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风清扬的潇洒人生（2）
接下的一件事，就是寻找能够替代秦阿姨的女秘书。读零零小说在消息放出去没多久，芮唐就开始感到紧张，问唐娜，我知道你对皮特匠有好感，该不会冒出想去他那儿高就的念头吧？唐娜笑了笑，摇摇头，满脸诚恳地表示自己虽然确实对万彼特有好感，可“舅舅”和“舅母”才是自己亲人，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有些既然还算是不错的文秘和行政人才，怎么着也该为自家人效力。芮唐高兴地开起玩笑，心里松了口气，元芳外甥女的自夸并非没有道理，她虽然是黄脸婆派来的奸细，受命监视自己在公司尤其是和女性员工互动方面的一举一动，可特别懂得分寸和收放的尺度，如果她真弃暗投明跑到万彼特那儿去，黄脸婆派来的下任秘书兼锦衣卫未必能能左右逢源、在表露成绩的同时两边都不得罪而且能同时捞到好处。如果臆测的下任完全站在婆娘一边，自己的日子可真苦，想到这里，芮唐高兴地拍了拍唐娜的肩膀，颔首表示嘉许，紧接着摸出一张消费卡送给她，以表忠心。唐娜不客气地接过，脸上笑得春光明媚，惹祸的身材轻轻扭动着说了声谢谢。芮唐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腹部显得更大，转到自己办公室卫生间的时候，忍不住双手探出，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跳舞一边自我暗示：“你是贵族，绝非土豪。你有高尚的气质，而非炫富的乡巴佬气息。”唐娜把玩了一会儿那张卡，同她的“舅母”给自己的完全一样，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喂，万总啊，听说您放出风，准备找一个女秘书。要不我替您介绍一个？”
万彼特谢绝了唐娜的好意，因为他在此之前已经得到了某人的预约，名义是采访，但是依照他的判断，多半是别有目的，至于对方会有什么意图，心里大概了然个八九不离十。看了看手表，还有些空闲时间，于是便在各处过道走一走，正好撞见风清扬蹲在前面的电梯口弯腰俯拾地上的资料，旁边有位看起来颇为朴素但是相貌清秀的女孩在帮忙。万彼特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然后将胳膊依靠于墙壁，作为调剂思考看了看斜对面隔着玻璃墙的办公间，风清扬的一亩三分地从这个角度打量，委实一览无遗。风清扬谢过女孩，抱着资料走过来，愣了愣：“有什么问题吗？”“别抢我的台词。”风清扬叹口气，说：“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撞到人了，资料散落一地。”万彼特笑得有些暧昧：“是你撞到她，还是她撞上了你？”风清扬心想碰到这主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只好如实相告，自己走出电梯时，一同上来的女孩忙着玩手机游戏，听到即将关门的叮咚提示后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出正好抵上自己的背部，酿成一场迷你小事故。“哦，恭喜你，同前女友分手不久，似乎桃花运就开始眷顾你了。”“啊，别开玩笑。”万彼特手指玻璃墙，慢条斯理地说：“开玩笑？你的桌子右侧面，如果按照流年飞星来算的话，可不就是‘右弼’桃花位吗？嘴里说着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可悄悄运用自己的玄学知识，在该位放上中间是九朵玫瑰、外面圈着十一根富贵竹的花卉，言行不一，品德水准绝对有待商榷。”风清扬哭笑不得，急忙叫屈，泄密说那是隔壁的秃顶老王的布置：“本来想提醒他的，后来觉得这种私人隐秘的追求，我还是少插手的好，别惹得彼此尴尬。”万彼特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哦，是他摆的？看来离婚几年后，老王终于耐不住寂寞，想要梅开二度了，可惜他花钱买花，借着装饰的名义摆设了风水阵，结果偏偏便宜了你。”说到这里，他的调侃对象又转回先前那个女孩，“她是我的女员工，本来应给好好干活，现在受了桃花神的委托，愿意填补的你的情感生活，恭喜恭喜。”风清扬羞臊得满脸通红，明知他是老板地位，憋不住胸中的气反驳道：“得了啊，您没事干的话，自己泡杯咖啡喝，我得认真工作了。”瞅着他别扭离去的身影，万彼特眨巴眼睛，耸耸肩打个哈哈：“臭小子，本事没长进，好象脾气倒发育挺快。”他果然端着咖啡杯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上网，自娱自乐，门被敲响，魏颖佳袅袅婀娜地走进来。
