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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列国售仁义 不合时宜总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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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理想在鲁国实现不了,他幻想着到其他国家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块别的试验田,把自己的理想国在人间建立起来。du00.com

孔子首先到了黄河北岸的卫国(今天河南新乡一带),卫灵公一开始对孔子还不错,给孔子提供年俸六万小斗粟的待遇。但是,没有过多久,卫灵公不知听了哪个人(肯定是不喜欢儒家学说的人)的诽谤谗言,竟然对孔子不放心起来,派暗探监视孔子的行动,孔子感到,继续待在卫国,不仅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连生命都有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孔子来了个不辞而别,从卫国溜走了。卫国也乐得孔子走掉,免得麻烦。

孔子一行人打算到陈国去,路过匡地的时候,孔子的一位弟子叫做颜刻,颜刻为孔子赶车,他指着城墙的一处缺口说到:“从前我来过这座城,是从这个缺口进去的。”这句话被匡地人听见了。

匡地人曾经吃过一个叫做阳虎的鲁国人的亏,孔子长得与阳虎相似,匡地人以为阳虎来了,要报复阳虎,就把孔子一行人当做阳虎,围了起来,孔子一行人被困了五天,走脱不掉。

孔子最得意的学生颜渊赶到了。孔子见了颜渊,说到:“我几天不见你,还以为你死了呢。”颜渊答道:“先生还活在人间,我怎么敢先死呢。”

匡地人围困孔子一行越来越紧,形势似乎更加危险,弟子们有些着急,孔子很镇定地安慰大家说:“周文王之后,只有我们保留着周朝的礼乐制度,假如老天不想灭了礼乐制度,匡地的人能够那我怎么样呢?”

孔子的话只能暂时安抚一下弟子们,还是得积极想出办法的。孔子偷偷派出弟子,去找卫国大夫卫武子,向卫武子屈膝称臣,卫武子派人来驱赶匡人,为孔子解了围。

受了一场惊吓后,孔子终于离开了匡地,来到浦地待了一个月后,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就返回了卫国。

卫灵公有一位得宠的夫人,叫做南子,有些仰慕孔子的名声,想见见孔子,亲眼看一看这位博学的孔夫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很多人通过走南子的路线,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孔子想试一试这条路子,希望靠着妖媚的南子在卫灵公耳边吹一吹枕头风,让卫灵公重用自己,使得自己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看起来,孔子为了获得实行儒家仁政以及礼仪教化的机会,是不惜一切了。

孔夫子换好礼服,很郑重地来见南子夫人,夫人隔着帘子看到了孔子的模样——这个鲁国大高个,一本正经的模样,南子与孔子客套了几句,就让孔子回去了。孔子除了听到南子身上佩戴的衣饰碰撞时发出的响声之外,还闻到了南子身上发出的香味,别的就一无所获了。

孔子的弟子们觉得,老师走夫人路线,很不像话。孔子那个直率的弟子叫做子路的,直截了当地责怪老师不仅见了南子这个妖媚的女人,还给南子行了面北跪拜之礼。

孔子的脸涨得通红,他为自己解释道:“既然见了南子夫人,当然得按照礼仪行事了,假如我这样做失了礼,老天爷一定会抛弃我的,我会遭到报应的。”

又过了一个月,卫灵公请孔子与自己一起出行,孔子坐在第二辆车上,而卫灵公让南子夫人与自己坐在第一辆车上,南子夫人很招摇,孔子觉得太不像话了,叹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卫灵公这号人,喜好美色远远超过喜欢美德。”失望之极的孔子只能离开卫国,到别的国家碰碰运气。

孔子一行人到了宋国,为了是弟子们熟悉礼仪,孔子安排学生们在一棵大树下进行各种礼仪的演练。宋国掌握军队的司马叫做桓魁看不惯儒家这一套惺惺作态的繁琐仪式,想杀掉孔子这个讨厌的家伙,就派人把孔子一行人所在的那颗大树砍倒,算作警告。弟子们很担心老师的安全,催促孔子离开,孔子故作镇定地说:“老天爷赋予我传播天道礼仪的使命,我天命在身,桓魁能拿我怎么样呢?”虽然嘴上很硬,孔子还是很知趣地在弟子们的护送下离开了。

走得太匆忙了,在去郑国的途中,孔子竟然与弟子们走散了。孔子一个人站在郑国都城的东门外,着急地等待着弟子们,弟子们也很着急地寻找孔子。

孔子的学生中,有一个善于经商的富哥叫做子贡的,急急忙忙地逢人就打听自己的老师,当子贡看见一位郑国老人时,就赶忙凑过去,询问道:“老人家看到我的老师了吗?高个子,五十多岁。”

