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疯子
“什么什么？精神方面的异常？你这是什么意思？”申霆出言打断道。Du00.coM
“简单点说就是，病人患上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不过我们院对于这方面的治疗不是很专业，所以建议你们在病人身体状况好转以后将他转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吧。”
申霆，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赵鸿鸣的疯傻居然是真的。
这样一来，哪怕他真的是杀人凶手，他的家属也可以以他是一名是精神病患者的名义从而让他逍遥法外。
拳头，攥紧又松开，这样反复几次，申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医生没有在乎申霆那越来越难看的表情，自顾自的说到，“我们刚才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他的情绪已经暂时稳定了，等一会儿把他送去病房，营养液打完以后就可以出院了，至于精神病院那里，你们尽快联系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整条走廊，重新归于平静。
王上智看着愁眉苦脸的申霆，碰了碰他道，“走吧，抽根儿烟去，先别想了。”
申霆点点头，和王上智一起来到了大楼门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分别点了根烟。
“精神病……真是他妈的岂有此理！”申霆咬牙切齿的说到。
王上智摆摆手道，“你别这样，你这样认定赵鸿鸣就是凶手简直一点依据都没有。”
听了王上智的话，申霆暴跳如雷的指着王上智的鼻子骂到，“你放屁！那些纸钱都从赵鸿鸣那搜出来了你怎么还替他说话？你忘了你女朋友怎么死的了！？”
“呼……”王上智呼出一口烟雾，目光随着缓缓升腾的烟望向天空。半晌，他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有人比我更想要查明小雪真正的死因。但是……我不能因为一个人有嫌疑就忽略所有对他有利的证据从而来欺骗自己他就是凶手。你说对么，申队长？”说完，王上智目光灼灼的看着申霆，“如果赵鸿鸣真的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林宸和他有关系暂且不论，可是小雪和李景林应该是不认识这个赵鸿鸣的吧？退一万步来说，一个连杀了三个人的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真的会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工厂等你们找上门去？！”
申霆咬咬牙，说到，“妈的，现在最可恶的就是这个赵鸿鸣已经疯了……”
王上智点点头，说到，“所以，既然这个赵鸿鸣已经疯了，我们再去追究他是否真的杀了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因为无论如何一个疯子都不可能被定罪。那么当务之急，我们要调查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儿？”申霆疑惑的问到。
“赵鸿鸣……究竟为什么会突然疯掉？”
申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做？赵鸿鸣已经疯了，我们要怎样才能从他嘴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呢？”王上智摸了摸下巴问到。
申霆略一思索，随即开口说到，“等一会儿把赵鸿鸣转移到精神病院，试试看催眠吧！”
“催眠？有用么？”
“放心吧，虽然他疯了，但是潜意识里说出一些简略的遭遇还是没问题的。何况国际上有很多通过催眠来获取证据的成功案例。”
王上智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只得顺着申霆的口气答了一声“好”。
烟头，被申霆狠狠地按在大楼的外墙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圆点。
“走，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再次回到楼上，原本站在急诊室门口一同等候着的那些警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傅维静还站在那里。
“他们人呢？”
申霆见自己的那些手下都不在了，走上前去开口问到。
傅维静摊摊手，“赵鸿鸣已经从急诊室出来移送到住院部了，那些警察都跟着他一起去了病房。他们让我在这等你们俩，然后一起过去。”
申霆点点头，示意傅维静在前面领路。
三个人因为不熟悉医院的分布，一路上接连打听了好几个护士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的住院部。
来到赵鸿鸣的病房门口，申霆的那些手下如之前一样三三两两的看守在那里。
“赵鸿鸣怎么样了？”申霆指了指紧闭着的病房门问到。
门口的一名警察接过话茬答道，“赵鸿鸣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但是他现在……”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没了下文。
“他现在怎么了？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申霆当下换上了一副严肃的嘴脸。
“赵鸿鸣他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申霆继续追问道。
