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镜子（三）
“已经没事了，明天不用过来了。Du00.coM”穿着白袍的中年男医师边将药水瓶塞上边对着坐在床上的老友说道。
医师，这个职业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没有强大武技，也没有神秘魔法，依靠的是简单的草药和纱布以及一手巧妙的包扎手艺行医救人，虽然说如今水系魔法师和光明牧师都拥有一手可治外伤病疾的治愈术，可实际上呢，魔法师自恃骄傲，就算出手治愈那也是战场上或历练途中对队友施展，他们是绝不可能浪费宝贵的魔力来治愈平民百姓的；而光明牧师倒是来者不拒，可惜他们是收费的，而收费还不菲，以至于只有贵族和商人才有可能请的起牧师出手，普通百姓那是望尘莫及了。
医师，也就在这样诡异的缝隙中顽强成长了起来，魔法师靠不上，牧师请不起，那么你只能去找医师求救了。医师也是收费的，可毕竟收费不高，权衡下，老百姓也觉得生病了还是找医师比较靠谱。
这个时代，医师的地位其实已经不低了，无贵族爵位，但受帝国法律保护，甚至就算战争期间医师就算被抓也不得以俘虏待遇对待，更不得虐杀医师。
芬兰学院之所以建立医疗室和邀请几名医师一方面是为了向众人表示学院对待医师的态度是包容和尊敬的，其次学院素来鼓舞学员之间以决斗为动力的竞争方式，而决斗自然就有伤痛，为了让学员能够体会到伤痛折磨的苦楚和反思，院方下令学院任何导师无论公开或私下都不得不治愈因决斗受伤的学员—除非命在旦夕，任何受伤学员必须前往医疗室接受治疗。
不过，导师前来治疗那是的确少见的。
床上的男子有些不习惯的摸摸了刚刚上了药的鼻子，就算四天过去了，可是一摸，就好似那天那黑发男孩一个膝撞狠狠撞上来一样，痛和耻辱生生烙下。
“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啊，那个艾伦的家伙都没把你揍成这样子啊！”嘴角蓄着胡须的医师名叫威廉。朗姆，祖上曾是贵族，到了他这一代早已破落，不过此人运气不错，年轻时遇到一名医术超群的大能收入门下，如今在城里也算名气极大的医师，曾一手将胸口被刺穿垂危的城卫兵统领斯诺里治愈成功，当时就连城主大人也亲自召见了此人，而后芬兰学院发出邀请请他入驻学院医疗室。
“我，哎，你还不了解我吗！贵族血统至上这等谬论只是用来骗骗其他人而已，如非如此我也无法得到那些大人物的垂青，你也知道，丽莎再好也不过一介平民而已，我怎么为了一个平民跟艾伦斗个没完没了。迪奥伯爵早前就有意将女儿下嫁给我，看中的就是我对贵族至上的狂热，可惜，现在一切都没了！”
“呵呵，是你运气不好！”
“看来你也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不算什么大秘密，一个身手不错的佣兵，目前是迪尔格大公雇佣前来保护娜莎小姐的。他还有另一份职业—辑杀者。关于这个职业有多恐怖我就不多说了，但这都只表面上的身份而已。”
“哦，难道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一听，凯伦也感到好奇。
“见不得人？不见得就是见不得人。这个凯是个幸运儿，不过也是个倒霉鬼。年轻时候跟别人跑去当佣兵了，没想到没混出头来反而在回家乡路上遇到强盗险些丢了小命，一路坎坎坷坷回到家乡后原以为会过上好日子了，嘿嘿，却遇上了小丑乐团！”
“小丑乐团！”关于这伙疯子凯伦还是听说过的，无论是三年前的沙暴小镇全部居民一夜被屠还是后来的马刺小镇爱德华子爵满门被杀，都是轰动全国的大案子，况且这伙疯子至今仍旧逍遥法外。
“没错，正是小丑乐团。小丑乐团经过沙暴小镇看中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后来两者发生冲突，凯和未婚妻都被杀死，而小丑乐团则迁怒全镇，一夜过后全镇皆亡。”
“等等，你说凯被杀死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凯是个幸运儿了，他在临死前与神达成了交易，成为了使徒。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厉害，要知道六年前他的实力连斗气都无法发出。”
“使徒！大陆上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使徒了啊，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所以啊，你败在他手上一点也不亏啊，怎么说人家都是拥有神力的使徒了啊！”
凯伦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双脚，如果说之前还有点小龌龊想要报复对方的话，现在这份心算是被彻底压下了，可是，眼中流露的依旧是不甘，他真的不甘心啊，堂堂导师被一个新生殴打，而且还送出去一头七级魔兽息事宁人，更糟的是原本迪奥伯爵想下嫁女儿的念头也不再提起了，自己家族也对自己表示失望，原本大好人生却变得如此狼狈，这，怎么叫他甘心呢。
