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集团利益
“咳，咳，栾主任，要是方便的话我们上贵府见见你？”
“呃……”栾少东大脑思维临时卡住了，片刻间竟然失语，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栾主任，我就在你家楼下，能不能让我上来和你说句话？”黄德竟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
“啊，家里乱糟糟的怕待慢领导，要是不嫌弃的话，那就，那就请领导光临，光临寒舍吧。”栾少东突然感觉事情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自己已经身不由己被摊上大事了。
挂了电话，栾少东以最快速度套上衣服，飞快冲到厨房对正在做早餐的老婆说了句：“大领导来家访，收拾收拾准备点茶水点心。”说完话一闪身进卫生间快速洗漱起来。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栾少东老婆如堕五里雾中不知所以，追着栾少东刚要问个明白，门口已经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顾不得再问栾少东什么，急忙先把大门打开。门匍一开，女人愣住了。
栾少东老婆元丽红在市档案局上班，虽只是一般小科员，可也算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怎么说也认识兰海市市委书记杨子立。
平时也就元丽红认识杨子立，杨子立一个大书记怎么可能认识一个机关小人物？偏偏此时此刻杨子立笑容可掬地叫了声：“丽红嫂子，大清早就来打扰你们了，呵呵。”
杨子立身后还有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说是老者其实也不见得什么老，元丽红眼尖，一眼就认出是省领导，东州省省委书记黄德。
“哦哦，杨书，黄书大驾光临，请请，家里坐家里坐。”元丽红一愣之下迅速反应过来，忙招呼黄德和杨子立进屋。
“两位领导亲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小元，给领导砌茶。”栾少东急忙迎上前招呼起来，借机给元丽红使了个眼色，让她砌了茶躲一边去。
元丽红也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做人颇是世故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与栾少东目光交合之中就已经领悟其中奥妙。
“领导还没有吃早餐吧？你们喝口水先聊着，我出门买点早餐给领导垫垫肚子。”元丽红砌上两杯茶找个理由就拿起个包包溜出大门。
“栾主任孩子不在家吧？”杨子立往防盗门猫眼看看，回过头明知故问起栾少东的儿子来。
“哦，小孩大了，在他自己房子里过日子，平时我们有时间去他房子给他们做个饭什么的，他们小两口也不大过来。”栾少东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杨子立的话。
“咳，咳……”黄德咳嗽着提醒杨子立废话少说，今天不是过来唠家常的做家访，是来办大事情的。
“栾主任，是这样，这是黄书给钱总的一点点心意。”杨子立略犹豫一下，还是从随身死死握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和一个绒布口袋，开门见山地说道。
“请栾主任在钱总跟前美言几句，前些日子实在是忙了一些，一直挤不出时间拜见钱总。昨晚上事态发生的突然，等我们得到消息赶来已经晚了，其中误会请钱总多有谅解。”黄德强忍着恶心说着言不由衷不合他身份的话。
黄德是什么人？封疆大吏，虽说在冠盖如云的京城他这个级别也算不了什么，可在地方上他何曾有过这样低声下气过？还是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商人委曲求全？
如果只是司马长风一个人电话关照，让他主动对钱乐投其所好，黄德的脾气定然依然不会把钱乐当一回事。
别人不知道黄德身家世故，你司马长风应该清清楚楚吧？华夏某开国元老的大孙子，三弟又是司马系第三号人物，你司马长风还不是仰仗我们黄家老爷子军中威望，才有今天，这个时候竟然命令我黄德委身钱乐，凭什么？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一点钱乐身份特殊，其后台直指一号。可即使一号都不在他眼中的黄德，怎么能看得起钱乐？
