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寒假之后

周一来临了，估计晚自习老师就会公布两个班尖子生竞赛的情况。www.DU00.COm紫紫只能捂着耳朵。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数学课上、自然课上都不敢抬头，默默低着头仿佛闭门思过。晚自习老师说以后不两个班一起了，分开自习，所有人都要自习了，不仅仅是尖子生才要自习了，为什么？当然因为期末考试啦。紫紫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两个班面前丢脸了。但是老师迟迟没有告诉大家成绩。

紫紫很紧张，而朋友已经看出了紫紫的心思，她最热衷于帮紫紫出头了。她就是每天和紫紫一起回家的、上次断了钥匙的青青。青青趁下课偷偷问了成绩，结果老师给出的分数竟然及格了，比紫紫预期的好多了，虽然刚及格，但是老师说年级最高分也就70，紫紫心里知道70应该是小莫，只差了十分不到，也够了，紫紫兴高采烈地到处蹦，这时又突然后悔没有一起上晚自习了。紫紫故意在小莫班门前敲了一下就马上逃走了，不知道他们班老师有没有好奇地开门。那晚天色一样黑，一样冷，但紫紫心里却暖得很，一路飞奔到家吃饭。开心地睡了一个好觉。

自然课的成绩一直没有公布，对于自然成绩紫紫不会很没有信心，因为不难，估计大家分数差不多，结果老师在两个班共同的晚自习上公布成绩了，果然还行，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不错了。总分一加，紫紫排名还不错的。最后无论单科还是总分紫紫都获奖了，只是不是一等奖罢了。一等奖紫紫知道是小莫的，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似乎能有奖，能不被他摔得远远的望尘莫及就可以了。小莫真的好天才，什么都比大家高好多，除了身高。

学期接近尾声了，紫紫已经放弃和小莫的较量了，当自知比不上他的时候就会选择心甘情愿，紧追不舍。期末考试紫紫也报着平和的心情参加，不再害怕自己考不进前十，不再赌气要考第一。因为期中考试虽然没有拿到惊人的成绩却奠定了自己的基石，紫紫心里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稳在前十了，最多十几，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尖子生，不是偶然运气了。曾经是偶然，但之后的努力让她已经稳住了江山。

期末考试以前几次模拟测试却打乱了紫紫的心情，有些题不难，但涉世不深的紫紫还不会驾驭自己的能力，考试一看到难点的题目就慌就做不出来，看别人奋笔疾书越着急，不知道自己怎么紧张得失去了原来的水平，甚至在考完试后哭了。那天正好要期末表演，几个和紫紫一起演出的同学都劝了她好久，不过幸好之后的表演还行。紫紫诗朗诵和口琴演奏都还没有失误。其实一切的紧张都是因为小莫。

那年澳门回归，紫紫本来心情不好，但因为青青的邀请，一起去看游街表演，心情又豁然开朗，紫紫好久没有恢复小学的开朗了，这次又终于能再次挣脱学习压力的束缚，回到那个无拘无束的她。甚至和大妈都还能吵上一架，争夺一个位子，连青青都看呆了。紫紫终于释放了自己，不会为大声说话而感到羞耻。因为小莫，紫紫平时在学校说话已经小得不能再小，生怕被小莫听到自己的乱言乱语，怕小莫对自己印象不好，其实小莫根本不关注紫紫的情况，而且小莫不曾像紫紫这样为别人而拘束。

过了一段时间，紫紫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况奋力迎接期末考试。这次她不再关注小莫，似乎那几天都忘记小莫的存在了，虽然在一个考场，可能太过专注于考试了，紫紫终于进入状态，为自己而活了。可能她的弱点是太容易成为爱情的俘虏，为了爱能忘记自己，现在她可能已经渐渐拨开迷雾、不太迷信神话了。

