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疑惑中的一丝明亮
生活又一次归于平静,但对于埃尔文来说又是一次新的征途的开始。du00.com
那两个学生到图书馆找到了他,约他今晚去导师那儿坐一坐。这让他突然觉得紧张了起来。
这个历史学者叫做希罗多德,据两个年轻人介绍,很是渊博。埃尔文和偶尔会跟这两名学生聊聊天,发现两人再各自研究的板块了解得都算是很深入。虽然跟他感兴趣的那些事情不怎么相关,但那些通史不是白读的。现在整个莫利里亚大陆上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埃尔文都有一定的了解。
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想必老师的水平只会更高。怀着这样的期待,埃尔文跟着两人一路走到了皇后区,第三大道旁边。
这儿离着上次安格盯梢莫甘娜的位置其实不算太远,只是这儿离内城更近一些。原来一直希求的指点就在附近的不远处,埃尔文懊恼的想着,还是自己不够主动。
不过希罗多德的形象跟他之前想象的有很大的区别。一路走来的路上埃尔文的脑中一直有一个老头的样子,可当开门人主动介绍自己后,埃尔文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渊博的历史学者的实在年轻得过分,看起来比他的两个学生似乎还要年轻一点。声音也不稳重低沉,反而有点像“话痨”的语调。
“你好!你一定就是埃尔文了吧。呵呵,早就想同你见一面了,只是前一阵事情太多没抽得出时间来。我是希罗多德,听这俩小子介绍过你后我就一直想向你请教一点事情。”
请教自己?埃尔文不明白自己是值得对方请教的。不过希罗多德没有让他的疑惑持续太久。将三人迎进门里,坐到客厅的软椅上后,历史学者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听说你是从北方过来的吧。那边都有些什么样的传说呢?”
一听到这个问题,埃尔文瞬间觉得自己这一次可能是碰上真正的明白人了。一扫心头的疑虑,端正了坐姿,埃尔文将那些自幼便传唱的歌谣一一说了出来。不过似乎这些东西没有引起历史学者的兴趣,所以埃尔文犹豫再三后,将那段隐秘也说了出来。
“还有一个,但是我并没有听到过具体的内容。只是长辈们在几件事情之后提到过这样一个传说。”
埃尔文的神色变化希罗多德都看在眼里,饶有兴趣的追问道:“关于什么的传说呢?”
思忖一二后,埃尔文下定了决心,缓缓说到:“关于地底世界的传说,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内容。”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传说的?”
“因为我遇上过,两次。一次是间接的,让我们一群伙伴都失去了父亲;还有一次我们看到过那个通道。”
希罗多德呼吸在瞬间就变得急促起来,甚至失去了一直保持的礼貌态度,连声问到:“详细说一下!”
旁边两个年轻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来是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埃尔文送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历史学者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的点点头示意没关系。于是埃尔文将多年前那次长辈们的那次遭遇以及任务途中看到的那个山坳都做了详尽的描述,并且将后来乔克所说的内容大概的回忆了出来。
“就是这样,父辈的那次遭遇的具体情形我们并不清楚,知情者们也都不愿意透露。如果不是我们在无意间也看到了那个通道,恐怕那次的真相到现在还是被隐瞒着的。而为什么隐瞒我们一直不清楚,长辈们也不会告诉我们。”
希罗多德长出了一口气,所在软椅上不再言语。而两个学生开始兴奋的追问埃尔文更多的细节,不过埃尔文没办法回答,之前的复述已经是他最深刻的记忆了。
年轻的学者并没有沉默多久,很快就开口让他的学生离开,并且嘱咐他俩今晚的谈话不能外传。大家都清楚肯定有一些秘密是只在学者和埃尔文之间进行的,学生们很识趣的告辞了。
再一次严肃起来的埃尔文一脸期待的看着希罗多德,而对方也没有让他的期待落空。
“我知道你一直对七年之战以及战前的岁月很好奇。我也同样好奇,你原来问过我学生的那首《北方之歌》我也看过。那首长诗我查证过,最早出现的年代应该是大陆历13年,也就是七年之战结束之后的不多久。但让我惊奇的是,这首诗最早出现的地点并不是北方,而是在现在的中央行省。没错,就是这儿。诗的内容绝对是跟七年之战有关的,所谓的‘放逐者’我判断就是战争的失败者。而长诗的作者,不管是失败者的同伴也好还是同情者也好,肯定是知情者。这首诗给了我灵感,从那之后我一直在翻查各地流传的传说和歌谣,但有用的并不多。”