司马长风电话说完没有几分钟，他三弟黄义的电话打了进来。黄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三弟，黄义平日里对他说话近乎于命令式，今天却是东拉西扯说了许多兄弟情深哥俩好的废话。说到最后才告诉他，不仅仅是黄家，整个司马系的命运都命系钱乐一人，就看你大哥能不能把握好这个度，放得下放不下你自以为高贵的身躯了。
事情已朝黄德不敢想象的程度发展，由不得他再摆自以为是的臭架子，是以才有他率队赶紧赶慢凌晨就赶到东屏岛求见钱乐一幕。
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还把他们推到栾少东这里。
司马长风和黄义他们其实错了，他们的命运其实不在于有谁来控制，任何人的命运都控制在自己一念之间，逆天而行违背大众民意的，任谁也保不了他们的恶行。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古人几千年前的道理怎么就还是有人想不过来？
或许人一旦钻进牛角尖就回不头来吧？人习惯于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黄德就是这样，既然要跟钱乐套近乎，凭什么？不就是人人最喜欢的财富和金钱嘛？黄德和人交往就喜欢别人直接大额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天底下有谁不喜欢钱的？只要让他和钱乐扯上线，还怕摆不平钱乐？更何况，钱乐钱乐有钱才乐嘛。
“卡里有100亿华夏币，布袋里是几颗高品位裸钻。”黄德迟疑一下还是把卡里的数目跟栾少东透露了出来。
“100亿？可以要多少人命的钱啊？”栾少东倒吸一口凉气，触及布袋里面圆鼓鼓鸽子蛋般大小的东西，能送100亿华夏币的主，这个鸽子蛋价值能不菲嘛？
“是，这是我们黄家为东屏开发事业奉献一份力吧。”黄德说的轻巧，心却禁不住一阵抽搐，不只是一个肉痛可以形容。原来他想打发一个商人，不要他送钱已经不错了，反其道而行给钱乐送个千万过亿的就是大破天了不起的大事情了，天底下有哪个官员反过来给商人贿赂的？可三弟的话语区区100亿还是嫌少的意思，急切之中身价千亿的黄家一下子也难筹集超过100亿华夏币的现金，只能再添上一直当宝贝一样放着的几颗极品大钻石。
为了集团利益，黄德也是蛮拼的了。
“栾主任，这个是我的一份，一点点小意思，卡背后我都注了名字和密码。”杨子立手微微发颤地递上又一张信用卡，别人的钱纵然上百亿华夏币，那也只是一个数字，说说听听罢了无关紧痛。涉及到自己，哪怕是一千万，也是性命交关到心痛不舍，何况是整整一亿之巨，那得可以买一个多大的官啊！
幸好，黄德私底下给了杨子立一个承诺，只要黄家屹立不倒，不差他杨子立一个好位置的。
“事成之后，你的那一份我给你直接打你账上。”杨子立眼盯着自己的血汗钱就这么被栾少东捏在手里，忙补充着说道。
“杨书，黄书，别，这事我怕真帮不了。”
栾少东也经历过颇多钱权交易的场面，作为中间人就好几次给杨少东秘书司机送过钱，破天荒第一次遇到高官倒送开发商人巨额资金。
中间人抽头拿好处费是墨守成规的潜规则，没有好处谁愿意做两边吃力不讨好的傻事？栾少东此刻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提好处费之说，钱是好东西，也得看有没有命来花。
这水太浑，搞不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知道自己已经难置身事外，还是一口拒绝了两人要他做中间人。
“栾主任，不是我们一定要麻烦你，是你们东屏开发区钱总指明要我们和你接触，东西就放你这里，我们不打扰你用餐了。”杨子立强迫自己忍着怒气解释了为什么偏偏找着栾少东。
元丽红知道两位大人物不可能在她家吃什么劳什子早餐，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想在自己车里稍坐一会，等黄德他们走了再上去。
拉开车门坐进去，习惯性往车库周围一看，心突然一沉。
因为是新小区，小区入住率还不怎么高，平日里车库总是空荡荡的感觉。今天突然几十辆黑色官车停在前面，一干人分成三三两两，好像焦急地在等待什么结果。
元丽红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在向她和栾少东罩下。
不长时间，电梯应急出口处又走出来元丽红期盼的两个人，黄德和杨子立。
想等着他们快点离开，元丽红好赶紧回家向栾少东问个清楚。黄德一上车就离开地下车库跑没了影，杨子立却把几十号人聚集起来，好像开起现场会议一般，把个元丽红急的心火直冒，可又不敢下车。
还好，杨子立仿佛也很是不耐烦，随便用手指着几个人说了一些什么，也紧急着钻进他的专车扬长而去。
被他点着的几个人开始向其他人要了一些东西，然后就一起进了电梯通道，其他人接二连三上车跑路。元丽红这才明白，原来是扬子立嫌人多眼杂，选择了几个代表去和自己家老公再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