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芳华初露2

沈念晴随着众人循声看去，一个气质非凡的老妇人拄着一龙头拐杖、身后跟着不少婢女，正朝她们走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众人皆是露出了又惊又恭敬的神色，牡丹亭周遭有不少夫人小姐的目光都在那老妇人，沈念晴和梅湘母女身上打转，皆报以看好戏的心态。

沈念晴看着众人的神情，搜索脑中的模糊记忆，便知道这老妇人便是她那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外祖母了。

定远侯府老太君，先皇后之母，当今长公主的嫡亲外祖母耿氏了！

那老太君见到沈念晴，眼前就不自觉浮现出那与她有七分似的面容，喃喃出声，“青儿……”

沈念晴见自己猜测是正确的，于是盈盈上前一拜，轻声浅道，“见过外祖母。”

老太君见沈念晴如此，急忙握着她的手，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娘娘，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握住自己的手传来许许温暖，身体里长期渴望的亲情让沈念晴也有些激动，哽咽道，“外祖母……”

老太君细细看了一会儿沈念晴脸色才恢复如常，眼神有些锐利的扫过梅湘母女，“梅姨娘好大的胆子啊，一个下贱的姨娘，也配来参加这庆功宴？！”

梅湘那一身红艳艳的衣裳更是刺得老太君心头一痛，心疼的看了一眼沈念晴，“念儿，这些年，苦了你啊！”

梅湘没想到今日这多年不曾出侯府的老太君竟然会在此，并与沈念晴上演着祖孙相认的戏码，又听老太君话中的嘲讽，脸色不免暗了几分，刚想开口，却听见那如莺啼一般悦耳婉转的声音。

“外祖母，是孙女儿让姨娘来的，姨娘几番派人催促，念儿自然要成全了姨娘的心意啊。”

闻言，在场的众人皆是鄙夷地看着梅湘，老太君更是皱了眉头，目露冷光地看着梅湘，语气极其不悦道，“老身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姨娘，还会左右皇后的想法，这相爷未免也太放纵枕边的毒蛇了！”

老太君当年也是王府出来的郡主，又养育着长公主，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静了下了，不少轻蔑的目光都射向梅湘。

梅湘没众人这般看着，心里怒气更深，将老太君和沈念晴暗暗诅咒了一番，奈何自己的身份，只得敛住气愤。

沈红袖却沉不住，先前沈念晴一番话就已经让她怒火中烧，现在见那老太君又让自己的娘亲抬不得头，便再也忍不了，直道，“外祖母，怎能这样说娘亲，她主持相府大事多年，要不是侯府一直阻挠，岂会是个姨娘！”

“啪！”

沈红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自己那柔嫩的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得她几乎头晕眼花。

“袖儿！”梅湘一声惊呼，急忙扶住沈红袖。

打沈红袖的人是老太君身后的上官嬷嬷，她目光冷然地瞥了一眼梅湘母女，冷笑道，“想不到梅姨娘教出来的女儿竟如此不知尊卑，不知天高地厚敢冒犯皇后娘娘与老太君。就是长公主在老太君面前也是极为敬重的！”

在场众人都是神色大震，明白过来老太君身后的嬷嬷是伺候过长公主的上官嬷嬷，不由得面面相觑。

梅湘知道今日沈念晴是不能轻易去欺辱她了，只得面上惶恐道，“奴婢教女不严，请老太君恕罪。”

闻言的沈红袖一脸错愕，惊叫道，“娘！”

梅湘连忙扯了扯沈红袖，锐利的指甲紧深深嵌进手心里。

沈念晴，想不到你居然在宫里一月不到，人竟然像变了一个似的，还威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