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画龙画虎
因是自己的客人,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公上到了黄德松的房间,见二人都在,便问道:“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吧?”
黄德松用一把圆镜子照自己的脸,说道:“嘿,没睡好,今天无论如何要去找两个女人来耍,否则受不了了。”
公上想到此人实在太龌龊,但又不便得罪。见他照着镜子,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又用手去弄嘴皮上的山羊胡子,公上说道:“已经这么潇洒了,还反复打扮啥子,走,出去吃早饭了。”
黄德松又在头上照了一遍,感到满意后,才放下镜子,和公上、张明江出门。
三人各吃了一豌豆浆,两根油条,便走出餐馆,准备回旅馆去。在物资局门口,黄德松眼睛突然一亮,回头朝二人一笑,便疾步往前走。
前面十步之距,有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姑娘在街上手拉手的转耍,高的姑娘年龄约有二十一、二岁,剪着运动头,穿一身花衣服、花裤子,花布鞋,长得较黑,虽然很美,但显得妖里妖气,十分风骚。
矮个子姑娘约有二十岁,长得姣小玲珑,面色艳丽,穿一件红花白底上衣,兰布裤子和一双皮鞋。
两人虽打扮入时,但一眼便看得出是村姑出来混社会的,特别是那个高的,因打扮超前,上下花绿,引来不少回头客。
第三十七、三十八个百凤众仙投胎转世的仙女出现了。
黄德松走到高个子姑娘身旁时,故意撞了一下她的右肩,姑娘吃了一惊,说道:“干啥子哟,这么宽的路都来撞人?”
黄德松嘻皮笑脸地说:“见二位不好玩,我们想来陪陪你们。”
高个子姑娘一听“我们”二字,回头一看,见公上和张明江在后,心里一喜,说道:“我们又不认识你们,哪个要你们来陪哦。”
黄德松说:“四海之内皆朋友嘛,这不就认识了吗?”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此时公上和张明江已到了她们身边。
黄德松又问道:“你们到哪里去?”
高个子姑娘说:“我们到哪里去关你啥子事?”
黄德松嘻皮笑脸地说:“嘿,怎么不关我们的事,刚才不是说了吗,四海之内皆朋友嘛,陪你们开心,是我们的职责。你看,你们两个孤孤单单,如果是我们在一起,岂不是闹闹热热,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吗?”
两位姑娘站在原地,相视一笑,高个子姑娘问:“你们是干啥子的我们都不晓得,怎么平白无故的跟你们在一起?”
黄德松见有戏,便说:“我们是新津供销社的,来资阳出差,很无聊,能认为两位真是高兴。”
高个子姑娘问:“你们三个都是新津的?”
黄德松说:“不,只有我们两个是新津的”,他指了张明江后,又指着公上说“他是你们资阳的,是采购,专门来陪我们玩的。”
高个子姑娘问:“采购,哪个单位的采购。”
公上双手抱拳,躬身作辑:“小生仍一山野村夫,非采购也。”
二人见他酸不溜秋,相视一笑。
高个子姑娘说:“哎呀,好酸,好酸。”
四人见公上一副儒臭味,都开怀大笑。高个子姑娘问:“你们姓啥子,叫啥子我们都不晓得,在一起怎么喊你们?”
黄德松见二位姑娘上道了,说:“我姓黄,叫黄得很,他姓张,叫张得开。”两位姑娘一听这个名字,便笑得不亦乐乎。高个子姑娘边笑边说:“黄得狠,张得开,这两个名字真笑人”。
公上庆幸她没问自己的名字,也认为这两个名字很好笑,便跟着一起笑。
矮个子姑娘拉着高个子姑娘的手,第一次说话,指着公上问道:“那他叫啥子名字呢?”
公上见黄、张二人都是报的假名,尽管粗俗下流,但很有趣,但说道:“世上无盐则无味,人生无私便无畏,小生姓颜,名无畏。”
众人听说“盐无味”也觉好笑。
黄德松说:“我们都说了自己的名字,你们也应该报一下自己的大名才好复印件呼噻”。
高个子姑娘说:“我姓高,叫高山青。他姓清,叫清水流。”
都知道她是胡编乱造的假名,公上忽然念到:“对面山上一条沟,常年四季清水流,不见尼姑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他是听到清水流的名字忽然才想起这句下流诗的。待念完了过后,方知是在一个公共厕所里的墙壁上看见过这几句极其下流的诗,他想收口已来不及了。
四人都以为是他突发奇想编的这首诗,觉得这首诗形象、古怪,都哈哈大笑。
黄德松说道:“盐无味真是个才子,出口成章。”
公上见众人在笑,也跟着大笑。
黄德松说:“转街没意思,不好玩,我们住在资阳旅馆,干脆到房间里去吹牛。”
高山青抬头挺胸:“去就去,我还不相信哪个敢把我们吃了。”
黄德松下流地说:“爱都爱不完,哪个还会吃你们。”
房间里有四张床,一张椅子和一张办公桌,黄德松和张明江分别到自己床上,高山青和清水流两人坐在门口的一张床上,公上坐在靠窗口的床上。
高山青说:“这屋里有啥子好玩嘛,还不如转街。”
黄德松说:“转街很累,在房间里吹牛玩耍时间一下子就过了,我们一个人摆个故事,这样既有趣、又好耍。”
高山青说:“好嘛,摆嘛。”
黄德松说:“小颜开始。”
公上说:“你说,我不会摆故事。”
黄德松说:“好嘛,我先摆:有一对新婚夫妇,去给老丈人拜年。他姨妹儿长得很漂亮,姐夫对她垂涎三尺。当天晚上他和他老丈人喝了很多酒,也喝得很晚。他妻子睡在客房里,姨妹儿睡在自己的闺屋里。喝到半夜,他老丈人醉了。他将他老丈人扶回房后,灭了灯,便朝他姨妹的房中去睡。
第二天一早,他老婆一晚上都没有见丈夫回房,心中便起了疑心,走到她妹妹房中,见丈夫和妹妹睡在床上,便把他丈夫从床上抓紧起来,大骂一通。丈夫自知理亏。便说道:‘酒醉醉如淫,房中错认妻,明明是安内,怎知是小姨。’”
说完便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
高山青说道:“下流”。
黄德松说:“这算啥子下流,还有更下流的还没有说,好了,我说了,该小颜了。”
张明江很少说话或不说话,只会跟着起哄。
公上知道不说过不了关,便说:“好嘛,我也来说一个:从前有一座桥,不准瞎子、瘸子、驼子这三种人过桥。一天,偏偏有一个瞎子、瘸子、驼子在桥头上站着,他们都晓得这座桥不准他们过,于是三人便打赌,瞎子说,‘这座桥不准我们这些人过,我们今天就偏要过,过去了的就是好汉,过不去的就请客,怎么样?’
