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他没资格
可是,东陵绝他怎么可以,怎么有资格取走这个孩子……
“啊!”
一声尖叫,池木木感觉一团东西从身体滑出,然后是哗啦啦的血流,撕裂般的疼痛直袭脑门,她大叫一声,彻底的陷入昏迷……
东陵绝离开长乐宫,却没有回承乾殿。
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御膳房的酒窖里。
御膳房的人多半都是见过东陵绝的,见到他来,也无人敢说话质疑,齐齐像东陵绝行礼。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东陵绝喊起身的声音,再次抬头,却见东陵绝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酒窖的门口,看到东陵绝一个明黄的衣角。
众人面面相窥,又跪了许久,知道确认东陵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来,才站起来,各自忙碌。
东陵绝进了酒窖,直接就打开了一坛陈年花雕,也不细细品尝,只是仰头如牛饮。
花雕的激烈刺激着咽喉,辛辣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一些,却不由想起池木木训斥他的话语,心中更是万分难过,面无表情的又连续灌了几口苦酒,却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池木木的面容却愈发的清晰。
他脸无表情,眼中却串着愤怒的火苗。
“池木木,你这个蠢女人……”
东陵绝低呵一声,酒喝的愈发的猛烈,不一会儿功夫,人头大小的一坛花雕早已经饮尽!
他又开了一坛,继续狂饮。
可怜这酒窖中几坛珍藏的花雕,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他喝去一般。
“木木,木木……”
酒劲上头,东陵绝喃喃的呼唤着池木木的名字,酒窖里,回应他的,却只有酒坛碎裂的声音。
他心中空虚万分,从未有过的失落和伤心涌上心头,又是不甘,又是愤怒。
最后,那一张带着眼泪的容颜却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一把利刃一般,刺激这他的心。
她的眼泪,就像烈酒一般,狠狠洒落他的心间,让他痛不欲生。
“池木木,朕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
又一坛酒入腹,东陵绝越想越不解气,倏的起身,离开酒坛,在御膳房众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下,施展轻功,飞快的来到长乐宫。
长乐宫的寝殿内,蜡烛早已经燃尽。
整个院子里,都陷入诡异的安静。
似乎是感应到池木木的悲伤一般,今晚的长乐宫,竟然无一人点灯,唯有清冷的月光洒下余晖,安静的落在长乐宫的每一个角落。
东陵绝在池木木的寝宫门口落了下来,慢慢靠近那扇雕花的红漆木门前。
门紧紧的关闭,东陵绝摇晃了两步,在门口站定。
他伸手,想敲门,却如何也鼓不起勇气。
他提脚,几次想踹门而入,却是如何也不忍心……
一阵微风吹来,房间里面的血腥气混合着药水的苦味飘散而来,刺激着东陵绝的感官,他不由仰头,打了一个喷嚏。
“是白荷在外面吗?”许久,寝宫里,传来池木木一声虚弱的声音。
声音虽小,可东陵绝却分明能够感觉到说话之人的绝望和悲伤。
她一定很难过吧。
东陵绝心想。
刚刚失去孩子,还是第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心爱的男人亲手喂她喝下滑胎的药物,她怎能不难过?
醉醺醺的东陵绝脑子有些不清醒,却想,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解释,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池木木难过,会误会他,也是正常的。
“谁在外面?”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池木木又叫了一声。
东陵绝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池木木似乎起床了。
他犹豫了一下,幻想着池木木虚弱的起床的场景,再也忍不住,猿臂一伸,将门推开。
窗户没有关,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床榻前,一个瘦弱的身影没有披外衣,眼睛谨慎的眯着,向东陵绝的方向看来。
借着月光,池木木看到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并非白荷而是东陵绝,脸上的神色一黯,缓缓往床榻退去,声音亦是冷若冰霜:“这么晚了,皇上还不休息,到长乐宫这个不吉利的地方来干什么?”
刚生产过的房间,尤其小产过的房间是很不吉利的,按照习俗,男人是不能够进来。
东陵绝却顾不得那么多,眼见窗前这人踉跄一步,险些摔倒,身子如鬼魅一般,猛的闪了过去。
长长的手臂扶住池木木,任她踢打叫骂也不管,只是沉着脸,将池木木打横抱起,然后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她的脸颊已经一片湿润,哭着看着东陵绝,许久,默默的转过头,无声哭泣,不再看东陵绝。
东陵绝的心狠狠一抽,像是被什么利刃给刺中一般,疼的他痉挛起来。
他不再犹豫,大男子主义的心也不再作祟,欣长的身影压下,轻轻的将池木木揽入怀中,如珍宝一般打量片刻,哑声说道:“木木,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浓烈的酒香,刺激着池木木的嗅觉。
酒香刺激着池木木的鼻子,不由一酸,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东陵绝贴着她的脸,沾染着她冰凉的泪水。
那泪水就如一壶冰水一般,让他醉酒的头脑忽然变得清醒了不少。
“呜……”池木木轻轻的抽泣起来,眼泪顷刻间变得冰冷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
哭声仿佛一根粗粗的尖针,狠狠的刺激着东陵绝的心口,他的心口好疼,只知道抱着池木木,喃喃的安慰道。
“你怎么如此狠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池木木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哭软在东陵绝的怀中,一双柔荑雨点般砸着东陵绝的胸口,用尽全力,狠狠的捶打着他!
“对不起……”
东陵绝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皱着眉头,任由池木木的拳头砸下来,也不动弹,那挠痒痒一样的力道,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孩子都已经没了,你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意思?”池木木一脸难受的看着东陵绝:“你怎会那么狠心,你怎么下的了手……”
她捶的越来越大力,忽的大吼一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可知道我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和清白险些丧命?你就为了你那大男子的自尊和面子……唔……”
哭泣的骂声忽然被一个霸道的吻给封住,拍打他的手也忽然被抓住,池木木整个动弹不得,口腔内袭来东陵绝身上浓郁的酒香,几乎让她呼吸不顺畅。
东陵绝的吻绵长而又霸道,直吻得池木木头晕脑胀,几乎呼吸不过来……
“放开我……”
池木木一脸泪水,拼命的挣扎,东陵绝却狠狠的抓着她,她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