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章 底线
“你有什么事”洛颜问恐怕就算天塌下來楚航也会替苏染画顶的想到此洛颜的心中有股莫名的酸涩苦水似乎就溢在口边而更多的却是对楚航奋不顾身的担忧
“我必须返回东王府”苏染画语气坚定沒有回答洛颜而是毅然抬步朝树林外走
“楚航已经与东王府断了联系你何必再去趟浑水”洛颜根本不依伸手朝苏染画勾去
苏染画本就不是洛颜的对手身子轻飘飘的被洛颜一把抓住甩了回來
洛颜脱口而出的话让苏染画知道了原來楚航真的与西门晟有过联系但她此时对这件事并沒什么想法
“洛姑娘对朕的王后可不能如此动粗哦”
树林里回荡起一道浑厚苍劲的声音带着调笑的语调
在洛颜揽紧苏染画谨慎的注意四周时苏染画也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已经登基为月华国新皇的乌托
苏染画知道洛颜虽然用了几分力道但是对待她却是小心的虽然动作幅度大但并沒有伤到她乌托只是在用惯常的挑拨手段罢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乌托此时竟出现在东王府周边苏染画记得乌托已经掀起了与青辕王朝在南疆边界的战争两国开战之际一国之君却潜入了敌国的后方
“皇上的胆子是不是过于大了”洛颜盯着从树林深处现出身的乌托道
“为了朕的王后自然值得洛姑娘以为呢”乌托说着瞟向苏染画多日不见好不容易被他在月华国调养的差不多的人又清瘦了许多一年期限临近生命的危险又暗暗袭來了
“洛颜就算你不肯让我回东王府我们也不要跟这个人纠缠如果无法做到抓住月华国皇帝的功勋不如远远避开免得生事”苏染画对洛颜轻声道面对乌托的狡诈尽量避开为好
“洛姑娘自然不会忘记朕曾经跟你提到的事吧”乌托将苏染画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在她的音落之后便紧接着笑问洛颜
果然苏染画听乌托此问看向洛颜的目光陡然闪烁
“皇上我们不是一类人”洛颜朗声道“虽然我对一些人或者事看的很重但是不会用不耻的行径实现自己的夙愿既然心中有他就会尊重他的想法”
洛颜的话令苏染画不得不对这个生性爽朗的红衣女子刮目相看
苏染画知道洛颜指的就是尊重楚航的选择的意思爱一个人就会包容他的一切甚至包括用一颗宽容的心去接纳他喜欢的女人这需要多么宽阔的心境才能够做到
“洛姑娘的心胸真是宽广”乌托也如此说道但从他口中说出却带了几分挖苦嘲笑的意味
“我只是一个江湖女子比不得皇上”洛颜满不在乎的道“如果皇上不想弄出什么意外的话还请让路”
“鬼谷神医楚航”乌托念到这两个他刚刚知道的联系在一起的名字如果不是发觉了洛颜在他的地盘打探毒女的消息然后故意将殷贵妃透露给她在与她的联系中间接查到了有关苏染画与鬼谷神医还有这个洛颜三者之间的瓜葛他还真不知道老去的鬼谷神医已经后继有人而且还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有趣的是竟然也对苏染画有意思
所以乌托向洛颜提出只要洛颜将苏染画带给他他便让殷贵妃给楚航做手脚让他只心仪洛颜一人
当时洛颜沒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此时洛颜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洛姑娘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尊重眼睁睁的看着楚航的性命遇到危险吗”乌托双臂环胸依靠着树干含笑看着洛颜
苏染画眼底藏着不解看向洛颜
洛颜的脸色微变紧抿着双唇一时沒有言语
虽然楚航向她隐瞒了苏染画的真实情况可是她受楚航指使去月华国查找毒女的消息时见到了乌托与殷贵妃知道了苏染画仅延续了一年性命的实情也就感知到楚航随时都会再次不顾自身安危为苏染画引毒的可能
“殷太后当真能治好她”洛颜的神情上有些动摇如果不必经过楚航的引毒功法为苏染画解了绝杀草的毒即使到时候楚航怪她与乌托私下有联系将苏染画出卖给他也不会大生她的气吧
“绝杀草的毒本來就出自朕的外婆之手朕的母后自然会有办法”乌托肯定的道狡黠的目光轻闪注意着洛颜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救治苏染画殷太后是沒底的乌托其实给不了真正的保证但是他就是要将苏染画带到月华国的王宫就算死也要成为他乌托的女人这不仅仅是与青辕王朝较劲而是对苏染画升起的强烈的占有欲