这次考试紫紫并不对自己报很大希望，这几次考试都自我感觉不好，紫紫还是一样慌，但是不是为小莫，很久都没有再想他了。因为寒假临近了，拿成绩单前放假了几天，这几天是最难熬的。幸好青青陪着紫紫，青青总是那个给紫紫壮胆的人，青青和紫紫性格完全相反，她可以大声说话，沿街大叫某个人，有时紫紫讨厌青青大叫自己。但是紫紫或许应该让自己也变得这样洒脱。

小心翼翼或许是在学校的生存法则，但未必终生受用。不过当前的紫紫却苦中有甜。紫紫从来不曾看清局面，就像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一样。紫紫去了图书馆，尽量放松自己，最近都没有看和考课程有关的书，但是寒假一过还要继续，不会有头，学无止境。现在是既渴望学习，因为会有成就感而且不学习就真的无所事事了，这是这个阶段被认可的能做的事情，却又害怕学习，因为怕会有失败，而且学习确实是件累人的事情，无论对身体还是对心情。不过等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自然觉得学习都不是累人的事情了，而是乐趣，不是因为习惯了，也不是为了任务或怕没事作，事实上，已经成为一种行走社会的武器，也知道该吸取怎样的精华才是对的。

这次的考试成绩很快下来了，紫紫有点惊喜，竟然是年级前三，但回头想想或许这是该得的，只是自己不能正视自己的情况。不过这次小莫是年级第一，紫紫还是败在他手下。这更助长了紫紫的努力劲，下次的比拼就不是单纯的紫紫和小莫比了，而是代表女生胜过男生。但现实总是瞬息万变，不会胜算的永远都是胜算的，当你攀上了第二名，以为下个目标是第一名的时候却发现有可能连第二名都保不住。这就是黄雀在后的道理。想不到冥冥之中，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紫紫刻意不掉以轻心，努力学习，一过寒假就不偷懒，但是敌不过循环往复的一种规律。紫紫心里总是有这种规律作祟，或许是流言积累起来的偏见，只是经验不是实践后的真理，却不知不觉用它来解释一切得失，不过紫紫不曾因为这样就放弃努力了。有色眼镜下看到的总是一个个男生会在初二后开始爆发，但是紫紫心底里还是不服的。每当假说没有成功的时候，紫紫就相信努力是有用的。确实，紫紫一边相信命运一边在努力抗争，只是表面软弱而已或许只是想让命运掉以轻心。

在努力攀升的过程中视野开阔了，一旦足够开阔目标就会减少，需要寻找更远的目标，或许就会迷惘，或许这就是为何容易在高出摔伤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傲，只是缺少动力。等掉下来之后又回到最初的目标，但是当回到最初的目标时已经没有当初的动力，因为曾经战胜过再重蹈覆辙，似乎有点不屑，但越是不屑就越是降到更低的目标。所以当你回到最初的时候不要不屑，不能沉寂在清高的悲伤中，而应该虚心接受每次挑战哪怕是曾经认为很低级的游戏，要走好小碎步才能有将来的跨越。

越是长大越是懂事，越是会在意旁人的说法，渐渐失去了自己，成了被时间推着走的傀儡，没有自信没有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在努力达到别人的愿望的同时，提心吊胆并且变更理想、否定自己。紫紫是很听话地努力学习，并且为之耿耿于怀于每个批评，渐渐因为太想获得好成绩而不断自责，甚至怀疑自己。

