些不稳定,生命很脆弱,希越……”

“外公,不要对我说万一的话,我不能失去这个宝宝。这是晚晚用命换来的,如果点点有什么事情的话,晚晚她也不会活的,所以我就等于就要失去妻子和孩子,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谈希越不想听到不好的字眼,“护士给我打电话时,晚晚就说她心里很不舒服,果然是母子连心。”

谈希越看着保温箱里那个睡得香甜的小宝宝,那眉眼像极了他,嘴唇却像傅向晚那样优美。这是一个可爱的宝宝。看着他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一般。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他活。”谈希越本来冷硬的脸庞在看着点点时也变得柔和了,“在世界范围内找新生儿的专家,钱不是问题。”

“好。”

谈希越看着宝宝,承诺着:“点点,爸爸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把你留在爸爸和妈妈的身边。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

他的手抚上了透明的保温箱面,手指轻柔,眸光温柔,仿佛是在抚着宝宝那娇嫩的脸。

谈希越和谈铭韬出来,方庆历和方庆石也出来。

“外公,小外公。”谈铭韬叫他们。

“老四,你回来了。”方庆功与他们一起往电梯而去,“我想希越已经对你说了你爸妈的事情,回去好好劝你妈。都当奶奶了,心也该放得更宽了。”

谈希越和谈铭韬也就回家了,准备劝劝母亲。

可是一回家,也没看到母亲。

“张婶,我妈呢?”

“四少回来了?”张婶从厨房里出来,“夫人她在房间里,她先生回来后,她就早楼了,我中午叫她吃饭。她都没下来,我想她是不是生病了,想叫医生。她说她没事,让我没事不要上去打扰她。”

谈铭韬和谈希越听她这么一说,便上了楼,轻敲着门,门虚掩着,推开后,两兄弟也没看到方华琴。谈希越在茶几上看到一个张杯子压着的纸。

谈启德,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彼此冷静一下,才知道什么是对方最想要的生活和感情。不要找我,找我我也不会见你的。

谈希越坐进沙发里:“妈在这个时还闹离家出走?”

“妈心里一时间想不开,就给她点时间吧。”谈铭韬也坐下,把谈希越手中的纸放到桌上,用杯子压着,“现在妈心里有心结,你想想若是晚晚的旧情人就一直在她身边,你去不知道,当你知道了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你还有就是你娶了爸曾经恋人的女儿,妈怕是一时无法面对晚晚了。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可是我和晚晚也不知情,我也是才知道。我和晚晚结婚前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世。”谈希越也觉得好冤,躺着也中枪了,“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和我们这一辈没有关系。”

“如果妈早知道了晚晚的身世,我想你们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希越,其实你和晚晚是幸运的,至少困难在你们结婚之后才来,这让你们夫妻可以共同面对。而不是像我和心儿一样,却是越走越远……”谈铭韬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润着喉。

谈希越觉得谈铭韬说的对,至少他们结婚了,他们可以夫妻团结共同面对一切困难。而不是被困难冲散开来。

“我和心儿也许就输在了这‘团结’二字之上。”谈铭韬轻滚着性感的喉结。

下午,因为去了部队的谈启德也回来了,便上楼看方华琴,却看到谈铭韬和谈希越两兄弟坐在他们的卧室里,而床上没有方华琴的身影:“老四回来了?你们两兄弟在里做什么?你们妈呢?”

“妈她离家出走了。”谈铭韬把茶几上的纸条递给了父亲,“妈留的纸条。”

谈启德看了一下,把纸条揉成了团扔在了茶几上:“我已经对你妈说清楚了,她怎么还这么任性?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吗?真是的!”

“爸,妈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你也别担心了。”谈铭韬劝着父亲,“我们会给妈做思想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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