“真是贵客临门啊，不知道魏记者这次又准备了什么样的难堪问题让我来好好反省三十多年的失败人生呢？”万彼特起身相迎，或许魏颖佳还只是一位稚嫩、初出茅庐的社会传媒工作者，不过显然这个专业的女孩，其实大多在升入高中阶段后就会留意各种时尚杂志，为日后的职业发展和形象树立努力培养风尚意识，今天的她，穿着一袭紧身的职业套装，将曼妙的身体曲线曝露无遗，离膝盖隔着半尺的短裙紧紧包裹住臀部，散发着火辣的气息，非常引人注目。魏颖佳显然从他的目光中读出几分欣赏的含义，微微感到反感的同时，不免透着隐约的得意，心想不管你怎么厉害，甚至令裴东都难以应付，可终究还是男人啊，只要对女人感兴趣，就终会摔倒在女人挖好的陷阱里面。她耸耸肩膀，促狭地说：“哪敢啊？万总实在太抬举小女子。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有娱乐价值的情报，我回去真不好向上级领导交差，来往打的的费用都不能被签字报销哦。”“哦，原来如此，对于美女的要求，不管哪方面，我都会极力配合，让她获得最大的满足。”万彼特满脸的诚恳压抑吧不住狡黠的语气，“你看，我这儿缺了个秘书，除了我美人给你泡咖啡。鄙人不能失去了礼数，问题是，我泡的咖啡，你敢喝吗？”说完话，万彼特走到墙边，刷的一声拉下百叶窗。魏颖佳被他这些话撩拨得心里砰砰乱跳，脸色泛红，忍不住有些惊恐地想他到底什么意思？很快，万彼特给出一个让她啼笑皆非的解释：“说起泡咖啡，其实我的技术真不怎么样，只敢自己喝。”紧接着手指百叶窗，“你的问题我可不想让下属听见，免得他们被你误导从而对我形成偏见。”
魏颖佳问了几个问题，状态更不如以前，显然别有心思，万彼特笑眯眯地问什么答什么，特别合作。魏颖佳抿了抿嘴唇，眼睛转了转：“你的笑容很诡异，说实在的，同你单独相处，我感到比较危险。”“哦？是吗，奇怪了。”万彼特同样眨巴眼睛，耸耸肩回应，“原来我以为你很愿意填补我的秘书空缺，彼此搭配应该很有趣，想不到是我的错误判读。”听到这里，魏颖佳有些坐不住，身体微微前倾，问：“您说什么？”万彼特摊了摊手：“哦，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错即改，魏记者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万彼特打着哈哈，并不急于回答，端起咖啡杯闻了闻，然后皱皱眉头，微微发出感慨，大概是觉得咖啡放多了，苦味随着水蒸气飘出，少了些畅快的感觉。魏颖佳不自觉跟着喝了一口，似言不由衷地发出几分称赞说还可以，腰部弧度更大：“我可不是敷衍的人，既然你刚刚说了关于我的某些话，我没听清楚，你就应该说清楚。”万彼特说有必要的吗，不用较真，可是魏颖佳更急了，甚至不惜用威胁的口吻告诉他自己是记者，所以养成了不得确切材料就会妄自揣测的毛病，这些猜测的内容要是被她放到此次采访的内容里，后果怎样她不管，反正一切责任由万彼特承担。魏颖佳的口气有些无赖了，不过透着几分可爱。万彼特忽然板起脸，冷冷盯着她，空间气氛瞬时变得凝固。
魏颖佳不觉打个寒战，面子上还是死扛着问：“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嗯嗯，欢迎批评指正。”“你被人撩拨几句就弄出这么一副姿态，令我对你的生活阅历水平非常担心。该怎么评价目前的状况，打个比方，你不觉得我就像渔翁，你是一条美丽的人鱼公主，正在随着我的节奏而被操纵，最后会跟着那不清晰的鱼饵上钩，成为渔夫的猎物吗？”魏颖佳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忽然，她发现自己俯身过度了，透过衣服上围之空暇，胸部半个环球几乎完全曝露在万彼特跟前，连托着半球的绛紫色蕾丝都失去防护。她急忙坐正身体，羞臊得满脸绯红。
在万彼特跟前，魏颖佳恼怒自己全无反手之力，尽管她一再提醒自己需要像个真正的斗士那样勇于同这位据说深不可测、相貌也算英俊——如果能静下心来确能捕捉到几分中年男人的魅力气势——可又难掩玩世不恭态度的海归进行坚决的斗争，但是几个回合下来，强弱力量界限分明。万彼特笑了笑，说：“也罢，告诉你，我需要一位女性秘书，和以前的标准不同，应该年轻漂亮、聪颖具有可塑造性。”魏颖佳镇定下来，抬起头凝视对方：“你想挖我过来？”万彼特摇摇头：“不是我挖你，你心知肚明装糊涂。”顿了顿，看看手表，“这么说吧，时间宝贵，我也就不绕圈子。你今天来我这儿，所谓采访不过仅仅是副产品而已，或者说是借口，想要主动申请成为我的新任秘书，留在我的身边，才是主要目的，对不对？”他的目光柔和中透着锐利，气场如滔滔巨浪绵绵袭来。某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魏颖佳寒意陡盛，自己在他跟前，为何如没有穿衣服一般，赤裸裸全被看透？“啊，你，你真是——”她下意识地紧紧并拢双腿，摆出无力的防御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