那个寒假应该很开心的，是啊，但是却不再那么小孩，渐渐失去了孩子的快乐，越是站在高处越是要保持。那是最后一个轻松的寒假，还能看看聊斋，延续以往的爱好“挑一本陈年黄历似的书来看”。每次图书馆的阿姨都说“挑了半天就挑了这么一本烂书啊”，确实啊，都发黄掉页了，或许只是想像古人一样孜孜不倦、悬梁刺股吧。有时候看着古书有中轻松的感觉，就像看不到电视觉得广告也很好一样。主要还是开始向往想象中安宁的古代了，或许那时并不那么安逸，但是未知的事物总是可以被安上任何想象中的环境，可以装饰成自己的理想小屋。如果问她为何总是挑古书，那只有一个原因：不想放任自己的惰性，但又想堂而皇之地好学，只能用古书来掩饰自己对学习的偶尔倦怠和逃避，即使再成功也有想休息的时候，这时想到未来远大的理想，那时最大的理想就是高考，为了不要半途而废，只能在想玩的时候读一读古书，毕竟年代久远它已不是教科书，换一种不一样的还能让生活有生气，但又因为这也是看书，不会让自己的心变野。那时最害怕的就是妈妈的一句“心野了”。的却，当紫紫听到流行音乐的时候真的体会到了“靡靡之音”的感觉，难怪有人为之疯狂痴迷，会追星。紫紫刻意不让自己心动的，可以不跟风买磁带，就为了那一次高考的成功，运筹帷幄几年。紫紫会自觉地在假期结束后收心，为了让收心不困难，特地在假期时不要玩得太疯。这种不疯的定义渐渐扩大到了不要言笑，郁郁寡欢。紫紫会害怕太开心了，上学的时候会因为太大的反差而伤心。

不过初一的寒假，紫紫还小，还是会放开玩的，或许这是最后一个开心的假期。紫紫总是生活在矛盾里，她渴望半份放荡不羁，半份的努力学习，但总是很难衡。或许她不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寒假里虽然拿着聊斋，却没有像看教科书那样有动力，荒废了大半都没有动过。更多的时间还是花在玩耍上，她还是向往青青的草坪，蓝天下牛羊成群。那天下午和青青一起在山边摘草，顺便见到了久违的牛。那段时间还是很开朗的，但是却开始介意偶尔的小矛盾，比如青青拿出了她家的高跷，紫紫由于玩得太得意忘形，不小心把高跷摔在了地上，或许本来没什么，但青青的性格就是有话大声说，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轻是重，但是这种在青青看来像劝告的话语因为她的达喉咙在紫紫那里小题大做了，得到了放大。紫紫似乎开始不敢放肆地玩了，因为以放肆就可能会忘记了规则。

那时到别人家吃东西都不客气，毫无顾虑，渐渐地有几次被说太过放肆就收敛了，羞耻心重了，也变得怯懦。有时候还会走神，走神的时候如果刚好在做什么事就一定会被骂，骂的多了就更容易走神，对自己更没有信心。很快就开学了，紫紫在努力地收心，却发现收心挺难的。

一切不能解释的倒霉都归结于运气，明明想着收心了，却还是有收不回的迹象。果然开学第一天就不开心，本来就为前一天刚回家今天就来上学、还没有适应心理反差而难过，却火上浇油地冒出个事：班主任严厉地呵斥自己为何不交学费，确实啊，作为一个好学生怎么会老是被老师呵斥呢，真是很奇怪，从刚进班门开始就接连因为一些小事被骂，仿佛自己是差生一样。真的运气很背，前一天晚上刚从外婆家回到家里，长途跋涉的，十点多到家当然没空去银行取学费。因为临时的一个决定使得全家迟了一天回家就这么紧迫了。

下午换新座位，紫紫心里还是有点希望和成绩稍微好一点的学生同桌的，但是老师总是安排差生和自己一桌，终于有机会自己选了，乘老师排座位的时候紫紫算好了分配对数，特地排到另一个同学身后，那个同学算中等成绩吧，但是这附近的队伍里也只有选他了。紫紫如愿以偿地和这位中等生做了同桌，他非常的胖，但是紫紫没有这方面歧视，只是觉得他很好玩。刚开心地和胖子搭了俩句话，他竟然反复离席，而且回来的时候身上带有恶臭，裤子也发黄，同学都开始笑了，紫紫意识到了自己的决定多么错误，幸好下午分好座位，老师就打发大家回家了。希望明天来的时候，胖子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