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甘心
“妈，我和妹妹回来了。读零零小说”
“妈，哥哥和我一起回来啦……”
兄妹俩踏入简破的家门，进入那虽显破败，但在兄妹眼里是温馨之窝的最美家居。
母亲的声音从浓烟冒出的发黑茅草顶厨房中传来：“回来了，潇潇给妹妹讲会课，我给你们做晚饭……”
“哦。”
“好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李潇深深地望一眼那暖心的厨房，他知道，妈妈在做完饭后，只能匆匆在厨房扒上两口，就要去上晚班，为他攒“高等学府”的学费。
想到这，李潇不由一阵发苦，以他的废物体质，帝考绝对是垫底第一，又怎能考上“高等学府”……母亲那望子成龙的殷殷期望，让李潇的心一阵阵抽搐。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李洒关切地低声问道，眸中带着忧伤地看着李潇身上到处都是的伤口。
甩甩头，李潇摆出笑容道：“不，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也知道哥哥的体质变态，半天就恢复了。走，给你上课去！”
在昏暗却倍显温馨的破败小屋内，李潇和李洒相互交谈。
偶尔李潇板着脸，敲一下妹妹的脑袋；偶尔脸上露出笑意，看着同样手舞足蹈的李洒。
时间匆匆流逝，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晚饭做好了，下课后趁热吃，妈妈先去忙了！”
匆匆的一句话，渐渐飘远，母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哥，还有几分钟下课？”李洒托着腮帮子问道。
“快了，马上。”李潇早换了一身寒酸但却整洁的衣装，装模作样地作孔老夫子教学状，严苛地让妹妹遵守上课秩序，“今天的课讲完了，剩下的时间，自由讨论……”
妹妹上不起帝色城高级学院，只能以这样的形式来弥补心中的歉意。
李洒呆呆地看着李潇，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潇莫名的心中一痛。妹妹向来很乐观，心理抗压很出众，几乎从未叹过气。能够让她叹气的，恐怕只有无法上学院这件事吧。
带着担忧的目光，李洒直直看着李潇问道：“哥哥，明天……怎么办？”
“明天？”李潇微微一愣。
“明天不去上学吧。”李洒再次轻轻叹气，“距离帝考只有一个多月，哥哥你请假在家里，不去上学吧……不然，黄飞他们……会折磨哥哥你的。”
黄飞今日威胁的话语一字一字地浮上李潇心头：“生不如死，地狱之痛！”强烈的压迫感扼住李潇的喉头，让其一阵阵窒息。
“屈辱啊！”李潇心头暗恨，表面却淡漠地摇头道，“没事，他们不敢怎样。化武大陆严禁化武者自相残杀，刑罚极重，哥哥最多被他们揍几顿……”
化武大陆的人类生存环境非常恶劣。大陆上大半的地盘被魂兽占据，形成广袤的等阶分明的魂兽域。
所有的人类被压缩在大陆将近五分之一的区域里艰难苟活。且无时无刻不在和魂兽域作斗争，以无数强者前仆后继的热血，来维系这五分之一的占领区域。
每一个化武者，都是一份重要的力量。所以化武大陆严禁化武者自相残杀，一旦发生杀人事件，轻则永久流放魂兽域，重则处死！
在很多方面，化武大陆上的各个国家各为不同，但是在这一条上，出奇的一致。
“死在征战魂兽域的途上，是化武者的荣耀。”这是伟大的开国大帝天华陛下的座右铭，也是他一生贯彻执行，毕生奋斗努力的写照。
几分钟在两人的闲谈中悄然流逝，李潇挥挥手板着脸道：“下课！”
“也！”李洒蹦跳起来，“哥哥，我去端饭菜，你在这坐着。”勤快地跑了出去。
尊师重道，自从李潇教给李洒一些今生和掺杂前世的道德准则，李洒的表现非常地好。
看着李洒离开草屋，李潇的脸色变得难看，用力地按住了胸口。
“好卑鄙！”李潇怒目，暗喝道，“竟然打入混乱能量，试图毁我心脉！”
自被揍后，李潇就一直感到胸口疼痛，原以为没什么大碍。没想到，随着时间流逝，疼痛越来越严重。在讲课过程中，他几次双手交叉抱胸，试图压抑缓解，非但没有效果，反而引发了能量的更加混乱，不断地冲击着心脏中心脉。
“打的好主意，我交出帝考指标，然后在混乱能量的侵袭下，一个月后轻则偏瘫，重则心脉尽毁，性命不保……这样的话，你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李潇的怒眉竖起，全身散发着磅礴的怒气。
“哥，热腾腾的饭菜来啦！”李洒甜美的声音传来。
磅礴的怒气瞬间蒸发，李潇恢复平静的脸色。
勉强吃着简陋的蔬菜就饭，刚吃到一半，李潇脸色颇为苍白地道：“不行，太急，我去上个茅房！”
也不待李洒表现出俏皮的鬼脸，李潇急匆匆地躲进了茅厕中。
“哼，臭王。”李洒做了个鬼脸，小心翼翼地将大部分蔬菜叶拨到哥哥的方向，轻轻夹起菜梗，咬了一小截，就一大口饭；再咬一小截，就一口饭……一条短短的蔬菜菜梗都能就四口饭。
匆匆进入茅厕中，和衣蹲下，李潇的嘴唇苍白，面部轻微地抽搐，星眸紧紧地闭气，眸上的英眉死死地撇了起来。
“这混乱能量不是化武者的能量！”李潇脑中星星闪烁，疼痛得几近昏迷，怒想，“黄飞竟然动用极其稀少的二阶魂元晶石，只为暗中置我于死地！”
二阶魂元兽能够结出晶石的概率极低极低，亿万二阶魂元兽，能够结出晶石的不出一百只。这也导致二阶的魂元晶石价格贵得离谱。
但是，魂元晶石有一个隐秘的特性：杀人于无形。混乱狂虐的能量注入体内，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摧毁心脉，隐秘杀人。
“好狠，黄飞，你不仅要抢走我的帝考名额，还想杀人灭口！”李潇紧紧咬牙，怒气不可遏制地散发，低吼道：“我不甘心！”
“我要挺过去！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李潇歇斯底里地低吼。
李潇不明白，为什么黄飞舍得动用价值连城的魂元晶石，只为害他。
一颗魂元晶石的价值，足够买下整个帝色城高级学院。
“帝色城的黄家没有这样的魄力，是黄飞的远房表哥吗？为什么如此心狠，我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只为一个帝考名额，就能下如此毒手……”
李洒甜美的声音传来：“哥哥，不就拉个便嘛，有必要这么用力吗！我听到都吃不下了……”
“妹妹听到了。”李潇霍然一惊，不能让妹妹发现，不能让她担心。
疼痛的喘息，扼在喉间。
李潇的整个脸色都苍白异常。
疼痛正在急速地加剧。
“为什么，就算是三阶、四阶魂元晶石的狂虐能量，也不可能有如此快速地摧毁力，我为什么会如此疼痛难忍？”李潇陷入半混沌状态，脑海中迷糊一片。
按照李潇的推断，二阶魂元晶石的狂虐能量要缓缓地持续一个多月，才能真正地置他于死地。但是，现在却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让其感觉到了死亡的严重威胁！
这其中实在是怪异，必有蹊跷。
“噗通……”李潇掉入粪坑当中。
粪液没掉李潇的头顶，将其浸泡在其中。
“咕噜……咕噜……”
低沉的气泡声缓慢地响起，一个个气泡从粪坑中冒出。
声音沉闷低调，气泡大而缓慢。
单调枯寂的幽闭环境缓缓地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