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顾张氏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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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馨娘。”顾张氏的声音也在外面响了起来。
顾家文立刻去打了房门，问道：“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杜馨娘也迎了上去。
顾张氏就走了进来，对着两人打量了一下，衣服完好，于是笑道：“看来你们还没有睡下，也是，你们小两口也好久没见了，肯定是要说说话的。”
杜馨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心里嘀咕着：顾家文才刚回来呢，想来这个顾家文也没有多想她这个妻子，这样也好。
而顾家文道：“刚要就寝了，没想到娘就来了，有事吗？”
顾张氏往床上的小石头走去，用额头碰了碰小石头的额头，笑着说：“我的宝贝孙子。”说着就抱了起来，对杜馨娘和顾家文道：“我想我的宝贝孙子了，今晚就让我带他睡吧。”
杜馨娘还要小石头做挡箭牌呢，怎么可能让顾张氏抱走，于是走了上去，含笑道：“娘，小石头晚上会折腾，况且你赶路也累，今晚可要好好休息，孩子还是我带着好。”心里有些奇怪顾张氏这么晚还专门跑来难道只是想孙子这点小事。
“我就是再累，有小石头陪着，我就身心舒坦。”顾张氏笑道。
“娘帮儿媳看小石头，我自然放心，只是小石头每天半夜都要醒来一趟，让人哄上一阵，到时候肯定闹得爹、娘睡不好，而爹、娘睡不好，儿媳又怎么能安心睡觉。”杜馨娘一脸为难。
“你这个傻儿媳。”顾张氏笑骂，“小石头打扰我和你爹，总好打扰你和二郎好吧，小两口已经很久不见了，自然要好好说会话，而我的宝贝孙子就不留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杜馨娘顿时明白了，表面是不动声色，心中却欲哭无泪啊！虽然顾张氏是好意，但是她并不想这样啊！于是装做听不懂顾张氏的话道：“娘，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可是我和夫君的孩子，怎么会打扰呢，况且小石头也好久没见夫君了，自然要让他们父子二人聚聚，小石头现在正是开始认人的时候，我还想他赶快学会叫爹呢！”
原本立在一旁的顾家文看向杜馨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眸子却出现了一抹冷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有些复杂起来，对顾张氏道：“娘，夫人她说的没错，您和爹赶路也累了，肯定要好好休息的，况且我和小石头也好久不见了，再不抓紧时间好好陪他，到时候他就不认得我这个父亲了。”
顾张氏看着顾家文很高兴地道：“二郎，自从中了状元后，你话也多了，竟然还会说笑。”
顾家文道：“官场要和很多人打交道，以前的性子再不改改，就没有办法在官场上立足，也容易得罪人的。”
“你明白就好，以前我还真担心你的性子，现在也放心多了。”顾张氏笑道，“那你们也睡吧，我回去了。”说着就抱着小石头要离开房间了。
“娘，小石头……”杜馨娘语调温柔地提醒。
顾张氏嗔瞪杜馨娘一眼，把小石头放回床上，一脸无奈地走了，心里怪杜馨娘笨，不懂争取机会，不然到时候，公主嫁过来了，她就更加没有机会了，虽然说，顾家不会亏待杜馨娘，但是她想让杜馨娘再生多几个孩子，那么杜馨娘以后依靠就多了。
顾张氏离开后，顾家文对杜馨娘没有什么情绪地道：“睡吧！”然后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杜馨娘有些孤疑地看了一眼顾家文，他让她感觉到很不自在，想着她上前温柔地道：“夫君，我帮你。”
顾家文低头看了她一眼，停了下手，让杜馨娘侍候，很是理所当然似的。
气氛有些诡异……
脱了外衣，顾家文就睡进里面，看着安静地看着周围的小石头，脸上的线条也更加柔和了，拍着小石头的小肚子。
现在天气热，小石头也只是穿着一件肚兜，顾家文一拍他的小肚子，小石头就看着顾家文笑，还摇晃起了手脚。
