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白捡的萝卜

吃晚饭前，小雨从外面兴冲冲地跑回家，全身脏脏的，小芹在做饭

小芹（不高兴）：又到哪去玩了？下次早点回家，看看都几点了？（小芹炒完一盘菜，端着出来了）

小雨（开心）：妈妈，你看。du00.com可以吃炒萝卜了。

小雨拿着一篮筐白萝卜，带着泥，小雨的手黑黑的

小芹（生气）：玩泥巴就算了，你还偷东西？

（小雨摇摇头，害怕得快哭了）

小芹：你说，是不是去别人地里偷萝卜了？不然手怎么这么脏？

小芹要去打小雨的屁股

小雨（手抱着屁股，怕妈妈打她，走到墙边挨着墙角）：没有。

小芹：哪来的？

小雨：我去田里玩，一个老爷爷让我拔的。

小芹：人家辛辛苦苦种的，你就这么拔了？人家要卖钱的。你知道农民伯伯种东西多不容易吗？

小雨（哭）：很多人都在拔，老爷爷还让大家多拔点。

小芹（生气）：什么？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个小骗子。

小雨（哭）：真的。

小芹（生气）：先信你一次，明天带我去看。现在吃饭。（把饭重重地摆在桌上）

第二天，他们俩坐在去农田的公交上。

小雨带小芹去农田里，坐了公交车半个多小时才到

小芹：你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玩？多危险。不是和你说了，不要跑远。

小雨：同学带我来的，他们说这边有稻田，有小河，很好玩，我就来了。

小芹：荒山野岭的，几个小孩，多危险。

小雨（指指远处的屋子）：就是那屋子里的爷爷让我们拔的。

小芹看到地里的萝卜被拔了许多，一个坑一个坑的。

老爷爷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爷爷：你们要萝卜的自己拔哦。

老爷爷（叹了口气）：卖卖没多少钱，拔拔太累，倒不如送给你们。我老了，拔不动了，也没力气拿到市场去卖。

小芹（走近，诧异）：何叔叔？

老爷爷：小芹？

小芹（走到老爷爷身边，微笑）：怎么？你和阿姨两个人还住在这里？小何呢？

老爷爷：唉，别提了。几年都没音讯。估计混得不好。

小芹想起那天和小明吃饭的时候的一幕

小明快速吃着饭，边吃边说

小明：你知道那个小何吗？

小芹：那个小时候的邻居啊。怎么了？

小明：听说他在广州发财了。买了好几套房子。

小芹：是吗？那他爸妈可算熬出头了。

小明：估计他爸妈都搬过去住了。

镜头切回和老爷爷的谈话

小芹：可能吧。等小何混好了，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就住附近吗？她不照顾你们吗？

老何：唉，我们以前一直对女儿不好，现在嫁人了，我们更不好意思去麻烦她了。逢年过节是会来看看我们。不过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啊，指望不上。