这位老人在都城东门看见过孔子,他是一位世外高人,老人同子贡开玩笑地说:“啊,年轻人,你的老师丢了?东门外确实有一个人,像是你所说的所谓老师,我看他的额头像是尧的额头,脖子像贤士皋陶的脖子,肩膀像是子产的肩膀,腰部以下比大禹短三寸,狼狈得像是一个丧假犬。”

子贡没有争辩,急忙到东门去找自己的老师,见到孔子之后,子贡如实地把老人的话告诉了孔子,孔子笑了,说到:“他如何描述我的形象倒没有什么关系,他说我是一个丧假犬,真的很逼真啊,我真的是一只丧假犬啊。”

孔子来到陈国,没有得到什么机遇,就离开了陈国,经过浦地的时候,刚好遇到浦地的人发动叛乱,孔子的一位学生叫做公良孺的,身材高大,有勇有谋,拼命保护孔子,浦地人很害怕公良孺,就派人对孔子说:“如果你不去卫国,帮助卫灵公,我们就放你走。”

孔子为了脱身,就与蒲人签订了盟誓之约,蒲人放了孔子师徒,孔子脱离险境之后,还是去了卫国。有一个学生质问老师,说:“可以违背盟约吗?”

孔子答道:“受到胁迫签订的盟约,是不能算数的。”可见,孔老夫子一点也不迂腐。

孔子到了卫国后,卫灵公对孔子表面上很热情,但是,依然不肯重用孔子。孔子没有用武之地,感到很失落。

中牟地区的长官佛玵反叛,邀请孔子辅佐自己,孔子打算接受邀请,毕竟这是一个施政的机会。

孔子那个率直的弟子子路说到:“佛玵是个做坏事的人,您说过,不能到这样的坏人那里去的,怎么忘了?”

孔子为自己辩解道:“坚硬的东西,是无法被磨薄的;洁白的东西,是无法被抹黑的。难道我是一个像侉瓜一般大而无用的东西吗?我是那种像侉瓜一样的只能挂着不能吃的东西吗?”没有实施自己政治理想的地方,老夫子多么着急啊!

孔子很无聊,就独自敲着磬,自娱自乐,抒发情怀。一位隐士,身背草筐从孔子身边走过,他叹道:“这个敲磬的老人家啊,音乐中流露出自己有心事啊!把磬敲得当当响,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人欣赏吗?既然没有人欣赏,为什么不算了呢?”孔子没有做声。

孔子在卫国实在没有机会,他打算渡过黄河去,到晋国碰碰运气。刚到了黄河边,孔子听到晋国权臣赵简子杀害贤人窦鸣犊、舜华的消息。孔子面对着黄河,叹气道:“壮丽的黄河水啊!浩浩荡荡、宏伟盛大,我没有机会渡过黄河,大概算是命运的安排吧。”

弟子们感到不解,问老师:“您为什么不去晋国了?”

孔子答道:“窦鸣犊、舜华都是晋国的贤士,赵简子依靠二人的才德,掌握了大权,稳定了局面,他竟然过河拆桥,杀了窦鸣犊、舜华,太过分了。我听说,假如有人剖开母兽的肚子取出幼崽,杀死幼小的动物,象征祥瑞的麒麟就不会出现;假如人类排干水池,把鱼全部捕尽,蛟龙就不肯调和阴阳;假如倾覆鸟巢毁坏鸟卵,凤凰就不会飞翔。君子很忌讳自己的同类被伤害。鸟兽尚且躲避不义的行为,况且我们人类呢?”

孔子再次回到卫国。卫灵公向孔子询问排兵布阵的问题,孔子很反感,说到:“我只懂得祭祀的礼仪,没学过打仗布阵的学问。”

春秋时期,诸侯争霸,国君们当然最关心富国强兵之术,孔子的礼仪仁政固然好听,但是,没有哪位君主愿意真的一试,毕竟不合时宜啊,或者太超前了,好看不好吃。

孔子六十一岁那年,从陈国移居蔡国,第二年,孔子来到叶县,叶公向孔子请教治国之计,孔子答道:“招纳远方的贤人,使近处的百姓归附就行了。”

离开叶县,孔子返回蔡国,途中遇到两个隐士,一个叫做长沮、另一个叫做桀溺。孔子吩咐学生子路上前向两位隐士打听渡口的位置。长沮问道:“马车上坐着的哪位是谁啊?”

子路答道:“我的老师孔子。”

长沮讽刺道:“孔子不是什么都懂吗,他自己应该知道渡口在什么地方。”

桀溺说道:“天下形势动荡不安,没有谁能够扭转局面,为什么不像我们这样隐居民间,洁身自好,怡然自得呢?”

子路没有问到渡口在什么地方,反而被嘲讽了几句,他很沮丧地回来见孔子。孔子听到子路叙述长沮、桀溺的几句话,叹气道:“假如天下太平,我又何必奔走颠簸呢?天下不安定,我才需要出世,为实现天下平安而出一把力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我啊!”