这些都是埃尔文联想到了的,他觉得希罗多德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
果然,学者继续说了:“你刚才所说的地底世界也算不上是个秘密,我在不少地方听到过各种不同版本传说。但是在研究领域从来没有被公开证实过,只是大家心中都明白我们生存的大地之下还有另一个世界。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目击者,但是我相信其实目击者并不少,只是这些信息都掌握在皇家学会以及帝国的领导者们手中,并没有流传出来,只可惜我一直无法进到学会中去。所以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是一些我自己的推断。”
要进入正题了,埃尔文赶紧说到:“您请讲。”
“七年之战是一场席卷了整个大陆的战争,这一点我想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看到的势力划分都是那之后才形成的,而曾经的历史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又或许没有消失,但是被认为的隐藏了起来。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一点,为什么五百年前的历史那些人依然这般讳莫如深。但是我从德玛斯公国的一首无名歌谣中找到过一些模糊的语句,推断出地底世界除了你的长辈们看到的那条巨蛇之外,还有长得跟我们一样的生物。”
“什么?您是说地底世界有人类存在?”
“不一定就是人类,但是长得跟我们一样。那些语句的大概内容就是‘光与暗的战斗’、‘兄弟反目’以及‘血火连天’等等。都隐晦而模糊的指向了曾经我们和地底的生物有过一场战争。所以我推断,七年之战的交战方中,肯定有地底生物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就是我们同地底生物之间的战争。”
“那从现在来判断,战胜方应该是我们人类。那难道说北方的蛮族是地底生物的余孽?他们是战败后被放逐的地底生物?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其他的地底的类人生物再出现过?难道那场七年之战是他们倾巢而出吗?”
“我觉得有可能,因为你想,七年之战的结果就是历史进程的彻底隔断,如果地底生物的数量不是那么巨大,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结局?不过蛮族是不是地底生物的余孽我也无法判断,也有可能是人类的叛徒,所以战争结束后并没有被消灭而只是被放逐了。”
“但据那一次遭遇的幸存者说,地底生物的体型比我们所见到的地面上的生物药庞大得多。也许地底世界有巨人的存在呢?”
“这个也不好说,毕竟我能直接接触到的信息太少了。所有的东西都是通过一些枝节推断出来的。呵呵,他们不允许我接触到真相。”
“他们?”
“就是学会的那群老家伙。他们应该知道那场战争的具体情况,也许也不是全部,但帝国内恐怕只有他们以及帝国高层知道更多的真相。毕竟五百多年来一直被封锁的信息很难完整的流传到现在。不过地底世界存在或曾经存在类人生物这一点是我能肯定的,七年之战中有地底生物的参与我也基本上能够确认。但更多的东西依然隐藏在迷雾之中。”
“那您说我如果去皇家学会寻求真相有没有机会?”
“有可能,如果你能得到认可。但是这种认可很难,不仅需要通过他们,可能还需要通过内阁甚至是国王陛下的许可。只可惜我现在已经被主流学界排斥在外,已经很难接触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而关于七年之战以及战前世界,算得上的秘密中的秘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地底世界。”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真相,但对于希罗多德的这几个推测埃尔文也同样的认可。今天的收获不少,埃尔文甚至都忘了去了解关于学者自身更多的信息。这是他第一将地底世界和七年之战联系起来。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推测,让埃尔文心头的疑问更多也更复杂了。不过离开前的谈话中,希罗多德表示,如果埃尔文能找到其他的线索,他很愿意帮助埃尔文对于这些线索和一点共同分析。同时也提议以后两人之间进行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共享。这让埃尔文再满心交错的疑惑中看到了一丝明亮,毕竟,有这样一个渊博的研究者共同寻找真相,比他自己一个人苦苦摸索的机会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