“白痴！”心中默念，威廉露出善意微笑。
第二日，凯伦换了一身合体的贵族礼服，将近日来的烦恼收拾妥当，对着镜子露出骄傲的笑容，走过漫长走廊再次进入班上，脸上还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心中酝酿许久的说辞却因眼前一幕而中断—整个班级只有五名女生坐在下面。
“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伦泽呢？艾斯呢？科姆呢？”
“导师，他们受伤了……”一名女生呜咽着将昨天发生一切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没有隐瞒，因为整件事起因并不在他们这边，话中提到的黑发男子让这位骄傲的导师脸色发白。
“该死的，凯！”
……
第四日，八月二十二号，学院拟定的外出历练资格赛事终于如期举行了，规则十分简单：一个班挑选出二十人，没有复赛与积分的说法，胜了就晋级，然后等待第二场比赛，一直比到一个年段剩下一个班级才算结束。
芬兰学院最大的格斗场可容纳万人进场，内有十个可供决斗的方形擂台，四周没有栏杆，离地半米，导师们分为十组，主要是负责审核和保护。
说起来每年开学第一个万众瞩目的节目原本应该是十月十号的比试大会，无论老生新生，只要对自己实力自信者都可上台，展示实力、与人交手一战、获取认可、成功跳级，成为学员们心中向往的学院风云人物。
然而今天因为外出历练的改动却提前迎来了另一个同样万众瞩目的节目—团队战筛选赛。
外围方面已经拿到第一手资料，第一天赌盘就开起了，不过目前除了高年段一些威名远扬的天骄人物的班级之外大多班级都未受到瞩目。
魔法系三年段五班原本已经安排好了出场人员，不过在昨天凯的出手之外名单上就加上了他，鉴于娜莎也在名单上面所以凯并没有拒绝，此时这个班级也不算默默无名了，好多人都想见见凯，无他，因为凯昨天实在太嚣张了，仅凭肉体便可操控水球术，这等对元素的掌控如果将全部心思放在魔法上面，那他恐怕离魔导师不远了，可惜的是昨天一战这位黑发男孩却是一手一脚便轻松打败了二班的男生。
然而，当班上其他人还在为即将上场的团队战出谋策划时，凯却不见了。
不见的还有安洁拉，这个紫发女孩不爱说话，可人气极高，但凡见过无不赞其可爱，尤其紫发紫瞳甚是罕见，昨天下午就有好几个高年段男生在打听她的姓名了。
十个决斗擂台也就是十场决斗同时举行：
武技系五年段一班对阵五班，一班胜；
武技系四年段一班对阵三班，一班胜；
武技系三年段四班对阵六班，三班胜
………
赛事十分激烈，过程却十分简短。
这样的比赛取胜条件毕竟是以对方无力再战为前提，所以想方设法击昏对方远比击倒对方来的重要许多。其中也有一些冷门爆出，如武技系三年段八班就险之又险战胜了一班，年段前三班级一直被誉为尖子班级，八班为末尾，却胜了一班，可想而知造成的轰动绝对不小。
魔法系方面的比赛也是精彩绝伦，魔法不同武技，团队作战时讲究的是各自魔法元素以不冲突融合或分散出击。
三年段五班的对手是一班，尖子班级的实力绝对惊人，二十人之中竟有半数人身上的魔力都超过了大魔法师。不过五班方面却不担心，因为，凯回来了。娜莎也来不及询问他之前到底跑去哪里了，边上导师已经宣布开始。对面一班的人第一时间便凝聚出一股惊人魔法，这是要以融合魔法为手段。
“不愧是丽莎导师的学生，小小年纪就已经遭我了融合魔法的精髓，团队之间的契合和操控能力都相当不错，不久的将来，这群学生都是未来的魔导师啊。”台上，一名与丽莎关系不错的导师如是说道。
不远处，作为五班的导师艾伦则露出了苦笑，并不是为自己的学生担忧，而是为丽莎的学生担心。
果然，在一班二十人还在凝聚魔法的时候五班这边已经意识到就算出手也迟了半步了，可娜莎却不担心。站在娜莎身边的凯在所有人关注下迈出了一步，右手摊开，一个水球术悬浮上面。
底下顿时轰动开来—又是水球术，这小子难道又像控着水球术以近身格斗击败对手？
但随之而来的一幕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观光，一个水球术高高升起，紧接着十几颗水球悬浮展开，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来颗。
“这是什么？群体水球术吗？什么等级的魔法？”
“不是高级魔法，就是水球术，不过对方对魔力的操控能力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了。”
“没错，而且他魔力惊人，竟然可以释放出一百八十颗水球，就算魔导师恐怕也难以办到吧！”
“此战，五班要了胜。”
“可恶，真的是他！”其他导师议论声中凯伦面容扭曲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黑发男子，眼中，仇恨似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