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见孙羊
星期天到了，成天帅正好被放了一天假。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谌盈盈和孙羊在一起。
孙羊的两只眼睛冒出新奇神色：“你是谌盈盈”
谌盈盈和轮椅上面的孙羊抱在一起，她亲了他额头一口：“我不是谌盈盈，谁是谌盈盈”
孙羊也亲了谌盈盈一口，亲在她的脸上面。
这种又像朋友又像是夫妻又像是师弟的关系，复杂的关系。
成天帅前几天就得到了谌盈盈，连他都没有得到过谌盈盈如此礼遇。
谌盈盈和孙羊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谌盈盈和孙羊一直交谈了五分钟，成天帅都感觉到自己被孤立的，自从他掌握五读神谱以来第一次这么被孤立过。
所以他不免咳了咳：“教练！”
“谁在喊”孙羊的耳朵一耸
成天帅站了出来，孙羊的眼睛里面露出不屑神色：“你？”
“嗯！”
孙羊：“你是谁？”
成天帅的呼吸差点顿住：“我是谁？你问问你的谌盈盈”
孙羊：“谌盈盈是谁？”
成天帅和谌盈盈面面相觑。
谌盈盈觉得不认识孙羊了：“教练，我是谌盈盈啊”
孙羊用手刨了刨自己的地中海：“我和你认识？谌盈盈”
成天帅：“老年痴呆症？”
孙羊似乎认识成天帅：“哎，你说对了，我什么都不认识，我就只认识老年痴呆症”
成天帅：“你的记力力有多久？”
孙羊：“五秒”
谌盈盈倒抽一口凉气：“连金鱼的记忆都不如”
成天帅：“你既然连金鱼的记忆都不如，那你怎么当教练？”
孙羊从他的轮椅底下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谌盈盈看，里面有他的出勤记录，作息时间。
还夹着他和他弟子的合影照。
谌盈盈拿出合影照，里面还有她，当然合影照反面就是她的名字，第二排第四个就是谌盈盈。
谌盈盈用手指着她的图像，孙羊的目瞳收缩住，他重新看到谌盈盈，两只眼睛开始涌出激动的泪水，两只嘴唇哆嗦：“谌.。盈.。盈.”
谌盈盈不得不再和他拥抱一次：“你这次相信我是谌盈盈了吗？”
孙羊说：“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是谌盈盈”
如果成天帅患了老年痴呆症，估计会和孙羊一样快乐，但是偏偏出巧的是，成天帅并没有老年痴呆症，目睹了孙羊和谌盈盈拥抱两次，让人哭笑不得的一件事。
谌盈盈和孙羊的身体分开，很关切地看着他：“教练，你只有五秒的记忆，那你怎么训练你的徒弟还有生活”
孙羊的脸上丝毫不觉得痛苦，好似谌盈盈并没有揭露他的伤口一般。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的本子上面就有记录摘要，我的身上就有我认识的人”
孙羊把自己身上面的衣服揭开，成天帅觉得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人的躯体，而是一个不计其数人签名的签名薄。
他只见过人的身上纹身，却很少见到人的身上徒手签名的。孙羊的身体上面拥有密密麻麻人的签名。
黑色笔，钢笔，水芯笔，原子笔，还有许许多多种纹身。
成天帅：“你有多久没有洗澡了”
孙羊：“三个月”
谌盈盈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她已经有些后悔刚刚和孙羊拥抱了，大概一个漂亮又爱干净的女人都会介意和一个三个月没有洗澡糟老头子拥抱的。
孙羊笑了笑：“是不是感觉到很意外”
成天帅：“一点都不意外”
孙羊：“为什么？”
成天帅：“如果你经常洗澡，你身上的签名肯定会被洗掉，这样你认识的人和事物很快就会被忘记”
孙羊笑了笑：“像我这样活着的人是不是很辛苦”
谌盈盈：“像你这样活着很辛苦，但是很快乐”
孙羊有些诧异：“一个人可以很辛苦也很快乐地活着？”
谌盈盈：“你很辛苦，是因为你的记忆力很糟，但是你快乐也是因为你的记力力很糟”
成天帅笑：“不错，一个人为什么有痛苦，因为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对不好事情有所回忆产生的心理伤害”
孙羊笑：“哈哈哈，这话我爱听，我还真感谢自己拥有健忘”
谌盈盈：“不错，你这样活着很快乐，因为你想不起过去的所有不快”
孙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你们是谁？你们今天来？”
谌盈盈差点想爆粗口，原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已经过了很多个六秒，孙羊早就忘掉他们了。
原来和一个健忘的人沟通是如此的费事。
成天帅看到了孙羊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监控视频，脸上的邪弧一溢：“教练，我不必和您重复说话，您只需要看看您房间里面的视频回放就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了”
孙羊笑：“聪明！这可比在肚子上面签名省事多了”
成天帅：“不过，您以后要在身上带一个微型摄录机”
谌盈盈：“我去买”
好！
孙羊：“妙”
回来，孙羊的地中海下面的垂落的头发藏着一个镜头，胸前的扣子前面藏着一个镜头。裤腰前面藏着一个摄像头。
谌盈盈看了大笑：“教练，你现在的扮相比《记忆碎片》里面的谢尔比帅多了”
孙羊：“谢尔多顶多是一个浪子，我是一个培养精英的教练，我们没有可比性”
成天帅：“教练，我们现在进入正题”
自从装上了摄像头，孙羊的头脑似乎好多了：“你来？”
成天帅：“谌盈盈把我介绍给你当关门弟子”
孙羊：“我早就关门了”他用两只发抖的手指着自己的腿，一双粗细不一的腿
左腿小儿麻痹，右腿类风湿，他的风湿已经进了骨头，到了手上面，所以手都在不规则地抖动。
一个病得如此不堪重负的人如何去当教练
成天帅：“你现在最大的困扰是什么？”
孙羊苦笑：“如果我没有当过教练，产生过荣誉，也许我现在早就是外面讨饭的叫花子了”
谌盈盈突然间觉得鼻子很酸，这样一个在国家队意气风发，培养过十个世界冠军的天才教练，现在要沦落到外面当乞丐的地步上了。
成天帅突然间无意看到了孙羊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张房产转让证明，他只匆匆看了一眼转让证明，铁上铁青，额头上面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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