这也许就是属于男人的征服感越是难得到越是想占有何况苏染画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的又与西门昊一起从他眼前离开心中总是憋出了一口沒有散发出的气
再者乌托也看中了洛颜的能力只要洛颜这一次听了他的话有了这个开端以后就难以与他撇开关系自然有用得着她让她为自己办事的时候
苏染画听着乌托与洛颜的对话有些糊涂但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绝杀草三个字像一颗巨石再次坠进她的心底
“洛姑娘朕的时间可是有限的”乌托见洛颜犹豫不止又加了一句
“洛颜有什么事我们商议后再做决断”苏染画道何况这是关系到她自己的事怎能被人抛到一边自相问答
“染画如果他们能将你的毒解掉又不用楚航担上危险是最好的只要有命在你还会有许多选择对不对”洛颜转头对苏染画缓缓的开口道语气如轻风般无力与她豪爽的性情截然不符
苏染画看懂了洛颜在内心不停的激烈争斗听了洛颜的话她不怪洛颜决定出卖她的心思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条底线洛颜的底线就是楚航的安危
“很好洛姑娘当机立断朕沒有看错人”乌托沒有等苏染画回答洛颜的话拍手道
其实在这件事中乌托根本就不在意苏染画有任何意见只要洛颜点头不给使什么牵绊他要带苏染画回月华国就易如反掌苏染画根本沒有依照自己的主见行事的能力
见乌托如此目中无人苏染画凌厉的目光朝他射去冷笑道“我该称你为皇上了对吧你一心要把我带到你的王宫就不怕我做出什么不利你们月华国的事”
“爱妃你可是青辕王朝的那帮庸臣眼中的奸细只有他们怕你的份儿朕何曾怕过”乌托不以为然的笑道如豹的眼睛闪烁着戏耍猎物的玩味光芒
“自大的人一定会摔的很惨”苏染画冷冷的道虽然她现在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可也不会完全相信乌托的话如果说身为鬼谷神医的楚航都对她的身体很是无奈以至于要跟她保密那么她也不会乐观的以为乌托口中说的绝杀草之母的传人会真有办法
或者绝杀草真是一种绝杀沒有挽救的余地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要在自己的生命消沒之前尽力完成自己想做的报复为了平白无辜逝去的孩儿
苏染画知道自己第二次下入天牢就是被冠上了与月华国联系的莫须有的罪名还有西门昊口口声声对她的怀疑与算计都不能不说与乌托从中插了一手之间多多少少有着关系所以苏染画将乌托列为了除了西门昊与西门易之外的第三个要报复的人
“你想杀朕很好留在朕的身边朕给你机会”乌托走近苏染画脸上挂着张狂的笑意像是在等着苏染画对他动手又像是对苏染画的不屑
“好”苏染画傲然昂头眸中充斥着飒飒杀意
这并不是纯粹的杀机而是缠绕了难以言表的恨意那种足以凝杀掉千军万马的强烈恨意令乌托不觉后退半步京城里的消息还沒有被乌托详尽掌握他不知道苏染画何來如此的愤恨
这种恨让人却步但是又让乌托心生出几分犹怜只有受到了惨痛的伤害才会有深深的恨她究竟受到了什么伤
乌托知道苏染画离开北王府的事但他不信西门昊对她的抛弃能将她由内而外伤的通透他相信苏染画不是经不住事的女人所以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尽快查清苏染画离开北王府后发生的事
“洛姑娘朕这就带人离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月华国找朕”乌托一把勾住苏染画的肩头施展绝妙的移光幻影之术瞬间便掠向树林深处就算洛颜想追也追不到
洛颜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过神她知道自己不该任由苏染画落进乌托的手打心底对乌托说殷太后会解毒的说法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苏染画的毒解不了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无用的死人乌托断然不会对一个死人上心所以往好处想乌托说的话还是可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