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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几乎都是素菜。
院里柴锅炒的,使用的油也是村里自行压榨的花生油。
唯一的一盘酱炒飞龙都被一块块的喂了趴在你腿边的黑狗。
两个向导在另一桌,金哥叫他们过来一起吃,他俩死活不过来,金哥只好把一瓶水井坊给他俩。
我们这桌平日在城里都是大鱼大肉的招呼,能吃到乡下的素菜也是一种享受。
采摘的兴致尚未退却,这会儿两瓶水井坊下肚,借着醉意,眺望四周的群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各个感慨难平,不知不觉都聊起童年,少年,青年又扯到国内国际形势.
你似乎对他们的瞎扯不感兴趣,起身要离桌。
金哥靠着椅背,叼着烟直视着你问:桑警官说说你的少年时代,你十几岁就当兵,估计也是不爱读书的孩子,看你跟狗这么亲热,是不是总旷课到处野的孩子啊!你在藏区长大,有的是山山水水.
你脸立刻就红了。
她如今在上夜大,快毕业了。俺赶紧给你找台阶。
早说啊,我给你弄个党校文凭,根本不用上!耽误那功夫呢!
你神色不对,要急。
金哥喝酒喝酒!俺端杯子。
你紧闭着嘴,起身,黑狗随着你出了院门。
李波,这个小警察可是一根筋,你可别玩出火来!金哥说。
知道!知道!俺尴尬的频频点头。
太阳最终落了西山,连一点余晖都没剩,院里点起了灯,村里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你还是没回来。
杯干碗净,众人大眼瞪小眼都以懒着瞎扯,众星捧月,凉风习习,你还是没回来。
李波你去找找她!估计生气了,老金你也是。王处长埋怨道:也不给人家留点面子!
恰这时,俺的电话响了,以为是你,却是俺最不想接听的师姐,自打日过丫一会,几乎天天给俺打电话,说话也一天天的婉转阴柔的叫俺腻味。
其实俺对她半丝儿的****都没有,那次丫身上要是再没几分热度,俺跟奸尸没啥区别,等次日提起裤子那叫一个后悔,落了还是把合同价格砍去5%,说难听点俺跟小姐****收了假钞一样悲愤。
电话里,俺告诉她和朋友在山区登山,她急着白脸问为什么不叫上她,我说都是男的,不方便,她指责俺就是不想带她去.
你又在哪勾搭一个,这会儿找上门来了吧?!金哥得意洋洋的问。
跟师姐还没扯完,电话又有来电,借机赶紧说有电话进来,挂机接听另一个,是外地的朋友说已到北京安顿好了,我让他有事就吩咐小毛,我大约后天回去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人生地不熟的,打你手机,屋里响起铃声,横不是让狗给拐跑了吧。
老板和向导说去找你,俺也跟着。
山村不大,百十来户人家,四周黑魁魁的山影,倒是天上繁星闪烁,月光皎洁,在城里极少能见到这么壮观的夜空,似乎城里人只有掉进井里才知道仰观天空。
村子就两条街巷,都没见到你的影子,俺提议分头去找,谁找到电话通知大家。
俺就熟悉老板山地的果园,攥着老板给的手电筒磕磕绊绊上山,忽见前面下来一个人影,隐约觉得是女的,以为是你,叫你名字,没反应。
女的近前,俺用手电筒照照,夜里很冷,女孩却穿条裙子,还是丝纱的那种,可还没照到脸上,手电光柱暗淡了许多,操!没电了。
你见到一个女的和一条狗吗?俺问,山里的夜晚还真是冷,浑身麻酥酥的阵阵寒意。
脑袋也感觉恍恍惚惚迷迷瞪瞪的。
没有!上马庄老周家怎么走!女的声音软弱无力虚乎飘渺,音量也是忽大忽小,就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我不是本地人,下边倒是有个村子,忘了问老板叫啥村了,你这么晚去哪里了,山上还有人家嘛?白天没看出有房子啊!
我就住山上,白天是你念经吗?真好听!我想让你再多多念念给我听行吗?!
得了吧!大晚上再把狼招来,你赶紧回家吧!你也不害怕!
求求你,给我念念吧!我想听.
突然山上传来狗叫,随着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你的声音传来:你跟谁说话呢?!
.。咦,女孩呢?!
桑羽,你干嘛去了。满村的找你?!你看见一个女孩吗?刚和我聊天,大晚上的让我给她念经!俺回头乡下观望也没见着女孩身影,走的还挺快,掏出手机按最前面的老板刚给的号码,告诉他找着你了。
回到院里,灯光下你是一身泥巴,你说你和狗在果园里玩,一高兴忘了时间。
金哥特诡异的笑笑,大伙也跟着笑,你问笑什么。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