小芹：儿子女儿都会照顾你的。

老何：女儿对我是不错，让我们过去住，但是我们俩还是觉得应该住在儿子那。

小芹：阿姨呢？

老何：唉，就别提你张阿姨了，说起来丢人。你也知道种地卖不了什么钱，两个子女又没给我们多少生活费，她就……。

小芹：叔叔，不说也罢。我这有点钱，你们先拿着用。（拿出几百块）

老何：这怎么行呢？（老何绝对不收，两人推了很久，老何生气了）

小芹（笑了）：不然这样吧，我找几个人来把你的萝卜都拔掉，就当我收购你的萝卜了。这些钱就当你卖萝卜的钱，行了吧？

老何：这怎么好意思呢？萝卜卖不起钱啊，你拔去也是白辛苦。

小芹：我有路子。你这样卖当然不行了。我有个朋友做成萝卜生意的，可以做成腌萝卜，有些还可以出口。放心，我们赚得回来。（小芹把钱塞给老何）

小芹（见老何收下钱）：下次多种点，我让朋友来收。或者你可以种点别的价格高的蔬菜。

老何很感激老何：谢谢。果然远亲不如近邻。小明还好吧？

小芹：好着呢。过阵子也想自己出来干了。

老何：那就好。如果有小何的消息，告诉我啊。

小芹：会的。放心。（心情凝重，勉强笑着）

某天，小芹下班到家，正开门。

邻居大妈（神秘）：小芹，昨天你不在家吧？

小芹：怎么了？（微笑）

邻居大妈（生气）：昨天，有个老太婆来敲门，我问她是谁，她不说，鬼鬼祟祟的，我开了门，她说她儿子结婚了，发喜糖，那喜糖一看就很便宜，农民自己做做的糖。我还不想要类。然后她说大家都是邻居，我就不好意思不要那个喜糖，但是转念一想好像没这么个邻居。你猜后来怎么着？

小芹：怎么了？

邻居大妈：谁知道我一拿过那喜糖，她就不让我关门了，就说“给点红包吧”。她手一摊出来都是20元以上的钞票，我就不好意思给低于20的红包。等她走了，我才回过神来，应该是骗子啊。

小芹：是吗？

邻居大妈：我问了街坊邻居，都说遇到过这个老太婆，骗了大家不少红包呢。你要当心啊，遇到的时候直接关门啊，不要接喜糖。（气愤）

小芹：原来现在骗术这么高明的啊。谢谢啊。

邻居大妈：可不是啊。

小芹笑了笑，开门进去了

某天晚上，小芹、小明、小雨三个人在吃饭

小明：怎么今天都是萝卜？腌萝卜、炖萝卜、炒萝卜。

小芹：让你忆苦思甜啊。

小雨：这是我们去老爷爷地里挖的。

小明：谁种的萝卜？

小芹：就是何叔叔种的。

小明：他还在种地？

小芹：是啊，他说小何没怎么和他联系呢。唉。他还以为小何混得不好。

小明：啥啊？小何现在可是老板了。真是有钱忘了爹和娘啊。

小芹：何叔叔一把年纪了，拔不动搬不动，又卖不了几个钱，就干脆让想要萝卜的人自己去他地里拔，全都白送。我看不下去了，就把何叔叔的萝卜都收购过来了。明天让我那个做萝卜生意的朋友去何叔叔地里拔。

小明：小何也真是的。

小芹：你可以和小何说说。看他什么反应。

小明：那年，我和小何一起离开那个村子的，那时候我们都只有十几岁。十几年过去了，小雨都十岁了，我还没回去看过呢。没想到何叔叔还住在那里。现在想想，那的条件真是太艰苦了。小何也太……我们都该担起重任了。

小芹：是啊，那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玩的，今天回去看一眼，那儿还是那么落后。不过，何叔叔也是的。他一定要等着儿子照顾他，女儿对他也很好，他却不领情。不过也是，女儿家总是不方便。