瘸子和驼子都争强好胜,说‘要得’。于是瞎子便带头走,他右手拿着处路棍,边走边在在地面上敲,口中念道:‘画龙、画虎。’‘画龙、画虎’,便一步一步的往桥上走。
守桥的人看他手里的竹棍在地上画来画去,嘴里也在念画龙、画虎。没有想到他是个瞎子,还真认为他是个画家,便没有管他,放他过桥。
瘸子见瞎子这么轻松的就被放行了。他也灵机一动,因他一支脚长、一支脚短,便用手指着瞎子,嘴里骂道:‘你龟儿子画得孬,你兔子不来。’骂一句他朝前跳一步,跟着瞎子后面,边跳边骂。
守桥的见他如此,见地上确实也没有画上龙、虎,觉得他边跳边骂,也有道理,根本没想到他是个瘸子,便又放他过桥了。
驼子见两个人都过关了,心里很着急:过不去请客事小,回不了家事才大。他也灵机一动,右手朝前指着瞎子和瘸子,左手反过来攀着自己的跎背,他穿的是长衫,左手反过来用衣服掩盖,因他不能毕立行走,便骂道:‘画你妈的个屁,屁你妈的个球。’他向前一栽一吼,走一步骂一句,前翻后仰。
守桥的人认为今天的这三个人有意思,便笑看着他们骂。三个人成一条直线,瞎子在前画龙画虎,瘸子在中跳一步骂一步,跎子在后一翻一仰一骂,统统的都过桥了。”
公上讲完后,众人觉得有趣,也哄堂大笑。
张明江不善言谈,拒摆故事。
到中午时分,公上说单位上有事,要走。
高山青坚决不同意:“你要走,我们两个也要走。”
公上心想:是他两个要作孽,自己留在这里作甚?便执意要走。
高山青见公上真的要走,便朝清水流说:“他走了我们在这里干啥?我们也走。”
黄德松忙下床挡着公上:“小颜,你就别走了,你走了大家都不好玩,我们难得来一次,你就陪我们玩嘛?工作上的事,我去给你们经理说,就说你在陪我们就是了。”
公上想到:若执意走了,似乎显得无情。便对着两位姑娘说:“今天请你们两个来,就是专门陪他们两个玩的,我在这里干啥嘛?”
高山青说:“屁大爷才陪他们玩,不是你,我们来都不会来,你在我们就在,你走我们也走。”
公上迟疑地说:“这……你们弄错了。”
高山青昂头挺胸站在床前,清水流挽着她的左腕,见公上这样,暗暗发笑。
黄德松走到公上面前求道:“你留下来,你走了后面的事不好办。”
公上心里很烦,心想你干坏事要我来帮忙。但又想到是刚建立起来的业务关系,不能那么绝情,便无可奈何地说:“好嘛,我留下来陪你们。”
说完又坐回床上,高山青和清水流也自然归位。
到了中午时分,黄德松带大家出去吃饭,一阵酒菜后,黄德松说:“大家都是朋友了,你们两个也该现真章了,该把真实姓名告诉我们,今后大家才好招呼。”
清水流没有喝酒,高山青从一开始便不甘落后,和黄德松对饮,说道:“你们是男人,都不先说自己的真实姓名,我们女流之辈,凭啥子给你们说?”
黄德松说:“你啥子都是对的,好,我先说,我叫黄德松。”
张明江说:“我叫张明江。”
公上说:“我本名就叫颜无畏,还有什么说的。”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有假。
高山青和青水流相视一笑,高山青说:“我叫穆小英,他叫陈小英,我们两个都是南津的人。”
黄德松和张明江一听是南京人,都感到一惊,公上知道他们弄错了,便说:“资阳有个南津驿,是个区,不是江苏的南京”。
吃完饭,因下午时间很长,黄德松说:“下午我们去看一场电影。”
穆、陈二人都同意。
走出餐馆,黄德松和张明江在前,穆、陈两人在后手挽着手,公上怕见着熟人,便落在后面两丈有余。
不知有什么好戏?篇幅所限,下章交待。