楚国人知道孔子有才华,打算到请孔子去楚国,陈国、蔡国的大夫担心孔子到了楚国,对自己国家不利,就派人将孔子一行人困在途中。

孔子被人团团魏会祖,行动不得,粮食吃完了,随从的弟子饿病了,都无精打采的。孔子饿着肚子,坚持为弟子们讲学、诵诗、唱歌、弹琴。直率的弟子子路面带怒容问孔子:“老师,君子也有困窘的时候吗?”

孔子没有直接回答,他对子路说:“面对窘迫的境地,能够坚持情操不动摇的,是君子;遇到窘迫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就是小人。”

子路又问道:“《诗经》上不是说过吗?不是犀牛也不是虎,它却徘徊在旷野上。难道我们的学问不对吗?为什么我们却落到了这步田地呢?”

子路接着问:“想必是我们的仁义还不够吧?所以人家不信任我们;想必我们的智谋还是不够吧,所以人家不放过我们。”子路对老师所教的东西信心有些不足了。

孔子开导子路说:“有这样的道理吗?假如有仁德的人必定受到信任,哪里还会有伯夷、叔齐这样的贤人饿死在首阳山呢?假如有智谋的人就能够畅通无阻,哪里还会有王子比干被商纣王剖心杀害呢?”

粗鲁的子路气呼呼地出去了,子贡来见老师。孔子想考一考子贡的学问,就用子路的话来提问:“子贡啊,请你回答,《诗经》中说,不是犀牛也不是虎,它却徘徊在旷野上。难道我们的学问不对吗?为什么我们却落到了这步田地呢?”

子贡答道:“老师的学问大到极点了,所以天下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容纳先生的才华。先生为什么不稍微降低自己的要求呢?”

孔子答道:“子贡啊,有经验的农民虽然会种植庄稼,却不能保证一定会有收获;好的工匠虽然手艺精巧,但是却不能保证使得每一个顾客满意。君子研修学问,却不一定会被社会容纳。你不想继续研修你的学问,却想着降低标准求得他人容纳,子贡啊,你缺少远大的志向啊。”子贡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孔子宁愿不被社会容纳,也不肯降低自己对理想国的追求。

子贡出去,颜回来见相见,孔子说:“颜回啊,《诗经》中说,不是犀牛也不是虎,它却徘徊在旷野上。难道我们的学问不对吗?为什么我们却落到了这步田地呢?”

颜回说:“老师的学问大到极点了,所以天下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容纳先生的才华。尽管这样,先生还是要推行自己的学说,不被天下容纳又能怎样?不被天下容纳,方能够显示先生的本色。先生的学说不被当权者采纳,是当权者的耻辱,与老师有什么关系呢?”颜回果然最能理解孔子。

孔子听了颜回的话,感到很欣慰,他笑着对颜回说:“颜回啊,如果你将来做了大富翁,我就去给你当管家。”

楚昭王听说孔子被困的事情,派人来解围。楚昭王想给孔子一块七百里面积的封地。大臣子西不同意,劝说楚昭王说:“大王手下的大臣,没有孔子的弟子子贡更有外交才能的,也没有哪位将帅比子路更勇敢,主持仪式的礼官,没有比宰予更加能干的,从前周文王只有七十里的土地,最终称王于天下,孔子的才能不次于周文王,假如大王给孔子七百里封地,我想,若干年之后,恐怕我们都将不再是大王的臣民了。”

在子西的劝说之下,楚昭王放弃了给孔子封地的打算。

楚国的贤人接舆装傻卖疯,他在经过孔子的马车时,唱到:“凤凰啊,你的学问与道德如此不受重视,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未来的还可以追求,算了吧,从政很危险。”孔子打算下车与接舆谈谈,接舆却快步走了,孔子惆怅地望着接舆的背影,心想:“在外漂流了十四年,该回家了。”

孔子在外漂泊十四年之后,六十三岁的时候,回到了鲁国。

孔子不再追求做官的事情,鲁哀公曾经咨询孔子有关执政管理方面的事情,孔子回答说:“为政最重要的是选择大臣。”人才的识别与使用是很重要的。

鲁国掌握实权的大族季康子问政,孔子答道:“推举正直的人,远离心术不正的人,这样一来,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也会慢慢变为正直的人。”为政的关键在于用人。

季康子很忧虑国内经常发生盗窃的事,孔子说:“假如大人您没有贪欲,那些盗贼,就是给他们奖励,他们也不会去偷盗。”孔子说话很尖锐,因为孔子不再奢望季康子之类的人重用自己了。

孔子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孔子在家里老实待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利用,孔子想为后世留一点东西,留点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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