杜馨娘见之，她记得顾家文以前就很喜欢拍小石头的肚子，而小石头也很喜欢自己父亲的行为，含笑道：“夫君，你把小石头弄精神了，等下就很难让他入睡了。”
顾家文停了手中的动作，淡淡地道：“歇吧。”
杜馨娘看了一眼顾家文，最后把蜡烛给熄了，躺到外边，开始哄着小石头睡觉，平时小石头就很乖，很容易哄的，所以很快就入睡了。
她仔细听了听顾家文的动静，很安静，而且呼吸平稳，想来应该睡着了，她在心中松了口气，也闭上眼，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脑里对顾家文的变化很是迷惑，她曾想这个顾家文遇害，眼前的顾家文是个替身，但是在她刚才侍候他脱衣服的侍候，发现他颈的后门有两个小点的伤疤，和之前的一摸一样，而且发根处的黑痣也在。
这些虽然能作假，但是他对顾家的人却无比熟悉，对父母的感情也是真情流露的，而且以前的行为动作和吃食爱好却一点也没变，这些细微的事，是很难模仿的，就是模仿到了也不能细微倒逃过她的眼睛，她对自己看人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前一辈子，她是比较懒的，就是靠着识人的能力，用对了人，才在家族中挣得一席之地。
况且那字迹她就已经很肯定这个顾家文就是顾家文，她就不相信那字迹有些模仿得出来，就算有人厉害得能模仿，但是也会有形无神。
她相信顾家文的字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她一样换了灵魂也不太可能，毕竟换了灵魂，那也是换了人了，既然是换了人，那么总也会地方不一样的，但是顾家文只是性子变得成熟稳重外，其他的一切都没变，况且这个世界换灵魂的事竟然也让她遇上一个，那比例不是很多，世界不是乱了套吗？
也许是顾家文遇到了什么事，变化大得让他的心智出现了质的改变，不再像以前掉了魂似地过日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想着，她变得不安起来，这事她也许要弄清楚，这样她才能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做出对她和小石头最好的决定——
不知什么时候，杜馨娘睡得模模糊糊时，她感觉身边有了些动静，浅眠的她离开就醒了过来，发现是顾家文起床了，她坐了起来。
“我吵到夫人了。”顾家文见她醒来，于是问道。
“没有，看这时辰也该醒了。”杜馨娘含笑道，起床帮他整理身上的衣服，这古代的衣服就是复杂，一层又是一层的，所以不是很容易就能穿好一身衣服的。
现在才是卯初，在顾家村的时候也是要起来了的，古代的生活十足的早睡早起，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真是不习惯的。
顾家文看了一眼杜馨娘，静静地道：“以前岳父岳母在的时候，夫人也是个小姐来的，自从嫁给我，家里贫穷，吃不好住不好，还要被大嫂欺负，日子没一天好过的，以后你也不用太辛苦了，有什么事就让下人做吧，现在再回床睡会吧，我要进宫见皇上了。”
听了顾家文的话，杜馨娘微愣，以前顾家文虽然对她很好，但是却木讷得从没有表达出来过，如今真的变了很多。
她放弃了要离开顾家的念头，为小石头留下，决定建一个完整的家，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家，她会试着去接受他，然后努力创造一个幸福的生活，完成前辈子的遗憾，可惜的是，他就要娶公主了，那么一切她都要重新想过，顾家文对她再好，只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她就不会把心放在他身上，况且还是一个随时还会威胁她和小石头的公主。
以后的生活必须徐徐图之，她心里叹了口气，笑道：“夫君说笑了，妾身那算什么小姐。”
顾家文不知想些什么，凝视着杜馨娘一会，也没说话，杜馨娘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送顾家文出了门后，在一旁侍候的六月问：“夫人还要再睡会吗？”
杜馨娘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道：“不睡了，对了，二爷每天都要出门这么早嘛？”
“是。”六月也不会多说一句话，问什么就答什么。
杜馨娘沉默了一会，也就开始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