小明：哎，农村人都这样，总觉得儿子好，但是有时儿子反而靠不住。其实儿子女儿都一样，都靠不住。

小芹：是啊，农村人养儿，却不一定能防老。现在弃养的太多了。这关键还是素质问题，像城里人对父母就会孝敬一些。

小明：都差不多。城里人有钱嘛，农村人的子女好多都自身难保，怎么照顾老人啊。关键还是得让老人自己防老，子女要成家的，总会靠不住的。

小芹：但是他们也不可能自己弄什么社保啊，农村社保也太低了。

小明：哎，还是城乡问题。如果农村人种地，也能像城里人这样拿到这么高的社保，就好了。

小芹：关键还是人的素质问题。思想教育的第一条应该把热爱祖国改成孝敬父母，连父母都不孝敬，还怎么孝敬祖国啊？

小明：哎，确实也和个人素质有关。

小芹和小明说话间，有人敲门

小芹：谁啊？

没人回答，敲门声继续，而且很大声

小明：什么事啊？

外面：发喜糖。

小芹拉过小明，轻声说

小芹：今天邻居阿姨说，最近常有人以发喜糖的名义骗钱。

小明：那就不开门吧。

小明（朝着门大声喊）：不用了。

外面：我们是邻居，我儿子结婚了。

小明：不了。

外面：讨个彩头，你不开门，多晦气啊。

小明不好意思

小明：算了。看看是谁，不认识就轰走。

小芹点点头，小明起身去开门

外面：喜糖。

塞给小明几颗糖，没有包装，一看就知道是烂糖

小明（勉强笑）：谢谢。

小明看了那人一眼，一个老太婆，穿得一身红衣服，小明惊讶

小明：张阿姨？怎么是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小芹听到动静走出来

小芹（吃惊）：张阿姨？

张阿姨尴尬，转身要走

小明：小何结婚了？

张阿姨转过头，勉强点了点头

小芹：阿姨，给你个红包。（微笑）

小明：是啊，喜糖都收了，当然要包红包。阿姨你等等啊。

张阿姨（尴尬）：不用了。我都没叫你们喝酒。前几天匆匆结的。糖也不好。

张阿姨转头就要走

小芹拉住张阿姨的手，不让她走

张阿姨手里的钱掉了一地，她赶紧蹲下捡钱，异常狼狈

小芹：阿姨？这都是红包？

只见地上各种面值的，十元、二十元、五十元的，但是没有一百的

小明拿着红包走过来

小明：他们给红包也太土了，连个红纸都没有，直接把钱塞给你了？而且都是这么小的面值。

小芹也尴尬笑着。

张阿姨捡完钱，无奈地转身

张阿姨：不是的。其实我是在讨钱。说起来让你们笑话了。我这就走。

张阿姨不好意思

小芹：没事。我们都知道。

小明：我会和小何说的，让他过几天接你们去城里住。

张阿姨（激动）：有小何消息了？你们一直联系？他生活得可好？我只要知道他好就行了。我们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小明（双手扶着阿姨）：阿姨。你真不用替他担心，他好的很，都当老板了。

张阿姨（开心）：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小明：他也真是的，竟然忘了爹娘了。

张阿姨似乎没有特别不高兴，反而很高兴

张阿姨：没事，他好就好了。让他下次回来看看我们就行。

小明（无奈）：嗯。

张阿姨：我回去了，谢谢你啊。（高兴）

阿姨走后，小明和小芹说话

小明：她竟然一点都不难过？

小芹：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明打通了小何的电话

小明：小何啊。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发财了？

小何：还行。（勉强笑）

小明：别掖着了。我又不抢你的。话说你多久没去看你父母了？

小何：这……

小明：你这就不对了。刚才你妈都到我们家来了。说很担心你。

小何：她怎么找到你们家的啊？

小明：你妈在乞讨。你爸在种地，你也知道农产品不好卖。这不，种的萝卜拔不动，眼看萝卜要烂掉了，只能让要萝卜的人自己去他地里拔，都白送啊。我们看不下去了，就把他的萝卜都收购了。

小何：啊？真麻烦你了。我……我过几天就回去看他们。他们好吗？（说得勉强）

小明：能好吗？整天惦记着你。而且还住在农村。

小何：麻烦你们先照顾下他们，我这几天正忙着，走不开……

小明：发财了当然忙啦。忙得连回家的空都没了。你是不是打算忙几十年，等你爸妈进棺材了才有空啊？

小何：唉，别这么说嘛。确实忙。过几天我带媳妇回去看他们。

小明：媳妇都讨了？还不回来见父母啊？

小何：不正在找时间嘛？

小明：那等你回来吃萝卜啊。

小何：嗯。

第二天，小芹带着朋友小于，到老何地里收萝卜。

小芹：何叔叔，我带着朋友来收萝卜了。这是小于。

小芹（转头对着小于）：小于，这是何叔叔。

小于：何叔叔。

老何：哎。（高兴）小于你好，谢谢啊。

小于：没事。我正好做蔬菜生意，以后你的蔬菜都给我吧。

老何：没问题。

小芹笑着

小于和工人在地里拔萝卜，小芹在旁边帮忙

小芹：以后尽量给老何的收购价格高点吧。他是我朋友的爸爸，也挺不容易。

小于：我会尽量给他高点的。对了，等会有个客户要来谈合作。那个客户是做对外出口的，我看老何的蔬菜都无污染，而且样子也不错，我打算把这批当做样品给客户看看，然后带客户来这边考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老何的蔬菜就可以直接用于出口了，到时候价格就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