警员，又不说话了。他的表情透露出的含义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好像是难以启齿。总之，他一脸纠结的看着申霆。
“真他妈废物！刑警队要你是干什么吃的！”申霆顿时勃然大怒。他一把推开这名警员，“咔哒”一声按下了门把手，推开房门。
房间里，一片纯白。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褥枕头……
“操他妈！赵鸿鸣人呢！”
他扫视了一圈整间病房，却唯独没有看见赵鸿鸣的身影！
没等门外的警员们回答，傅维静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房门边上的另一个小门。
可是这道门刚被她推开了一个小缝，就听见“咣当”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待在里面的人砸到了这道门上。
“你他妈杀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门里，传出来一声接一声刺耳的怪笑。
“啪！”
傅维静随手把门又关上了。
“赵鸿鸣在里面呢。”关上门之后的傅维静回过头冲申霆撇了撇嘴。
申霆挑了挑眼角，走上前去轻轻的，轻轻的敲了敲门。
“当～当～当～”
“咣当！”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被赵鸿鸣摔到了门上。
“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我的纸钱都给你……你都拿到下面去花吧……我只求你放过我啊呜呜呜……”
这一次，赵鸿鸣却拉长着嗓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的说道。
这赵鸿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闹得是哪一出啊？申霆当时就纳闷了。
不过，他毕竟是一名刑警队长，心里只要有了主意马上付诸于行动。当下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脚下一蓄力，“踏～踏”往前快速迈了两步，抬起腿“砰”的一声就把门给踹了开来，紧接着沿着门里一侧的墙壁闪身避过赵鸿鸣再次扔过来的异物，伸出手一下子就将蹲在马桶盖上的赵鸿鸣给按倒在地！
“你他妈给老子老实点！”申霆按着赵鸿鸣的脖子，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力量，嘴里不住的痛骂。
重重栽倒在地的赵鸿鸣不停的拼命挣扎，嘴里还碎碎念的说到，“我不怕你！！人鬼殊途我他妈才不相信你能杀了我！哈哈哈！我他妈不相信！”
虽然赵鸿鸣也同样的人高马大，可他此时面对的却是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训练和洗礼的申霆，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又如此低下，没过多久，他就气喘吁吁的趴在了地上。
“他妈的……这个神经病……”申霆站起身子，把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呼哧带喘的赵鸿鸣翻过来，拉起他的病号服领子就把他从这个洗手间里给拖到了外面。
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申霆将自己半个身子探到屋外，冲门口的手下喊到，“赶紧打电话联系精神病院，我可他妈受不了这个疯子了！”说完，他抬腿从赵鸿鸣的身体上迈了过去，低下头不停打量着这个疯子。
赵鸿鸣的额头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他的面色惨白，双眼依旧毫无神采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纸钱……纸钱……”他的嘴里始终念叨着这两个字。
“吓疯了？”申霆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王上智和傅维静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过身一起出了病房，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你刚才听见赵鸿鸣说的话了吧？”傅维静挠挠鼻尖，问到。
王上智点点头说，“听见了，他说‘人鬼殊途我才不信你能杀了我’！”
“没错，就是这句……人鬼殊途……”
“对了，你之前在车上交代我那些告诉申霆的话我也和他说完了。”王上智看着傅维静那炯炯有神的双眼道。
“哦？”傅维静听后一愣，“那他什么反应？”
“他似乎很同意你的想法，并没有反驳。”
傅维静了然的点头说到，“那就好，这样一来我们基本上就可以知道赵鸿鸣发疯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林宸既然死了，赵鸿鸣为什么会发疯呢？而且他们俩也没在一起啊？？”王上智拧着眉头问到。
傅维静顿时露出了一个“你已经暴露自己的智商了”的表情，说到，“你想想看，赵鸿鸣和林宸之间是合作关系，那么如果要是谈合作，自然不会在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商店里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他印刷厂二楼的那间办公室里。这样一来，林宸横死，赵鸿鸣发疯就都顺理成章了！”
“可是……为什么赵鸿鸣仅仅是发疯呢？同样的场合，一个死了，一个却活下来了？哪怕是发疯起码也保住了一条命……”
“嗯，你这个问题还是比较有营养的，不过很可惜，我也想不通。”傅维静说着，不自觉的吐了吐自己那粉嫩的小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